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人人都有根賤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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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 人人都有根賤骨頭

《誰的等待,恰逢花開》番外之陳源與張琳

車如流水馬如龍。

音樂四面起,英俊男主眼神滯怠,慢慢蹲,下蜷縮起抱膝,嚎啕大哭。攝影機三百六十度繞着他轉,不用看到最後剪接都知道鏡頭效果一定驚爲天神。

“Cut!”導演喊的特別大聲,把一旁沉浸在氣氛裡面的場記嚇的牌子都掉在地上。工作人員紛紛起立鼓掌,交口稱讚這一線小生就是有他紅的道理,這演技不拿影帝金馬獎也就沒多大看頭了云云。

這個場景今天的份額超前拍完了,大家都聚在導演那裡商量討論接下來的戲。陳源低着頭從原地站起來,對衝上前來遞毛巾和飲料的助手們擺擺手,獨自一人轉身走開。助理們都是跟隨他多時的非常瞭解他,這時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散開各忙各的去了。

張琳爲了三句臺詞的丫鬟戲碼等了七個小時,這時窩在換裝間裡睡覺。陳源進來時她正迷瞪,清醒過來後好幾分鐘,聽着外間的他還是一直在啜泣着,她忍不住伸展了下蜷縮僵硬的腰肢,動作發出細微的聲響,外邊的人立刻警覺:“誰?!”

張琳尷尬的走出去,臉睡的紅撲撲的,妝掉了一半,身上還穿着豔紅色的丫鬟裝。陳源一身瀟灑白袍站在那裡,臉上淚痕未乾。少年和少女的相見就是在這樣啼笑皆非的場景,一個背對着陽光,仿若從天而降。一個從幽暗深處驀然出現,眼神羞澀的像只不曾涉世的精靈。影視基地的建築都是仿古設計,窗上糊着殘破白紙,陽光和風一起歡快的擠進來,在一室明亮淺浮的空氣裡無聲的歌唱。

第二次見陳源時,張琳的情況同樣不怎麼妙。那時葉沐得罪了公司高層裡最厲害的兩個女人,她自己明裡有大老闆黎靳辰護着,暗中誰也都知道公司巴結了好久的那個新銳編劇秦桑是她的表姐。所以衝葉沐來的人都願意拐個彎,張琳就是那個彎。

那天出外景,水上娛樂。張琳艱難的撲騰着彩排,忽然副導大聲嚷嚷說陳源來了,爲了配合他的時間全組都提前開拍。

其實以陳源的身份,這種外景節目露個面意思一下就行,可那天他好像玩上了癮,真身赤膊下水,與一衆三、四線小明星鬧成一堆。張琳那天來了例假,可葉沐最近這段時間出了一堆狀況,張琳不敢再拿這個煩她,自己塞了衛生棉條硬着頭皮往水裡跳。鏡頭帶不到的地方,她姿勢難看的趴在浮島上,把被冷水浸泡的小腹貼在同樣溼漉漉的海綿上,稍作休息。製作人看到,手舞足蹈的比手勢罵她。

分組抽籤時陳源抽到了張琳。張琳被一堆G罩杯的女藝人擠在池子裡面,傻眼。陳源紮了個猛子,再露頭時已經在她面前。他也不多話,撈起她往遊戲道具上一放,藉着水的浮力抗在肩頭,往岸邊游去。其他小組都是男女搭配,唯獨這兩個,男的酷女的沉默,一路零交流,卻遙遙領先。

上岸時陳源拉了張琳一把,他的手好大,攥在張琳細細的胳膊上圍了一圈還有多餘。那個動作和陳源出水後的腹肌一起,成爲了全場的焦點。

第二組拍攝開始前,導演點頭哈腰的感謝陳源超水準賣力演出。陳源披着條大浴巾懶洋洋的走着聽着。張琳拎着製作人叫她送來給陳源的獎品,默不作聲的跟在後面。陳源偏頭搭理了導演一句,眼角正好掃到女孩彎着的後頸,圓潤優雅。

“張琳!走位!”身後有人大聲的喊。張琳心裡嘆了口氣,追上導演和陳源,把手裡的東西遞給他。陳源看了那袋子一眼,沒有伸手,徑直的又往前走。

導演嘻嘻的笑,“那誰!你送送陳源!第二組先拍着,你回來補給你特寫!”

陳源面對着張琳那側的臉,嘴角輕輕牽起。

張琳在一邊瞄到那微笑,弧度格外良善,讓她忽然想起了家裡養過的小兔子。那時父母和姐姐還在世,那時她和姐姐一起做着最美好的明星夢,那時她還不懂得這條路有多麼的艱辛。

陳源的氣質很像加拿大的冬天,乾冷、純淨、酷烈。張琳極討厭加拿大這個讓她失去了所有親人的國度,可偏偏喜歡它白雪皚皚的冬天。

“借過。”陳源低低的聲音響起,張琳從那一季一季雪白的回憶裡擡起頭來,臉上還帶着恍惚的微笑,閃到了陳源那雙隱在巨大墨鏡下的眼睛。

張琳收了笑容側身讓開,還記得有禮貌的對作爲前輩的他點頭問好。陳源趿拉着人字拖懶洋洋的過去,寬大的休閒褲腿蹭到張琳光裸的小腿,輕風曖昧起。

《問情》的MV拍攝的極爲順利。陳源依舊酷酷的不多話,張琳這回已經是C&C力捧的女主。陳源與另一個男主Mars都是演技一頂一的男藝人,而張琳雖然青澀,可那眼角眉梢間流轉的情愫,讓導演直誇以假亂真。

以假亂真?

“小騙子……”服裝間的深處,清宮旗裝和漢服唐裝凌亂一地,張琳鬆鬆套了件紅色古裝外衣,被陳源扯的大開,一身欺霜賽雪的肌膚在幽暗的燈光下晶瑩剔透。陳源看了越發受不住,按着她圓潤膝頭往上用力推,整個人騎在她身上,一邊猛用力一邊咬牙切齒的低聲罵:“小妖精……小XX、XX!”

張琳仰着頭不住的喘,聽他越來越下流的情話,她眯着水汪汪的媚眼橫他,“討厭!”

陳源笑着靠過來,額前的發隨着上下騎動起伏的動作甩在她眉上,他藉着一個深頂的動作往下壓,張口咬在她鼻尖上。

張琳被他這記入的太深,酸的身子就撅起來,細細的嗓子顫抖着嗚咽,眉眼之間開始泛紅。陳源知道她這是要堅持不住了,他探手把她抱起來,兩人面對面的四肢交纏着。

汁液橫溺,她胸線腰線漂亮的站開,仰着頭閉着眼睛扭腰,一頭黑色長髮水妖一樣散開,被情動的液體沾了貼在陳源發達的肌肉上,絲線牽絆的感覺與她身體深處嬰兒般的吸吮一樣迫切。

陳源咬着她白玉般的耳垂,野獸般喘息着,“……寶貝,”他意亂意亂的叫她,“我愛你,寶貝……”

張琳也在急喘,怕自己控制不住被外邊的人聽見聲響,她抓他的大手捂住自己的嘴。最後他熱燙一束射進來,她張嘴咬住他虎口,顫抖着嗚咽着哭了出來。

“小狗狗,”陳源擁着腋下窩成一團的人,伸手指逗她,“咬人的小狗狗~”

張琳正在恢復體力,閉着眼睛不願意和他說話。她越是這樣陳源倒越是起興,手往下探,捻着她正從剛纔的火熱情動裡平復收緊的溼潤小嘴,極輕聲極曖昧的在她耳邊呼氣:“咬人的小X狗……”

張琳一聽這個眼睛雪亮,跳起來騎在他身上揮拳,把個以武戲走紅的陳源揍的抱頭哀聲求饒。

時間對情人一向刻薄,感覺上沒多久陳源的手機便響起,是他的助理,通知他下一場準備開拍了。

“今晚來我家。”陳源語氣強硬。

張琳掰着青蔥樣嫩汪汪的手指頭,搖頭,“明天一早有拍攝,葉沐來宿舍接的。”

“那我去你那裡,早上她來之前我走就是了。”

“Cylin在呢,”張琳漫不經心的,“又要拉着你討論瑜伽動作了。”

陳源得意的笑,“小狗狗吃醋了!”

張琳作勢甩他巴掌,推開他要起來,被陳源拉住,圈在懷裡狠狠的親了一通。他溫柔仔細的給她穿衣穿鞋。張琳軟綿綿的咬着脣任他動,等她穿戴整齊了他還是裸男一個,她蹦起來就往外走。打開反鎖,大開着門,揚長而去。陳源狼狽的就地滾進角落,縮在一整排衣服的架子下面手慌腳亂的穿衣服,嘴裡低聲的念着下回再逮到她一定弄死她。

兩人相繼走進片場,認真敬業的Mars從劇本里面擡起頭,看了張琳紅通通的鼻尖一眼,又瞥了陳源接過武術指導的劍一眼,火星大帥哥眼裡不屑的寫滿了“狗男女”三個字,可一轉臉看向場邊他可親可愛的經紀人Moon時,又眼巴巴的換上了“好羨慕”。

與熱烈短暫歡愉相伴的,往往都是煎熬折磨。陳曉雲的視頻讓作爲胡軻緋聞女友的張琳一夜爆紅。接着梁氏的秦六少又被拍到接送張琳,並且報紙上言之鑿鑿,秦六少關愛備至的稱呼新女友爲“寶貝”。

寶貝……

陳源把大半個辦公室拆了,陳沛沛也還是那句話:“你和張琳的藝人合約裡都有相關條款約束,你要把你們的關係曝光,可以——你走,或者她走。”

陳源惡狠狠的抓頭髮,“你去幫我向公司談……下半年續約時,你上回提過的那些條件我都答應。”

陳沛沛冷笑,“花了那麼多心力財力準備的個人工作室,連地方都找好了,就爲了那麼個女人不要了……你們男人,真是人人都有根賤骨頭。”

“Cinderella,我愛她。”陳源很認真的說。陳沛沛帶了他五年,比誰都瞭解這個小天王。他冷他酷他紅,可其實在耀眼光輝圍繞下,陳源還只是個大男孩,他一直沒長大。愛的純粹,恨的乾脆。

那一劍過來時,張琳聽不見全場的驚呼,耳邊滿是呼嘯的風。那一瞬看似短,她卻像經歷了一整場的生死。她想起姐姐張儀,姐姐去世前瘦的只剩一把骨頭,捏着她的手咯的她好疼,眼神複雜。在那個瞬間,在那個姐姐自知即將面對死亡的瞬間,她是什麼感受,張琳在以爲自己會被這一劍刺死的瞬間完全體會。

不想死,我想紅。當陳源的血熱乎乎粘膩膩的涌出,滴在她肩窩裡,張琳的心頭倉皇的盤旋着這兩句話。

“寶貝,”陳源臉部肌肉因爲疼痛而抽搐,他的聲音有些顫,極低卻極清晰,滿場混亂聲響裡,張琳只聽得到他的話:“不要怕,我愛你。”

他身上的白色長衫被血沾染,星星點點,觸目驚心。張琳萎在原地,淚如雨下。究竟他前世是欠了她什麼,今生要這樣還?白袍少年一如當初,可她早不是那個穿着丫鬟戲服的懵懂少女了。很多事情非得已,很多愛,物是人非。

好吧……張琳在心裡輕聲許願:陳源,若有來世,我願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