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第二天,我在花店倒遇見了一個奇怪的人,那人來我店裡買花,卻一直緊跟着我,這人趁我不注意竟扯了我的頭髮,當時被他一扯,我抓着玫瑰花的手一不小心碰到了玫瑰花的刺,手一下子便扎出了血。
“對不起。”那人說道,這樣一說我原本有些生氣也不好發火了。
“你幹什麼扯我頭髮。”我有些無奈的問道。
“哦,只是見姑娘這頭髮的顏色好看,不知道是什麼顏色,我想能要你一點頭髮去給我妻子看看這顏色怎麼樣,可不可以給她試一下。”他微笑着說話。
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卻說不出來到底什麼地方不對,他再三請求下,我一心軟便剪了一丟丟頭髮給他,並且他走的時候還要走了剛纔我手扎到的玫瑰花,他也帶走了,我看着他離開心裡有些疑惑。
我以爲我那一次去陳家以後,肯定以後都不會踏入了,可是這年纔過去幾天陳驊告訴我他爸爸打電話讓他帶我回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有些略感驚訝,但是又不好拒絕陳驊的爸爸。
車子驅動到別墅前的時候,我還是有些猶豫,會不會陳家的人正準備着將我和陳驊一下子抓起來啊!我想到着不禁偷笑起來,也許是我想多了。
這一次踏進陳家我倒沒有了第一次的害怕了,破罐子破摔,陳家的人也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了,大不了再被他們說上一頓而已。進到家裡時,不像除夕那天一大家子人都在,有的也只有陳驊的爸爸和媽媽還有陳驊的奶奶。
陳驊奶奶看到我的時候依然是以前的樣子,奶奶似乎並沒有那麼刻意爲難我,只是認爲我既然嫁給了陳驊,就是陳家的人了。
“阿唸啊,回來了!”奶奶有些親切的叫我。
“嗯,奶奶好。”
“快進來。”我換上鞋往裡面走,我坐到奶奶身邊,奶奶正在看着電視,“小宋,去吧洗好的草莓拿過來。”
“少奶奶,請用。”說這話的便是我覺得從古代來的陳家的管家,這一叫讓我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呵呵,謝謝,不用這麼叫我。”我尷尬的笑了笑,小宋卻一本正經的站到旁邊,沒有聽我說的話。
“先吃一點,等會兒就吃飯了。”
“嗯。”我有些不習慣的去吃草莓。
“來了啊!”陳驊的媽媽跟着陳驊走了出來,來到我的身邊,坐到了我的面前。
“阿姨。”我弱弱的叫了一聲。
“嗯。”她似乎臉色不好,看到我似乎依然不開心,“你媽媽現在還好嗎?”
“還好。”我乖乖的答道。
“你媽媽知道你和陳驊結婚的事了。”
“嗯。”
“她不反對。”
“嗯。”
“是啊,她當然不會反對了。”我低下頭不敢說話。
“阿嵐,孩子好不容易回來,你怎麼問那麼多,既然已經結婚了,你就想想婚禮什麼時候辦吧!畢竟是小惜的女兒。”奶奶無奈的說着。
“媽!”陳驊媽媽的臉色更加不好,但還是忍住說,“好了,我知道了。”
“奶奶,我和媽商量過了,現在不打算辦婚禮。”
“那什麼時候辦啊?你結婚可是大事!”我低頭不敢看向他們,我從沒想過還要隆重的辦婚禮,我的手緊握着。
“阿念,什麼時候能見到你媽媽?”奶奶突然問着我,我不知道爲什麼她們都在問我關於媽媽的問題。
“我不知道怎麼找到她。”
“哦。”奶奶握緊我的手,“你媽媽有結婚嗎?你爸爸是誰?”
“我媽媽沒有結婚,我沒有爸爸。不,奶奶我只是我媽媽在孤兒院領養的,媽媽不是我的親生媽媽。”我不明所以的解釋着。
“怎麼會,你的眼睛像她,很像年輕時候的她,要不然陳驊他爸怎麼一眼就看出你是她的女兒呢?”
奶奶的話讓我有些吃驚,我沉默着沒有說話。
“奶奶,你們認識阿唸的媽媽。”陳驊問着。
“怎麼不認得呢?”奶奶抓着我的手說,“阿念,哪一天你見到你媽媽,和你媽媽說一聲,陳家對不起她。”
“奶奶,爲什麼?”陳驊依然替我問着。
“顧念的媽媽曾經在陳氏工作過。”蕭靜嵐突然冷冷的回答着,又看向奶奶,“媽,孩子在這呢!”
奶奶放開我的手,用手擦着眼睛,他們似乎瞞着一些事,不能讓我知道,奶奶低着頭說:“小驊,對阿念好點。”
“嗯。”陳驊答應着。
“你爺爺要是知道小惜的女兒嫁到陳家了,一定會很開心的。”奶奶自顧自的還是說着,“你爺爺那時候一直希望有個孫女,然後就取名‘念’字,他還說他要天天抱着小孫女,等小孫女上學了,就天天揹着她去上學,沒想到你媽媽還記得。”
“媽,你不要傷心了。”蕭靜嵐安慰着。
“可惜,陳驊還沒出生的時候,爺爺就走了。”
“奶奶,我不知道我媽媽和陳家的關係,但是如果遇見我媽媽的話,我一定和媽媽說的。”我對奶奶說着。
“夫人,飯好了。”那個叫做小宋的管家一句話打破了現在的氣氛。
“小驊,去叫你爸下來吃飯。”陳驊媽媽說了一句。
陳驊離開,我扶着奶奶坐到餐桌邊上。
陳驊隨着陳驊父親下了樓,他落座,看着我,眼神有些奇怪,怪到我的汗毛全都豎了起來,“叔叔。”我禮貌的叫了一聲。
“還叫我叔叔呢?”他笑着對我說,“你和小驊都結婚了,還叫叔叔嗎?”
我有些愣住了,似乎陳驊父親對我的態度變得好了許多,我看向陳驊,“阿念,叫爸爸。”陳驊笑着和我說,似乎在說我爸同意我們的事了。
我看向陳驊的父親,有些生澀的叫出了我二十多年從來沒有叫過的稱呼,“爸。”
“唉,吃飯吧!”陳驊父親答道,“阿念就當這是你家,別拘束。”
我點了點頭,似乎有些感動或者說感到一絲從未有過的感覺,家人的關懷,我低頭吃起飯來,卻感覺心裡難受,有些眼淚在我的眼中打轉,我也沒想到因爲我是媽媽的女兒,所以陳家接受了我,雖然我不知道陳家當年怎麼對不起媽媽,但是我很想知道我和媽媽是不是親生的關係,還有的便是媽媽以前的事,說不定我可能知道我的身世,我想我一定要調查出來什麼。
“呵,一大家子都團圓了,我是不是多餘了。”陳驊母親突然冷笑的說着,讓我一下子很尷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也不知道她爲什麼一直對我很是不好,所以讓我更想知道,媽媽和陳家的關係。
“阿嵐,你在說些什麼。”陳鄴冷聲道。
“我說的不對嗎?爸都叫出來了。”
“阿嵐,你怎麼老是針對阿念。”奶奶在旁說道。
“阿念,唸啊,我當初聽到名字我就猜對了。”
“媽。你怎麼了。”陳驊疑惑的問着。
“我怎麼了,老天怎麼這麼會算計人呢?你們吃吧,我吃不下。”陳驊母親放下碗筷,然後徑直上樓去了。
“媽!”陳驊叫着,“爸,媽怎麼回事?”
“沒事,就這脾氣,吃飯!”陳驊父親叫着。
可是這一鬧誰吃得下,便早早收掉了。陳驊父親沒有讓我和陳驊離開,非讓我和陳驊在這過夜,我不好拒絕便答應了,陳驊和父親在客廳下棋,奶奶陪我聊會天便回房睡覺去了,我沒事幹就坐在地上看他們倆個人下棋,看着看着我竟看睡了過去。我再醒來的時候天都亮了。
起牀時,我沒有看見陳驊,後來問小宋,才知道陳驊一大早就被他爸爸趕去公司去了,把我一個人留在了這個家裡,我看着樓下在吃早飯的陳驊父親,便也走了下去。
“阿念,醒了。”
“嗯,叔叔醒的很早啊。”
“叫我什麼?”
“哦,爸。”
“呵呵,這纔對嗎?”陳驊父親一臉笑意的看着我,“去洗個臉,過來吃早飯吧!”
“嗯。”我轉過身看到穿戴整齊的奶奶和陳驊的媽媽。
“阿念,起來了。”
“嗯,奶奶。”
“我和你媽去廟裡上香,你要不要去?”
“哦,我還要去花店上班,可能不能陪你去了。”
“沒事,今天天氣好,去廟裡拜拜,求個重孫子。”聽着奶奶的話,我的臉一紅笑了笑。
我洗好出來的時候,奶奶和陳驊媽媽就離開了,我去餐桌上吃了些東西,跟陳驊父親說:“爸,我待會去花店,你要一個人在家嗎?”
“哦,我約了朋友去釣魚,所以把小驊趕去公司了,你去花店要不要我讓司機送你去。”
“不用了,我自己坐車去。”
“還是讓司機送你吧,我和你一起走,順便把你送過去。”
“嗯,也好。”我收拾收拾,過不了一會兒就跟着陳驊父親上車了,車子在路上前行,陳驊父親問我:“阿念,你媽媽現在怎麼樣了?過得還好嗎?”
“我媽媽,有我在的時候過得不好,現在我不在她身邊了,她應該過得很好吧!”
“你媽媽和你說過你爸爸嗎?”
“媽媽從來不讓我提爸爸,而且我是被我這個媽媽領養的。”我苦澀的搖搖頭。
“領養的?”
“嗯,我小時候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媽媽接我回家的時候我已經五歲了,我以爲她是我親生媽媽,後來她說她的孩子死了,我不是她的女兒。”
“她跟你也這樣子說。”陳驊父親臉上露着苦澀的表情,我有些悲傷,但是聽到陳驊父親喃喃的低聲說着,“她竟會這麼恨我。”
“爸和我媽媽認識。”陳驊父親有些沉默,我不敢再說話。
沉默許久陳驊父親問我,“你媽媽對你好嗎?陳驊說你一直過得很苦,你媽媽都不管你。”
“媽媽忙,又要賺錢養我,就沒時間顧上我了,但是我還是辜負了她的心血。”我微笑的說這些事。
“二十多年,苦了你了,不過現在終於回家了。”陳驊爸爸笑着對我說,“以後陳家就是你的家,把我就當做你的父親。”
我笑着點了點頭,我下車看着陳驊爸爸的車離開,我走到花店,打開花店的門。花店的花香味很是濃郁,我聞到這些味道覺得很是難受,乾嘔起來,不會坐了一會車就暈車了吧,我心想着下次不能吃的太飽了。
不過我在花店待不了一會,這種感覺又向我襲來,實在是難受極了,我感覺我不能聞這花香了。
“阿念,你怎麼了,幹什麼坐在門口啊!”隔壁奶奶看到我坐在門口疑惑的問道。
“我就是覺得花香太濃了,聞得我很不舒服,想吐。”我皺着眉說着。
“阿念吶,你還是去醫院查查吧,看你的反應有可能是懷孕了。”聽到這個事時,我腦袋就蒙掉了,我知道和陳驊在一起後總會懷孕的,只是我一直不去想這件事,現在想想我的姨媽也有一個半月沒有來了,難道是真的,只是我該怎麼開口,怎麼和陳家的人說。
花店的花香聞得難受,我還要怎麼待在花店裡,“奶奶,有時間幫我找個人吧!我可能不能來花店了。”
“說的也是,陳驊家裡那麼有錢,還需要你出來工作賺錢,回家好好養着去,就你這小身板子,讓陳驊多弄點吃的給你補補,生孩子的時候好生些。我有一個大孫女,她這幾天剛剛產後復出,又不想回原單位上班,嫌太累了,明天讓她過來,你看能不能教她做,等你生完孩子再回來。”奶奶說了好多話,這個花店是小玫姐交給我的,我也沒想到我才接手就結婚了,花店裡的許多都是我親手打造的,要離開的時候,我也有些不捨。
我看着花店總是有些不捨的,奶奶說的也對,等我生完孩子,便可以回來繼續在花店待着了,我想過幾天后就去醫院查查,再和陳驊還有陳家人說。
晚上是陳驊的爸爸來接我的,說正好路過,就過來接我一起回去,我和陳驊打了個電話說了一下,便乘着陳驊父親的車回去了,陳驊父親讓我和陳驊在家裡住上幾天,我也無所謂便答應了,陳驊父親和我聊起釣魚的事,我也感興趣,說起一些特別的魚種,還聊起養魚,我在花店就養了幾條小魚,陳驊父親要我那一天和他一起去釣魚,說是可以釣到很大一條魚,都是野生的,我想,過幾天我也就把花店交給別人了,便答應了,我也沒想到我和陳驊父親竟然很是投機,說起畫畫,原來陳驊父親便是學設計出身的,所以小時候便讓陳驊去學了畫畫,我說我也會畫,全是陳驊教的時候,陳驊父親說怪不得這小子原本不答應,後來我沒說就去學了,原來那時候就想着你了,說的我臉紅了好一會兒。
我抱着陳驊父親的漁具跟在陳驊父親的身後,那時候的我竟有一種錯覺,爸爸帶着女兒的錯覺,那時候我真的好開心,開心到我感覺我是陳家的一份子,我開心我有爸爸有個媽媽還有奶奶,還有老公,還有一個沒有出世的孩子,我有一個家,真的,那種快樂是我這二十幾年來從未感覺到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