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醨湛一如戰鬥之前一般,微微倚着欄杆站在一旁。
儘管他的傷口還是在流血,他卻是沒有再做任何要去止血的打算。
他狠安靜地看着雨落在水面上,和江水融爲一體。
細細的雨好像是一根根拉長了的銀色絲線,在橙黃色的燈光下又像是金色的。一條條金線融入了水裡,構成一種獨特的自然美感。
他看着雨下着。只是看着。狠安靜。
而在暗處的茶茶卻是有些氣急攻心了。
(#‵′)靠,他到底是什麼人?!根本就是一點兒也不會照顧自己啊!!就算是傷口暴露在雨中,他也完完全全不當做是一回事的麼?!他難道都不知道什麼叫做“痛”的麼?!
她表情像是抽搐了幾下,幾乎面臨抓狂的狀態了,真是想要衝動他的面前,想要一笛子敲到他的腦袋上,再對她一聲大吼。
呸呸呸,那是月語的作風纔對!!
可是……
茶茶還是極力忍住了。
她並沒有忘記兩人現在的處境。
虧她還在剛剛纔放言道,說是兩人除了組織對立以外沒有任何的關係了,她現在這樣過去,又算是什麼?!真是該死!!!
她有些懊惱地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真是的,早知道就在那個時候不說這些話了,應該等到凌醨湛的傷口沒事了之後再和他說的!根本沒有想到他會這麼不經世事嘛~!一點兒都不會照顧自己!!
茶茶嘆了一口氣,有些懊悔了。
她又一次望向了大橋上。
果然,他依舊是站在那裡。沒有絲毫要離開或者是包紮傷口又或者的要去避雨的意思。
茶茶終於是忍不住了。
正所謂——
生可忍,熟不可忍!
還有一句怎麼說的來着?——
忍無可忍,無須再忍!!
凌醨湛正安安靜靜地看着雨景,忽然被什麼人敲了一下腦袋。
“哎!痛啦~!”他有些吃痛地捂住了自己的頭,同時飛快地轉過頭來,一臉吃痛的表情,“搞什麼啊?!”他不滿地抱怨。卻是灰常的可愛。讓人有一種想要捏他臉的衝動。
轉過頭的時候,他卻是微微一怔。
是茶茶。
他轉身,面對着雙手叉腰呈茶壺狀有些怒火中燒的茶茶。她的手裡還拿着剛剛作案的兇器——那支古典清秀的白色長笛。她望向凌醨湛的眼裡滿滿的都是不滿與惱火。
“……茶茶?”他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着她,眨巴了眨巴眼睛,“你怎麼會在這裡的?”他的眼裡有淚花在閃爍,在橙黃色的燈光下閃閃發光:“5555555~~~~敲得好疼啊~~~~”
茶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你還知道疼?!”
凌醨湛看着茶茶,點了點頭。
茶茶一把拉過了凌醨湛的右肩,一臉的惱怒:“凌醨湛,你丫的受傷了卻不知道疼麼?!?!”她看了看凌醨湛的傷口。
老天,居然有這麼大的傷口並且出了這麼多血!
剛剛在遠處沒有看得特別清楚,現在是一目瞭然了。茶茶卻是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