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一把劍,刺中男人的要害時,前方的那一片黑暗,生生被一抹烈陽給撕開,轉眼間,他們腳下的土地,變成了遼闊的森林,他們從那個夢境中走出來了。
而他懷裡的女子也突然倒下。
墨淵驊趕緊丟下了手中的劍,雙手緊緊的抱着周鳶,扶着她坐在了地面上,溫柔的撫摸着她的頸部。
頸部的傷口與血水消失不見了,周鳶就像沉睡的公主,在他的懷裡安靜的睡過去了。
趕到茅山森林來的墨淵炎與周雪柔,快速的朝他奔來。
“三弟。”
“三皇子,鳶兒。”墨淵炎與周雪柔火急火燎的跑過來。
兩人都發現墨淵驊與周鳶都沒有受半點傷,周鳶還是跟離去時一樣,此刻躺在墨淵驊的懷裡,脣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似沉睡的嬰孩子。
墨淵驊抱起了周鳶,一路往軍營的方向走去,他們從大森林走出來的時候,天色早就亮了,頭頂上的太陽照射的他們渾身是汗,可正因爲如此,才讓他們感受到了生命的可貴。
回到軍營,墨淵驊抱着周鳶首先來到了莊傾城和墨玄鈺所在的那個營賬裡。
莊傾城看到了周鳶後,從坐榻上立刻起身,走到墨淵驊的面前,指着牀的方向說:“快將鳶兒放下,讓我看看她的情況。”
墨淵驊按莊傾城說的做,抱着周鳶走到了牀邊,把周鳶放到了牀榻上。
莊傾城坐在了周鳶的身旁,手輕輕的撫摸上她的手腕,爲她診脈。
墨淵驊跪在一旁,神情凝重的盯着自己的母親,見莊傾城許久未開口,他擔憂的問:“母后,鳶兒她現在如何了?”
莊傾城擡眸看他,然後又低下頭,慢慢的收回手,說:“鳶兒已無大礙,身上的妖姬也已離去,只是她身體裡有一株妖姬之花。”
“什麼意思?”墨淵驊並不懂這些東西。
莊傾城起身,墨玄鈺走過去,握住了她的手,站在了一旁,這纔對他說:“妖姬之花是從妖姬的花蕊裡吐出來的一顆種子,其實,也不算什麼壞事,鳶兒身體裡的妖姬之花,並無害處。”
墨淵驊聽到這話,懸着的一顆心緩緩放落,趕緊坐在了周鳶的身旁,握住了她的手說:“那她何時能醒過來?”
莊傾城說:“日落後,便會醒來,這幾日你便留在鳶兒身邊好生照顧她。”
“好。”
墨玄鈺拉着莊傾城的手離開了軍營,兩個人都若有思所。
莊傾城擡頭看他鬢間的白髮,脣瓣微抿了一下說:“玄鈺,退位吧。”
墨玄鈺腳步一頓,回頭盯着莊傾城看,他等這一句話等了很久:“你確定現在可以了。”
“可以了,這不是太子該走的路,他的路在皇宮,現在可以了。”莊傾城含着淡淡的笑容說。
墨玄鈺心情激動的將她抱在懷裡:“我等這一天可等了好久,你終於鬆口了。”
若不是莊傾城一直按着他的狗脾氣,他恐怕早就把墨淵驊綁上龍椅,把靈國交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