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就這樣消失在了破廟之中.”石頭很肯定的答道.
“你可四處查探過.”夏雪秀眉緊蹙.擔憂的問道.
“破廟中我找過.可是沒有找到機關的入口.四周我也查探了.可是都沒有找到那個人.”石頭遺憾的說道.
“是不是他發現你了.”冬兒插了一句.問道.
“沒有.這點我可以肯定.”石頭再次開口說道.
“我也相信他沒有發現.”風吹雪也肯定了石頭的說法.石頭的功夫不在風吹雪之下.他跟蹤一個人.除非他有意讓人發現.否則那人是不會發現的.
“師兄.你說.會是他嗎.”夏雪看向風吹雪.問道.
“很有可能.但也可能是別人.只是恰巧遇到這件事.又恰巧被石頭看到而已.”風吹雪淡淡的答道.他不想讓雪兒擔心.看來他要在這周圍佈置一些更可靠的人才行.發生了這樣的事.石頭都跟着調查了一日.他的人居然沒有一個人來向他彙報.看來他們要好好受一點處罰才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了.
“不可能.哪有那麼多的恰巧.師兄.我覺得這個人就是他.看來他早就來了這平遙鎮.只是一直沒有出手而已.”夏雪知道風吹雪是什麼意思.可是事實就是事實.是沒有辦法改變的.
“你放心.這次爲兄一定讓他有來無回.”風吹雪說着.站起身.大步的朝着門口走去.
“師兄.你去哪裡.你不吃飯了嗎.”夏雪見風吹雪離開.開口叫道.
“爲兄不餓.爲兄先回房休息了.”風吹雪並沒有因爲夏雪的叫聲而停留下來.而是邊說邊繼續朝前走.
看着風吹雪離開.夏雪知道.風吹雪一定是有什麼事對他的手下交代.她也不能在林鈺兒跟前拆穿.否則林鈺兒一定會擔心的.
“好了. 這件事就先這樣吧.我們吃飯吧.”
風吹雪來到後院.拍了拍手.手剛放下.就有兩道身着黑色勁裝的人出現在風吹雪的身後.他們恭敬的單膝着地.道.“屬下參見門主.”
“起來吧.”風吹雪雙手負於身後.聲音冷冷的.渾身的冷意更甚.貌似誰要離他近了就直接將你凍死.
二人起身.立於一旁.
“今日可有異常.”風吹雪依舊背對着二人.冷聲問道.
“回門主.沒有.”其中一個年長恭敬的回道.
“廢物.”風吹雪聽到他的回答.立馬就火了.轉過身來.對着二人開口罵道.
“屬下知罪.”二人再次單膝着地.恭敬的低頭答道.
“雪兒的屬下跟着那人了一天.你們居然都沒有發現異常.是不是因爲你們覺得保護這樣一個小女子很沒面子.你們知道她是誰嗎.”風吹雪厲聲問道.
“屬下不知.”二人答道.心中卻警鈴大作.難道這個女子還有其他的身份.他們承認.他們是覺得保護夏雪是件很丟臉的事情.所以並沒有盡心.他們覺得沒有人會對一個醫女感興趣的.
“她是老門主的女兒.本門主的師妹.羅剎門真正的門主.你們可知道你們這樣做.會將她置身於危險之中的.如果她有了什麼閃失.看你們有何臉面去見老門主.你們就提頭來見吧.”風吹雪聽到二人的回答.肺都要氣炸了.
“屬下知罪.”二人聽到風吹雪這樣說.都狠狠地驚訝了一把.他們都沒有想到這個小女子居然有這樣重要的身份.二人直接跪在了地上.慚愧的說道.
“既然知罪.你們回去自己領罰吧.”風吹雪冷聲道.
“是.”二人恭敬的答道.起身打算離開.可剛走了兩步.就聽到風吹雪又開口了.
“交代手下的弟兄們.如果她少了一根汗毛.你們就都提頭來見吧.”風吹雪的話依舊冷冷的.
“是.”二人再次恭敬的答道.轉身.‘嗖嗖’兩聲不見了.
院子中又恢復了平靜.就好像他們從來沒有來過一樣.
風吹雪雙手負於身後.站在院子中.突然開口說道.“你出來吧.”
風吹雪的聲音落下後.從他右側的牆邊走出來一個人.阿澈.
其實阿澈剛來的時候.風吹雪就已經知道了.但他沒有在阿澈的身上發現殺氣.而且阿澈並沒有故意隱藏他自己的氣息.所以風吹雪並沒有隱藏什麼.雖然不認識.但是風吹雪卻也知道.這個人應該就是連郡守留下來的那個保護連公子的人了.
“風門主.在下不是故意偷聽的.也無意冒犯.在下是來找雪姑娘的.”阿澈來到風吹雪身邊.抱拳.恭敬的說道.
“你是阿澈..”風吹雪問道.
“是的.在下正是.”阿澈依舊恭敬.他知道風吹雪的大名.更知道羅剎門的名頭.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個雪姑娘居然是羅剎門真正的主子.這麼善良的人.任他想破了腦袋也不會想到她會是羅剎門的人.
“看你也是個明白人.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想必你也是知道的是吧.”風吹雪背對着阿澈.說出的話更是冷徹人心.而其中的警告更是明顯.
阿澈自然是明白.很多時候.知道的越多就越短命.他還是很惜命的.
“阿澈什麼都沒有聽到.能出去說什麼呢.”阿澈滿臉疑問.疑惑的問道.
“既然你來找雪兒的.就去膳房吧.”風吹雪轉過身.細細的打量了阿澈兩眼.對着阿澈說道.
“多謝.”阿澈道了聲謝.轉身離開了.
深夜.
一彎月牙在西南天邊靜靜地掛着.清冷的月光灑下大地.是那麼幽黯.銀河的繁星卻越發燦爛起來.茂密無邊的高粱、玉米、穀子地裡.此唱彼應地響着蟲蟲的唧令聲.蟈蟈也偶然加上幾聲伴奏.吹地翁像斷斷續續吹着寒茄.柳樹在路邊靜靜地垂着枝條.蔭影罩着蜿蜒的野草叢叢的小路.
……月亮上來了.卻又讓雲遮去了一半.老遠的躲在樹縫裡.像個鄉下姑娘.羞答答的.從前人說:“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面”.大概說的就是它吧.
而在這美妙夜色的相較下.有的人可是沒有這麼的安靜了.
平民醫館的房頂上.一道敏捷的身影.迅速的來到一個房間門口.左右看了看.沒人.
他從懷裡掏出一根細如竹筒狀的東西.手指在嘴巴邊蘸了蘸.又伸向窗口.將窗戶紙捅破之後.將竹筒插進窗戶.用嘴巴往房間中吹了些東西.
大概停了幾分鐘後.他又來到房門口.掏出一把匕首.輕輕地將房門捅開.慢慢的推開房門.一個閃身便消失在了房門口.
這個房間不是別人的.正是夏雪的.而此刻的夏雪正沉浸在睡夢中.又加上那人向房間中吹了那麼一點加深睡眠的東西.夏雪便睡得更熟了.根本不知道房間內來了一個人.
那人進到房間內.雖然他知道牀上的人已經睡得很死了.但是他依舊輕手輕腳的.小心翼翼的來到牀邊.慢慢的伸出手.將牀上的帷幔朝着一邊拉了過去.
帷幔剛被他拉開一些.眼神便瞟見了牀上沉睡的夏雪.他驚呆了.拉着帷幔的手也好像被訂到了那裡.就那樣直直的擡着.
夏雪並沒有被這打量的目光影響到.依舊在沉睡着.光滑的額頭下.兩條秀眉時而因痛苦而糾結.緊緊地蹙起.就好像它從沒有輕鬆過.滿頭的銀髮鋪滿了她頸間的繡枕.更襯得她美麗的容顏蒼白毫無血色.
那人看着牀上的夏雪.突然放下了手中的帷幔.撫向了他的心口處.他努力的壓制.可還是發出了一道沉沉的低吟.
片刻之後.他再次用手挑起了帷幔.這次的他沒有絲毫的停留.他將帷幔掛在了一旁的鉤子上.一個旋身坐到了夏雪的牀邊.從被子中拉出夏雪的手臂.伸手便探上了夏雪的手腕處.仔細的給夏雪號起了脈.可他的臉色卻隨着脈象的搏動而變得越來越難看.越來越陰沉.
終於.他的手從夏雪的手腕處拿開了.拿開之後.雙手卻緊緊地攥成了拳.青筋暴起.心中的憤怒也是無以言表.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夏雪會虛弱成這樣.難怪他想給夏雪把脈.夏雪卻總是不讓.原來是這個原因.
夏雪的脈象時有時無.異常的虛弱.如果不是他的醫術高明.又知道夏雪還活着.讓別的大夫來號脈的話.說不定還會以爲夏雪已經死了呢.
看着夏雪滿頭的銀髮.再想到她那虛弱的脈搏.那人再也忍不住了.他站起身.放下帷幔.又輕手輕腳的從房間中走了出來.從外面用匕首將門栓傳上.轉身離開了.
他離開之後.有一道身影出現在了夏雪的門外長廊的拐角處.他看着那人離開的方向.用他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道.“風吹雪.就知道你忍不住.你果然還是不死心.不過.有我在.我不會讓雪兒再被你們傷害的.”
風吹雪從夏雪那裡離開之後.並沒有直接回房間.腳尖輕點.飛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