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兮不着痕跡的移開胳膊,對着一旁的太后跪安行大禮
“畫兮參加太后娘娘,太后安好!”畫兮款款而落,禮儀周到而到位,堪稱完美無缺,讓旁人挑不出什麼毛病來。
而太后面帶微笑的看着這個小侄女跪拜,到禮成之後,卻又親自扶起來。
“兮兒,怎麼幾年未見就不記得哀家這個姑媽了?以前你可是姑媽姑媽的叫的很開心呢?”太后的態度不僅僅讓皇后爲之驚訝,就連安陵恪也沒有料到秦太后會如此配合自己。
目光沉澱了一下,稍縱即逝。
畫兮也沒有想到太后會用如此態度來接納自己。
皇上不是說,她是私自逃出太虛觀的,此次回來太后和皇后一定會遷怒自己的麼。
可是,太后好像並沒有要責怪自己的樣子,倒是皇后,好像不是很和善。
見畫兮依然是低着頭,太后瞧了一眼站在一旁一身鎧甲的皇上,笑意更深“如今你已經是皇上的昭儀,皇上也算是得願以償,日後你就安心呆在皇上身邊,若是有什麼,就和哀家說。”太后此話寓意極深。後宮裡面的女人但凡有點地位的都有些頭腦,不會連這些話都聽不明白。
德妃光明正大的大量着一身緋色衣衫的西寧長公主。
素聞西寧長公主傾國傾城,性子堅韌,今日一見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失憶的緣故,早已看不出來什麼來,倒有些讓人憐惜。
他捎回來消息,說要對她多加留心
可是,這樣一個讓人憐惜的弱女子,留心些什麼呢?
還是說,她沒有失憶?
德妃心裡盤算着,呵呵的笑出聲來“太后,您可真是偏心。臣妾入宮這麼多年,從未聽您和姐姐提起過秦宰相還有這個麼可人兒女兒。今日這一見呀,也就不奇怪皇上這麼多年都念念不忘了呢?呵呵!”
宮裡都知道,德妃愛笑,怒時笑,喜時笑,多少人看不出來她的喜怒來。
“太后,畫兮奔波數日,身體虛弱的很,不如先讓她休
息!”
“是,是,哀家這高興的忘記了,那畫兮她是……?”
“驚鴻殿久未住人,陰氣重的很,畫兮就先暫居正陽宮吧!”安陵恪此話一出,衆人更加驚訝。就連太后也呆愣須臾,不由的看了一眼皇后。
果然,皇后的臉色已經慘白,卻隱忍着。
眼底依然有着笑意,卻冰冷冰冷。
“皇上,正陽宮乃皇家聖地,自古以來,除了皇后之外任何人不得留宿……”德妃巧笑嫣然,掩面頗爲爲難的說道“皇上這般,皇后姐姐心裡怕是不高心了呢?”
其實,宮裡面的人都知道德妃想來如此,心裡有什麼說些什麼,從來不掩飾自己的心思。
如今這麼一說怕也是無心之失。
只不過,德妃的話卻是千真萬確。
自古以來,任何寵妃都不得留宿正陽宮,有這個資格的人唯有母儀天下的皇后。
“朕是皇帝,朕的天下,朕說的算!”
安陵恪自然知道這不合乎情理,但是驚鴻殿……安陵恪擔心畫兮有個什麼三長兩短。
“皇上,既然如此,那臣妾就去臣妾的宮裡頭歇着,正陽宮,臣妾不方便!”畫兮其實沒有什麼心思的這個時候,現在她真的只想去好生休息一番。
她以爲回宮了,就可以好好休息,哪想到竟然在此地消耗瞭如此多時間。
實屬意外。
她不願惹是生非,她什麼都不記得了,宮裡面誰是敵誰是友,她還分不清楚。
“驚鴻殿剛剛修葺好,潮氣很重,近ri你身體不好,就先在正陽宮住下。有朕在,不會有人爲難你的!”說完便不顧畫兮的反對,抱起了畫兮直往正陽宮裡走去。
“小九兒,日後你繼續照顧你家娘娘,若是有人欺負了你家娘娘,可……先斬後奏!”先斬後奏?這是說給誰聽?
畫兮用眼角斜着看了一眼跪地領旨的小九兒,心中在問,先斬後奏?
縱然她是她秦昭儀的婢女,可是豈能被賦予如
此至高無上的權利?
先斬後奏?
這恐怕是一品功臣纔有的權利吧。
一小小婢女罷了。
心中疑慮萬千。
安陵恪將畫兮放在龍榻上,攏了攏額前的頭髮,聲柔似水“累不累?”目光深邃,灼灼的落在畫兮的眼底,一灘碧水,清澄,如墨。
畫兮搖頭“不累!”笑了笑“都是皇上抱着畫兮,畫兮豈會累着。只不過剛剛,皇上不該那樣說。雖然皇上和臣妾都是無心之舉,可是有些人未必會這麼想。他們會覺得臣妾恃寵而驕,您讓小九兒先斬後奏,更爲不妥!”畫兮輕聲細語,聽不出什麼起伏,不喜不怒的。
斂着眼眉,也看不出眼底的波動。
“何必在乎這些,這樣未嘗不好。你什麼都不記得了,雖然有太后在撐腰,可是明刀易躲暗箭難防,宮裡人心撥測,你久居太虛觀,自然不知。總之日後事事小心便是!”
宮裡面的爭爭鬥鬥,安陵恪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畫兮想想,未言語,目光淡淡了,隨後點頭“嗯,記得了。這宮裡頭,確實都是深長不露!”畫兮想問的是,她那個皇后姐姐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可是,轉念一想,能母儀天下的人必然是深長不露的,心機有段該是都用在了後宮嬪妃的身上,對着皇上豈會流露出一絲一毫的冷酷,殘忍。
“呵呵,畫兮只記得,有朕在,就不會有人傷害你。你好生休息,朕還有事情要忙,晚些在陪你用膳,可好?”
畫兮點頭,自然是好的。
她確實是有些倦了。
“小九兒,好生伺候你家娘娘,切勿讓人叨擾!”安陵恪嚴厲命令到,小九兒嚴守以待,俯身領命。
“是!”
“若有人……可先斬後奏!”
宮裡面有太多人想要畫兮的命了,剛剛看的很清楚,皇后那眼底不可抹殺的殺意。
哼!
秦氏,你們該爲你們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