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雙翼府一處較爲偏僻的斷垣處,錯落着幾座古舊斑駁的破舊房子,房子外圍雜草叢生,只看外面就知道這裡已經很少有人來了。
曉蘭一路領着童雪霜匆匆走在前面,面上佈滿了焦急,走在前方,不時的回頭看身後跟着的童雪霜,好似在用眼神催促她走快點。
童雪霜轉頭,眼睛在四周掃描着,不動聲色的打量着周圍的環境,耳朵輕輕的豎起,靈敏的聽着一切微小的動靜,眼角落在幾處稍微動靜大點的草叢裡,眉眼微挑,黑瞳裡倏然附上了一層冰冷,嘴角噙着嗜血的弧度。
“是這兒嗎?”她輕聲問走在前方的曉蘭,聲音淡淡的,冷酷無情隱藏在眸底深處。
曉蘭心裡一跳,轉頭看她,見她面上並沒有異樣才暗暗的鬆了口氣:“是的,夫人,就在前方。”停下腳步,語氣有些焦急的說:“夫人,奴婢怕弟弟抵不住了,所以走的有些快了。”
童雪霜點點頭,不在意的看了一眼,兩人繼續往前走。
越過雜草叢生的羊腸小道,這裡已經離雙翼王府的主院很遠了,曉蘭領着童雪霜最後停在一間矮小破舊的小屋前,屋子很小,連透氣的窗戶都沒有,只有正南方有兩扇木門,木門上佈滿了灰塵,只有在門栓周圍灰塵有被抹去的痕跡。
“夫人,就是在這裡了。”曉蘭指着木門對童雪霜道,眼眶含淚:“奴婢的弟弟在這裡呆了三天三夜了,滴水未盡,不知道現在……”說到這裡她哽咽起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哀求:“夫人,奴婢能不能先進去看看弟弟?”
“開門吧。”盯着那扇木門,童雪霜神色不明的道。
曉蘭連忙用衣袖擦淨了臉,站起身來打開門栓,屋內濃重的黴氣溼氣撲鼻而來。
屋內,到處都是枯樹枝,雜七雜八的胡亂擺放着,在滿是青苔的牆角邊上,一個單薄的黑色背影背對着木門瑟縮着,聽到開門聲,他往牆角里縮的更加厲害了,並且全身都顫抖了起來。好似嚇得厲害。
“木童!”曉蘭飛奔過去,蹲在他的身後,心疼的喊:“木童,對不起,是姐姐沒用,姐姐來晚了,現在姐姐救你出去,好不好?”
背對着她們的背影只是抖了抖,並沒有轉身,曉蘭捂嘴啜泣,突然,那背影往後一倒,曉蘭驚惶失色的接住,嚇的大叫:“木童,木童,你怎麼了?你醒醒啊。”轉頭看向門外的童雪霜:“夫人,我弟弟怎麼了?你幫我看看他好不好?”
童雪霜眼色一暗,走進來,俯下身蹲在曉蘭的身邊,搭上倒在她懷裡人的手腕,手才搭上去,只感覺那雙手突然一翻,反手鉗制住了她的手腕。
男人轉過頭來,一張還算俊朗的臉上帶着古怪的笑容,眼睛裡滿是陰冷的邪光。
站在童雪霜身邊的曉蘭也突然變了臉上,快速的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童雪霜,表情微微有些猙獰的看着她:“夫人,要怪只能怪你的命不好,到了陰曹地府可別怪曉蘭,曉蘭也是聽命行事。”
說完,狠辣的一掌直接拍向童雪霜的後背。
童雪霜臉色一冷,偏身往前躲開,但因爲沒有武功,速度比不上對方,還是被那凌厲的掌風餘末之力所傷,雖說只是餘末之力,但是對於她來說還是有很大的威力。
她只感覺喉嚨下方一股鐵腥幡然上涌,她一口嚥下,奈何那血腥味卻如泉涌噴射而出,溢出了嘴角,滴落而下。
曉蘭見此一愣,見她竟然可以躲開,眼神裡帶着詫異,不過馬上又冷酷一笑,對一邊也有些愣住的男子道:“動作快點。”說完就轉身快速的出門,同時把門關上,咔嗒一聲落了鎖,一番的動作下來快到讓人反應不過來。
門一落鎖,牆角里的男人就開始陰邪的咯咯怪笑着,赤裸裸的眼神打量着童雪霜,噁心的舔着嘴角道:“王爺的女人,想不到我也有機會嚐嚐,美人兒,你乖點,我或許會比那個女人溫柔些。”童雪霜冷笑的看着他,眼睛裡的眼神連不屑都算不上,男人被她這樣的眼神看的很不舒服,頓時惱羞成怒的大吼:“賤丫頭,你這是什麼眼神,找死是不是!”
說完就再次被撲了上來,童雪霜沒有閃躲,被男人撲了個正着,男人身上噁心的氣味傳來,薰的她幾欲作嘔,她伸出手用盡全力抵住男人的手腕,雙腿竭盡全力的曲起,向上撞上男人的下身,男人一時不妨,頓時疼得臉色青紫,捂着襠蹲下身來。
身上的鉗制一鬆,童雪霜來不及彎腰,只能用腿踩向地面離的最近的一根木棍,木棍長約十公分,一腳踩下去,木棍一端受力飛上半空中,童雪霜伸手握住,在男人反應過來剛想直起腰來時,猛地插入他的胸口,血,洶涌而出。
在木棍插入血肉的瞬間,她擡眸望向那男人,目光冷冽而血腥,泛着嗜血的寒光,就如同地獄裡所命的羅剎,她勾着嘴角邪肆的問:“現在清楚,是誰找死了嗎?”
男人手握住血流不止的胸口,雙眼瞪得老大,眼中滿是對她的不可置信。
童雪霜噗哧一聲拔出木棍,手指在男人肩膀上一按,男人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偏着頭,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斷了氣也不曾閉眼,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裡面滿是對死亡的驚恐與害怕。
童雪霜冷着臉丟開手上的染了血的木棍,嗜血的勾脣,聽着門外蹬蹬蹬的傳來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大波人趕了過來。
童雪霜冷笑一聲,來的倒是很快,看來,今天他們是打算捉姦在牀了?只是她很好奇,這僅僅只是易中洪的意思,還是那兩個少年的意思。
童雪霜筆直的站在木門後面,眼睛緊盯着那扇即將打開的木門,腳下是一具還沒來得及失溫的屍體,溫熱的血在地上流成一條小河,小屋子裡原來的黴氣味已經被濃重的血腥味覆蓋,僅僅只是一刻鐘的時間,這裡好似變成了阿羅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