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歐陽鋒與海島

和啞僕比劃了一番,李式微終於得知原來桃花島每隔幾天就會去城裡進行補給,也就是說她有免費船搭了。李式微現在只想快快離開桃花島,向黃藥師辭行,對歐陽克軟硬兼施一番要他承諾好好照顧曲寧兒,李式微立刻搭船離開了。

她在桃花島住了三天,和黃藥師歐陽鋒這些射鵰世界裡的大神也算是曾經共用一個屋檐,就連老頑童九陰真經李式微也有幸驚鴻一瞥。曲寧兒的歸宿似乎已經找到,就算有什麼後續問題,也有黃藥師負責。李式微對此次桃花島之行還是頗爲滿意的。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看見了不該看見的東西。

李式微坐在船頭,由於這艘船主要是用來運送蔬菜肉類,船艙裡的氣味真的不太好聞。與其悶在房間裡,不如出來吹吹海風看看海景。大雨過後,空氣清新,天出奇的藍,水出奇的碧。

李式微尋思要不要去找張漁網,隨便往海里一丟,過半個時辰撈起來,應該會有不少收穫吧。

李式微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腳,準備實施行動。忽然海面上一個起伏的黑點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似乎是一個人漂在一塊木板上。李式微正打算湊近點仔細看看,一隻腳剛剛踏上船板,大浪打來,船顛簸了一下,她杯具地落水了。

掙扎了幾下,李式微邊踩水邊呼救,眼睜睜地看着船從身邊遠去。

“靠……”李式微哆嗦着說了句,有沒有這麼戲劇性,所有啞僕都在艙內,她現在落水了根本就不會有人知道。李式微回身看了看不遠處的木板,她現在莫名其妙成了失蹤人口。努力划水遊向木板,一個男人雙手交疊放在小腹平躺在木板上,李式微在爬上木板的過程中,他一直沒有睜開眼睛。

“歐陽鋒,醒醒,歐陽鋒。”戳了戳他的臉,男人沒有反應。“這傢伙看起來抱養的挺好的嘛。”李式微跨坐在歐陽鋒的大腿上,俯下身聽了聽他的心跳,探了探他的鼻息,很平穩,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口胡!誰沒事像具屍體一樣躺在木板上做海上漂流。

拍了拍歐陽鋒的臉,按了按他的腹部,正當李式微在考慮是否用人工呼吸施救時,木板轉了個方向,朝某處漂動。李式微很肯定,這不是隨波逐流,她有種正在乘坐小船的感覺。朝海里看了看,沒有螺旋槳,沒有發動機,沒有海豚,那麼到底是什麼造成這塊木板以每分鐘六十米左右的速度朝某方向破浪前進。

自從遇見馮蘅以後,所有事情都開始脫軌了,朝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滑動。

一座海島出現在眼前,難道說那裡就是這塊木板的目的地?

“嗯……”李式微乘坐的某人發出一聲囈語,之前無論是掌摑捏鼻子還是撓癢癢撲冷水都紋絲不動的歐陽鋒居然有清醒的跡象。李式微古怪地望了望越來越近的島嶼,心中升起一個荒謬的念頭。

歐陽鋒用手遮住直射眼睛的光線,慢慢坐起來,拿別人大腿當坐墊的李式微被迫與歐陽鋒面面相覷。“你怎麼會在這裡?”歐陽鋒的聲音帶着剛睡醒的沙啞。

“我不小心從船上跌下來了。”李式微忍不住丟臉的側過頭,她絕對不是因爲和某人距離太近。要知道這塊木板就這麼大,歐陽鋒長手長腳一個人霸佔滿了,她是逼不得已才坐在歐陽鋒身上的,不然木板鐵定會翻。

“原來到了。”歐陽鋒推了推李式微,遞給她一把槳。“划水。”李式微愣愣地接過船槳,這個東西是從哪來的,忍不住打量了一下歐陽鋒,就算塞在褲襠裡也塞不下呀。“還不快劃。”歐陽鋒躺下,枕着雙臂,悠閒地掃了李式微一眼。

他是西毒,西毒,是當世五大高手之一。李式微開始划水。

兩人上了小島。

李式微甩甩痠軟的手臂,四處望了望,這個島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樣子。接下來兩人證明了這一點。李式微跟着歐陽鋒——原諒她,在這個疑似荒島的地方,她真不敢單獨行動——把島上轉了一遍,島不大,但走一遍也花了一個多時辰。

李式微不敢詢問歐陽鋒要做什麼,也不知道怎麼詢問。她真怕一出聲,就被歐陽鋒一巴掌拍死了。面對黃藥師她可以信口開河,心中害怕也能胡編亂造,大概是因爲潛意識裡把黃藥師歸爲好人了。可是,對歐陽鋒這個射鵰裡著名的反派BOSS,李式微真的沒有信心搭話,萬一對方一句看你不爽就把她結果了,她豈不是冤死了。

明明對歐陽鋒心存恐懼,但李式微還是不敢轉身離開,誰知道這島上有什麼蛇蟲虎豹,已知的危險可以防範,未知的危險是防不勝防,至少歐陽鋒還是個人,比起在猛獸嘴裡死無全屍李式微別無選擇。

歐陽鋒終於在一處山洞停下了腳步,山洞外一汪山泉落水成潭,洞口乾乾淨淨,既無雜草也無蜘蛛。歐陽鋒躬身進去,李式微在洞外站了一會兒,左右望了望,風一吹,一咬牙跟了進去。

歐陽鋒已經生起火了,李式微爲自己錯過古人的鑽木取火而扼腕不已。歐陽鋒圍着火堆盤腿而坐,正在閉目養神。李式微搓了搓手臂,從海里出來又不聲不響走了兩三個小時,溼冷的衣服貼着她的皮膚,讓她渾身哆嗦。

慢慢挪到火堆邊上,探出手烤火,她不敢把衣服脫下來,荒山野林,孤男寡女。李式微雖然相信歐陽鋒不近女色只愛絕世武功,可她不敢冒這個險。忽然一件乾淨乾爽的外套落在了李式微臉上,李式微瞅了歐陽鋒一眼,默默拿着外套在山洞裡找了塊巨石,躲在巨石後換衣服。

歐陽鋒睜開眼睛,朝悉悉索索的巨石看去,李式微背對着他,只露出頭和半個肩膀。他就這樣目視着李式微換完衣服,拎着一團溼布走回來。外套很大,李式微船上幾乎遮完了小腿,但這不代表李式微可以只穿外套裡面放空。歐陽鋒責備地瞪了李式微一眼。

李式微被西毒惡狠狠的目光嚇得立刻噤聲,連半點疑問都說不出口。比如,爲什麼你的衣服是乾的,你從哪裡拿出船槳和乾淨長袍的。

山洞裡沉悶的氣氛讓李式微窒息,她索性出去找了幾根樹枝,順便透口氣。回到山洞,把樹枝支起來,當做烘乾衣服的支架。無奈地看了一眼歐陽鋒,這位高手又在閉目養神了。李式微翻翻白眼,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歐大爺,我們這是在哪呀?”

歐陽鋒非常有範兒地緩緩睜開眼睛,緩緩面向李式微,說道:“我叫歐陽,鋒。不知道。”李式微很想指着歐陽鋒的鼻子罵道,你對着黃藥師就是笑眯眯的滿口俏皮話,對着我就冷冰冰的惜字如金,知道我是小角色你也不用這麼□□裸地表現出歧視來吧。

“哦,歐陽先生。那我們不想辦法離開這裡?”李式微對比了一下兩人的武力值,決定忍氣吞聲。

“還沒有到時間。”歐陽鋒說。

“難道這裡有船開往大陸?”李式微沒有再島上發現海港,連碼頭都沒有。

“沒有。”歐陽鋒雖然語氣不佳,但有問必答。

“那你是在等什麼人?”李式微猜測道。

歐陽鋒睜開眼睛。“郭靖。”

李式微心裡咯噔一下。“你這麼肯定郭靖會來這座海島。”

歐陽鋒哼了一聲,聲音裡似乎帶上了一絲笑意。“因爲劇情是這麼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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