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蓉推開他,又爲他倒了一杯涼茶,沒好氣的說道:“離我遠點兒,滿嘴酒味兒。對了,你去穆姑娘那兒了嗎?”
嶽子然說道:“剛回來。”手下動作不停,仍舊抱住黃姑娘,細嗅她發間的清香,陶醉的說道:“真想立馬插上翅膀飛回桃花島,快點完婚,讓我一口一口把你吃掉。”
黃蓉踢了他一腳,說道:“明天還要趕路呢,快點回房休息吧,看你這副醉醺醺的樣子。”
嶽子然搖搖頭,說道:“不,不回去。”說着搖搖晃晃的向黃蓉牀榻走去,口中兀自不停地說道:“今天又有一品堂的弟子住在客棧內,我得保證你的全。”言罷,一頭栽倒在了牀榻上。
黃蓉氣急,上次她在嶽子然房內住了一夜,被洛川等人知道後,沒少被拿來打趣,這次是說什麼也不讓嶽子然在她房內休息了。她上前一步,腳輕輕踢在嶽子然身上,喚他起來,嶽子然卻只是翻動了一下身子,身子側了過去,留給黃蓉一陣微微的打鼾聲。
黃蓉苦笑,沒想到嶽子然居然這麼快便睡過去了。藉着燭光,她細細打量嶽子然臉龐的輪廓,心中不由地泛起陣陣甜意,只盼望時光就這樣永遠停下來就好。
看了半晌,黃蓉回過神來,將嶽子然身上的長衣脫掉,把他身子推到了牀裡面,蓋上了一牀被子,這時節是秋季了,白日的秋老虎雖還在肆虐,晚上卻已經冷了下來。
忙完這些之後,黃蓉將燈吹滅,和衣躺在了牀外側。
不過她剛躺下,一雙手便從後面繞過來一把將她給抱住了。
黃蓉臉上露出無奈的微笑,擰着嶽子然腰間的軟肉。斥責道:“好啊,你敢裝睡。”
“沒有。”嶽子然閉着眼睛,腦袋深埋在黃姑娘的後背。振振有詞的說道:“我睡着了。”
“那現在是誰在說話?”黃蓉沒好氣的問。
“我說的是夢話。”嶽子然說道。
黃蓉扭過身子來,擰住嶽子然的耳朵。拍掉他作怪的左手,說道:“你要是再使壞的話,就回自己的房間去,已經趕一天路了,我很乏的。”
“不使壞了,不使懷了。”嶽子然將手老實的說回來,隨後小心翼翼的問道:“抱着你睡覺可以吧。”
黃蓉沒有出言反對。嶽子然便當她默認了,歡喜的將她抱在懷裡。
黃蓉順勢在嶽子然懷中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耳朵貼着他的胸口,可以感覺到嶽子然心臟的跳動。瞬間安詳下來,沉入了夢想之中,恍惚之中感覺到胸口有一雙手在作怪,不過她身爲武人的警覺沒有起到絲毫作用。
清晨,陽光灑在黃蓉的睫毛上。微微的跳躍,觸動了甦醒過來仔細端詳她的嶽子然。
似乎若有所覺,黃蓉的眼睛緩緩睜了開來,正好迎上嶽子然的目光,她那惺忪的表情配上純淨的眼睛。充分激發了嶽子然的保護**。
他俯身輕輕吻住黃蓉的嘴脣,良久之後才分開,問道:“你當初爲什麼會喜歡我?”
黃蓉似乎還未睡醒,沒有回答他,只是眼神中透出一種疑惑的神色來,似乎在問嶽子然爲什麼會這樣說。
嶽子然輕聲說道:“我不傻,不會把千里馬送給你,也不善良,沒有拯救天下蒼生的俠義……”
“因爲你會講梁山伯與朱麗葉的故事。”黃蓉輕聲說道,“還記着那日下雪你說的話嗎?我們在某時某刻相遇,你成了我的某某,我成了你的某某,彼此讓自己變的不同。”少刻之後,清醒過來的黃蓉笑問道:“我怎麼感覺你剛纔說的那個人是郭靖?他可是傻傻的,不僅有千里馬,還有滿腔的俠義。”
她神色頗有意味的看着嶽子然,說道:“我記着你在中都的時候也這般說起過,說我會淪爲一個小乞丐,遇見一個傻瓜,那個傻瓜還正好是一國家駙馬,還說會給我錢什麼的。你不會……”
“不會什麼?”嶽子然拘泥的問道。
“莫非你早知道有這麼一個人?還在很奇怪的吃他的醋?”黃蓉有些不可思議的說道。
“早告訴你了。”嶽子然得意的說道:“我可是前知幾千年後知幾千年的。”
“這麼說,你真的是在吃醋了?”黃蓉絲毫不在意嶽子然話中的意思,得意的問道。
“沒,沒有。”嶽子然抵死不認,再被黃蓉追問,便狠狠地的吻住了她的嘴脣,讓黃姑娘再說不出一句話來。
……
一字慧劍門的劍法主要精妙在“一”與“慧”兩個字上。
它的劍招多以一字爲主,講究的是橫向揮動抵擋和一字平刺向前,沒有多少花哨的動作,非常實用,是當年卓不凡被天山童姥滅門後逃到長白山習得的劍法。這套劍法卓不凡練習了三十年,回到江湖中博得了“劍神”的稱號,其中雖然有吹噓的成分,但劍招的確是有可取之處的。
想要用好這門劍法,主要體現在“慧”字上,因爲它的招式簡單,但需要大智慧的人才能夠真正參透它每一招精妙所在,正所謂大智若愚,大巧不工。
嶽子然一腳踢起腳邊的木劍,對站在他對面的扶桑劍客說道:“你看不起一字慧劍門的劍法?”
扶桑劍客一把接過木劍,冷冷地說道:“至少在卓青雲的手中,我沒看出絲毫的精妙來。”
嶽子然輕輕一笑,一字前刺虛空,問道:“這招你見過吧?一字慧劍門劍法中的起手式。”
扶桑劍客點點頭,說道:“見過。”
“我只用這一招劍便可以把你打敗。”嶽子然收劍說道。
扶桑劍客瞳孔緊縮,嶽子然劍法厲害他是沒長腦袋也可以猜到的,但對方只用這一招簡單的劍法便想將自己打敗,他卻是死也不相信的。
他看了看手中的木劍,問道:“爲什麼不用真劍?難道怕我傷了你?”
嶽子然不爲所動,淡淡地說道:“人總要爲自己的狂妄付出代價的,你犯下的錯便需要自己承擔,想作爲一名劍客體面的死在我劍下,你不配。”
意圖被識破讓扶桑劍客有些意興闌珊,但作爲一位遠道而來追求劍道極致的人來說,能夠在死之前與嶽子然一戰,他還是感到很興奮的。
“請。”扶桑劍客以日本武士的起手式恭敬的說道。
“請。”嶽子然使得仍是一字慧劍門的起手式,說罷踏前一步,一字前刺,但在速度之間已經有了不同,扶桑劍客凝神向前迎去,但嶽子然看似簡單的一招一字前刺,卻讓他找不出絲毫攻擊弱點來,簡直像一隻泥鰍,讓他無處下手。
過程不必贅述,扶桑劍客使盡了渾身解數,但卻總也破不了嶽子然的一字前刺,豆大的汗珠落了下來,流進了他的眼裡,微微一閉眼,他手中的木劍已經被打落了。
“帶下去吧。”嶽子然對卓老大說道:“讓他去的體面點兒。”
“好。”卓老大剛應了一聲,便見白讓走了進來,面色慌張的說道:“掌櫃的,一些幫派與我們丐幫弟子起衝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