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自從回家的路上開了一家借書的書店以後,我的速度也變得慢了下來,我喜歡看小說,這個喜好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養起來的,似乎是小時候,子涵哥哥家裡有很多的書,那時候我經常看這些書,什麼武俠的小說,什麼山海經,反正帶有故事的,我都會攬在懷裡看。
後來我在圖書館看過一本講述高中時期的言情小說後,對這類書我就無法自拔了,經常一看就是一上午,一下午,或者便是一天,所以那時候每次喊子涵哥哥是書呆子的時候,子涵哥哥都會反駁的叫我小說迷,或者花癡。而我也確實嚮往着那些小說裡的世界,看這些書的時候,你會找到一種快樂,找到你心中缺失的一部分,小說裡的美好就能彌補那些不快樂。
我喜歡幻想,幻想着以後也會遇上一段美好的愛情,去彌補我缺失的父愛。還記得那時候一放學,我便會在這個書店待上一個小時的時間去看這些小說,而跟着我的陳驊卻是不開心的了,第一次在這個書店看書看到忘我的時候,陳驊就將書從我的手中拿到他的手上,然後看着我不悅的說:“阿念,我以爲你看什麼那麼認真,原來是這種雜書啊。”陳驊平淡的讀着那本書說道,“什麼我和學長站在一起,他一下子抱住我,我的心臟撲通撲通的跳着。”
陳驊讀的我滿臉通紅,我氣鼓鼓的將書收回來,放到書架上,然後離開書店。
“阿念,你有時間不看名著,讀這些亂七八糟的書幹什麼?”
“我高興,要你管。”
“顧念。”陳驊一下子拽住我,我一下子撞進陳驊的懷裡,一輛車從我身後擦過。那一刻我想到的卻是小說裡的情節,一下子便愣住了。
“你走路就不看着前面嗎?”陳驊生氣的說着,我的心卻撲通撲通的跳着,我不知道是剛纔的驚魂未定,還是對陳驊的舉動帶着少女的激動,也許兩者都有。我掙脫陳驊抓住我的手,不敢再回頭去看陳驊。
陳驊見我不再說話,他也不再說我,他知道我一旦不說話便是認錯了。
後來,陳驊知道我對小說的癡迷程度後,他也不在阻攔我去書店看書,而是每天給我在書店一小時的時間,看完了,便去學校找他,而他卻要和他的同學一起打球。
這樣約定的第一天,我並沒有去找他,而是自己回家了,結果第二天遇到陳驊後,我就知道他一定會將我狠狠的罵上一頓。後來第二天我還是決定去找陳驊,看在他陪我回家的份上,只好去找他。我走到操場的時候,很容易便能看到一些男同學正在籃球場上打籃球。
而我也知道陳驊也一定在其中,我不好意思上前去找陳驊,我就站在籃球場的邊緣大聲喊道:“陳小驊,你媽喊你回家吃飯了。”
我記得大院子裡的孩子喊誰回家的時候,都是這樣的,心裡挺害怕陳驊沒聽見的時候,我就看到一個男生剛要起跳結果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我想那人真是差勁的時候,才發現那個跌倒在地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陳驊,看到旁邊人在笑,我倒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陳小驊站起來拿上書包就向我走來,看着他怒氣衝衝的走過來,我卻想着,不是你叫我喊你走嗎,喊你你也生氣,不喊你你也生氣,我真是有些不明白了。
陳驊將書包一下子丟給我,我想他是要拿書包砸我是嗎?我轉了個身閃了過去,看着陳驊書包跌落在地上,我笑着迴應着他,滿臉都在告訴他,你沒砸到我吧!
“撿起來。”陳驊丟下這幾個字,我也只好乖乖撿起來,抱着他的書包跟在他的後面。後來我去找陳驊回家再也不用喊了,還沒有到籃球場,那些和陳驊一起打球的人便會告訴陳驊,喊你回家吃飯的人來了。這倒是省了不少事,還保護了我的嗓子。陳驊陪我回家也成了一種習慣,如果哪一天陳驊沒有陪我回家,我倒變得有些不習慣了。
陳驊知道我每天待在書店看書回家總歸太晚了些,陳驊便幫我租書,每個星期陳驊便會給我帶上一本新的小說給我,然後他去將書還掉,其實我總擔心陳驊每次租書自己會不會看,有些讓我臉紅心跳的情節,陳驊會不會也會看到。不過自從我知道陳驊每次去租書,都是隨便拿上一本就給我後,我就知道他一定是不會看的,要不然怎麼會有些書拿重了,他都不知道。
我和陳驊的關係似乎是有那麼一些親密了,我的同學自然會找我說事,我和陳驊的事,在學校也傳得沸沸揚揚的。雖然班主任找過我,還讓我將家長找來,我將媽媽的電話給老師,老師自從打通過一次之後,就再也沒打通過,此後班主任對我,她認爲只要我的成績不下降,就可以了,早就不管我是不是和陳驊有着不相干的關係了。
我也沒想到這開學不到半個學期,就這樣子讓同學討厭我確實有些不太好,可是我卻沒辦法讓陳驊離我遠點。
還記得那一天,我前面的那個女同學在放學的時候攔住我說:“顧念,你要是再不離陳驊遠一點,我一定會讓你好看的。”
我看着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竟說:“那你能告訴我怎麼離陳驊遠一點嗎?”
“你……”她似乎有些氣急,“你以爲你是誰啊,顧念,你跟你媽媽一樣,勾引男人的女人。”
我不知道她是從什麼地方得知這個事的,聽了這話,我的脾氣一下子就不好了,我不喜歡有人提我媽媽,更不喜歡有人拿我和我媽媽相比。我氣急竟衝去將她推倒在地,然後吼道:“我和我媽媽不一樣。”
我轉身離開,第二天她的媽媽就找到我,將我拉着在班主任面前還有全班同學面前指着我罵我:“班主任,你看看,這麼點大的小孩就會打人了,你看看我女兒身上這裡紫了一大塊,一看就是有人養沒人教的孩子。”
“顧念,你怎麼可以打人。”班主任平淡的問我。
“是她先罵我的。”
“她罵你,有打你嗎?你怎麼可以直接就上手打人。”
“我沒有打她。”我反駁的說道。
“你這孩子,還頂嘴,你看看這手都蹭破了皮,還不是你打的。”
“我……”
“顧念。”班主任制止了我,我委屈的低着頭,不說話。
我的心裡很不快活,就這樣低着頭,漲紅着臉聽着她的媽媽一句一句的說着,有多難聽,我都忍着了。班主任讓我就站在班級門口反省,看着各種同學在我身邊來來往往,還指指點點的說話,我也沒有忍住,眼淚便無聲的掉下來,還記得以前子涵哥哥都會上前說:“阿念,不哭了。”然後安慰我,可是現在沒有了子涵哥哥,誰會這樣安慰我。
然而我沒有想到的是,陳驊竟會來到我的班級門口,那時正是放學的時候走廊上來往的人有很多,他站在我面前。
“阿念,不哭了,沒事的。”我沒想到他會將我擁進懷裡,陳驊比我高一個頭,這一抱倒是沒人知道陳驊懷裡的人是誰了,可是我們班上的人,更加篤定的認爲我與陳驊一定是有一腿的。雖然我的心裡跟明鏡一樣可是別人眼裡的我們是不一樣的。
看着陳驊站在面前,我真的有一種親人的感覺,雖然我對陳驊並沒有那麼多好感,可是這一次卻讓我突然發現沒有了子涵哥哥,還有一個叫陳小驊的人在我的身邊。我並沒有推開陳驊,而是更加放肆的哭了起來,我不知道爲什麼在面對陳驊的時候竟然會這樣放肆的哭出來,我像當初一樣將鼻涕眼淚全部都抹在了陳驊的身上。
這時候班裡的人能走的都走了,學校裡似乎也沒什麼人了,我抽泣着站在陳驊身邊,“阿念,下次誰要是欺負你,難受了就過來找我。”聽到這句話我的心裡暖暖的。
但是我並沒有去說話,那時候我不知道肚子爲什麼會痛,痛的我有些難受,我還能感覺到屁股下面溼溼的感覺,我不知道怎麼回事,用手去摸了一下後面,看到手上竟會有血讓我有些驚訝,陳驊抓着我問,“阿念,你什麼時候受的傷?”
我愣住了,搖搖頭,沒有人打我怎麼會受傷呢。肚子疼得我彎下了腰,“啊!我肚子好痛。”
我蹲在地上,陳驊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有些慌張的問着:“阿念,你別嚇我,怎麼回事?”陳驊看着我屁股後面有許多的血慌張的說:“阿念,你後面有好多血。”
我痛得咬緊嘴脣,“陳驊,我是不是要死了?”我有些擔心的問着,我從小就不大聽話,所以我得了怪病我不知道,我也許是要死了。
“我帶你去校醫室。”陳驊脫下校服圍在我的下身,扶着我向校醫室走去。
陳驊一衝進去便喊着:“老師,快出來,救命啊!”
老師走出來看着我捂着肚子以爲我有什麼大事,當知道我身後流血後,竟淡淡的說道:“沒什麼事,女生初潮,有什麼事。”
“我還以爲什麼大不了的事,家裡人沒說過嗎?”老師邊幫我找着東西一邊說着,她拿着衛生棉給我讓我去廁所,然後回來的時候她將陳驊丟在門外給我上了一堂生理課。後來我才知道這就是月經,女生每個月都會有,而我也就從一個小女孩,變成了大女孩了,我依然記得我要走的時候,老師很嚴肅的說道:“現在,你來了這個了,就要記得不要在外面和別的男孩子在一起瞎混了,知道了嗎?”看着老師嚴肅的表情,我也鄭重的點點頭。
其實對這上面的一些知識,在我看小說的過程中也瞭解到一些,我只是不知道陳驊竟然也不知道這是什麼,看着站在門外的陳驊,我笑着說:“沒事了,回家吧。”
“阿念,到底怎麼回事?”
“你不知道嗎?”我驚訝的看着他。
“不知道啊!”他一臉無辜的說着。
當我湊着耳朵和他說的時候,我能看到陳驊的臉一下子就變紅了,他略微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說,“我想起來了,老師說這個的時候,我沒好意思聽。”
我只好尷尬的笑了笑,我從沒想過,我第一次來這個的時候,站在我身邊的居然是陳驊,而我和陳驊第一次瞭解到關於成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