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瞄了他一眼,只見他臉上有汗珠兒,那肌膚泛出桃花粉的色彩,粉嫩嫩的令人有一種掐了再說的感覺,不過她倒是還能剋制住,臉上神色不變,望向夏候墨炎:“墨炎,兩位妹妹呢?怎麼沒跟你一起過來啊。”
“喔,她們在後面玩遊戲呢?”
夏候墨炎笑得開心,晚清略挑眉,不知道玩什麼遊戲這麼開心,朝一側的喜兒和福兒吩咐:“去把兩位小姐請過來用午飯。”
“是。”
喜兒退了出去,晚清不再看夏候墨炎而是望向一側的童童與歸雲,詢問他們兩個人早上的修練情況。
流胤現在負責教童童和歸雲修練玄力,至於孫涵,晚清已派他悄悄的去打探宋側妃與允郡王夏候墨炎的情況,她們的手中是否有隱藏着的人,如果她們手裡沒有,內閣大學士宋廉手中是否有人,那宋廉仍是宋側妃的哥哥。
廳內響着仔細的說話聲,夏候墨炎神態悠閒的用飯,也不等候那上官憐晴和上官鸞書。
只顧自吃自的,晚清也不理會他,叮嚀兒子和歸雲認真的修練。
正說着,花廳門外響起腳步聲,一行幾人走了進來,喜兒和福兒二婢臉上有笑意,倒是那上官憐晴和上官鸞書兩個人看上去很慘,頭髮凌亂,衣衫不整的,似乎做了些什麼事。
兩人臉上的妝容都花了,臉色蒼白一片,一看到廳堂上的夏候墨炎跟看見鬼似的,腿都軟了,趕緊的垂首喚了一聲。
“姐姐。”
“這是怎麼了?”
晚清一臉的不解,奇怪的望着這二女,然後掉頭望向夏候墨炎,只見這廝一臉偷笑,開心不已,心下了然,定然是這傢伙做了什麼。
一側的童童和歸雲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那上官憐晴和上官鸞書羞得臉通紅,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早知道她們就不去招惹這傻世子了,先前他說與她們玩遊戲,也不知道怎麼的,兩個人最後竟然被他給吊到樹上去了。
兩個閨閣女子,什麼時候被人如此對待過,吊到那高大的樹木上,嚇破了膽,還丟臉極了。
一想到這些,上官憐晴和上官鸞書恨不得立刻離開漢成王府,回上官府去,可是此刻卻又不便離開。
喜兒和福兒憋着笑稟報:“回世子妃,兩位小姐不知道怎麼的被吊到樹上去了,奴婢剛派人放了她們下來。”
“啊。”
晚清倒是驚訝了一場,瞄向夏候墨炎,只見他深邃的瞳仁中滿是光芒,笑容滿面,很是得意,忍不住白了這傢伙一眼,真是個不知道憐香惜玉的人,不過她心底竟然有些莫名其妙的放鬆,也不去解釋此刻的心情,望向鸞書和憐晴,吩咐喜兒。
“帶兩位小姐下去收拾一番,過來用午飯。”
“是。”
喜兒應聲,把兩個小姐帶到古宛的客房中整理一番,又帶進來用膳,那夏候墨炎早不見了,連童童和歸雲還有昭昭也不見了。
上官憐晴和上官鸞書的心情總算放鬆了一些,尷尬的笑笑。
“大姐姐見笑了。”
“嗯,世子爺一向頑劣,兩位妹妹別計較,快用飯吧。”
“嗯!”兩人不敢再多說什麼,趕緊的用飯,用完飯後吃了一杯茶,便告辭回上官府去了,今兒個在漢成王府真夠難堪的。
一頂軟轎擡出去的時候,卻碰上從府外面剛回來的允郡王夏候墨昀,夏候墨昀經過軟轎邊的時候,上官憐晴正好掀簾望出來,便對上了允郡王夏候墨昀俊美如儔的面容,眉目清雋,不比那世子爺差多少,一雙溫柔多情的眸子中擒着深意,上官憐晴不由得嬌羞一笑,放下了簾子,出了漢成王府。
夏候墨昀問身邊跟着的僕婦:“這是誰啊,去打探一下,回頭來稟報我。”
“是,奴婢這就去。”
自有人去打探了,等到夏候墨昀回到冠鳳院的時候,那僕婦也打探了消息,知道那美貌的女子便是世子妃娘娘的妹妹。
夏候墨昀一聽,面容深沉,立刻便有了主意,起身往雙闕院而去。
雙闕院內,一片冷寂,宋側妃正爲了如何攆上官晚清出府而費盡心思,無奈一時沒什麼好主意,如若她再處理不好這上官晚清與夏候墨炎,皇后娘娘可就不管她們了。
有丫鬟進來稟報,郡王過來了。
夏候墨昀進來先給宋側妃請安,然後坐到一側,滿臉的笑意,似乎有什麼好事兒?
宋側妃眯眼,慢騰騰的詢問。
“昀兒,是不是有什麼好事兒?”
夏候墨昀一揮手讓人退下去,等到花廳無人的時候,纔開口。
“娘,我想到辦法把對付上官晚清了。”
這個是宋側妃最喜歡聽到的話題了,立刻滿臉的笑意,催促允郡王:“你說。”
Wшw⊙тt kдn⊙¢ o
“今兒個我見到上官府的小姐來拜訪那上官晚清,兒子的意思是納了上官晚清的妹妹爲妾,這樣便可以讓她與上官晚清去鬥,她們姐妹二人鬥得兩敗俱傷,對於我們卻是最有利的,外面的人會如何說上官晚清呢,太奶奶和父王再喜歡她,聽到這些怕也是心生想法,到時候我們或攆或除掉她,便容易得多,總比現在什麼都做不成要好。”
夏候墨昀一話完,那宋側妃早眉開顏笑了:“好,昀兒想得是,這件事娘立刻着手來辦。”
“是。”
夏候墨昀眼裡閃過暗芒,這樣做的後果是他什麼虧都沒吃,那上官憐晴貌美如花,又與他是有用的,何樂而不爲呢,母子二人說定了這件事,便各自分開。
宋側妃一刻也不願耽擱,馬上召了四個親信僕婦,吩咐她們前往上官府去見那上官家的老太太,議這件事,說允郡王很喜歡上官家的那位世子妃的妹妹,要納了她爲妾,探探老太太是否同意。
那四個僕婦領命而去,這裡宋側妃則領人去西紗院稟告老太妃。
雖然她是王府主事的,不過一般事都會請示老太妃,不敢擅自做主。
太妃倒是沒說什麼,男人本來就風流花心,看到漂亮的女子喜歡納了做妾也沒什麼,倒沒有多想便同意了,不過沒忘了派人和晚清說了一下。
這事晚清是在晚上的時候知道的,臉色難看至極。
正廳裡一點聲音都沒有,夏候墨炎領着童童和歸雲找樂子去了,晚清一言不發的坐着,迴雪望着主子,好半天才開口。
“小姐,你看這事怎麼辦?”
那宋側妃和允郡王是什麼意思,納了四小姐爲允郡王的小妾,若是夏候墨昀真的單純的想納四小姐爲妾倒沒什麼,可怕就怕他們動了心思,用四小姐來對付小姐。
兩姐妹相對,不管小姐是勝還是敗,外面的人都不清楚,到時候說什麼的都有,小姐一定極難做人。
“明日,你派人去上官府給我邀了上官憐晴,我要與她說說這其中的干係,阻止她嫁進漢成王府來,那夏候墨昀擺明了是拿她來對付我。”
“嗯,小姐放心吧,明日一早我便派人去通知四小姐,邀她與小姐見個面。”
“今晚早點睡吧。”
晚清起身,心裡煩煩的,她派了孫涵查允郡王夏候墨昀和宋側妃背後是否有人,竟然一時查不到,究竟是宋側妃隱藏得深,還是那些人根本不是宋側妃的人,宋廉雖是內閣大學士,等同於皇上的機要秘書,可是真正的武力卻沒有,像他那樣的文職,若是被人查出了豢養手下,罪可滅族,宋廉恐怕不會那麼笨。
迴雪應聲,扶了主子回去休息。
相較於古宛這邊的沉悶,上官府內卻是一片開心,老太太下午從兩個孫女兒的嘴裡聽到了上官晚清說的話,直接被氣昏了過去,上官晚清說話真的太損了,什麼叫聽到老祖宗三個字便煩,她還是上官家的孩子嗎?現在自已身在皇室中,享福享樂的卻忘了上官府的一干人,她大概忘了,這上官府可是她的後盾,只有上官府好了,以後她進可攻,退可守。
老太太醒過來之後又氣了一場,等到漢成王府的四個僕婦過來,她又高興了起來。
對於上官憐晴她是放一百個心的,這孫女兒聽話,若是進漢成王府了,一定會幫襯着上官府的,不是那個沒良心的小賤人,竟然說得出那種話來,老太太心裡把晚清罵了一頓,又替上官憐晴高興了一番。
第二日,晚清起牀盥洗過後,收拾了一番,便領着迴雪等丫鬟出了漢成王府,前往邀定好的茶樓去見上官憐晴。
茶樓裡,上官憐晴來得比較早,晚清進去的時候,她正在雅間內喝茶,一看到晚清出現,滿臉的羞怯,外加容光渙發,神彩發揚。
“大姐姐過來了,快坐下來。”
對於漢成王府內部的事情,這上官憐晴還不太清楚,她只當晚清邀她來茶樓,有什麼要提點她的,所以一早便興高彩烈的過來了。
此時看到晚清,自然是滿臉的光芒,敬敬重重的開口。
晚清點頭,坐了下來,迴雪上前泡了茶,一揮手招呼雅間內的人全都退出去,只留下主子和四小姐兩人。
上官憐晴笑嘻嘻的打量着晚清,見她神色淡淡,沒有什麼表情,昨兒個在漢成王府內,被那傻世子整了一頓,雖然有些羞人,可是她沒想到自已到底還攤派了一些好事,竟然在臨離開漢成王府的時候見到了允郡王夏候墨昀。
允郡王夏候墨昀的長相併不比那世子爺差多少,而且他是一個腦子好的,雖說眼下是妾,可是漢成王府內,世子爺現在是傻子,最後繼承王爺位置的未必是現在的世子爺,搞不好是允郡王夏候墨昀,若是以後允郡王接了位置,她可就是金尊玉貴的了。
如此這番想下去,上官憐晴自覺自已是即將飛上枝頭的金鳳凰了,滿心滿臉的欣喜,哪裡理會別的什麼事。
“不知道大姐姐派人叫了妹妹,有什麼事要提點妹妹的?”
晚清掃了她一眼,端了茶輕品一口,看上官憐晴此刻興奮得好似打了雞血一般的神情,自已說了她未必理會,可是該說的她總是要說的,想着放下茶盎,直視着上官憐晴,沉着的開口。
“四妹妹,我只說一句話,你別嫁進漢成王府來。”
晚清說完,上官憐晴一時反應不過來,以爲自已聽錯了,望着晚清又問了一遍:“大姐姐說什麼?”
“不要嫁進漢成王府去。”
晚清並不介意多說一遍,不過她的話音一落,那上官憐晴反應了過來,臉色便陡的一沉,急急的站起了身子,瞪視着上官晚清,胸口氣得上下起伏:“大姐姐,你說什麼呢?妹妹好不容易被允郡王看中了,爲什麼不能嫁進漢成王府,以妹妹這樣的庶女身份,嫁給允郡王那是高攀了的,爲什麼大姐姐自已享着福,卻阻止妹妹的事,難道大姐姐不認爲自已太自私了嗎?我不是鸞書姐姐和月鳳姐姐,她們即便你不幫忙,好歹也不會嫁得太差,但是我呢?身份先低人了一等,現在好不容易被人相中了,又是個條件不錯的,你竟然讓我不要嫁,這話你怎麼說得出口。”
上官憐晴聲淚俱下,一番大義凜然,痛斥着晚清。
晚清安靜的聽着她說,這個女人一直夢想着嫁進皇室豪門之家,現在自已這話確實對她是個打擊,可是她是爲她好,不想日後落個姐妹二人相鬥相惡的話題,若是爹爹聽到,只怕也會難過吧。
“若他們是真心想納你爲妾,我自然不會反對,但他們不是真心想納你爲妾的,只不過是利用你而已。”
“他們利用我?利用我什麼?我有什麼讓人家利用的,大姐姐想得可真多。”
上官憐晴氣壞了,譏諷的損落晚清。
晚清站起了身,與她直視,眼瞳中陰暗蕭殺的冷芒,鋪天蓋地的罩在雅間內,涼颼颼的令人打顫,上官憐晴一剎那感到了恐慌不安,不過想到晚清阻止她嫁進漢成王府,她就不怕了,挺直了背,脖子昂高,像一隻美麗高貴的天鵝。
“今日我是仁至義盡了,我說別的你也未必信,但是我告訴你,若是你堅持要進漢成王府,以後遇到事了,我是不會念什麼姐妹之情的,因爲這情份今日已經給你了。”
晚清說完,不再與上官憐晴多費口舌,轉身拉開門便走。
迴雪跟上她的身影,往樓下走去。
雅間內,上官憐晴愣住了,一動也不動的,想着上官晚清的話,她的話是什麼意思?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她真的不嫁進漢成王府,想想不甘心,可是想到上官晚清認真的樣子,不像是在騙她,她究竟是嫁還是不嫁,一時左右爲難起來,門外綠楓領着另外一個小丫鬟走進來,見小姐臉色難看,忙關心的詢問。
“小姐,出什麼事了?”
“大姐姐不同意我嫁進漢成王府去,你說我該怎麼辦?”
上官憐晴望着綠楓,綠楓一聽小姐的話,臉色便有些難看,嘟嚷起來:“這大小姐什麼意思啊?當初害二小姐瘋了失蹤了,現在又來阻止四小姐的婚事,昨兒個還對老太太說了那樣的話,真正是眼裡容不得人了,小姐別理她。”
綠楓說完,上官憐晴鎮定下來,用力的點頭,對,她纔不理會那個賤女人,她憑什麼自已嫁得好,就不讓自已嫁呢?嫁,誰說也沒用。
上官憐晴一臉鎮定的領着綠楓等婢走出了茶樓,回上官府去了,一回府,把上官晚清說的話與孃親一說,四姨娘又罵了上官晚清一通才作罷。
納妾和正式的迎娶不同,只需要簡單的一乘小轎擡進去便成,晚上在院子裡準備了一桌宴席,意思一下,便算爲妾了。
三天後,上官憐晴由上官府擡進了漢成王府的蓮院,成了允郡王夏候墨昀的小妾之一,府內的奴婢下人喚她晴姨娘。
諾大的漢成王府內,所有丫鬟,僕婦婆子都知道這晴姨娘是世子妃的妹妹,對於兩姐妹嫁給兄弟倆的事,本來無可厚非,不過這宋側妃和世子妃一向不和,世子妃的妹妹嫁給了允郡王做小妾,這事還真是令人深思,但凡有腦子的人都看出些門道來,一時間王府裡很多人持着看好戲的心態等待着。
這天晚上,老太妃派人喚了晚清去西紗院。
廂閣中,丫鬟都退了下去,只有老太妃和晚清二人坐在一起說話聊天。
太妃一邊望着晚清一邊開口:“丫頭,怪奶奶糊塗了,那天宋敏過來和我說的時候,我沒多想便答應她了,現如今倒叫你爲難了。”
原來府內一些隱暗的閒言碎語,終於傳進西紗院了,老太妃得了消息,不由得暗自懊惱,她是越老越糊塗了,倒忘了去深想,只以爲昀兒單純的想納個妾,那昀兒一房對她本就有微詞,所以她不想再爲了一個女人與他們鬧出矛盾,誰知道暗裡竟還有這些利害關係,不過那宋敏若是多動心思被她知道,她就別想在漢成王府內安生。
晚清聽了太妃的話,看到燈光下老太妃的一張臉上布着懊惱,不由得出聲安慰她。
“奶奶,沒事,你別多想了。”
老太妃已經快七十歲了,年紀大了,自然是怕理事的,一時不察是正常的事,她並不怪她。
而且那宋側妃能利用上官憐晴做出什麼事還未可知,再一個上官憐晴那樣的人,她不相信她能做出什麼樣的事來。
“嗯,你放心,若是宋敏膽敢做出什麼不好的事來,你來稟報給奶奶,我一定會給你出氣。”
她雖然知道宋敏有野心,但沒想過她會和清丫頭之間有隔膜,若不是身邊的蘇嬤嬤提點,她還真沒往那上面想。
“嗯,我知道了,奶奶別擔心了,我們不會有事的,若是有人膽敢招惹上我,我也不是吃素的。”
晚清眼瞳中一剎那的殺氣,冷凜凜的籠罩在臉上,老太妃不動聲色的瞄着,心底倒是鬆了一口氣,這清丫頭不是軟弱的人,雖說這件事她做得欠缺考慮,不過吧,倒可以讓她磨練磨練,這漢成王府雖然不是十分的大,可是牛鬼蛇神什麼樣的人物沒有,她必須學會應對任何人,才足以支撐起漢成王府,想着便笑拍晚清的手。
“你如此說奶奶便放心了,總之你記着,你背後有我呢?”
“謝奶奶。”
晚清笑起來,有老太妃這句話,她好辦事多了,若是她真的查出宋側妃什麼事,倒不用自已動手,自有人與她動手。
老太妃見她如此說,便放下心來,而且她相信晚清的能力,一定可以處理好這種事。
“你這樣說奶奶就放心了。”
太妃鬆了一口氣,又與晚清說了一會子話,晚清告安回古宛。
房間裡,夏候墨炎正趴在榻上擺弄一些紙牌,擺來擺的玩得興起,一擡頭見晚清臉色難看的走了進來,立刻棄了那牌湊過來:“娘子,你怎麼了?臉色好難看。”
其實他心知肚明晚清是爲了什麼臉色如此難看,還不是雙闕院那該死的幾人惹到娘子了。
那些傢伙實在可恨可惱,以前一直算計着自已,沒想到現在竟然算計起娘子來了,好,既然她們一再的挑釁,這一次他就讓那宋側妃滾出漢成王府去。
晚清領着迴雪走進房間,一擡首便看到夏睺墨炎滿臉氤氳的笑意,看着這樣的臉,心中的氣倒消去了不少。
“沒事,你早點休息。”
“是,娘子也早點睡。”
夏候墨火笑着開口,晚清走進了裡間,盥洗一番睡覺。
翌日,她未起牀,便聽到外間有人說話,夏候墨炎不耐的聲音傳進來:“讓她滾回去,娘子沒起來呢?”
晚清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忙喚了迴雪進來詢問。
“發生什麼事了?”
迴雪恭敬的稟報:“小姐,四小姐真正是不要臉子的人了,竟然過來給主子請安,被世子爺打發人攆走了。”
晚清沒說什麼,脣角擒着笑,不知道這四妹妹是得了宋側妃的提點呢,還是自個做主過來看她。
“嗯,伺候我起來吧。”
“是!”迴雪剛伺候晚清起牀,門簾輕響,夏候墨炎掀簾而進,晚清正穿着中衣站在地上,那玲瓏細緻的身子纖瘦有度,婉約動人,寬鬆的白色中衣,長長的墨發,黑白分明,透着妖嬈嫋娜風流。
夏候墨炎直愣愣的望着牀前的人影兒,腦海裡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一晚的事情,臉頰在最快的時間裡染上了淡粉的色彩,周身都熱燙起來,下意識中想離開,可是一雙眼睛就定格在晚清的身上了。
其實那一夜的事情發生後,他之所以憤怒的想報復晚清,除了一個女人對於男人自尊的傷害,還有是自已的身體竟然奇異在她的觸摸下,像撩起了火原一般,明明想壓抑,可偏偏有反應,就是過去的六年時間裡,每想起那一次的事,也是恨中夾雜中一股難以言狀的蝕骨之魂。
房間裡,晚清哪裡知道夏候墨炎此刻心中的愁悵百結,穿好衣服後,一掉頭便看到門前失魂落魄的男子,一雙深邃的眼瞳竟染了熾熱的亮光,緊盯着自已,不由自主的順着他的視線望過來,輕易的看出夏候墨炎是在看她的身子。
一瞬間,晚清惱羞成怒了,猛的從牀上拿了個枕頭對着夏候墨炎砸了過去。
“夏候墨炎,你看什麼呢?”
夏候墨炎一下子清醒過來,即便他裝傻,也不好意思留下來了,掉頭便跑了出去。
迴雪一看主子發脾氣,不明白怎麼了,奇怪的追問。
“小姐,發生什麼事了?世子爺怎麼了?”
“怎麼了?”
晚清冷哼,這臭男人,腦子不好,竟然敢給她胡思亂想,剛纔盯着她的身子看,別以爲她不知道那眼神有多賤。
他最好少打她的主意,要找也請去找那什麼瓊姨娘,灩姨娘的。
晚清臉色難看的坐到梳妝檯前,慢慢的調息好,淡淡的開口:“沒事,給我梳頭吧。”
“是,小姐”
迴雪望了一眼小姐,又望了望奔出去的世子爺,不知道這兩人剛纔是怎麼了?動手給主子梳頭。
房間裡安靜無聲,門外喜兒走了進來,恭敬的一福身子稟報:“世子妃,宮裡來了人,說襄妃娘娘派太監接世子妃進宮。”
“襄妃娘娘?”
晚清一愣,不明白這襄妃接她進宮幹什麼?擡頭望向迴雪,迴雪也是一臉的莫名其妙。
前幾日皇后剛剛見過她,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現在這襄妃又讓人接她進宮,這些人倒底想幹什麼啊?
“我知道了,等會兒。”
晚清點頭,迴雪手腳俐索的很快給晚清梳好了頭,又戴了一件簡單素雅的首飾:“小姐,好了。”
“嗯,我們進宮去吧。”
晚清站了起來,她倒要看看這襄妃宇文舒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這一個個的真是吃飽飯撐的,都招着惹着她幹嘛啊,一路想一路走出去,迴雪跟在身後提醒:“主子,你早飯還沒吃呢?”
“還有什麼胃口吃啊。”
晚清沒好氣的開口,自從回了漢成王府,雖然和夏候墨炎之間和平了,可是卻總是出一些讓她莫名其妙的事,使得她有一種直覺,似乎這暗下里隱藏着一個巨大的旋渦,究竟是什麼呢?
兩三個人正走出門外,迎面便有一團影子撞過來,伴隨着哎喲的叫聲,晚清低頭望去,竟然是兒子童童,一看到兒子,心情便好多了。
“童童,你幹什麼呢?”
只見童童的手裡揚着一張黃色麪皮的貼子,晃來晃去的叫着:“孃親,這是光芒巫殿發給我的請殿,說明日是光芒巫殿黑水晶試測的日子,凡五歲到十五歲的人都接到了這貼子。”
“光芒巫殿?”
晚清滿臉的若有所思,這光芒巫殿她是知道的,每年都會有一個日子進行黑水晶試測,聽說那黑水晶晶石可以測出有巫力天賦的人,不知道像她這樣的人是否可以測出來,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她再也沒有動用過前生的讀命超能力,不知道它究竟還存不存在?
晚清想着,伸出纖細的五指,看得愣神。
童童和迴雪都一臉的不解,奇怪的開口:“孃親,你怎麼了?”
晚清一下子回過神,淡淡的笑。
她想從前的事幹什麼,自從穿越過來,她就說過,再也不會使用從前的讀心術,不管有用沒用,都不重要了,不過沒想到光芒巫殿竟然給兒子發了貼子,兒子的身上好像沒有巫力這方面的能力。
不過既然人家請了,肯定要去見識一番。
“好,孃親明日陪你去一趟光芒殿,現在孃親要進宮一趟。”
“好,孃親別忘了!”童童笑眯眯的點頭,把貼子拿了出去,花鋤和奶孃趕緊跟着他的身後往後院走去,早上的時候,小公子要修練玄力呢?
晚清領着迴雪和喜兒等往王府的門外走去,一路上很多下人異樣的眼神,因爲心中有事,所以也沒介意。
不過迴雪和喜兒福兒看得清楚,知道爲什麼這些下人如此的看小姐,聽說晴姨娘離開古宛的時候,是一路哭着回蓮院的,想當然爾,這些下人定然認爲世子妃不厚道,連自已的妹妹都欺負,雖說和宋側妃不對,但晴姨娘可是她的妹妹,又沒有做出對不起她的事,犯不着人家好好的來請個安,你愣把人給攆走了。
晚清因爲只顧想心事,所以對於府內的下人,與迴雪等丫鬟的想法,並沒在意。
傳聞這光芒巫殿,四國都有一家,裡面有高級巫師,靈藥師等主持着事情。
漢成王府的門前,停着一輛豪華地馬車,車下守着兩個小太監,後面跟着三四名宮中的侍衛,全都齊刷刷的立在馬車邊。
大總管安成正領着下人陪着那小太監說話兒,一看到晚清領着人出現,忙請安。
“見過世子妃。”
“嗯,起來吧!”晚清點頭,那小太監也過來請安,恭敬的彎腰,等候晚清與迴雪等人上馬車,然後小太監躍上馬車駕車,那侍衛翻身上馬,馬車離開漢成王府,進宮去了。
宮中,襄妃娘娘住在寶瑟殿,馬車在內宮門停下,便換上軟轎入內,一衆人浩浩蕩蕩的進了襄妃娘娘的宮殿。
殿門前,層層石階,太監宮女林立,戒備森嚴,大殿外面,雖然人多,卻鴉雀無聲。
晚清領人出現在殿門前,早有宮女和太監迎了過來,恭敬的開口:“奴婢(奴才)等見過世子妃。”
“起來吧。”
衆人起身,其中一個高挑個子,清麗嫵媚的宮女走出來,笑着開口:“娘娘早等着世子妃了,請隨奴婢進來。”
“有勞了。”
晚清神色淡淡的,不慌不亂,這份不卑不亢,淡定從容,倒叫人看得側目,那些宮女太監的很敬佩,沒想到一個小小的世子妃,竟然如此的鎮定自如,不卑不亢。
雖說她們主子不是皇后,只是一個妃子,可是這宮中,誰都知道,除了皇后,便是她們主子最厲害了,她是眼下唯一可以與皇后抗衡的人,而且皇上也很寵信她,她背後的勢力,也不差於皇后孃家的勢力。
晚清跟着宮女的身後走了進去,大殿內,安靜無聲。
滿殿紗縵垂掛,被風吹得拂拂揚揚的,悠柔飄遠。
金鼎中,薰香燃起,好聞極了,那高殿之上,一個隨意溫雍的女子歪靠着,閉目打盹,晚清悄然的打量了幾眼。
這襄妃娘娘宇文舒,雖然年紀不小了,卻丰韻尤存,眉眼皆有風流細緻,而且她的容顏之上帶着淡淡的溫融,使人一看便想親近她,這樣子的她卻在宮中混得如魚得水,可見表相下的心機,只怕不會差之分毫。
想想那瑾王夏候洛晨便知道了,看上去分明就是一隻笑面虎,整天滿臉的笑容,人人願意接近他,不過真正的本性,只怕不是那麼單純的。
“娘娘,世子妃來了。”
走在前面的宮女小聲的稟報,上首的人陡的睜開眼睛,那眼睛漆黑深邃,清幽幽的好似盛了一潭水似的,格外潤澤。
這是一雙會說話的眼睛,只要望着她的眼睛,便讓人不由自主的靠近她。
襄妃宇文舒眉眼染上笑意,揮了揮手:“你們都下去吧,我與世子妃說會子話。”
“是,娘娘。”
殿內的人都退了下去,晚清也朝迴雪和喜兒福兒點頭,三女慢慢的退下去。
殿內沒人,晚清恭敬的行禮:“見過襄妃娘娘。”
不知道這宇文舒究竟見她幹什麼?晚清暗自猜測着,不過臉色可沒有半分的表示,神色淡淡的,脣角自此至終掛着得體迷人的笑容,讓人看着她分外的親切。
不過這宇文舒也不是什麼呆人,她在宮中待了多少年,自然知道上官晚清是有些能耐的人,要不然今兒個她還不讓人傳她進宮呢。
這樣的人不錯呢?宇文舒笑着從上首的鳳椅上走下來,搖曳生姿的走到晚清的面前,親自扶了晚清起身,牽着她走到大殿的一側坐下來,笑望着她,柔和的開口。
“本宮接你進宮來,沒別的意思,就是想看看你和世子爺現在怎麼樣?一切都還好嗎?”
晚清一臉的莫名其妙,她和夏候墨炎的事,怎麼這麼多大人物關心啊,她們都沒事可做了嗎?聽說深宮中的女人都是一天鬥到晚的,她們是鬥夠了,還是沒事可做了,竟然關心起她與夏候墨炎的私生活來了,有夠無聊的。
“嗯,沒事,娘娘放心吧,一切都還好,世子爺只是心性像個小孩子,只要不惹到他,基本沒什麼事。”
“喔,那就好,世子妃喜歡世子爺嗎?”
宇文舒柔和的開口,臉上的笑意不變。
晚清有些像抽人了,不帶這樣的,這叫她如何回,如何答啊?不過表面的功夫肯定要做做的,誰知道這襄妃會傳出什麼話啊,所以晚清用一個最得體的笑容,緩緩的開口。
“稟襄妃娘娘,世子爺是晚清的相公,晚清自然愛惜着世子爺。”
“嗯,那就好。”
宇文舒好似沒看到晚清的不甘不願,滿意的笑着開口:“世子妃既然喜歡世了爺,可要保護好他,以防有人對他不利。”
“對他不利?”
這下晚清來興趣了,這是什麼意思,有誰要對夏候墨炎不利啊,是宋側妃,還是皇后,這宇文舒難道是好人不成,一想到這些,頭都大了,一臉不解搖頭。
“誰會對他一個腦子不好的人不利啊,這人可就無聊了。”
“是無聊啊,不但無聊,腦子也有點不正經,世子妃可能不知道,有些人在宮中呆久了,便會有些神經質,所以你們可要當心點。”
宇文舒說完總算放開了晚清的手,端起一側的茶盎,放在晚清的手邊:“來,喝點茶。”
晚清不說話,一雙俏麗的眼睛,上下的滾動着,宇文舒這話是什麼意思?有人會對夏候墨炎不利,那人是皇后嗎?襄妃娘娘的死對頭可是皇后,宋側妃還成不了她的對手呢?可是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麼皇后爲何對夏候墨炎不利啊,夏候墨炎一個傻子,什麼地方礙着她們了?
媽呀,越想頭越大,乾脆什麼都不想了?這整件事就是一團的亂麻,沒有突破口,所以想起來很費腦力。
“謝謝襄妃娘娘,晚清以後會注意的。”
她只能如此說,這回答一個都沒得罪吧。
宇文舒聽了晚清的話,倒也沒有說什麼,示意她喝茶。
晚清端起茶盎喝茶,鬆了一口氣。
那宇文舒又問起晚清別的事:“你在漢成王府內一切都還好吧?”
晚清雖然想搖頭,好什麼好啊,整天勾心鬥角的,若是有辦法,她早就離開了,真不想呆在那什麼漢成王府裡。
不過她可不想讓宇文舒看出來,這女人究竟是敵是友,是好是壞還沒有分出來呢?雖然她說的事吧可能是真的,不過這女人恐怕也不安好心,她想對付皇后,所以便拉攏自已進來,這種深宮之怨的事,她可不感興趣。
“挺好的,謝謝襄妃娘娘惦着了。”
“嗯,你以後沒事經常進宮來走走,本宮沒有女兒,你又是皇上親封的忠義郡主,本宮看着你便像多了一個女兒似的。”
晚清渾身惡寒,差點沒把喝進去的茶吐出來,她總算認清了一件事,這些宮裡的女人,一個比一個能睜眼說瞎話,明明是算計別人,硬是說得臉不紅心不跳,還一副爲你好的樣子,若是心智稍微差點的,只怕被賣了,還幫着她們數錢呢,可惜她上官晚清不是傻子。
晚清心裡想着,臉上卻布着受寵若驚,忙站起身來惶恐的開口。
“襄妃娘娘這是折煞晚清了,晚清不敢擔待。”
“坐下吧,小孩子家的怕什麼?”宇文舒的話也不知道真假,反正吧晚清一時還真看不透這女人,這女人的能力可不比皇后差,皇后的陰沉冷漠擺在臉上呢,只要稍微有點眼神的都能看出來,但這女人還真讓人看不穿,所以瑾王纔會是一個笑面虎罷,大概是他娘一手調教的。
“謝襄妃娘娘了。”
晚清復又坐下,襄妃又與她聊一些家長的話,沒有再提夏候墨炎什麼的,說了一會子話,便有些疲倦的神態,晚清趕緊身告安,準備回府,那宇文舒還一徑的挽留她。
“留在宮中吃了午飯再回去吧。”
“謝娘娘了,以後若有閒空,晚清再來寶瑟殿煩擾娘娘。”
“嗯,那行,你回去吧,不過以後做事小心些。”
宇文舒最後又叮嚀了一遍晚清,晚清點頭,退了出去。
殿門前,迴雪等人見主子走了出來,總算鬆了一口氣,剛纔殿內的什麼情況也不知道,她們幾個擔心極了,這襄妃娘娘不比別人,雖不是皇后,不管卻可以和皇后頂撞,就是那南昭王府,對慕容家也沒有好臉色的。
兩家一直是對頭,所以宮中的皇后和襄妃也不和。
不過這襄妃娘娘究竟爲了何事,要召主子進宮呢?三個丫頭在殿門前想了半天也沒想清楚,襄妃娘娘究竟是什麼意思?
晚清站在殿門前,大大的吐了一口氣,方開口。
“回去吧。”
依舊是先前接她們進宮的那些太監和侍衛,把她們送回漢成王府去。
馬車裡,迴雪小聲的詢問:“主子,那襄妃爲何要接你進宮?”
晚清望了望迴雪,又望了望馬車內一臉緊張的另外兩個小丫頭,這種事還是少些人知道爲好?便搖了搖頭:“她只是找我進宮來問問我和夏候墨炎之間的事?”
“呃!”迴雪挑眉,知道主子沒說真話,一時間不再多說話,馬車一路回漢成王府而去。
回到漢成王府的時,天色已不早了,晚清領着人一路回古宛,這一次她總算注意到王府內,很多下人看她眼神的不對勁,奇怪的停身望向身後的迴雪:“這些人是什麼意思?好像我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似的。”
“稟小姐,是晴姨娘早上來拜見主子,世子爺讓人把她攆走了,本來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誰知道那晴姨娘,竟然傷心的一路哭回蓮院去了,所以府內的下人們便多了想法。”
“一路哭回蓮院去?”
晚清脣角抿緊,慢慢的的牽出冷笑,上官憐晴啊,上官憐晴,沒想到你一進雙闕院,便把腦子動到我的頭上,你最好別有事落在我的手裡,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對於上官憐晴是什麼樣的人,晚清豈會不知道,她一路哭回蓮院去,分明是做了姿態,告訴別人她做姐姐的欺負妹妹罷了。
不過那又怎麼樣?晚清冷哼,臉色難看的一路回古宛,路上若是再看到下人,鬼鬼祟祟的樣子,直接便叫住了訓斥一頓,這樣等到她回到古宛後,再沒人敢多想了。
古宛內,夏候墨炎和童童還有歸雲正在用飯,邊吃邊笑,格外的熱鬧,晚清經過門前長廊的時候,直接朝裡面叫起來。
“夏候墨炎來一下。”
門內,夏候墨炎的一口飯還含在嘴裡,一聽晚清陰沉沉的話,臉色便變了,努力的想,自已是怎麼惹到娘子了,難道說早上看她的事,她一直記到現在,女人還真是小氣,不就是看一下嗎?又沒少點什麼,再說上次她不是還對他下手了嗎?
夏候墨炎正想得入神,坐在他身邊的童童和歸雲二人早盯着她了,童童更是滿臉笑意望着夏候墨炎。
“爹爹,你惹到孃親了,皮繃緊點,當心她收拾你。”
這小子說完,滿臉的爽歪歪,望着一側的歸雲:“小云雲,快吃飯,吃完哥哥帶你去玩兒,今天的心情真好啊。”
這下夏候墨炎臉黑了,這死小子臭小子,有這麼幸災樂禍,落井下石的嗎?想着忍不住吼起來。
“夏候艮童,你欺負人。”
童童一聽夏候墨炎的話,飯碗一推,站了起來,滿臉得意的笑,連小身子都晃起來了:“就欺你了,怎麼地?讓你以後男人不幫男人,專幫女人,下次別想我會幫你出手。”
說完,掉頭望向身後的歸雲:“走吧,我們去玩兒。”
“嗯。”
燕歸雲看着夏候墨炎的臉色越來越黑,哪裡還敢留下,早一溜小跑的走了。
門外,童童歡快的歌聲響起來:“今天天氣好晴朗,陌上野花香。青山綠水繞身旁,小鳥聲聲唱……”
幼嫩甜美的歌聲很快遠了,花廳內,夏候墨炎一甩墨發,很有氣勢的起身,不就是多看兩眼嗎?是生是死好交待,走,直接便走了出去,往自已的新房走去。
新房的外單間,晚清坐在榻上,隨意的靠着,看到夏候墨炎走了進來,臉色已好多了,不似先前的難看,指了指她對面的位置,示意夏候墨炎坐下來。
迴雪泡了兩杯茶擺上,領人退出去。
房間內安靜下來,夏候墨炎努力的想着如何開口才不惹娘子生氣,然後滿臉的笑意的出聲:“其實我早上?”
他想用個完美的說辭,讓晚清不再怪他,可惜他話還沒說完,晚清一舉手阻止住了他,一雙深邃幽暗的瞳仁便在夏候墨炎周身上下的掃瞄,那小火焰冒騰着,越來越濃烈,使得夏候墨炎吞了一下唾液,認真的想着,難道她還想再來一次強的?這不好吧,相當的不好,看來他要糾正她的想法,怎麼着,這種事也該由他先來吧,他都被強了一次了,是不是該換換他了?滿臉子的胡思亂想,那晚清陡的一拍桌子,把想得正入神的夏豔墨炎嚇了一跳,瞪向對面的女人,這是什麼意思?
晚清一臉神神秘秘的壓低聲音:“夏候墨炎,你身上有沒有什麼刺青圖之類的東西?”
她從宮中回來這一路上,想來想去,最後想到皇后會對付夏候墨炎的原因,難道是夏候墨炎的身上有藏寶圖之類的圖像,所以皇后一心想對付他,要不然無辦法解釋她爲何要對付一個傻子啊?
夏候墨炎則被晚清的奇思怪論給驚住了,滿心的無語,這丫頭能不能別每次在他想入非非的時候,語出驚人,這樣會嚇死人的,什麼叫他身上有藏寶圖之類的圖像,上次問他寶劍,這次問他藏寶圖,她還真當他是個寶啊?爲免被人禍害,夏候墨炎趕緊的搖頭。
“娘子,沒有。”
“沒有,你確定?”
晚清冷睨着夏睺墨炎,從他的上身到下身,然後盯住他的屁股,一本正經的開口:“若是有什麼圖像在屁股上,你又看不到?”
某男腦袋嗡的一聲響,那白如凝脂的面容,瞬間一片糰粉,滿眼的深暗,這女人爲什麼就是與別人不一樣,不但強人,還面不改色的討論男人的屁股問題,不過更雷人還在下面,只聽他的親親孃子大人,不緊不慢的開口。
“要不我給你查查?”
“我沒有!”夏候墨炎再也忍不住了,大義凜然的開口,然後一副士可辱不可殺的勢態。
晚清看了好氣又好笑:“不是,沒有就沒有,犯不着表現的那麼貞節,好嗎?再一個我只是想看一下你的屁股,又不是想看你的祼一體,犯得着嗎?”
夏候墨炎一聽她的話,認真的想了,這屁股和祼一體倒底有什麼差別?難不成前者他只露一個屁股,後者全脫,不過對於脫不脫,夏候墨炎陡的生出想法來,既然娘子親親大人要看,那他就犧牲一次好了,而且他終於想到了,他是男人,他怕什麼,他倒要看看她怕不怕?想着滿臉的笑意,飛快的起身,動作俐索的脫衣服。
晚清一看,瞠目結舌,好半天沒反應過來,這時候,夏候墨炎已脫到白色中衣了,這下某女滿臉的燥紅,急急的站起來。
“夏候墨炎,你幹什麼?”
“娘子大人要看屁股,所以我就脫衣服讓娘子大人看個夠?”
“啊!”晚清驚叫,偏夏候墨炎沒有停下的打算,白色的上衣已解開前禁,只見他露出一大片完美的胸,線條優美,曲線動人,不過晚清已來不及多想了,趕緊的衝了出去,扔下一句:“我肚子餓了,去吃飯。”
“是嗎?是嗎?”
身後男人,滿臉狡詐的笑,看來對付娘子大人,還是要用點心計啊,這下總算降住她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這一次總算他勝了。
夏候墨炎慢條斯理的穿衣服,眉眼光華瀲瀲。
門外,迴雪跟着小姐的身後,一路往花廳走去,見主子幾乎用跑的,臉色通紅的,趕緊的追問。
“主子,你怎麼了?臉色好紅啊。”
“紅,紅什麼紅,你沒看到今天天氣很熱。”
“熱?”有多熱,迴雪擡頭望着廊外的天氣,確實暖洋洋的,不過離熱,有點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