他怪眼翻了翻,冷冷的看了眼鵬程。
媽的,這小子是想嚐嚐老子的拳頭,剛纔本來就憋了一肚子火,現在收拾他一頓,也行
彪子手指着鵬程,喝道:“你,給我過來。”
鵬程還真的走了過去,笑嘻嘻的道:“彪哥,有什麼事情嗎?”
“給我倒杯酒。”
“好。”
鵬程彎下身子去拿酒瓶子,而彪子動作倒是挺快,一把抓過酒瓶子,照着鵬程的腦袋就拍了下去,罵道:“媽的,敢和老子頂嘴,*。”
萬萬想不到的是,彪子只覺得手腕一陣劇痛,不知什麼時候就被鵬程抓住,往後一拽,彪子的臉就湊到了他的面前。
“彪哥,你這是啥意思?”
鵬程雖然是笑着說的,可眼中冰冰的,一點笑意都沒有。
還是那張有幾分清秀,帶着蒼白的臉蛋,可落在了彪子的眼中,卻讓他激靈靈地打了個寒戰。不爲別的,只是因爲鵬程的眼神,讓他如墜冰窖,從頭到腳都涼得透透的。
這個青年,殺過人。
彪子很清楚這種眼神,在蹲監獄的時候,跟他同牢房的大哥就是這樣,殺了好幾個人進去的。瞅着人的眼神狠呆呆,讓人的感覺很不舒服。不過,跟鵬程比起來,好像還有些不太一樣。
真正殺過人的人,一般不發狠。
只有那些沒有殺過人的人,纔會紋龍畫虎的,這是在嚇人!
彪子就心虛了,顫聲道:“你……你想幹什麼?”
鵬程淡淡道:“我想抽菸。”
“有,有。”
鵬程一鬆手,他跌坐在了沙發上,又趕緊站了起來,從口袋中摸出了一盒玉溪煙,強擠出了幾絲笑容:“鵬程,你抽着。”
鵬程抽出了一根,抓起桌上的火機,自己點燃了,吸了一口。然後,他把火機放到了煙盒中,笑道:“彪哥,還有別的事情嗎?要是沒有,我去工作了。”
彪子趕緊道:“沒,沒了。”
鵬程很是自然地將煙塞到了自己的口袋中,又聳了聳肩膀,轉身離去了。
蓬!房門關上了,彪子也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連額頭上的冷汗流淌下來了,都沒有注意到。這傢伙是怎麼回事?好一會兒,他這才站起身子,感覺很是窩囊和憋悶。
迷幻酒吧,是他的地盤,他來做主。
可是如今呢?竟然讓一個小保安給擺了一道,這要是傳出去,他的臉面往哪兒擱?出來混的,混的就是個臉面,現在他的臉面沒了,自然是要想辦法把臉面給找回來。越想越是憋氣,再沉默了一陣後,他立即用對講機,將幾個親信給叫了進來。
“彪哥,有什麼事兒嗎?”
“你去把鵬程叫過來,其餘人把傢伙事兒都準備好了,等會他進來,就狠K他一頓,往死裡打。”
“彪哥,就那小子,還用得着這麼費事嗎?我一個人就能撂倒他。”
“讓你去就去,囉嗦。”
“是。”
那保安答應着,邁步衝了出去。彪子揮揮手,房間中的幾個保安都抄起了棍棒、鋼管,等在一邊。
彪子冷冷一笑:“小樣的,看老子不將你打成豬頭。”
鵬程其實不想惹事,要是擱在以往,早就一腳上去,讓彪子滿地找牙了。低調,把功夫練好,這纔是真格的。
當小保安?這要是讓道兒上的人知道,青幫頭子沈千重手下四大高手之一的青龍,會幹這種事情,估計連大牙都得笑掉了。鵬程倒是沒感覺怎麼樣,叼着煙,在酒吧內溜溜達達的,這種生活,也挺不錯。
“嗨,你叫鵬程吧?”
正是剛纔的那個女服務生,她走了過來,感激着道:“我叫小月,剛纔事情真是太謝謝你了。”
鵬程道:“別這麼說,我可沒有救你,我剛纔真是找彪哥有事兒。”
小月自然是心裡明白,低聲道:“彪子太變態了,他肯定不會這麼放過你,你自己多加小心啊。”
鵬程笑了笑,問道:“這種事情,芳姐不管嗎?”
“芳姐?”
小月苦笑道:“我們要是告訴芳姐,芳姐開掉了彪子,又能怎麼樣?他嫉恨在心,要是在背地裡捅我們兩刀,更是遭罪。”
這本身就是弱肉強食的社會,他之前在青幫的時候,見得多了,倒也沒有放在心上。他現在做人的原則,就是敵不犯我,我不犯人;敵若犯我,我就忍着。
“你也是多加小心啊。”
鵬程勸了小月兩聲,就聽到旁邊有一個保安道:“鵬程,你怎麼在這兒聊天呢?芳姐讓咱們去那邊的包廂看看。”
鵬程嗯了一聲,跟着他往樓上的包廂走去。剛剛走到樓道口,那保安突然一轉身,一拳頭砸向了鵬程的腦袋。
既然這小子不開面兒,得罪了彪哥,那就不慣着他了,還用得着那麼多人出手嗎?這保安從保安室中出來的時候,就琢磨好了,幹廢了鵬程,這可是一個在彪哥面前立功的大好機會。
就這一拳,就能把鵬程給撂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