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是年關,顧玄易雖然身上的毒性已解但傷了眼睛所以一早被送回了京城,朝廷的詔書今日也送達了杭州府,崔遠跪在了地上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臨安縣令崔遠燃薪達旦,破卷通經,守節乘誼,以安社稷,朕甚嘉之,授以欽差之職,欽此!”
“微臣叩謝皇恩”
崔遠領旨謝恩,送了公公出了揚州府,柳雲裳和玉梅小心翼翼道躲在柱子後觀看,見那頒佈聖旨的人後,兩個人興奮的大叫了起來,玉梅看着柳雲裳興奮的問道“這欽差是多大的官兒啊?”
“……”
柳雲裳轉着眼珠子支吾了半響說道“欽差大臣是很大很大的官……崔遠現在從現在開始這就是要平步青雲了”
“但願如此吧”
玉梅聽了柳雲裳的話竊喜的笑了一聲,但她一想到顧玄易遭人暗殺,現在被害的瞎了眼睛,她的心裡就不踏實,她怕崔遠也會步了顧玄易的後塵,若是這樣她寧願他一輩子都是臨安縣的小小縣令。
這時崔遠和黃飛宇走了進來,柳雲裳拉着玉梅興高采烈的跑了過去喜道“賀喜崔兄榮升欽差”
“同喜同喜”
崔遠拱手謙卑的看着柳雲裳和黃飛宇說道,黃飛宇笑道“想來崔遠兄弟日後是會步步高昇,飛黃騰達”
“誠謝黃兄吉言,不過在下也不求步步高昇,飛黃騰達,只求不負皇上不負朝廷”
崔遠目光清澈明朗,眼神溫和的看向黃飛宇道,黃飛宇思付着這些日子的事也不由的嘆了口氣道,“江南這些富商貴胄可真是難以對付”
“是啊”
崔遠也嘆了口氣,面露難色,這幾日找這些富商攀談交涉,可是他們都是人精明白如今的局勢,知道現在朝廷國庫空虛,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借銀子就能解決的。
他們這半個月跑東跑西的雖然徵了不少銀子,但這還遠遠不夠,想要讓他們出血就不得不另謀他算。
“我聽說朝廷又頒佈了召令,這幾日又在招兵,而且我還聽說從明年開始百姓們的賦稅又漲了三成,這讓百姓們怎麼活啊”
黃飛宇蹙了一下眉頭說道,崔遠作爲欽差督辦銀子的事,他也是自然知道這件事的,他也是田野中出來之人,知道這增長賦稅這意味着什麼!
他若是想要老百姓的日子過的舒坦些,這幾日就得想好對策怎麼好富商貴胄們借到足夠多的銀子送入朝廷和邊塞,如若不然朝廷現在只能朝百姓們下手了,楚原澈如今這纔剛登帝位,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輕易就先增長賦稅的,看來朝廷現在是萬分緊急了。
“賦稅漲了三成,看來百姓們的日子有要不好過了”
柳雲裳在一旁附和的說道,崔遠看了一眼黃飛宇道“黃兄看來我們要加緊督辦此事了”
“……”
黃飛宇和崔遠對一眼,兩個人面色都有些爲難,柳雲裳看了他們一眼道“不是已經徵得銀子了嗎,你們還要做什麼?”
“現如今徵的這點銀子還不夠邊塞將士們的糧草開銷”
黃飛宇看着一旁的柳雲裳嘆了口氣說道。
“……”
“現如今那些富商貴胄對朝廷防的緊 我們未必還能從他們的手機借出銀子”
崔遠看着黃飛宇道,黃飛宇陷入了沉思,這確實是個棘手的問題,柳雲裳看着愁眉不展的二人,本來她還想弄一個酒局熱熱鬧鬧的慶祝崔遠升官之喜,可是見他們這班愁眉不展,想必也沒了吃喝玩樂的心思,劉雲裳識相的閉上了嘴。
一連幾天,他們都在奔波,玉梅她現如今是欽差大臣的夫人,自然是不能同她一起住在客棧,楚原勝這幾日也甚是繁忙,他怕柳雲裳一個在客棧會不安全,於是也把她送進杭州府,那裡畢竟官府,她在哪裡也安全些。
年關將近,柳雲裳陪着玉梅一起置辦過年用的東西,她心裡自然是牽掛楚原勝他們的,回來了一趟客棧卻發現他們都不在,柳雲裳無奈又和玉梅離開,走到一個賭坊的時候卻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她一身黑色男裝嘴裡叼着一根牙籤悠閒自得的走了出來,柳雲裳看見她忙上前打招呼道“黃姑娘”
黃若寧聽見聲音轉身一看竟然是柳雲裳,她拿出嘴裡的牙籤有些震驚的看着柳雲裳道“是柳小姐啊,你怎麼來杭州了?”
“……”
柳雲裳聽了她的問話思付了一下說道“我來此找我好友”
“這是位姑娘啊”
玉梅看着膚色黝黑,一身利落的男裝的黃若寧吃驚的說道。
“……”
“我瞧着她和杜青有幾分的相似呢”
“這杜青到底是何許人也?我倒是聽說了多次了”
黃若寧又聽見有人說她有幾分像杜青便好奇的問道。
“杜青也是我的一個朋友”
柳雲裳看着她淡淡的說道,黃若寧看了她一眼道“你這朋友倒真不少”
“****皆朋友,我與你不也是朋友嗎”
柳雲裳訕訕的笑了一下說道,黃若寧聽了她的話也粲然一笑道“不過我們也真是有緣居然在杭州還能遇見”
“是啊,不知黃姑娘爲何來此?”
“我哪有你這命可以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我啊來此當然是爲了養家餬口了”
黃若寧嘆了口氣說道,柳雲裳擡頭看了一眼面前的賭坊知道她現在定是在賭坊裡賭錢度日,她轉了下眼眸擔憂道“黃姑娘賭博雖然來錢快但也不是長久之計”
黃若寧聽了柳雲裳的話笑了了一聲道“我可沒你那小姐命,也只有在這賭坊裡有我一席容身之地”
“……”
柳雲裳也自知勸不動她也只能老老實實的閉口不言,黃若寧看了一眼柳雲裳道“你們兩要不要隨我進去小賭幾把解解悶”
柳雲裳聽聞連忙搖了搖頭道“不了不了,我們兩就不耽誤黃姑娘你了”
“走吧,和我在一起玩決不能讓你輸了去”
黃若寧拉着柳雲裳進了賭坊,柳雲裳這輩子除了在船上遇見黃若寧那一次以外還從未進過賭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