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人走到街上,我脫掉高跟鞋,沿着街道走着,走着走着我就看到一個酒吧,我從來不喝酒,那時候我看到媽媽喝着酒說可以忘記痛苦的時候,然而我看到的卻是媽媽更加痛苦的表情,我對酒便產生了恐懼。但是這一次我想忘記了,忘記所有的事,什麼都不要想起來了,當第一杯酒下肚的時候火辣辣的疼在嗓子中劃過,我突然難過了,想哭。我接着喝了第二杯,第三杯……卻覺得越喝越清醒。
不知道喝到第幾杯的時候有個人拿走了我的杯子,那個人將我抱了起來,我不想被人抱着,“揹我,我不要抱。”
那個人背起我,我伏在那個人的背上,流着眼淚說話,“我好像做了錯事了,我不應該發脾氣的,我對不起蕭千蕙,對不起陸子涵,我擾亂了他們的婚禮。”揹着我的人沒有說話,我又說道,“我最對不起的一個人就是他了,你知道是誰嗎?”那人依舊不回答我,“他是我的老公,他是陳驊。他會不要我的,我做了這麼大的錯事,他一定會不要我了。嗚嗚……”我伏在他的背上哭着。
不知過了多久,我好像不再被人揹着了,我很難受,我能感覺到身上好熱,真的好難受,我似乎感覺到我身邊有一個人,我睜開眼去看,真的有一個人坐在我的旁邊,他似乎要離開,我一下子抓住他,“別走。”
他的手冰涼,我的臉滾燙的,我把他的手貼到我的臉上,“別走,別走好嗎?”
沒過一會兒他的手似乎不在冰涼了,他抽開了手,我有些貪戀那種冰涼起身將他人都抱住,我眯着眼看着他的臉,我笑着對他說:“你長得真像陳小驊。”我怕看不清他的長相,將他的臉靠着我的臉很近,我的鼻尖碰上了他的鼻尖,我能感覺到他的呼吸,我能感覺到那一份讓我貪戀的涼意,我環住他的脖子將自己的臉貼上他的臉。
“你知道我是誰嗎?”他突然問我。
“我知道,我知道。”我抱住他,去感覺那讓我貪戀的涼意,“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我軟弱的說着,慢慢的變成呢喃。
“你知道什麼是愛嗎?小玫姐說愛是心會疼,怎麼辦我好像是愛上他了,我記得他第一次吻我的時候,我看到他流淚了,我看到他離開的時候,我感覺到心被撕碎了一樣,這是不是就是心疼。他對我好我知道的,我怎麼會不知道,我看過那麼多小說,可是卻不懂得他愛我,我懂得太遲,就這樣傷害了他,傷害了他,我就心疼,心好疼。我應該愛的是子涵哥哥的,可是我知道子涵哥哥結婚了,我只有難過,只有可惜,可是看到他的時候我卻忍不住的心疼。怎麼辦,我愛上他了。”
“嗚嗚……我愛上他了,我以爲不會愛他的,可是我愛上他了,我愛上他了,我居然愛上他了,我現在好怕,好怕他不要我了,我不能愛上他,我不能愛上他的,你告訴我怎樣才能不愛他。”我撕心裂肺的哭着唸叨着這句話。
“我愛他了,我愛他了……”我嘴裡慢慢的變成了這句話。
我能感覺到有水從我的臉頰流下,我知道,那不是我的淚。我貼着這個人的臉好久好久,久到我感受不到那種冷意,可是我的身體還在發燙,我抓起他的手覆到我的脖頸上,我貼上他的臉,我感覺到我似乎有一點清醒,我清楚的看到那個人是陳驊,我的手一縮,卻被他抱了回去,當這種涼意在我全身飄散的時候,我竟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我去脫他的衣服,似乎他的全身都是涼的,可是我不知道爲什麼我解不開那顆釦子,我急得去拽,還是解不開。他似乎有些奇怪的看着我的動作,他低頭他的脣碰到了我的臉,他的脣冰涼,我就這樣覆上他冰涼的脣,我貪戀這種感覺,我吸取他脣間的涼意,以及身體中渴望的愛。
我醒的時候天有些昏暗,看着熟悉的地方,我便知道我現在在什麼地方,意識中早已記不得昨晚的事了,只是當我睜開眼看到陳驊的時候,我便知道我做了一個什麼樣的夢,我望着陳驊的臉與昨晚看到的臉相重合在一起,陳驊還在熟睡,我湊近他,輕輕的碰上那個讓我貪戀的脣,吻住的那一剎那,我的心神似乎被抓住,竟捨不得放開。
“阿念,你不睡嗎?”陳驊睜開了眼,我的心一跳,撲通撲通的跳,我不敢看陳驊,低着頭縮到陳驊的懷裡。
當我再次醒來時,我的枕邊早已沒了人,我看了看放在旁邊的鐘,自己倒是嚇了一跳,現在已經是中午了。
我不知道陳驊去了哪裡,反正這間房子裡沒有他,我遊走在這間房子裡,我打開書房的門,去仔細看書架上的書,原來我曾經看過的書有很多都是陳驊買的,並非是他借的,有些書上我都寫着讀後感,對每一段愛情,每一件事寫上自己的感覺,看着自己以前幼稚的解答,我不由得笑了笑。
我又來到畫室,陳驊好像經常在畫室待着,因爲畫板上有一幅畫似乎沒有畫完,只是一個輪廓,那好像是一件婚紗,可是好像沒有完成。
我從來沒有進一個地方就是衣櫥,陳驊經常會給我備好了衣服,所以我從來不去衣櫥拿衣服,今天我將衣櫥打開的時候,我驚呆了,這裡面有着太多衣服,全是女士的衣服,我不知道這裡爲什麼會有那麼多衣服,當我看到衣櫥架子上有一本厚厚的書,打開一看原來是一本服裝設計的草稿圖,對應着的是這裡的每一件衣服,下面簽字的是陳驊的名字,每一件衣服的草稿圖旁邊附着一句話。
“第一系列送給我喜歡的一個女孩,她叫顧念,我第一次吻她在那個日出的時候,這一系列的作品取名日出。”
“外表堅強的她,其實一點都不堅強,這一系列的名字叫做僞裝的小女孩。”
“她最愛看的就是小說,小說裡的都是她幻想的美好,這一系列取名爲書中的夢。”
……
“她終於成了我的女朋友,雖然只有一天,而我也終究沒有和她在一起,我走了,丟下她了,這一系列名爲沒有結局的開始。”
後面是很多的空白紙,似乎還沒有去畫。
畫本的最後一頁寫着,“給我愛了這麼多年的女孩——顧念。”
我看的淚流滿面,我去看掛在衣櫥裡的衣服,我沒有想到陳驊每件衣服制作出來後,全都會多做出一件,按照我的尺碼做出來的,而所有的概念都是與我相關。
我永遠也不會想到,陳氏製造出來的由陳驊設計出來的,全都是爲我設計的衣服。
我蹲在地上哭了好久,可是陳驊依然沒有回來,他不見了,我找不到他了,我不知道我爲什麼找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