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妍錦的臉色稍稍緩和下來,她其實沒有發現自己現在也帶着一點點鴕鳥心態。
這種突然的事情她真的不知道怎麼面對纔好,現在徐遊有這麼鏗鏘的回答,她也不想深究,更不敢深究。
就當是一個美麗的誤會,是一場夢,以後再也不提。
於是,雲妍錦臉色稍冷道,“既然涉及到你大道的隱秘,那多的我也不問。我只告訴你一點。
今天你只在我這學會了天靈陰陽大法,其它並沒有發生任何事情,明白?”
“是的前輩。”徐遊長舒一口,立刻保證道。
雲妍錦猶豫了一下,稍稍靠前,將右手放在徐遊的小腹前,道,“剛纔事發突然狂暴,我看看你體內有沒有被傷到根基。
順便再看看你是否徹底掌握了天靈陰陽大法的大周天。”
“好的前輩。”徐遊乖巧把肚子往前挺,配合雲妍錦的檢查。
就在雲妍錦將手放在徐遊小腹上的那一刻,房頂上方傳來一道響亮的聲音,
“雲妍錦!你個老女人在哪!你把我徒兒藏哪裡去了,交出來!”
話音剛落,一道劍氣直接轟然落在房頂,頃刻之間絞碎房頂,無數塵土木材簌簌落下,房間灰塵四溢。
緊隨而來的,一道紫色的高挑身影從灰塵裡若隱若現的朝徐遊這邊走來。
是墨語凰!
只有她能將紫色穿的這麼有韻味。
徐遊根本沒有想到墨語凰會這麼突兀的出現在這,不僅是他,雲妍錦也根本想不到墨語凰會這樣子殺來,還把她的屋頂掀翻。
很快,灰塵散去,墨語凰挑着極好看的眉宇看着眼前的畫面。
雲妍錦和徐遊席地對坐,前者的細手正貼合在徐遊的小腹上。
見到這一幕,墨語凰直接大怒!掏出一把長劍指着雲妍錦,呵斥道,
“好你個老女人,我就知道你對我徒兒圖謀不軌!現在竟然敢公然把我徒兒擄掠到合歡宗來。
還敢對我徒兒做出如此無恥之舉動,懂不懂禮義廉恥爲何!我都沒這麼摸,你竟然敢這麼摸!
看劍!”
墨語凰此刻明顯很憤怒,尤其是在說出自己都沒有摸的那句話的時候,那是真的酸溜的殺意。
她毫不猶豫的直接朝雲妍錦出劍,凜冽的劍氣瞬間裹挾過去。
幸好此刻的雲妍錦緩和了過來,要是剛纔的狀態那指定是擋不住這一劍。
只見,雲妍錦瞬身離開原處,手裡捻住這道劍氣後退十數步這才勉強挺住,她臉上也涌出怒意。
“墨語凰,你是不是瘋了!你能不能搞清楚狀況!”
“我瘋了?”墨語凰冷笑一聲,“我看是你瘋了!你能不能搞清楚狀況?佔完我愛徒的便宜,現在在這說大話?”
“你,注意你的措辭!”雲妍錦大聲道。
“措辭?你個老女人敢拿道心起誓對我徒兒沒半點心思?”
雲妍錦表情一滯,若是在神融之前,她或許能直接毫不猶豫的說出來,那誤會說不定就解除了。
但是這神融之後,雲妍錦現在自己整個人都是懵逼的,這纔剛過去一會,心神都還沒調節回來,又如何能做到直接以道心起誓?
墨語凰見到這一幕,聲音愈發的拔高,“好哇!你個老女人沒想到真的抱着這種心思,你懂不懂羞恥!
你也不看看你今年多少歲!你忍心下得了手?我徒兒才十九歲!你不看看你自己現在多大歲數了!”
“墨語凰,我再說一遍,話不要亂說!”雲妍錦強自鎮定的說着。
“亂說?看劍!”墨語凰冷哼一聲。
徐遊這時候趕緊跑到墨語凰身側,拉住她的右手道,“師父,事情不是你想的這樣的,你聽我解釋。”
“你不要怕,師父來解決,我會安全的把你帶出合歡宗的!”墨語凰很是心疼的拍着徐遊的手背。
“這破合歡宗爲師今天就幫你給它揚了!”
“唉,師父不是這樣的,雲前輩她沒對我做.”
徐遊話根本就說不完,墨語凰也根本不想聽他解釋,事情她都看在眼裡。酸意上頭的她今天非得幫自己的愛徒找回清白,並且找回自己的場子不可!
愛徒被圖謀不軌的老女人說擄就擄,忍不了一點。
她是今天天剛亮的時候才知道這件事的,這段時間她一直在外面忙,早上纔回的天闕城的崑崙樓。
本來想好好的疼愛一下許久沒見的愛徒,結果他不在,一問之下才知道徐遊被雲妍錦帶走了。
一走就是兩天。
這件事直接是擎蒼同意的,雖然擎蒼說雲妍錦親自來找徐遊幫忙,那肯定不會害徐遊,畢竟合歡宗不可能做這麼傻的事情。
請個尊者來帶徐遊走,然後加害。不僅不會加害,還得盡全力保證徐遊的安全。
合歡宗和崑崙的關係本就是蜜月期,再加上合歡宗作爲七宗之一,自然要遵守遊戲規則。
怎麼可能這麼明目張膽的破壞遊戲規則,給天下人以詬病,以攻訐的理由。
再加上當時徐遊自己也這麼認爲,所以,這兩天時間擎蒼倒也放心。
本來想琢磨着今天聯繫一下徐遊確定平安,要是半點問題就立刻上報。
可是沒想到墨語凰直接一把揪斷了老人家的一些鬍鬚,罵了一聲老糊塗老匹夫之後就匆匆離開。
在墨語凰的視角看來,她自然比擎蒼瞭解雲妍錦更透徹。
上次那雲妍錦就心懷不軌的套路自己想要贏自己的愛徒,還好被自己識破。
現在陰的不行就來明的!竟然敢公然帶走徐遊。
一想起徐遊被這麼個大屁股的老女人帶走,她墨語凰就心急如焚。
這便馬不停蹄的朝合歡宗衝殺而來。
而擎蒼也有些愕然,也顧不得被揪斷的那些鬍鬚,趕緊上報章長隸上報門裡。
涉及到徐遊還是要以防萬一,這墨語凰雖然很多時候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咋咋呼呼的。
但是現在表現的這麼急,他自然不能拖後腿,得去幫忙。
於是,墨語凰一個人以最快的速度朝合歡宗趕來。
到的時候毫無任何阻攔的直接來到雲妍錦的白露嶼這邊,因爲她是名人,合歡宗的弟子基本都認識她、
再加上之前墨語凰也來過白露嶼幾次找雲妍錦。
這次自然是暢通無阻,沒有合歡宗的弟子敢不長眼的攔這位大名鼎鼎的墨峰主。
然後就直接殺到了雲妍錦的道廬,這纔有了剛纔的那一幕。
徐遊此刻也跟着心急如焚,他沒想到墨語凰直接殺上門來,他的修爲又根本阻止不了。
現在得想辦法冷卻墨語凰,否則事情要真是鬧大了,那自己可就要再次出名,還是那種名聲相當不好的出名。
徐遊甚至都能幫那些無良邸報想到好標題,崑崙天驕被擄虐到合歡宗?
白露嶼歡喜尊者親自下場,疑似老牛吃嫩草?
墨語凰殺上合歡宗,多年姐妹情化爲潑天仇恨?
等等之類的標題,徐遊想想就頭大。
要知道,現在不僅是他自己是那些邸報的流量密碼,墨語凰更是。
靠着在修仙界鮮明的個性,再加上時不時就弄出轟動大事的墨語凰不知道養活了多少小編。
這兩師徒湊一塊,再加上合歡宗這麼個特殊性質的勢力,那些個小編得樂瘋。
甚至最後不會演變成墨語凰和雲妍錦拼殺搶自己這個男人吧?
徐遊狠狠的打了個冷顫,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可這時,墨語凰已經帶着雲妍錦打到了天上去了,一個劍仙,一個合歡宗的尊者。
兩個頂尖戰力的女人直接在天上對轟起來,那引起來的動靜可不是鬧着玩的。
戰場之亂全是各種劍氣縱橫加上各種裹挾着天地大勢的術法,白茫茫的一片都看不清裡面發生什麼。
只能感受到無盡的戰鬥波動不停的噴涌下來。
周圍合歡宗的吃瓜羣衆已經聚滿了,很多人都遠遠的看着白露嶼天上的戰況,這種畫面多少年難得一遇。
作爲七宗之一的合歡宗,哪個修士敢這麼狂的直接殺上來?
當然,這場戰鬥不僅吸引了那些合歡宗弟子,宗門裡的不少尊者也被驚動,不知道哪個不要命的敢殺上門來。
最先到的是離白露嶼最近的春分嶼和穀雨嶼的兩位尊者,一男一女,和雲妍錦屬於同輩修士。
春風嶼嶼主爲男,號大日尊者。穀雨嶼嶼主爲女,以所在峰嶼爲號,穀雨尊者。
兩人第一時間出現在白露嶼這邊,沒敢靠太近,只是遠遠的看着,臉上均都是愕然之色。
“這什麼情況?怎麼墨語凰殺上門來了?”大日尊者不解問道。
“是啊,墨語凰不是和妍錦是好姐妹嗎?兩人平日裡頗多交流,感情不錯啊,怎麼打起來打這麼兇?”穀雨尊者也格外不解的問道。
“我讓人查一下發生了什麼事。”大日尊者是個行動派,直接一語傳訊下去讓人以最快的速度去查了。
趁着這功夫,那邊的戰況都到了白熱化階段,穀雨尊者道,“那個,你要不去阻止一下?再打下去我怕發生不好的事情。”
“我不去,我打不過墨語凰。那女人很恐怖的。”大日尊者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要去你去。”
“算了,等會再看看吧”
很快,那大日尊者就收到回訊,第一時間看了之後臉色頓時古怪。
“怎麼回事?”穀雨尊者問道。
“說是雲妍錦把人墨語凰的真傳弟子徐遊給擅自帶了回來,在墨語凰不知情的情況下。帶來之後帶着徐遊踏遍我們合歡宗,這兩天裡更是都在白露嶼深居。
其中,今天天剛亮到現在徐遊一直和雲妍錦在她的房間裡。”大日尊者簡易的解釋了兩句,越說臉色越古怪。
“什麼意思?妍錦她爲什麼要把徐遊擅自帶回來?那徐遊是不是最近崑崙仙門最冒尖的那位號稱能中興崑崙的弟子?”
“是他。這小子最近在年輕一輩的圈子裡風頭很勁。”
“妍錦怎麼把他帶回來了?難怪人墨語凰殺上門來,這換誰都得殺上門來啊。不對,你臉色怎麼這個古怪?還有隱情?”
“咳咳。道聽途說的哈。”大日尊者輕咳兩聲,“剛纔說是墨語凰殺上白露嶼的時候喊過幾句話。
大概意思就是嗯男女之事你懂的。”
“什麼!”穀雨尊者直接瞪大雙眼,“你什麼意思?你是說妍錦她跟徐遊有問題?”
“道聽途說,不是我說的。”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穀雨尊者立刻搖頭,“妍錦她單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突然和小輩.還是好友的徒兒,這不可能。
這麼沒有倫理綱常的事情妍錦不可能做的。”
“那你怎麼解釋兩人打的這麼激烈?”
看着遠處那白熱化的戰況,穀雨尊者被幹沉默了。是啊,要是沒什麼大事,那墨語凰也不至於發這麼大火氣。
也就是說這道聽途說可能是真的,沒想到雲妍錦單了這麼久原來是好這口?
她和徐遊差了多少歲?輩分還擺在這呢,最關鍵的是雲妍錦和墨語凰姐妹相稱了這麼多年,這事辦的.
“不是,那徐遊一個小屁孩能有這麼大的魅力?”穀雨尊者不理解的問道。她雖然這段時間聽過徐遊這個名字。
但也只是聽過而已,作爲尊者每天日理萬機,自然不會無緣無故去太過關切一個小輩。
“這有他相貌。”大日尊者隨手將手裡的那塊玉符遞給穀雨尊者。
穀雨尊者接過玉符看着,裡面的畫面是徐遊昨天遊合歡宗時候的樣子。
看着畫面裡徐遊那丰神如玉的外表,還有那隱隱的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屬於年齡的獨特的沉穩氣質。
少年感和老成感詭異的相融,醞釀出極爲獨特的氣質。
穀雨尊者又看沉默了,這個小年輕好像真的有點東西的.
越看越有一個念頭。
質疑雲妍錦,理解雲妍錦,成爲雲妍錦。
只能說,徐遊的氣質和長相真的很戳他們這些老女人的點唉。
“這事.可能不怪雲尊者.”穀雨尊者小聲的嘀咕一句。
“嗯?”大日尊者轉頭看着對方,腦袋緩緩打上一個問號。
“總之,事情搞清楚,這種事我們還是得幫忙,不能光看着。不然那墨語凰是真的會弄大事情。
我們一起出手吧,去制止一下。冷靜下來再說。”
“好。”大日尊者稍稍點頭。
就在兩人慾要上前的時候,一道人影突兀的出現在他們二人面前。
是一位銀髮蒼蒼的老者,穿着一身很是違和的大紅衣服。蓄着長髯,臉上皺紋如溝壑。面態雖略顯蒼老,但是看着中氣很足,生命力旺盛。
大日尊者和穀雨尊者兩人見清老者的時候同時稍稍抱拳,“見過上淵海主。”
合歡宗二十四嶼之上有四位海主,合歡宗二十四峰嶼按照區域劃分爲四大海,攏共四大海主。
這位上淵海主便是雲妍錦和這兩位尊者所在的上淵海海主,地位可類比於崑崙的殿主,屬於合歡宗最頂級的領袖之一。
“發生了什麼事?”上淵海主問了一句。
大日尊者便把事情詳細告知,後者聽完之後,佈滿皺紋的臉上擠出溫和的笑意,“不算大事,雲尊者和那墨峰主自然會有分寸,你們且下去將周圍弟子遣散。
我不想之後聽到什麼七七八八的揣測言論。這種荒唐的言論不要傳的到處都是。”
“是。”兩位尊者稍稍點頭,分頭下去處理事情去了。
而上淵海主則並未離去,而是漂浮在那,看了一會那邊的戰鬥之後,視線便落在遠處白露嶼上的徐遊身上。
隔着肉眼不可見的距離,老人家卻能清晰的看見徐遊,將其納入眼底。
徐遊,故人之後。
上淵的記憶被拉扯回了多年前,和上一任九陽仙訣的傳人李長生認識的那些畫面。
兩人交情不算深,只能算是尋常的交流。
或許他沒有給李長生留下什麼特別的印象,但是李長生卻是給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人啊,總會記住自己年輕時候那些站在最頂端的耀眼天驕們。
雖然那時候的自己也是屬於其中,但是李長生的個人風格魅力着實讓人難以忘卻。
當然,很快上淵便從回憶抽離出來,他和李長生終究不算很熟,也沒有太多的記憶感慨。
只是想起早已落下帷幕的故人難免有些春秋凋敝之感。
看着看着,上淵海主那渾濁的雙眼便稍稍眯在一起,右手憑空出現一個占卜用的龜甲。
龜甲在掌心滴溜溜的轉動起來,最後停下的時候其上被金光覆蓋。
“氣機竟然不能推演。”老者稍稍有些詫異,而後更是驚訝自語,“爲何會相融許多合歡宗的氣運?這小子古怪至極。”
而後,老者收起龜甲,輕攏了下寬大的衣袖朝着白露嶼的方向飄然而去。
此刻的徐遊還在白露嶼上看着天上的戰況,身邊多了一人洛巧巧。
洛巧巧住的地方是白露嶼的伴生小山峰,這邊發生了這麼大的動靜自然是第一時間趕了夠來。
得知是墨語凰殺上門來,小妮子現在也心虛的不行。
她以爲墨語凰是不喜歡自己,這才這般憤怒,徐遊爲此還解釋了好一些功夫。
等和洛巧巧說好了之後,徐遊想直接上去那戰場阻止,雖然戰況激烈,但只要自己上去了,想來墨語凰應該能停手。
就在徐遊想飛身上去的時候,一位穿着大紅衣的老者突然出現在徐遊面前。
徐遊看着眼前這位紅衣老者,臉色微微有些一驚,他感知不出來對方的實力具體幾何,絕對是頂級的天道境修士。
再加上他身上的那股子非等閒的氣態,不是尋常人物,絕對是合歡宗的大佬。
而洛巧巧在見到對方的時候,臉色也一驚,但很快露着笑容問好,“見過上淵老海主。”
言語之間跟這位上淵海主相當熟絡的樣子。
聽到海主兩個字,徐遊也愣了一下,他自然知道合歡宗的頂級戰力,四大海主。
難怪眼前這人氣度如此不凡,這上淵海主剛纔是白露嶼的頂頭上司,自己師父闖山門竟然把海主給引出來了。
四大海主鼎鼎大名,每個人都是頂級大佬,在神洲上都是有名有姓的大能修士。
其中上淵海主是個怪才,他不僅在自己的本命大道上取得非凡的成就,還兼修的好幾門其它大道。
要知道,兼修其它大道是很難的事情,也就是徐遊有問道之心這樣的變態外掛才能說完美兼修其它大道。
像一般的修士,哪怕是天才修士也沒有那麼多的精力去兼修別的大道。
但是這位上淵海主是個天才之中的天才,個人兼修了好幾門其它大道,其中最有成就的當屬氣運和天機卜卦這方面。
並且取得相當驚人的成就,據說在合歡宗裡也負責門裡的氣運以及很多時候卜算行爲。
相當於在崑崙裡一個人把易離跟紫陽真人的活全都給乾的。
當然,比起易離和紫陽真人的術業專攻,上淵在這兩方面肯定是遜色於他們兩人的,但是也不會差太多。
總之,這個老頭子也是個頗具傳奇色彩的人物。
徐遊對這樣的大佬也是很尊重的,雖然自己開外掛,但是不影響尊重這些不靠外掛全靠自己本事的大佬。
徐遊沒多想太多,拱手作揖道,“見過上淵前輩。”
“無須多禮,來者是客。”上淵淡淡一笑,眼神又落在洛巧巧身上,“咦,丫頭,這一年多沒見,你身上氣運如虹啊。”
“啊?”洛巧巧愣了一下。
上淵海主眯着雙眼仔細的看着洛巧巧和徐遊兩人,他擅占卜氣運之道,自然能瞧出洛巧巧身上的氣運。
比起之前,現在的氣運濃烈到怪異的地步。
而再細細看下去,洛巧巧和徐遊之間構建起了氣運因果線。
更關鍵的是她身上的氣運好像都是因爲在徐遊的這根氣運因果線之下對方傳給他的。
但是再看徐遊,身上竟然看不出屬於他個人的氣運,只能看到滿身的合歡宗的氣運氣息。
也就是說,洛巧巧也通過這因果線把合歡宗的氣運反哺給徐遊?
不對,不是這樣的。
上淵越看越奇怪,眼前這徐遊展露出來的那些合歡宗的氣運說他是合歡宗弟子都行。
但是人又實實在在的是崑崙的弟子。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他上淵占卜問道這麼多年,還從未見過如此怪異的情況。
區區氣運因果線就能給洛巧巧傾注如此滔天的氣運,可想而知他本人又是何種程度,但是以他在這方面的修爲竟然半點看不出徐遊個人的氣運。
一個小小的四境修士,這樣的情況如何不讓上淵覺得有意思。
最關鍵的是徐遊身上沒有半點遮蔽天機氣運的痕跡,不是人爲干預,而是他本人古怪。
面對這樣的情況,上淵沒有選擇深入詢問徐遊,交淺言深是大忌。
哪怕自己修爲和輩分都碾壓徐遊,但是也不能倚老賣老的做這種事。
或者說,一旦個人深入研究天機氣運,研究的越深入對其忌諱或者說忌憚就越深。
自己算不清看不透的跡象最好是沉默觀察,言多必出事。
眼前的徐遊便屬於這類人,上淵沒有直接跟徐遊談這方面的事情,只是從側面道。
“你們二人是道侶關係吧?丫頭,什麼時候和人雙修都不跟我說了?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長輩?”
“啊?”洛巧巧再次愣了一下,然後有些羞澀的低頭,“不是,你老人家怎麼看出來的啊,我沒和你說過啊。”
“你和這小子身上的氣運因果線我看的清清楚楚,又豈能瞞得了我?”
說這話的時候,上淵的餘光是放在徐遊身上的,後者沒有因爲氣運兩個字而有什麼多餘的異樣。
“你是墨語凰的弟子?”上淵又問着徐遊。
“是在下。”徐遊趕緊抱拳道,而後又解釋道,“老前輩,我和巧巧”
“男歡女愛人之常情。”上淵直接打斷徐遊的話,“算來我和李長生勉強也算是故友,現在他的傳人和白露嶼的真傳弟子結爲道侶是值得慶賀的事情。
沒什麼不行的,合歡宗和崑崙現在也算是攻守同盟,親上加親之事挺好。”
徐遊聞言不再多說,只是笑着抱了抱拳。
“你師父是因爲你和巧巧結道侶生氣?”
“不是的。”
“那是崑崙不同意,讓你師父來。”
“也不是的。”徐遊硬着頭皮道,“我師父她其實還不知道我和巧巧的事情。”
“嗯?”上淵海主眯着雙眼,“你小子什麼意思?這種東瞞西瞞的?你打的什麼心思,莫不是在外面有別的風流債不成?”
徐遊趕緊擺手解釋道,“前輩誤會了,在下絕不是因爲這個原因,這事一句兩句解釋不清楚,前輩放心,我對巧巧那是絕對真心的!”
“不是的啦,是我們自己暫時不想說的,我師父也是前兩天剛知道的。”一邊的洛巧巧也及時插嘴護夫。
“是的前輩、”徐遊繼續補充道,“我師父就是不知道這件事纔有的誤會,我這便去讓我師父停手。”
“不用了。”上淵海主搖了搖頭,“她們很快也要停手了。年輕人的事我看不懂,管不了。現在風氣可真是跟以前不一樣。”
徐遊聞言,立刻擡頭看着天上。
此刻天上那白茫茫的戰場裡,雲妍錦和墨語凰在一次劇烈的術法爆炸之後各自倒退十數丈距離。
墨語凰長髮紫衣皆在飄揚,挑着眉宇看着對面的雲妍錦,後者此刻稍稍喘着氣息,身上的衣服和髮絲有些凌亂。
在墨語凰的狂轟濫炸之下,形象自然是無法好好的保持住,現在帶着破碎感的凌亂美。
“墨語凰,你就非得要如此拼殺下去?”
“呵呵。”墨語凰回以冷笑。
雲妍錦深吸一口氣,“我們再這般鬧大下去,會很難看,到時候外面風言風語對大家都不好。”
“喲,現在知道廉恥了,早幹嘛去了!”墨語凰大聲道,“你之前玷污我徒弟的時候怎麼不怕?”
“墨語凰!”雲妍錦也大聲道,“你不要憑空侮人清白!我和你徒弟清清白白,你腦子裡想的都是什麼?”
“清清白白你偷偷把我徒弟帶來?清清白白你把手放在我徒弟肚子上,天底下有這樣的清清白白?”
“你能不能長點腦子。”雲妍錦沒好氣道,“我在眼裡就是這種人?”
“是的。”
“.”雲妍錦表情一滯,“且不說我,這件事鬧大了,對你徒弟也不是不好的。到時候流言多了,你就不怕傷到你徒弟?”
聽見這句話,墨語凰表情一滯,頓時陷入沉思。
“用你那聰明的腦子好好想想,徐遊纔多大,到時候這些流言把他擊垮,你這個做師父的是不是得負責任?”雲妍錦繼續道。
墨語凰臉上有些猶豫,慢慢放下手中長劍,身上的氣勢也漸漸緩和下來。
這雲妍錦說的確實沒有錯,說的話也精準的戳中了墨語凰的軟肋,自己要是再這樣打下去把事情鬧大了,那對徐遊可能就造成很惡劣的影響。
到時候傳出他和老女人,還是個合歡宗的老女人的流言,那確實非常不合適。
想清楚這一點,墨語凰此刻再不爽,也只能暫時沒好氣的看着雲妍錦,沒再繼續出手。
雲妍錦這才鬆了口氣,然後飛到墨語凰面前,真誠的看着對方,“你好好想想,我們認識這麼多年,我什麼性子你也知道。
從來都是敢作敢當,豈會在這種事上偷偷摸摸,去欺騙你?再者我也不至於把你徒弟帶到合歡宗做這種事吧?”
墨語凰“聰明”的眼珠子轉動兩下,不可否認,雲妍錦確實說的有道理,她沒這麼蠢。
但是該生氣還是生氣,想着剛纔這不要臉的老女人摸自己愛徒的肚皮墨語凰就極其不爽。
那是誰都能摸的?
徒弟的根骨那是隻有自己這個做師父的能摸!
別人不行!尤其是這個老女人!
你說徐遊要是跟哪個小姑娘這樣子,她墨語凰或許就能隱忍下去,但是跟還大自己幾歲的老女人這樣,那半點商量空間都沒有。
在這方面,她墨語凰是有“佔有慾”的,就自己摸得!
“那你抓我徒弟來幹嘛?還把他帶到你的房間,你想幹什麼?”墨語凰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