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瑩沒多想剛纔的行爲帶來的後果,只一門心思記掛着救人的事。倒是跟在後面一路小跑的碧月擔心的小臉全皺起來了。
迎月聽說過鄭雅歡的事,可惜她只是個下人,能瞭解得不多。看到碧月那擔憂的表情,湊過去小聲問道,“碧月,你在擔心什麼嗎?”
碧月瞄她一眼,“上次我跟小姐出門不小心得罪了鄭家二小姐,今天小姐又得罪了她,我擔心鄭家二小姐會不放過小姐。要是鬧點什麼事出來,小姐可怎麼辦?”
迎月一聽,當下也是一驚,“那不是小姐以後都不能出門了?”
碧月抿着嘴,眉心緊蹙,心裡也沒有底。看到雪瑩拐進一家醫館,碧月拉着迎月跟着走進去。
雪瑩問了大夫能不能出診,又尋思着就這樣出去不方便,就喚了迎月去租馬車,碧月去買些墊子,自己就在醫館裡等着大夫收拾行診箱。一切妥當以後,四個人就坐着馬車朝觀音寺奔去。
到了觀音寺後院的石欄邊,大夫看着雪瑩翻過石欄沿着斜坡走下去,很驚訝地發現自己要救的人是在這樣偏僻的地方。不過行醫救人,他也就沒多想什麼,跟着翻過石欄走到雪瑩身邊。
雪瑩撥開落葉,大夫就看到一個滿身是血的人,額頭上的傷尤其引人注目。大夫顧不得其他,蹲下來先給那人把把脈,又簡單地給那人處理了臉上的傷,這才催着雪瑩趕緊把那人送去醫館救治。
“大夫,他傷得很重嗎?”好不容易把那人搬進馬車裡,雪瑩連喘氣都顧不上,先問了情況。
大夫常年坐診,這樣折騰了一番也是累得氣喘吁吁,大口呼吸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我給他做了檢查,身上有好幾處很深的劍傷,額頭的傷口是撞傷,失血過多,命懸一線啊。”大夫臉色凝重地繼續給那人把脈,就怕一個不注意,那人就沒了脈象。
雪瑩一聽,憂心忡忡地坐在一旁着急,還不停地催着車伕走快點。碧月和迎月看着自家小姐,有些不解她爲啥要爲一個陌生人,還是一個受傷的陌生人這麼擔心着急。可是,她們只是婢女,對於小姐要做的事,實在不好多說什麼。
馬車駛進醫館後門,大夫下了車就叫來醫徒把那人搬進一個房間裡,只留下一個醫徒幫忙,把其他人全趕了出去。
雪瑩在外面不停地張望着,焦急地在空地上來回走動。
碧月上前拉着雪瑩,“小姐,別擔心,有陳大夫的救治,奴婢相信那個人一定會好起來的。”
雪瑩苦笑,“但願吧。”
迎月也走過來安慰雪瑩,“小姐,陳大夫醫術高明,在整個黎州都鼎鼎有名的。你先坐下休息一會兒,喝口茶,陳大夫醫治好了就會出來的。”然後示意碧月一起拉着雪瑩坐到房間外面的石凳上。
“小姐,陳大夫既然還在裡面,就說明那個人還有救。所以,你別擔心,那個人一定可以被陳大夫救活的。”碧月邊說邊給雪瑩遞茶杯。
雪瑩端着碧月遞來的茶輕啜一口,聽了碧月的話後細想又覺得很有道理,一顆懸在半空中焦慮的心這才安定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