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胤的腳步很慢,就像是一個耄耋的老者,可是衆人卻絲毫不覺得有任何的不耐,一個個耐心的等待着,等待着那石破天驚的一戰。
關於秦胤,雖然這半年多來已經甚少談及,但是場中每一個人都不是消息蔽塞之輩,當時這個少年所製造出來的風暴,較之如今的五大青年高手來說,更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想想那格殺十大武宗,超過百名的武豪、先天武師,這份沉甸甸的戰績可是完全出自這個少年之手,對比下現如今這五個所謂的青年高手,每個人心中都會由一個明知的判斷,甚至場中有些人在看到秦胤的身影之後,眼中閃過的複雜眼光,很難將他們和半年多錢秦胤遭受圍殺的事情相區分開。
“報上名來,你爺爺斯里巴特手下不殺無名之輩!”
眼見秦胤一步步登臺,整個過程雲淡風輕,尤其是那飄逸出塵的氣質,和萬壽宮的飄渺氣息相得益彰,幾疑是謫仙臨世,光是這份氣度,即便那些對秦胤抱有敵意的人也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少年,光從氣質而言,的確說得上是出類拔萃,遠超同濟的。
“我乃大夏無雙侯,爾等化外之民可有官職在身,見到本侯爲何不下跪”
斯里巴特的挑釁場中人都看得一清二楚,對於這個未經教化的南蠻子,一衆文武大臣更是憤慨異常,只不過礙於禮數,兼且有大夏最高統治者在高臺上,故而一個個雖然氣憤異常,可都默不作聲,等待着事態的發展,直到秦胤登臺後第一句話,就讓臺下那些一直受氣的文臣武將們大大的舒了口氣,幾個城府尚淺的武將更是眉開眼笑,秦胤的話問的實在是太絕了。
秦胤這一番話看似平淡,卻暗含殺機,尤其是在這種關頭,實在是打在了斯里巴特的軟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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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衆屬國使臣爲了體現這四大高手的身份實力,並沒有爲他們向大夏申請任何的官方身份,便是南羌少酋長斯里巴特在這些使臣們的解釋裡也是一個不想依靠父輩餘蔭,想要依靠自己實力闖出一番事業的少年豪傑。
也正因爲如此,秦胤的這一番問叱正好打在了斯里巴特的死穴上,按照大夏律,低爵位者在見到高爵位者時須得行禮,而尋常的平民在見到高位者時更是需要行叩拜大禮。
無論斯里巴特實力如何,無論他真實身份是多麼的強大,但是他現在被一衆屬國使臣們對外宣傳的身份就是一階白丁,換句話說,以他現如今的身份,在見到秦胤時,須行叩拜大禮!
而作爲交戰雙方,若是斯里巴特真的對秦胤跪拜下去的話,那麼氣勢必將瞬間跌落,最後作戰的結果幾無勝算。
究竟是拜還是不拜?
斯里巴特咬牙切齒,滿臉猙獰,彷彿要用目光殺死秦胤,可是面對着秦胤那如同巍巍高山般沉穩的氣度,卻難以奈何,不由的把目光看向了場外的南羌族長老阿妙夫。
場下,阿妙夫皺了皺眉頭,上前道:“久聞無雙侯大名,只是不想聞名不如見面。侯爺,斯里巴特乃是我南羌少酋長,經由大夏至尊陛下首肯比鬥,擂臺之上無貴賤,侯爺此番逼迫斯里巴特,未免有些強人所難。”
“我大夏乃是天朝上國,禮儀之邦,爾等化外之民受我朝庇佑,更應感恩戴德,接受教化,無論何時,都該循規蹈矩,何來擂臺之上無貴賤之說?”
秦胤臉上泛起一抹冷笑,接着道:“不過皇恩浩蕩,爾等小民不知天時,不受人教,茹毛飲血,與野獸無異,今次前來朝拜也算是進步頗多。本侯也知爾等化外之民以力爲尊,不識禮儀,也便不予計較,指點一二,好叫你們知曉我大夏的豪威雄壯!”
秦胤一番話說得有禮有節,雖未明言,卻將斯里巴特等一衆南羌以及屬國之人歸於無禮之類,場下一衆大夏文臣武將心中暗自喝彩,對於這個在一年多時間內就名聲鵲起,大有昔日無雙侯風采的年輕人更添好感。
“呼……既然如此,便請侯爺指點一二。”阿妙夫深吸了一口氣,憋住內心上場擊殺眼下這個年輕人的衝動,陰沉的看了秦胤一眼,朝斯里巴特點頭示意。
“哇呀呀……”
場上的斯里巴特差一點就要憋成內出血,此時一見阿妙夫示意,哪裡還顧得那麼多,兇狠的咆哮一聲,雙手恍如遮天魔爪朝着秦胤抓了過來。
“化外之民,果然鄙陋!”
秦胤冷哼一聲,竟是不躲不避,亦不見其有其他多餘的動作,任由斯里巴特那雙粗手抓在自己的雙肩上。
“哇哈哈,大夏的侯爺喲,你太自大了,你可知我斯里巴特從小天賦異稟,力大無窮喲,你就等着被我分屍吧!”
見秦胤竟然根本就沒反應過來就被自己抓住雙肩,斯里巴特大笑連連,朝着秦胤獰笑一聲,雙臂使勁,便要一下將秦胤整個人撕裂成兩半!
只是和斯里巴特所預料的不同,任由他如何使勁,秦胤卻不動如山,牢不可摧!
“這不可能!”
斯里巴特滿臉不可置信,猛吸一口氣,雙臂再度使勁,就見一根根大筋根根凸起,一張黑臉脹成醬紫,額上大汗淋漓,卻依然難以撼動秦胤分毫。
“化外之民便是化外之民,不過一身蠻力。”
任由斯里巴特發力左右折騰半刻鐘,秦胤臉帶冷笑,伸手輕輕一扳,便將斯里巴特的一條手臂輕而易舉的扳了下來。
“南荒霸象勁!”
見秦胤輕而易舉的將自己的手臂扳下,斯里巴特雙眼一紅,抓着秦胤左肩的右手猛地一頓,爾後一股恐怖的力量伴隨着一頭南荒巨象虛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着秦胤撞了過去。
“這就是你仗以橫行帝都的憑藉嗎?我親愛的南羌少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