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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過去了,那個怪人的情緒非常穩定,醫務人員給他注射藥物,他也默默接受。並且還能對旁人語言有邏輯性的反應,情況很樂觀,但是時間緊迫,專家們還是很着急。
現在這種情況,就是讓怪人先休息,讓他繼續接受現在環境,然後在進行研究。
疾控中心建築內部的廣播響起來,通告專家和部門負責人到會議室開會。
小馮等人立即走向會議室。
進了會議室,市領導正黑着臉。大家也習慣了,每天都沒有什麼好消息,領導的樣子,大家見怪不怪。
人都到齊後。
領導開始說話了,“你們說近期會發生大規模的蛇災。我聽從了你們的建議,命令媒體發佈疏散市民的消息,而且轄區內的幾個軍分區都已經在開始調動,部隊的支援馬上就到。。。。。。。可是。。。。。。。”
所有人都沒說話,這幾天蛇患不僅沒有擴大,反而有下降的趨勢。
“大量的蛇在那裡?”領導把剩下的話給說了出來。
“我認爲,現在蛇類出沒的頻率減少是暫時的。”小馮主動說道,“它們一定會出來,而且很近了。”
疏散人員的提議,是在小馮的推斷下提出來的。現在小馮要對自己的提議負責。
“你沒有充分的證據。”領導說道,“我已經讓媒體停止播放市民疏散的消息,安排幾十萬市民疏散,在建國後根本就沒有過先例,我的壓力很大,不能在我的任內發生這種事故。”
“那能不能對市民宣傳防蛇的知識,和發放蛇藥和驅蛇的物品。”小馮妥協了,畢竟災難預測是個難題,全世界都一樣,如果真的把市民都給疏散出了城市,卻什麼都沒發生,豈不是個大笑話。
七六年地震之後,很多專家預測會地震,要求市政府疏散市民,可是後來什麼都沒發生。這些謠言造成的後果卻讓政府很難堪。所以政府方面對災難預測很敏感。
散會後,衛生局的領導把小馮專門拉到一邊,“小馮,你真的有把握嗎?”
“有。”小馮說道,“那個民間的屈師父,還有陳教授,他們從不同的研究方向,都提出了蛇災爆發的絕對性,從我的分析,也是這個結果。”
“你要理解領導,他的壓力非常大。關乎到他的仕途。”
“現在蛇出現頻率減少,並不等於蛇災的可能性降低,恰恰相反,蛇災爆發的可能性大大增加了?”
“這話怎麼講?”
“前期在地面上發現的蛇,都不是被某種原因影響,會集體爆發的蛇羣主體,都是掉隊和迷路的蛇,這些迷路的蛇越少,就說明,那些會爆發的蛇,都已經找到了蛇羣的主體,和蛇羣一起在等。”
“等什麼?”
“等着那天到來,”小馮說道,“我真的不能確定是那一天,但是那一天肯定會來的。”
“你爲什麼不堅持疏散市民?”
“其實蛇沒那麼可怕。”小馮說道,“蛇類的威脅被人類的意識無限放大了。所以我們不能組織疏散市民,就只能宣傳防蛇的知識,這也是一個有效的方法。”
小馮說道這裡,她的手機響了。小馮接了電話,嘴裡說道,“什麼,一個星期之內,這麼快,不可能吧。”
小馮說了這句之後,就一直聽着電話。然後默默不語。
電話掛了之後,小馮對衛生局的領導說道,“是屈師父打來的,他說明天他會趕到我們這裡來。”
2002年四月十二日,距離韓日世界盃開幕四十八天。
“你們怎麼都不信我呢?”我對着李波和領導大聲喊道,“都兩天了,還不把這個情況上報。”
“你冷靜點。”李波勸說我,“領導不相信你也是對的,現在的蛇災,怎麼可能和解放前扯上關係呢,兩碼事情嘛。”
“我們都從地下找出來一個關了幾十年的怪人了,你沒看見嗎,他和蛇生活在一起,你們怎麼還說沒聯繫。”我質問道,“你們到底想隱瞞什麼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你們好好的把躲在蛇羣給找出來就行。”領導指着我說道,“小趙,不要聽信什麼謠言,你婆婆是老一輩的人,她的說法根本就不可信,我們現在的蛇災,是幾十年前,外國人故意留下來禍害我們的,這種話,傳出去,誰相信,這也太離譜了吧。”
“我婆婆雖然老了,但是記性很好。”我辯解,“而且她也沒說什麼外國人故意造成什麼蛇災,而是說了當年很多人被外國人抓去,關到地下,這個線索,我認爲很重要。”
“你們弄上來的那個怪人,專家已經在研究。他們會得出答案。”領導的語氣放低了,“我們沒必要把這個事情擴大化,現在你們的工作得到了認可嘛,是不是,蛇越來越少,過幾天,等蛇全部消失,我給你們記功。”
我和李波走到單位的大院裡,同事們都準備好了,等着我們。
我和上了車,坐在駕駛座後排,我對李波說道:“爲什麼領導不願意聽我的那個建議。”
“瘋子,我們把本分做好就行了。”李波說道,“我好像聽說,我們在地下找出來的人,引起了高層的重視,現在對研究那個人的專家已經不是普通的醫學專家了,我有聽到消息,很多專家都是軍裝過來的,而且軍銜不低。”
“這個蛇災和軍隊有什麼聯繫?”我不屑的說道,“他們到底想做什麼?”
“很有可能,他們根據現在的線索已經研究出了什麼,是不願意讓我們知道的。”
“我***最討厭這樣的做法。”我罵道,“神神秘秘的。”
“這事說了就說了。”李波說道,“別再提起。。。。。。。咳咳。。。。。。”
李波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我看見他的臉色憋得通紅,有的皮膚已經變成了紫色。
“你的病。”我正要說什麼。
李波卻擺擺手,“不說這個,我明白,很有可能這個病跟蛇有關,但是這個病不在人和人之間傳染,這個病毒或者是細菌,會從蛇身上傳染到人身上,但是也是針對不同人羣的,我就是屬於被感染上的那種。”
“你從那裡知道這些的?”
“畢竟我有這個症狀,我當然會關注。”李波說道,“我得到消息的渠道也比你多。”
“我們上次帶上來的那一家大小呢?”我突然想起來,那個小孩子的手,到底是斷了還是痊癒了,“他們在那裡?”
“我不知道。”李波說道,“沒消息了。”
我知道蛇災肯定不那麼簡單,但是也沒有什麼方向,讓我去推測。跟領導說的一樣,我們把蛇找出來就行了,想這麼多幹嘛。
在李波的堅持下,我們最終還是要進入他發現的那個地道。經過兩天的鼓風,現在可以確定裡面的濁氣已經換出來了。放到方井的最下端的一根蠟燭,一直燃燒到全部燃盡。
現在我和李波,安排好人手,第一批下去四個人,當然有我和李波,還有兩個同事,一個是負責隊員意外受傷的安全員,一個是電工,我們認爲這個建築很有可能在當年是個**的系統,所以指不定還有什麼機器和設施在下面。
安全帶和繩索都已經準備好了,滑輪也裝妥善。一個碘鎢燈也放置好,燈光照亮着方井的下方。
看着李波已經把這些準備的有條不紊,我心裡明白,李波其實和我一樣,都知道蛇災一定不簡單,一定和地下世界有點關聯,他也想靠我們自己把事情儘量弄明白。但是他比我會做人,不跟領導正面衝突,卻是靠自己的權利去做。
我和李波戴好安全帶,然後吊到方井裡,身體懸空。上面的同事小心翼翼的把繩索往下放,兩個人慢慢從方井向下落。
我這次很輕鬆,因爲我知道下面肯定沒蛇,也不可能會有別的動物威脅到我。
但是李波表情卻是很期待。
“你爲什麼非要下來?”我身體下降,隨口問李波。
“雖然不會有蛇,但是我相信這下面肯定有重要的東西。”
“還有什麼東西比現在蛇災還重要。”
“這個是封閉的空間,而且很明顯,是當年很匆忙的情況下封閉的。一定有什麼東西。”
李波和我兩人,腿一下一下的在方井的牆壁上蹬着,控制下降的速度。
我和李波下到方井的底部,果然底部是個破碎的木箱子一樣的東西,四周的木板腐朽不堪,不用說了,這就是當年的電梯。我已經看到木箱底部,有斷裂的金屬物,應該是當年的吊鉤。沒有看到繩索,也許是當年撤離的人,在上面把繩索斬斷,木箱子就自由落體掉了下來,然後上面的人,草草的把這個通道給封閉。
我和李波站立一會,等着跟着下來的兩個同事也慢慢落下來。
在我們的面前是個門,我和頭頂的碘鎢燈,已經有光線照射進門裡的房間,勉強可以看到,這個房間非常規矩,牆都筆直的。
下來的電工,已經把電纜也跟着牽下來,另一個安全員,拿着一個碘鎢燈。
現在我和李波反而不急了,等着電工忙碌,在房間一側,把碘鎢燈接好。電工把燈接好了,然後對上面喊道:“可以了。”
碘鎢燈猛的亮起來,把房間的全部照亮。
整個房間的都展現在我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