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楚莫離見江鶯歌說得認真,心中一動,感覺這樣的娘子好好看,好好看。“以後,我一定會對娘子好,一直對娘子好。”說完,還保證的揚了揚頭。
江鶯歌回過神來,看着認真的楚莫離,心中也是一暖,自己曾經受了太多委屈,如今楚莫離這般的保證,江鶯歌覺得自己心裡暖暖的,自己從今往後,是不是就不是一無所有了?
有的時候,人,真的好奇怪,就算曾今過得再艱難,再不勘,可是,當一個溫暖你的人出現時,本以爲那顆已經毫無溫度的心不會再暖時,卻往往會因爲一句話,而戳中心底最柔軟的地方。也許,只是沒有嘗過,被人在乎,被人溫暖的滋味,所以,只要一點,便能感到無以言表的快樂,然後無可自拔。
“更衣吧。”江鶯歌說道,今日,便好好休息,明日要進宮,這是江鶯歌從來都沒有想過的事情。
楚莫離點點頭,然後開始脫衣服。
“楚莫離!”聲音陡然提高,江鶯歌詫異的看着楚莫離,那外衣一脫,裡面一絲不掛!
“啊!娘子,這個是宮女教的!”
江鶯歌汗顏,蒼天,我是不是高估了這個王爺!
好不容易躺在牀上,楚莫離居然真的安靜的躺在他旁邊,一動不動,江鶯歌不禁哧哧笑起來,楚莫離不懂江鶯歌爲什麼笑,但是,娘子說不可以亂動便不能動!
“放鬆,呼氣。”楚莫離臉憋得通紅,剛剛太入神,忘記呼吸了。
“娘子說不能動。”
“但是,要呼吸呀。”江鶯歌笑,身邊躺了一個男人,終究有些不習慣,身子微微向內靠了靠,看了看楚莫離的側顏,然後轉過身去,閉眼入睡。
恍惚之間,感覺一雙手伸了過來,江鶯歌陡然睜眼,感覺到是身後人的手,不知他要幹什麼,只覺這雙手拉過了她的,但是沒有下一步動作,將自己的手放在他的腹上,江鶯歌能感覺到他呼吸時腹部的起伏,她沒有抽回手,兩人安然入睡。
第二日一早,春雨便叫醒了江鶯歌。
“王妃,該起來了,不然待會兒趕不上請安。”江鶯歌睡得輕,只要春雨一喚,便醒來,睜眼看到楚莫離對着自己,呼吸均勻,看來還在睡。不忍打擾他,江鶯歌起身給他蓋了蓋被子,對春雨道:“儘量小聲一些,王爺還在睡。”
春雨小心的將江鶯歌扶到梳妝檯前,今日的江鶯歌進宮,是要用些胭脂的,梳洗打扮後,江鶯歌去屏風後換衣。四個丫鬟隨後將衣物端進去,宮衣複雜,特別是女子的衣物,更加繁瑣。
“冬兒。”屏風外,江鶯歌聽到楚莫離在叫冬兒的名字,春雨被吩咐在屋外待命,也是怕楚莫離醒過來鬧脾氣。
“王爺。”春雨聽到楚莫離醒過來了,便走上前去要替他更衣。
“冬兒呢。”楚莫離揉揉眼,見到的不是熟悉的人。
春雨沒有想到楚莫離會突然問冬兒的去向,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但是,楚莫離已經朝門外喊起來了。
“冬兒!”沒有人迴應,江鶯歌聽到楚莫離的身影,知道春雨定然是應付不了,催促身邊的丫鬟快些。
楚莫離見冬兒沒有出現,不免有些急了,站起身就要走。
“王爺。”春雨忙攔住了楚莫離。
“冬兒呢,我要冬兒。”楚莫離邊說邊推開春雨,赤着腳,也不穿鞋。
“王爺,冬兒已經走了。”
“冬兒怎麼會走!你騙我!”說完不管不顧的就要往門外而去。
“王爺。”屏風後走出一個人來,江鶯歌已經穿戴好宮裝,春雨見到自己小姐,不免有些驚愕,小姐的衣着打扮,從來都是清雅平淡的,從來不曾有過任何的刻意打扮,但是今日,真的與往日不同。
江鶯歌穿着一身暗朱宮衣,外面沒有紗衣,而被繡有牡丹的雲錦代替。紗衣過於飄逸,不符合宮廷的嚴肅,高貴與肅穆。此時的江鶯歌,站在那裡,微微施了些胭脂的臉,讓姣好的面容更加有神氣,眉宇間,淨是高貴典雅,那樣的一個人站在那裡,沒有人會不爲她注目。
“冬兒確實已經走了。”
“我不信,冬兒不可能離開我。”說得肯定決絕,江鶯歌眼神微微閃了閃,這般肯定的樣子,難道說,你與她就這般要好?心中生出些不滿來,但是隨即也就釋然,冬兒畢竟照顧他八年,兩人有感情也屬正常。
“王爺,昨日,我已將冬兒打發離府了,今後便沒有冬兒了。”
“不,不,我要冬兒。”
“王爺,讓春雨伺候你更衣吧。”無奈的嘆口氣。
“我不,我要冬兒,沒有冬兒,我不更衣。”楚莫離不滿的嚷嚷,然後一頭倒在牀上。
“難道,冬兒比娘子還重要?”江鶯歌道,話語中自己都未察覺得有些受傷,楚莫離的眼動了動,但是還是未動。
江鶯歌無奈,楚莫離果然還是個孩子,小孩子心性,昨日,怕是以爲,冬兒只是不見一段時間吧,第二日便又出現了。
“春雨,讓廚房今後都不準做蓮子糖。”沒想到,江鶯歌突然這樣說,春雨錯愕,但是很快明白什麼意思,然後轉身作勢要走。
“等等……”楚莫離果然有動作,幽幽的坐起身,看着江鶯歌的樣子,就是個小孩子想要糖又不敢要的樣子,果然就像下人們說的那樣,娘子是老虎,會欺負人!
“你肯穿衣服了?”
“嗯!”說完站起身,身邊丫鬟忙上前幫他洗漱穿衣。
“娘子不準讓春雨去跟廚房說!”
江鶯歌點頭,算是暫時答應,對付小孩子,果然還是隻能用小孩子的辦法。
很快穿戴整齊,江鶯歌與楚莫離一同出門,王府果然很大,外面的亭臺樓閣,比江府做得精緻,更奇的是,江鶯歌在路上看到了一處湖面上,竟然立着一座亭子,一條石路,由石柱搭成,路看起來有些危險,也真是奇怪這王府工匠用意,這樣的險路不該出現在王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