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雷音寺內,一位位羅漢菩薩皆神色凝重。
望着破敗的靈山,以及靈山之下那一隻只佛光瀰漫,滿臉虔誠的土狗,衆多羅漢菩薩神色暗淡起來。
若不是當年哮天犬吃了取經人,如來也不會下令將西牛賀洲那些狗都度化了。
如今靈山,只剩下一些土狗了。
雖然他們也猜到了這個結局。
但衆生是健忘的。
只要在邪魔之災過去之後,他佛門顯化點真跡,給點恩惠。
衆生便可重新信奉他佛門。
只是,這之中竟然出現了變故。
孔宣!
這個佛門大反骨,竟然趁佛門隱匿之時出來興風作浪,在靈山對面又立神山,擺明了要和佛門硬剛。
這讓如來大怒,當年佛門二聖就應該斬了孔宣。
如來臉色陰沉,剛纔他施展大神通,探查三界,讓他知道了很多事情。
這些事情皆被他以法力凝聚在大殿中形成畫面。
當然,他是探查不出關於蘇凡絲毫事情的。
佛門衆多弟子臉色凝重,望着畫面上閃過的畫面,他們心中不安寧。
他們沒想到,在這三界浩劫之時,地仙界那些道士竟然爆發出這麼強大的戰意。
一位位道士不管什麼修爲,竟然都揹着長劍下山了。
還有那地府,竟然也派出百萬陰兵斬殺邪魔。
如今,地仙界基本上已經沒有佛門什麼寺廟了。
“燃燈古佛,孔宣當斬,有他在,我佛門難以再次昌盛。”
此時,如來臉色凝重,望向燃燈。
燃燈雙目懾人,最後點了點頭。
隨後,帶着幾位真佛便離開了。
他們皆是準聖,要以雷霆之力鎮壓孔宣。
畢竟,孔宣在靈山對面頌念地藏法,已經讓他佛門佛法受到了威脅。
若是待到西牛賀洲所有生靈皆信了這地藏法。
那他佛門將再無立足之地。
虛空中波動瀰漫,神山之上,宮殿古樸恢宏,大氣磅礴。
孔宣與大鵬盤膝坐在宮殿之內,誦唸地藏經。
宮殿之內,再無他人。
對於地藏來說,他的經文教的便是一切隨法,無需強求。
而孔宣則完全領悟了地藏法的真意,我誦經念法,你信與否,皆可。
因此,他們並沒有讓其他信奉地藏法的生靈上山。
無需如此!
此時,神山之外的虛空中,有金光傾瀉而下。
佛光蔓延,遮掩半邊天。
殺氣如虹,自虛空垂落。
西牛賀洲很多人都感受到了這股殺氣與佛光,無不變色。
“這是昔日佛門的佛光,如今籠罩神山,這是要對神山出手了?”有生靈臉色凝重。
“這些不要臉的禿驢,邪魔亂世之時他們隱匿,如今平亂,他們竟然又出來興風作浪,當真是無恥至極。”
“誰說不是,孔宣佛祖爲了西牛賀洲,斬了多少邪魔,如今,這些昔日佛門禿驢竟然要殺他?”
無數生靈望着虛空中的那片佛光,滿臉鄙夷,咬牙切齒。
“萬物生靈,皆有劫數,邪魔之劫,乃是定數,由地府聖人引來,當由地府生靈終結。”
就在此時,虛空中傳來嫋嫋佛音,有佛門真佛開口。
聲音恢宏,傳遍整個西牛賀洲。
“此劫渡過,我西牛賀洲生靈則得到昇華,日後成就不可限量。”
“爲此,我佛門重開山門,廣推佛法,助爾等早日永登極樂。”
一道道聲音自蒼穹之巔傳來。
緊接着,有經文出現在虛空中,帶着濃郁的佛性,烙印虛空中,閃爍光澤。
這些佛文,若是放到以前,絕對能夠讓西牛賀洲無數佛門信徒瘋狂。
這是“我佛”的恩賜,足以讓他們受用無窮。
但是現在,西牛賀洲衆生望着虛空中烙印的那些佛文,並沒有什麼欣喜若狂。
在他們眼中,那些佛文雖然看起來金光璀璨,給人一種大慈悲的感覺。
但想起佛門在邪魔之災時做的事情,他們再看那些佛文之時,便感覺到一種:虛僞,假慈悲,噁心!
“去他孃的佛門,趕緊滾,我西牛賀洲不要這等道統。”
此時,有生靈怒罵。
“我們要的是可護佑一方的道統,不是你們這些虛僞的禿驢。"
“老子當年就是瞎了眼,纔信了你們這些狗禿驢的屁話。"
“什麼信仰佛法,可登極樂,可得永生。”
“我的父親與母親,當年對你佛門虔誠至極,但現在呢?他們都死了,被邪魔吞了,若不是地府陰兵救了我,我也已經死了。”
“現在,我們好不容易得到了安寧,你們又開始出來誆騙我等?”
“去你孃的,給我們滾!”
那生靈滿臉怒意,在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向着虛空中砸去。
雖然沒用,但他就想一泄心頭之恨。
狗東西,虛僞,假慈悲,讓人作嘔。
隨着這位生靈祭出石頭砸向佛門,無數生靈紛紛效仿。
只見整個西牛賀洲,亂石紛飛,皆衝向佛門那片祥雲。
“敢觸犯我佛門威嚴,當斬!”
佛光之內,一位真佛臉色陰沉下來。
一時間,有恐怖的殺意瀰漫而下。
西牛賀洲衆生的反應讓他震驚,他沒想到這些昔日對他佛門敬仰虔誠的信徒。
如今竟然抓起石頭砸他們。
這些恐怕都是假信徒吧?
“來啊,光暴露殺意有何用,你他孃的倒是來殺我啊?”
“你殺了我,別可徹底沒落,我願用我的鮮血,澆醒世人!”
下方,有生靈嘶吼。
“不可妄動!”此時,燃燈臉色凝重,制止了對方。
若此時佛門出手,恐怕日後想要扳回敗局,將更加艱難。
“燃燈古佛,難道就任由這些人詆譭我佛門?”那位真佛臉色陰沉道。
“當然不會,正主在那,只要解決了他,我佛門還是那個佛門,這西牛賀洲,還是之前的那個西牛賀洲。”
說着,燃燈古佛望向神山之上的那座大殿。
只見大殿古樸,青磚紅瓦,其上有一股莫名的光芒籠罩。
在佛門這幾位真佛眼中,這神山之上的大殿,當真是寒磣。
與他佛門那通體金黃大雷音寺根本難以比擬。
就這樣的大殿,竟然還妄想與佛門比肩?
隨着燃燈望向大殿,大殿內孔宣緩緩走出,立於大殿之外,望向燃燈。
“燃燈禿驢,如來爲何不來?”
“哼!孔宣,你這個叛徒,我佛如此器重你,更是封你爲佛門大明王,你竟然叛出佛門,更是與我佛門爲敵,當真是狼子野心。”燃燈望向孔宣,低沉開口。
“說什麼屁話,你還是闡教副教主呢,現在不也是身在佛門當叛徒?”
“若論叛徒,你可是師祖!”
孔宣聳了聳肩,面露不屑。
“哼,孔宣,口出污穢,你這等心性,還妄想重立佛法?"
“我心性如何?這新法追求的便是大自由大自在大慈悲,而不是如你佛門那般分割三六九等!”
“看你不順眼,罵你怎麼了?"
孔宣滿不在乎,他望着燃燈,繼續道:“沒事可以滾了,別在此地丟人現眼了,要不然,說不定還要挨頓打。”
“實在不行,你讓如來那老禿驢過來,我倆比劃比劃。”
“狂妄!”
孔宣的話徹底惹怒了佛門幾位真佛,他們一聲大喝,直接向着孔宣鎮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