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極獄皇勁!”
演武場中的冰雪國度,秦胤一聲低喝,登時身軀猛地拔高一頭,衣袍下一塊塊筋肉高高聳起,背後羣龍亂舞,巨象奔馳,更有玄龜咆哮,一尊似神非神,似仙非仙的絕代人物虛影彷彿藏在虛空中庇佑,這一刻秦胤就仿似這一方天地的神祗,主宰其中一切。
秦胤手持一柄三尺長圓棍,體內的罡氣灌注其中,登時一道丈許長的青光豁然出現,瞬間將演武場那厚實的地面洞穿,那柄得自榮親王世子的足以切斷傳奇級神兵的神刀終於在秦胤手中綻放出了絕代風華。
“瀝血擎天!”
就見秦胤手中丈許長刀芒猛地倒轉,剎那間身影急劇拔高,彷彿瞬間便成長成了一個巨人,手中原本丈許長的刀芒更是迎風就漲,待達到十數丈的長度之後猛地橫掃四方,一股濃郁的沙場血氣剎那間遍佈四方。
“瀝血四海!”
“瀝血狂戰!”
“瀝血屠靈!”
……
秦胤手中的刀光吞吐不定,身後更是異象連連,隨着體內冰極獄皇勁的盡情施展,他招數間爆發的威力也是越來越大,到最後,天空隱隱傳來陣陣雷鳴,雪花如傾,一蓬接一蓬的傾瀉而下,漫天的殺機遍盈四野。
驀然,那無情璀璨的刀光猛地收住,秦胤原本飄渺不定的身軀陡然站立,一股比之前更加兇險,更加淒厲的氣息自他身上散發,一股沉鬱的血煞之氣剎那間化作一頭奔騰咆哮的巨龍仰天嘶吼。
“血戰八荒!”
就在這一剎那,秦胤手中的刀光化作成千上萬,天上地下,四面八方都籠罩在這一片刀光之中,沖天的殺氣將天上飄落的雪花都瞬間蒸發,整個無雙侯府內的下人只覺得渾身一陣發冷,彷彿又從溫暖的春天進入隆冬。
“腥風血雨!”
隨着一聲低吟,四面八方凌厲萬分的刀氣瞬間收攏,爾後消失在虛空之中,一絲絲鮮紅的雨滴在白雪中顯得如此的顯眼,淒厲的大風夾雜着血的氣息。秦胤這一刀是如此的溫柔,卻又如此的殘忍,沒有煊赫的威勢,沒有淒厲的鋒芒,有的只是藏匿在這無形之中的殺機。
就在整個演武場沉浸在一片森然的殺機中時,那細膩的藏於無形的殺機卻又靜悄悄的消失,彷彿從未出現過。天空又飄起了皚皚白雪,一層層彷彿之前的一切都是錯覺。
秦胤靜默於風雪之中,手中的兇器失去了原本足以洞金穿石般的鋒芒,整個人也安靜了下來,完全看不出之前大殺四方、血雨腥風的模樣,普通的就像是一個凡人。
“瀝血封魔刀共有三大殺招,我只練成了前面兩招,第三招‘瀝血封魔’卻是還沒有參悟透,不然的話不僅可以完全掌握這門地級刀法,還能夠使得我的封魔印威能大增。”
秦胤收刀而立,身上森然的殺氣隨着不斷飄落的雪花而消於無形。
一門地級刀法被他掌握了八九分精髓,雖然無法發揮出百分之百的戰力,但應付沙場上的一些尋常戰鬥卻是足夠了。
“侯爺,溫郡主來訪。”
就在秦胤在演武場中揣摩武道之時,穿得像個熊貓一般的小香兒哆嗦着走了過來。
“嗯,郡主來了?莫非有什麼大事?”秦胤心神一動,馬上就要去軍旅歷練,溫郡主在這個時候來到,莫非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發生?
帝都無雙侯府,水鏡堂。
“小胤子,你可知前往軍旅歷練,乃是大夏皇族一生中不可多得的機緣!”看着老神在在的秦胤,溫郡主氣鼓鼓的說道。
秦胤一皺眉:“機緣?”
溫郡主點了點頭,一臉慎重道:“沒錯,是機緣!遵太祖遺命,各皇族子弟都要在成年之後進入軍旅歷練。我大夏幅員遼闊,邊境之長不知幾萬萬里,不僅跟四夷接壤,更和北方那頭龐然大物有着長達數萬裡的邊境糾葛。”
“那又如何?”
“皇族子弟前往軍旅中歷練,乃是隨機的,也就是說將來你要到哪兒去歷練,你自己都說不清楚。”
秦胤笑了笑:“肯定有特殊情況吧,如果說人人皆隨機的話,我是不相信的。”
溫郡主點頭道:“不錯,一開始的時候,的確是人人隨機。只不過後來,隨着世家實力的膨脹,那些之前吃苦的上一輩自然不想自己的後輩也跟自己一般吃苦,長此以往,也便造成了一小部分人能夠左右分配的大概趨勢,雖然不可能精確到每一地每一城,但也大概是那一方地域。”
秦胤臉上的笑容散去,變得凝重起來:“如此以來,難道歷任陛下都不予理會嗎?”
“皇帝陛下也有他們的苦衷,誰沒有一幫窮親戚,特別是經過了艱苦無比的奪嫡之後,面對那些曾經竭盡全力助其登基的舊臣又如何狠得下心來?久而久之也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不犯在手裡,也就讓那些人矇混過關了。”
溫郡主一臉的鬱悶,看着秦胤解釋道:“我這次來,便是想告訴你,我原本想通過我父王幫你一下,讓你去中土幾個大州過渡一下,沒想到,陛下對你卻是另眼相看,也不知道是你的幸運還是不幸。”
秦胤摸不着頭腦,不過大抵猜測到了事情的大概,估計是溫郡主見自己就要到軍旅中歷練,便向桓王請求,將秦胤調入到一些沒有戰亂髮生的地域駐守,待熬過三五年之後便可迴歸,只是沒想到當今大夏至尊對秦胤卻似乎另有安排,駁了桓王的請求。
笑了笑,秦胤道:“好鋼用在刀刃上,陛下既然看得起我秦胤,自然會安排好我的去處,再說好男兒當立馬橫刀,與其安安穩穩的呆在一處安平之地,我更加嚮往征戰不休的沙場。陛下這些年來奉行無爲而治,可惜那些化外之民卻根本體會不到陛下的苦心,以爲大夏積弱,處處挑釁,這一回若是可以,我倒想進入和四夷接壤的邊疆鎮守國門。”
溫郡主一聽,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指了指秦胤道:“你這小子,有幾分本事就以爲自己天下無敵了麼?沙場是什麼地方,那可是不歸路,古往今來,能夠從沙場全身而退的將軍能有幾個?即便是強如你父親最後不也是飲恨沙場?”
“我的確沒有去過沙場,所以還請郡主你爲我仔細講解一番。”秦胤知道溫郡主當年進入軍中歷練,便是進入了和南羌靠近的邊境的軍隊中,雖然南羌被衛王當年殺得元氣大傷,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他們也逐步的恢復了元氣,這些年來更是小動作不斷,溫郡主當年進入軍旅中歷練也很是和那些南蠻子較量了幾次。
“沙場是個大凶之地。”
溫郡主雙眼一片迷茫,彷彿陷入了之前的回憶之中,久久纔開口道:
“那是一個充滿陰謀,殺戮,死亡的地方。在沙場上,不是你有着遠勝對手的實力就一定會成功的,天時地利人和這三者佔了七成。
我當初進入南疆,和那些南蠻子廝殺過幾次,那些邊疆的南蠻子狡詐無比,陰狠毒辣,兇殘至極,我們的邊民若是不幸落在那些人的手中,被處死都是幸運,更有甚者被當做食物煮烹!在那些南蠻子嘴裡,‘兩腳羊’說的便是我們的邊民。”
“竟然如此狠毒!”秦胤眼中閃過一抹憤怒,伸手一拍,竟是將一張上好的酸枝梨花木做成的桌子給拍得粉碎。
溫郡主眼中閃過一抹不解:“不僅僅是那些南蠻子,西夷的冒險者,東瀛的那些浪人無一不是如此殘忍,這些年來也不知陛下是如何想的,雖然朝內請戰的呼聲一片,卻重被壓住,以至於如今邊患日益嚴重,邊民生活也是大不如前。”
“這些化外之民實在是太欠缺調教了!朝中那些大儒想要以懷柔的手段來應對,卻是忘記那些豺狼是根本不會這一套,他們生性狠毒,要用拳頭狠狠的教訓他們,讓他們害怕,驚懼,恐慌纔是王道。”
秦胤豁然起身,朝着溫郡主一字一頓道:“我明天便向陛下上一份請戰書,這一次,我便請命前往邊境,三年之內要還我大夏一個安寧的邊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