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奔馳,劉志恆和程瑤迦臉上不免多了些風塵之色,就連皮膚都沒當初白皙了。
不過這樣的磨練,但是讓兩人看上去精煉了不少。
這日,天公不作美,半夜下起了傾盆大雨,第二天也是小雨淋淋。
劉志恆他們無法上路,於是決定在此地修整一天。
如今劉志恆他們在江蘇淮安縣城裡,此地距離程瑤迦的家揚州已經不算太遠。
算的上半個主人的程瑤迦,想趁此機會想和劉志恆出去玩一會。
劉志恆自無不可,便答應下來了。
說起來淮安縣城,程瑤迦也沒怎麼來過,雖然她家裡是經商的,路子也很廣,甚至在這淮安縣城裡也有她家開的鋪子。
但她身爲女子,從不拋頭露面,所以對於淮安縣城的情況一知半解。
不過她終究是這塊地方的人,因爲口音的相似,她很容易與當地人交流。
“師兄,我聽說這淮安縣城外,兩三裡的地方有個特別出名的道觀,聽說許願也特別靈,咱們要不要去看看?”程瑤迦和小二哥交談一番後,屁顛屁顛的跑到劉志恆這裡,撒嬌道。
“成,那咱們就去哪。”劉志恆摸了摸程瑤迦的頭,微笑道。
“嘻嘻,師兄你真好。”程瑤迦眉目含情道。
這半個月裡,劉志恆和程瑤迦之間表達情緒的方式,確實比在全真教的時候放肆了很多。
可以這樣說,他們倆除了最後一步沒做外,其它的都是知根知底。
所以也就有了現在這樣親密的相處模式。
話歸正題,淮安縣外的道觀名叫玉靈觀,道中的道士皆是女道長。
她們少於外人交流,也不會主動找香客要任何香火錢,甚至自食其力,自己開墾土地,種田。
而且她們偶爾會行善佈施貧苦人家,風評甚好,於是玉靈觀有女菩薩的傳聞,是越傳越廣。
尤其是玉靈觀地勢特殊,位於風景優美的小山上,由此吸引了不少淮安縣的大小姑娘到此玩樂。
因爲天空正下着小雨,劉志恆他們沒有租聘了一輛馬車前往,馬車內沒有那麼豪華,就是簡單的硬木椅。
車伕坐在車頭趕車,劉志恆和程瑤迦相擁着,拉開窗簾看着外面朦朧的景色。
“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劉志恆詩興大發,微笑道。
程瑤迦將手伸出去,任由淅瀝瀝的雨滴落在手心,時不時發出銀鈴一般的笑聲。
就在這一切和睦安詳的時候,突然馬車一頓,停止不前了。
“馬師傅,怎麼不走了?”程瑤迦疑惑的問道。
“姑娘,前面好像出事情了。”車伕顫巍巍地道。
劉志恆聽此,將窗簾拉開,側着身子往外看,發現前面路中央停着個馬車,馬車邊上還躺着一個穿着麻衣的中年男子。
“師妹,走,下車。”劉志恆刻不容緩道。
下了車,劉志恆帶着程瑤迦來到那男子的身邊,只見他雙眼瞪着,望着天,腹部中了刀傷,鮮血噴涌在馬路上到處都是。
都不用在仔細查探,劉志恆便知道他已經死了,而且是死不瞑目。
溼溼的空氣中瀰漫着濃厚的血腥味,這讓劉志恆不禁有些不適應,身邊的程瑤迦和他也差不多,顯然都是第一次見如此血腥的場景。
劉志恆登上屍體旁的馬車,發現裡面尚且點着薰香,顯然剛纔有人在這馬車上,馬車裡鋪着華貴舒適的坐墊,
這說明乘坐馬車的人身份非富即貴。
劉志恆下了馬車,不禁摸着下巴思索自己是不是要管這件事情。
“師兄有什麼發現沒?”程瑤迦問道。
“嗯,這馬車之前裡有其它人坐過的痕跡,死掉的那個男子應該是車廂裡那位的家丁或者僕人,至於車廂裡的人,應該是被人劫掠走了。”劉志恆言簡意賅道。
“啊,那豈不是說,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草芥人命,強搶民女喏!”程瑤迦驚訝道。
“差不多吧。”劉志恆回道。
突然程瑤迦的眼前一亮道:“師兄,那我們追上去,救人吧。”
劉志恆看着興致勃勃的程瑤迦,無奈扶額,道:“好吧,不過到時候你別輕舉妄動。”
“好。”程瑤迦快速的回答道。
額,怎麼感覺這麼不靠譜了。
劉志恆先反身告訴那馬師傅,讓他回去淮安縣報官,說這裡出了人命,然後才帶着程瑤迦順着車轍追了上去。
當然劉志恆他們並不是直接用腿趕路,而是借用了那輛丟在馬路上的馬車。
一路追趕,劉志恆他們竟然意外的來到了此行的目的地玉靈觀。
將馬車放在山腳下,劉志恆和程瑤迦上山了,常年習武給了他們遠超常人的體魄,更別說還有金雁功這樣神奇的輕功,因此他們很快就順着石階來到了玉靈觀。
應了程瑤迦的要求,劉志恆今天並沒有穿全真教的道袍,而是穿着一襲白衣,看上去風度翩翩,程瑤迦也是同樣的一身白色的對襟襦裙,高潔雅緻,兩人郎才女貌看上去很是般配。
是以,玉靈觀的女道長一見他們就將他們認做新婚莞爾的夫妻。
“公子和夫人,可是來廟內祈福的?”一位正在掃地的女道長笑問道。
劉志恆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道:“是啊,家中老人年紀大了,聽說玉靈觀祈福特別靈驗,便來拜一拜,望家中二老長命百歲。”
程瑤迦在一邊不動聲色的撇了劉志恆一眼,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師兄你不是孤兒嗎?哪裡來的雙親。
“公子孝心感化天地,想來二老生活過的格外的幸福。”女道長回道。
“哪裡,哪裡,這都是後輩應該做的。”劉志恆笑道。
三人閒談着,來到了神廟,劉志恆接過手中的香,突然問道:“道長,我剛纔在山下見到了一輛華貴的馬車,想來之前也是有人來這玉靈觀,可不知爲何,我們上來後,沒見到他們?”
女道長頓了頓道:“你說他們啊,他們早就拜完香離開了,之所以沒見着他們,可能是剛好錯過了吧。”
劉志恆裝作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然後和程瑤迦去上了香,臨走之際,劉志恆拿出碎銀子捐了些香油錢,推辭幾下,女道長還是收下了。
劉志恆和程瑤迦撐傘走在下山的石階上。
“師兄,那個女道長有古怪。”程瑤迦突然開口道。
“嗯,我知道。”劉志恆臉色不變道。
“那我們怎麼辦?”程瑤迦問道。
“回馬槍。”劉志恆道。
程瑤迦瞬間秒懂,只見她眼前一亮,然後雙手挽住劉志恆的手臂,將它陷入沉淪。
唉,有個小迷妹般的女友,就是這麼煩躁。
......
玉靈觀外,劉志恆看了一眼這足足三四米高的外牆,往後退了兩步,然後腳下一蹬,運起金雁功,人便飛身上去,就在他準備跳進觀裡的時候。
身後傳來呼喊,原來程瑤迦直接起跳不到這麼高,在下面急的呼喚,劉志恆無奈扶額,只好趴在牆頭,將程瑤迦拉了上來。
下來的時候,爲了不發出聲音,劉志恆同樣將她穩穩接住,使得她臉上掛着快樂的微笑。
劉志恆保證,下次若帶着程瑤迦出來行動,自己就是狗。
劉志恆他們翻入觀內的地方很僻靜,四處都是房子,不過沒什麼人。
就在兩人左顧右盼,尋找方向時,耳邊突然傳來腳步聲。
劉志恆拉着程瑤迦靠在牆邊,遮掩身形。
待那人走過身後,劉志恆他們尾隨上去。
“師兄,是那個女道長。”程瑤迦壓低聲音道。
劉志恆點了點頭,目光閃爍,似乎在想什麼。
一路跟隨着,最終到了一處雅緻的別院,女道長開門進入後,還左右探查了一下,才關上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