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溫郡主此刻已經出離了憤怒,這個該死的傢伙,要不是自己看在歌蘭的份上纔不會幫他一把,結果這幾天爲了給他療傷已經花費了十幾萬兩黃金的傷藥,現在這傢伙更是一下子就毀掉了由自己親手設計並督造的演武場,這實在是欺人太盛!
不過當溫郡主氣勢洶洶衝到秦胤面前時卻愣住了,繼而臉上沒由來的一陣酡紅。
那是一雙深邃如海的眼,深沉得彷彿看不到盡頭,足以包容一切,讓人不由自主的便陷了進去。
“看什麼看?”
溫郡主從未體驗過這種心慌慌的感覺,連忙把目光從秦胤那雙看不清深淺的眼眸中移開,語氣中竟是帶了一絲嬌意。
“郡主今天真是美呀!”秦胤淡淡一笑,銀髮白袍,分外瀟灑。
“是嗎?”溫郡主沒由來的一陣欣喜,臉上卻是故作嚴肅,右手不自覺的挽了輓額前的亂髮。
秦胤認真的點了點頭,接着道:“當然,郡主若不信的話,不妨照照鏡子,剛纔胤偶有所悟,就先告退了。”
“哦,你又悟了呀,行呀,你去吧。”溫郡主揮揮手,待秦胤離開之後,立刻招手讓一名侍婢拿來一塊鏡子,當一臉期待的溫郡主看到鏡子裡邊那個衣甲凌亂,灰頭土臉如同難民一般的自己時,一道令整個天京城都爲之顫抖的聲音在桓王府內爆發出來:
“混蛋秦胤,你給本郡主等着!”
……
日子如流水般過去,自從上一次在演武場被秦胤戲弄一番後,溫郡主便藉着這個由頭,幾乎天天找秦胤對練,每次在對練前都說好要將實力壓制在和秦胤對等的層次,可一旦開打溫郡主便不顧承諾將實力提升到武豪級,壓着秦胤狂揍。
一開始,秦胤被虐得慘不忍睹,可是在溫郡主不計成本的傷藥治療以及太玄根本印的強大恢復效果下,第二天秦胤便又生龍活虎,接着再被虐,再用藥恢復,再被虐。
這一段時間,是溫郡主最開心的日子,每天天未亮她便一身戎裝來到秦胤居住的院落等待,直到將秦胤虐得體無完膚她才哼着小曲優哉遊哉的離開。
這一段時間,是秦胤有史以來最黑暗的日子,可也是最愉快的日子,每天一大早就被溫郡主仗着高過他兩級的實力虐得像條狗一般着實痛苦無比,可同樣的隨着時間的推移,秦胤發現自己的恢復力越來越強大,從一開始被虐之後需要在牀上躺一天,到後來半天,再到如今一兩個時辰,而且通過和溫郡主的對戰,使得秦胤的實戰能力也得到飛速的進步,過去的十多年裡,秦胤因爲實力始終徘徊在武徒級,故而沒有多少實戰,而他的實力自得到太玄根本印之後飛速進步,可是實戰的經驗卻是異常的稀少,而如今有一個武豪級別,實戰經驗豐富的人陪練,這可是花多少錢都請不到的。
桓王府,新演武場。
自上一次秦胤無意之間拉開射月弓將整個演武場毀得七七八八,僅僅不過是三天時間,桓王府便重新將演武場修整了一番,無論是用材還是選料使用的都是極品材料,因而比之前顯得更加的堅固和耐用。
而此時,演武場上卻上演了龍爭虎鬥的一幕。
就見演武場中央,一團冰寒至極的冰霧中央,一個矯健的白色人影在不斷穿梭,而另外一個身穿黑甲則是有些狼狽的抵擋着對方的進攻。
而兩人搏鬥的一旁則站着一羣王府衛士,正中央的一個身穿銀甲肩披紅袍,頭戴三叉束髮冠,臥蠶眉,丹鳳眼,硃脣皓齒,赫然正是桓王府的溫郡主張怡筠。
此時的溫郡主雙拳緊握,嘴裡唸叨有詞,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場中。
“譁~”
便聽一聲脆響,緊接着衆人只覺一陣眼花,就見之前那名還能夠勉強抵擋的黑甲衛士此時狼狽不堪的僵住在原地,在他身上一道道冰索彷彿的纏繞着將他禁錮住,無論他如何掙扎都擺脫不了。
而在他身前三尺外,一襲白衫的秦胤卻是氣定神閒的站立着,臉不紅,氣不喘,先前那一番龍爭虎鬥對他而言恍若閒庭散步般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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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爺,屬下認輸了。”經過數次嘗試之後,黑甲衛士衝着秦胤露出一抹苦笑道。
“承讓。”
秦胤也不做作,伸手一揮,剎那間纏繞在那黑甲衛士身上的冰索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彷彿從未出現過。
“哼,王維泉,你居然輸給一個實力還不如你的小傢伙?你這個巔峰武師是怎麼搞的,虧你還半隻腳踏入先天之境呢,真是給我丟臉,哼,罰你一個月的俸祿!”
一旁的溫郡主不幹了,衝着苦笑連連的那名黑甲衛士吼了句,爾後氣呼呼的瞪着秦胤,那雙美麗的丹鳳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
彷彿沒有看到溫郡主那足以殺死人的眼神,秦胤臉上掛着一抹淡笑,攤開手掌道:“郡主,十瓶雪蛤醍醐膏,謝謝。”
“秀兒,給他十瓶雪蛤醍醐膏。”溫郡主恨得直咬牙,從齒縫中擠出幾個字。
“哦~”跟在溫郡主身旁一個眉目清秀的少女吐了吐小舌,一臉好笑的衝着身後一名壯碩的僕役打了個手勢。
“秦胤,你可敢再和我賭一局麼?”看着秦胤笑呵呵的從那名僕役手中接過十瓶精緻的玉瓶,爾後放到場邊那一堆足足有上百瓶同樣大小和色澤的玉瓶堆裡,溫郡主的眼皮不由自主的跳動了幾下,臉皮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
“難得郡主大方,接濟我這窮人,我豈能推遲?”秦胤臉上洋溢着笑容,讓溫郡主有一種不顧一切衝上去狠狠一拳的衝動。
“好,只要這次你能夠再贏,我就送你一匹雪月獅子駒,如何?”溫郡主眼珠一轉,臉上浮起了一抹笑意。
“雪月獅子駒,就是有着‘日行萬里疾如飛’之名的雪月獅子駒?這雪月獅子駒相傳生活在唐古拉大雪山,乃是噙月獅和踏雪飛馬交媾而生的異種,雖不如殿下賞賜給武威侯的玉龍天馬,可也是價值數百萬兩黃金的罕物,乃是武將夢寐以求的坐騎。溫郡主既然有心贈馬於小弟,小弟自然是卻之不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