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傾城站起身,垂眸看了眼臉色緋紅,脣瓣卻蒼白,身體冒着熱汗的墨玄鈺。
看他備受煎熬,就算是昏迷了,也睡的不安穩的樣子,莊傾城的心比他還痛。
“師父,你留下來看着玄鈺,雲千昔的事情便由我來處理。”莊傾城語氣有些冷。
沈阡城知道她生氣了,他點頭說:“好,你去吧,不用擔心玄鈺,爲師還是那一句話,我不會讓他這麼輕易的死掉。”
“嗯!”莊傾城走出房間。
幾名侍衛站在院子等候命令,莊傾城走出來時,便站在屋檐下,雙手放在腰身前,語氣充滿着威嚴的說:“撤兵,不必再尋找了,如若天亮前她還未到儀閣,那麼就將她的東西扔出去,也不准她再踏入王府,派幾個人通知其他侍衛。”
“是!”
很快,莊傾城的命令傳遍了整個王府。
那一直藏在暗處等着莊傾城找到她,然後求她回去救玄王的雲千昔,聽到那路過的侍衛說的那些話時,哪裡還敢再任性。
她可好不容易纔進入王府的,莊傾城若是再將她趕出去,指不定就真的回不來了。
她真是狠心,竟然拿王爺的性命來賭。
真是賤人一個。
雲千昔氣沖沖的從一間無人居住的別院走出來,闖入了儀閣。
這個時候,離莊傾城下達的那道命令不過才半個時辰。
雲千昔衝入儀閣後,便站在了院子裡,衝着那亮着燈火的房間怒吼:“莊傾城,你了不起了啊你,不就是仗着王爺寵你嗎,如今王爺都快死了,你竟然還一門心思想着把我趕出王府,你說你安的什麼心,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別人派到王爺身邊的細作,爲的就是把王爺給弄死,好拿到那幾十萬鈺麒軍的兵權。”
雲千昔自己都毫無意識說出來的一句話,恍然間,在她心中留下了一道烙印。
細作!
你說,墨玄鈺這樣的人物,若是身邊多出了一個細作來,會怎麼樣!
雲千昔如此一想,脣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笑意。
然而,讓她想不到的是,她來到了儀閣,房門卻沒有開,等了一會兒,雲千昔有些不耐煩的大叫:“莊傾城,你什麼意思,我人就在這裡,你還不給我開門。”
門,沒有一點動靜。
雲千昔惱了,她快步的走近房門。
正要敲打房門的時候,那守在房門口的唯霜,突然伸手一擋說:“不要吵。”
雲千昔狠狠的拍打掉唯霜的手:“你算什麼東西,竟敢攔我的路,我告訴你,你家王爺的命還得靠我來救,連聖醫都要給我三分薄面,你一個小小的賤婢,有什麼資格擋我的道。”
唯霜惱!
“喲喲喲!不就是給王爺放了幾滴血,也犯得着這般囂張,可是王爺並不領你情分,你看王爺病了,你連門都進不去,有什麼好得意的!”唯霜由上至下的掃了她一眼。
並不是她看不起雲千昔,而是雲家出來的那些女人,都不正經,都想搶別人的東西。
看別人過的好,心裡就不舒服。
真替他家王妃感到不幸,雖然她家王妃不是雲家人,但卻是在雲家長大的啊。
跟這些女人在一起長大,沒有被這個大染缸污染,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而云千昔在聽到唯霜的話時,猛地擡起手,一巴掌狠狠的甩過去。
“啪!”
巴掌聲響起的那一瞬間,房門也打開了。
剛好被莊傾城看到這一幕。
莊傾城是見不得自己的人被人欺負,碰一根手指頭都不行。
所以,在雲千昔囂張跋扈準備好好教訓唯霜的時候,莊傾城快步走前,二話不說,便一巴掌甩過去!
“啪!”
左臉火辣辣的痛。
雲千昔捂着臉回頭去看。
發現莊傾城就站在左手旁,還給了她一個響亮的巴掌時,雲千昔一雙眼睛瞪大,擡手指着她低吼:“你憑什麼打我。”
“憑我是這個王府的女主人,憑你打了本王妃的人,憑你在外面吵吵鬧鬧打擾了王爺的清靜,這些理由夠不夠資格打你。”莊傾城冷着一張臉,語氣森冷的低喝。
雲千昔氣不過來,眼淚巴嗒掉落:“莊傾城,我再怎麼也都是你妹妹,你不護我竟然護着一個賤丫頭,還當着她的面來教訓我,你……”
“來人,把她綁起來。”
莊傾城懶得跟她一堆廢話,便冷聲命令。
幾名守院的侍衛走前,將雲千昔的雙手捆起。
雲千昔掙扎,憤怒令她的五官擰的有些扭曲,她不甘心的吼:“莊傾城,你不能這麼對待我,我是回來救王爺的。”
“雲千昔!”莊傾城挑起了雲千昔的下巴:“這世間,並不是只有你身上的血,纔是王爺的良藥,你不要拿着你的血來威脅本王妃,又想拿着你的血來謀取什麼利益,王爺的火毒已經靠藥物壓下去了,用不上你。”
“不,不可能,你少騙我了。”那個人跟她說,墨玄鈺身上的火毒已經到了可用“病入膏肓”來形容的地步,如今只有用雪蟾才能幫助暫時壓下去,他們怎麼可能用藥把墨玄鈺的火毒壓住。
想到莊傾城這個女人狡猾惡毒,她冷呵了一聲:“你又騙我,我纔不信你的鬼話,你分明就是想讓王爺死,纔不讓我進去,你讓我進去。”
“把她帶下去,好好看着她,沒有本王妃的命令,她不得踏出自己的房門半步。”莊傾城語氣冰冷的吐出。
兩名侍衛架着她的身子走,雲千昔不依,她雙腿使勁的晃盪着,嘴裡不停的罵:“莊傾城,你一定是細作,就等着王爺病死了自己好繼承他的兵權,然後回鳳鸞國,大家不要相信她,她是細作,她是細作,她要害死王爺。”
“該死。”唯霜氣惱的往前走,想堵住她的嘴巴。
莊傾城拉住了她:“不必爲這樣的人生氣。”
“王妃,王爺這樣的身份,若是把細作這事傳出去,恐怕軍中那些臣將要起什麼心思,對王妃與王爺都不好。”當年,因爲孩子的事情,不就是流言四起,後來……發生了那樣不堪的結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