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寶祿和柳小姐是從小的舊相識,他們早就心有彼此,既然如此就成全他們吧”
秦太師看着秦太后語重心長的說道,其實他的心裡明白,坐在九五之尊皇位上的天子不喜她的女兒秦寶蓉,他對柳丞相家的姑娘柳雲裳有意,他這些日子也想明白了這些孩子們其實在少年時就動了心思的,十年前楚原澈時不時的就出宮來太師府小住,想必也是爲了柳雲裳,那時候寶祿和柳家的丫頭關係要好,他們兩時常出去玩耍,若不是那丫頭瘋魔的那些年裡,寶福墜馬落下殘疾,寶祿也不知爲何像的變了一個人一樣不受拘束,肆意妄爲,宮裡楚原勝受到驚嚇得了失魂症,爲此宮裡宮外一片大亂,若是沒有這些意外發生,這幾個孩子想必是關係最好的。
秦太師的心裡自始至終都明白,他想要的究竟是什麼,若是楚原澈和秦寶蓉生下個嫡子,讓他順利繼承皇位也就罷了,若非如此日後必定是要變天的,這天下不論現在還是未來都是秦家的天下,況且柳雲裳的身份不簡單,她現在是柳秦唯一的女兒,若是他能嫁給寶祿,那丞相和太師成了親家,這天下的文武百官皆都唯他們秦家馬首是瞻,到時候坐在這皇位上的九五之尊也就是他們之間的一個傀儡罷了。
“罷了罷了,既然哥哥你做父親的都同意了,那哀家這個姑母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秦太后看了一眼自家的兄長嘆了口氣說道,她向來都是聽秦太師的話,秦太后自小就是由秦太師帶大的,他就猶如自己的親生父親一般,當年楚氏進京,身爲丞相的秦蒙以死明志,秦夫人也隨着秦蒙的死撞柱而亡,當秦凌回府看望家人的時候爹孃早已自盡,府裡的下人也都皆被遣散,當時秦凝還只有三歲,她站在府門口看着這一幕嚎啕大哭,當時的秦太師也才二十多歲的樣子,他看着這個自己從未見過的妹妹和自盡在門口的爹孃一時癱坐在地上。
那時候的秦凌還沒有娶妻生子,他在這個世上也只有秦凝這一個親人,後來他把她養到十七歲,正奉太子選妃,玉奎家的女兒玉蟬和秦凌的妹妹秦凝同被選入,玉奎雖然生的五大三粗但是生出來的女兒卻是個絕世美女,她雖然只有十四歲,不僅面容生的美豔而且還文采斐然,她是京城裡驚豔絕倫的第一才女和第一美女,身爲太子的楚峙也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不顧皇上的反對封她爲太子妃,而本是內定爲太子妃的秦凌只是被封了個側妃。
待秦凝出嫁後,秦太師到了不惑之年這才生下了秦寶福和秦寶祿這兩個兒子,而小兒子秦寶壽則是他到了知天命的年紀這才老來得了這麼個小兒子,可這小兒子卻是生來就有哮症,這些年來他倍加呵護這才平安長大了十歲。
“多謝父親和姑母的成全”
秦寶祿滿是感激的看着秦太師和秦太后重重的磕了一個頭,坐在主位上的楚原澈聽着他們的對話只是緊緊的握緊了拳頭,但事已至此他也不好再反對,他面色陰沉,自顧自的給自己倒着酒喝了起來,一旁的秦太后絲毫未沒有注意到楚原澈的臉色,她看着跪在地上的父子二人笑着說道“都起來,都快起來吧,那哀家就下旨爲你們二人賜婚,來人啊命欽天監爲二公子擇個良辰吉日”
“多謝姑母成全”
秦寶祿走到柳雲裳的面前拉着她爲太后和皇上磕了一個頭,柳雲裳方纔聽着秦寶祿他們的話一直昏昏沉沉的,她沒有想到她這麼快就可以嫁給秦寶祿了,她以爲秦太師不會同意他們之間的婚事的,誰知秦太師居然破天荒的同意了,她身爲楚原勝的未亡人竟然還當着文武百官的面被太后賜婚給了秦寶祿。
這件事來的太不可思議了,還不待柳雲裳有些清醒,楚錦瑟這時也緩緩的走了出來,她款款的跪倒在地上說道“皇兄,母后有道是好事成雙,寶祿哥哥都要成婚了,不如你們爲兒臣選個好夫婿吧”
“……”
黃飛宇聽了楚錦瑟的話手裡拿着酒杯不由的手抖了一下,他的心裡升騰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你這女兒家家的真是不害臊”
秦太后看着自己的女兒跪在地上竟然請他們賜婚,她有些不悅的說道,這天底下哪有女兒家自己求着出嫁的。
“母后,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有什麼好害臊的,再說女兒也已經十七歲了,也該找個夫家了”
楚錦瑟作爲一個未出閣的女兒家半分的羞澀都沒有,她當着朝廷百官的面神色平靜的說道。
“你啊……你!”
秦太后看着跪在地上的楚錦瑟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之前要給她選駙馬她說她年紀還小不肯要,現在當着文武百官的面她又說自己也該找個夫家了,真是讓她頭疼。
“女兒覺的今日凱旋歸來的黃將軍就不錯,甚是合女兒的心意”
楚錦瑟轉身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黃飛宇淡定的說道,衆人聽了楚錦瑟的話都一陣譁然的看向黃飛宇,黃飛宇此刻想死的心都有想不到他到邊塞出征了兩年,這個楚錦瑟還是不肯放過他,這個該死的楚原勝真是要害死他,說好了那回京的那一刻,揚州的軍隊就要出軍,可是誰知他又傳來消息,計劃有變,讓他再等通知。
楚原勝再不出兵,他的清白就要不保了!
“黃將軍這次擊退匈奴,朕是該重重有賞,既然錦瑟對黃將軍有意,不如朕也爲你們二人賜婚,你意下如何?”
楚原澈看着黃飛宇淡淡的問道。
“……”
黃飛宇聽見楚原澈的話想死的心都有,這哪裡是賞賜這分明就是受罰,楚錦瑟在宮外的所作所爲,這裡的百官都心知肚明,這樣一個水性楊花,有辱清白的女人賜給他,他怕是日後能少活二十年。
“黃將軍,你意下如何?”
楚原澈見黃飛宇一陣遲疑,他又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