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掌櫃奇道:“怎麼了?”
炎昊指着一旁桌上的那把黑金重骨扇道:“這把扇子多少錢?”
包掌櫃以爲炎昊想買,連忙道:“炎公子喜歡,拿去就是了。就當今日小店打擾炎公子這麼多時間而賠罪好了。”
這包掌櫃也是個會做生意的,想通過這麼把扇子,攀上炎昊這棵大樹。那以後有炎家撐腰,他還怕什麼高手來他店裡惹事。
哪知炎昊卻搖搖頭道:“這扇子本是好扇子,但可惜卻被那小人給玷污了。”炎昊說這話時,用手指着風橫秋,把風橫秋氣得七竊都差點冒出煙來。
炎昊又道:“但今天耽擱了包掌櫃你這麼多時間,又不能讓你吃虧。這樣把,你就還是把這把黑金重骨扇賣給他吧。你說個價吧。”
包掌櫃心中一喜,他沒想到炎昊這樣的炎家公子竟然如此好相與,但他平時做生意頗爲正直,倒是說了個實數:“不瞞炎公子,這黑金重骨扇,小店售價八百元幣。”
炎昊想了想道:“這樣吧,你就收他一千。剩下兩百,就當給這位小兄弟的湯藥費好了。”炎昊不知不覺地就帶上了他身爲黑老大時的處事風格了。
風橫秋今天被炎昊整得夠慘,捱了一腳都是小事,問題是丟了面子。被人以爲他冒充炎家的表少爺,這事要是傳出去,他多丟人哪。其實也算他倒黴,幷州城裡,不認識他風大少的還真不多,妓院、賭場、酒樓這些地方他都是熟客。偏偏這百兵齋,今天他是第一次進來。還偏偏就碰上了炎昊。
風橫秋一聽炎昊讓他多出兩百,哪裡肯願意,他也打算豁出去了,拼着捱揍,也要罵兩句痛快痛快嘴,等以後再找回來。可還沒等他說出話來,炎昊已經到了他的跟前。只見炎昊慢慢蹲下身來,捏住他的肩膀,輕聲道:“你要是敢說半個不字,我就捏碎你的肩膀,我保證九太爺絕對治不好。”
風橫秋怒道:“你敢。”
炎昊笑了笑:“你大可試試。”
這下風橫秋可真不敢試了,只好在心裡把炎昊罵了一遍又一遍。
最後風橫秋只能忍痛掏出了一千元幣,將那把黑金重骨扇買了下來。這讓他一陣肉痛,這可是他費了好大功夫,才從他姑姑那裡要來的。
風橫秋看炎昊的眼神裡充滿了怨毒,似乎都想把炎昊給生吞活剝了。
炎昊怒道:“還看什麼?本公子今天不追究你冒充我炎家表少爺的事,已經對你格外開恩了,還不快滾。”
風橫秋是含着屈辱走出這百兵齋的,眼淚都差點流了出來。以至於連百兵齋大堂的熱鬧,他都沒瞧一眼。
他一出百兵齋,就給了兩名家丁一人一巴掌:“你兩人好大的膽子,剛纔本少爺問你們,居然敢不說話。”
兩名家丁立即道:“不是不說,是不能說呀。”
兩名家丁這話說出口,才發現自己又已經能說了。原來,不知道炎昊什麼時候,又把他們的穴位解開了。
風橫秋更是憤怒,又給了兩人一巴掌:“還敢說不能說。”
兩名家丁心裡真是天大的委屈,風橫秋把他在炎昊那裡積下的怒火,都往他兩人身上發泄。
不過這兩人平時跟着風橫秋,沒少幹期壓良善的事情。現在也算是報應了。
風橫秋好一陣後,才停下手來。但心中對炎昊的仇恨卻是越來越厲了,咬牙切齒地道:“炎昊,你給我等着,我風橫秋絕不會就這麼算了。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跪在我的面前,向我求饒。”
炎昊把風橫秋趕了出去後,這才帶着小蕊與包掌櫃一起走出貴賓室。
此時大堂的顧客休息處,正有一名三十來歲的冷漠大漢,大馬金刀地坐在那裡。此人一臉冷色地喝着茶水,絲毫不理一旁夥計在說着什麼。
他面前的茶桌上正放着一把黑漆漆的普通扇子。一旁站了幾名護衛模樣的人員,只是一個個捂着胸口和肚子,看着大漢的眼神裡既是憤怒,又是害怕。想來這幾人應該就是包掌櫃口中的趙虎等人了。
炎昊先是看了看大漢,見此人雖然一臉冷色,卻是一臉正氣,不像是行那敲詐勒索之事的人。而且此人竟有天元三重的修爲。這樣的修爲在世間完全算得上是一流高手,想炎家的三長老杜槐山也不過天元三重。炎昊若是在不使用九級浮屠和隱藏之氣的前提下與這大漢交手,最多也就鬥個旗鼓相當。如果這大漢真要敲詐的話,也不會只要區區五百元幣這個數目。
炎昊心中略感奇怪後,又把目光投向大漢面前的那把扇子上,乍看上去,確實就是一把普通的扇子,而且黑漆漆的毫不起眼,尤其是骨架上有多處磨損,難怪那夥計說這是把破爛。
炎昊一眼掃過去,也沒覺得有甚出奇之處。可當他探進一絲神念進去後,卻是大吃一驚。他那絲神念竟尤如泥牛入海般,一探進去後,立即和他斷了聯繫。這讓炎昊臉色微微一白,雖然只是一絲極小的神念,但那也是從炎昊的精神裡面分出去的。
炎昊立即知道此扇不是凡物。要知道炎昊的神念可和普通修士的神唸完全不一樣,炎昊修習的是一元初始訣,這個心法的等級,炎昊現在都沒弄清楚,只是知道厲害無比。他的神念之中有一份超強的洞察力,再加上他的隱藏之氣,不僅是天然的探寶助手,也比同等級修爲修士的神念要壯大出數十、上百倍。
想必這大漢也發覺了這一點,可又沒研究出來,便想來賣掉,如此一來,這大漢只賣五百元幣,不但不是宵小之徒,反倒是個實誠人了。
炎昊立即來了興趣,快走一步,到了大漢跟前,抱拳道:“這位仁兄請了。”
大漢仍是那副冰冷模樣:“何事?”
炎昊也不着惱:“聽說仁兄在此出售兵刃,在下特來看看。”
大漢見店裡的夥計和掌櫃都以炎昊爲首,還以爲炎昊是百兵齋請來助拳的幫手,聞言指了指趙虎等人道:“你雖然比他們強點,但還不是我的對手,我不想傷你,你走吧。再說我也說了,我這扇子只賣兩個時辰,到時若這百兵齋還不願買,我自然不會強求。”
一旁夥計小聲叫道:“你說你只賣兩個時辰,誰知道是不是真的。”看大漢往他這裡看來,這才慌忙閉了嘴。
炎昊見大漢誤會,不由笑道:“仁兄誤會了,在下只是對你的扇子感興趣,和這百兵齋並無關係。”
大漢神色這才動了動,看了炎昊一眼道:“你想買?”
炎昊點點頭:“是。聽說仁兄出價五百元幣。”
大漢神色不動地道:“沒錯,就是五百元幣,少一元都不賣。”
炎昊有心與此人交個朋友,聞言道:“我出六百買仁兄這把扇子。”說着立即從身上掏出六百元幣。
炎昊此話一出,百兵齋的包掌櫃與夥計頓時都是一愣,包掌櫃道:“炎公子,以小人多年的眼光,這扇子值不到這個數。”
炎昊擺擺手道:“無妨。”
見人家買主都如此說,包掌櫃也不再說話了。他在心裡把炎昊定爲想招攬此大漢了。
那大漢卻沒有去接炎昊手上的元幣,反而問道:“你是炎家的公子?”
炎昊也不瞞這大漢:“也不瞞仁兄。我是炎家的人,卻並不是什麼公子,我現在只是炎家的一名弟子。”
這下,百兵齋的包掌櫃和夥計更是愣住了,好半晌,包掌櫃才小心問道:“你剛纔說你不是炎家的公子?”
炎昊點點頭道:“不錯,不好意思,剛纔和包掌櫃開了個玩笑。”
包掌櫃頭上已經見汗:“那剛纔的那位風公子?”
炎昊道:“他的確是炎家的表少爺。”
包掌櫃眼前一黑,差點沒倒下來,幸虧被一旁夥計扶住。此時,他心裡又怒又怕,但剛纔風橫秋的確可惡,炎昊也算是幫他出了頭,他也不好過於責怪,只是苦着一張臉道:“你可把我害慘了。得罪了炎家的表少爺,這下百兵齋完蛋了。”
炎昊傲然一笑道:“包掌櫃放心,只要有我在。諒他風橫秋還不敢拿你們店怎麼樣?”
人的自信是會傳染的,包掌櫃見炎昊說得如此自信,心裡也不由有點跟着信了。只是他心裡有點納悶,炎昊一個小小炎家弟子,又只有人元三重的修爲,怎會有如此自信。不過看剛纔那風公子對炎昊甚是害怕,卻又有可能是真的。
這時炎昊又對那大漢道:“現在你知道我不是炎家的公子,可還願意將此扇賣給我。”
大漢眼中閃過一絲欣賞之色:“我很喜歡你的坦誠。”頓了頓又道:“我剛纔問你的身份,只是因爲炎家是一個大家族,我以爲你能識得此扇的來歷。如果你能識得此扇的來歷,並告訴我它的名稱用法,我願將這把扇子免費送給你。”
炎昊搖搖頭道:“很遺憾,我並不認識。只是感覺到這把扇子頗爲不凡,所以想將他買下來。”
大漢看着炎昊的眼睛,見炎昊眼中一片坦誠,頓時點點頭道:“好,我賣給你。”說着從炎昊手裡拿走五百元幣:“我墨軒說賣五百,就只賣五百。少一元不賣,多一元也不賣。”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炎昊一直目送着這自稱墨軒的大漢走進人羣中消失不見,這纔回過神來,臉上浮起一絲微笑:“這人倒是有趣。”
一旁的夥計聽見炎昊的話,也回過神來,心中暗道:“有趣個屁,我看是傻纔對。六百不賣,賣五百。”
炎昊招呼小蕊一聲,便欲拿着那把已經屬於他的扇子離去。可他的手剛一接觸到黑扇子,體內的元氣卻劇烈的波動起來,一元初始訣再次瘋狂的運轉起來。炎昊只感覺到一股冰冷刺骨的感覺,由扇子往他的手臂上延伸而去。
炎昊大吃一驚,立即將一元初始訣運行至手臂上,那股刺骨感覺這才消失而去。
炎昊連忙鬆開扇子,臉上卻出了一層冷汗。
一旁包掌櫃看見炎昊一摸到那扇子,立即大驚失色,而後臉上又冒出一層細密汗珠。也不由對這扇子起了好奇之心。
他好奇地伸出手,想看看這扇子究竟有何不凡。待炎昊想要喝止他時,卻已經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