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往書桌前擡頭一看,屋內甚至有類似排風口其實.看起來就是天窗之類的東西,就在窗戶旁邊的天花板。而在靠窗的地方,則有一個專門用來擺放燒水壺、茶壺和菸灰缸的小臺子。
桌上的東西不多,S也聽說了老先生是個愛整潔的人,除了必要的一兩本文件、筆具座和裝滿茶水的水杯,只有兩小盤茶點:茶香瓜子和鹽水煮花生--這還是剛纔S談天時就有在這裡的東西,雖然當時只是放在窗邊那個小臺子上的,老先生說這是他最愛的配茶點心。S還意思意思每盤磕了一小.口,以示禮貌。而桌上的文件都是很尋常的商務文書,財務報表、集團通知什麼的,並無私人信件,也沒看到老爺子所說的所謂“奇怪的東西”,連垃圾桶都只有撕碎的草稿紙。
秦遠過來的速度很快,S聽到門外有那些熟悉的聲音時立刻跑了出來,秦遠居然已經帶着Z在樓上了。秦遠在查看屍體狀況後,說老先生是氰化物中毒死亡,且死亡時間不超過一個小時,但老爺子被見到還活着的最後時間是晚上,老夫人說聽到他在屋裡咳嗽,她還詢問他是否需要喊來家庭醫生。她說她這次開門發現門被鎖上了,她是用鑰匙打開的門,但老先生爲了方便公務,是並沒有鎖門習慣的。之前試圖開門進去的傭人也說,就發現門的確是鎖上的。
他出來接待S與Z時是下午的,那時排除五個特意爲今晚的宴會打理家務的傭人,家裡只有夫人、二小姐和老爺子的創始戰友之一股東先生在。S與Z是六點離開書房的,中途只有大概五點多的時候有老爺子的秘書進來送了小食,並當S們的面給老爺子燒水、往茶壺加水,以及快六點時二小姐敲門說大公子到了,以及提醒老爺子宴會佈置的情況,但她並沒有進門。
宴會正式開始時,老爺子還短暫進行了致辭,致辭內容大致是感謝了大家在過去對集團的幫助,並宣佈了他卸任後的安排:將集團總負責人的位置傳給二女兒,大部分的喉舌產業則分給兩個--起打拼過的老同事---孫先生和蕭先生,至於其他資產的分配,他會在遺囑中寫明。“年紀大了,必須早點考慮身後的事,這倒和悲觀與否沒有聯繫的,也是希望儘量不拖累別人。”老先生如是
隨後,他便以讓傭人們上酒食,而他則說要先回一下書房。S看過手錶,那時是七點整。在那之後就再沒人見過老先生,也沒人去添水送食物。
秦遠問傭人那個天窗一樣的東西是幹什麼用的,傭人說那就是排氣窗,因爲屋裡有壁爐,怕冬天不願開窗的人長期在屋內會一氧化碳中毒所開闢的,一般是關閉狀態,老爺子自己是夠不到的,一般是找屋裡的男傭人開,大公子沒搬出前也會代勞,還有經常到此的孫先生和秘書。可現在,這個通風口,稍稍被打開了一條小縫。
正在其他人對這通風口進行檢查時,S發現座椅扶手正前方有一個陷進去的按鈕,它與椅身顏色幾乎相當,不注意是很難發現的。S示意秦遠和邵警官過來,二人只是對視一眼,便讓S按下按鈕。S按動這個嵌入式開關後,下意識蹲下身來-一躲避危險是必要的,更何況,S根本不知道你所面臨的將是怎樣的東西。然而,S只等到書櫃緩緩側移,而呈現在移開的書櫃後的,除了一個保險箱之外,什麼也沒有。
而保險箱裡的東西,也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在桌邊地板上檢測出了極少量的氰化鉀的成分殘留,在書房中有一幅掛畫,畫的是年輕時候的老先生抱着大兒子,備用精美的畫框裝了起來掛在最顯眼的地方。
畫的右下角是一個署名和創作時間,署名已經非常模糊,無法認清具體自己,但是感覺筆法很像是夫人的字跡。
垃圾桶裡有一份撕碎的草稿,墨跡還很新鮮,好像是剛剛寫好的,裡面寫了老先生的三個孩子和另外兩個股東。
其中兩個股東的名字被圈了起來,大兒子的名字被橫線劃掉。
經過檢驗,兩個小吃裡都有氰化鉀的發現,桌上的茶水和茶壺的壺蓋上也都發現了氰化鉀的成分被檢驗出來。
S不得不佩服秦遠的業務能力他檢測的速度非常快,僅僅五分鐘的時間,就將所含有有毒物質的東西全部檢測了出來。
老先生的手機和電腦,從七點十分開始,所有通話和網絡會話申請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攤開相冊,裡面有一家每年新年一起拍攝的照片,看得出來老爺子已經把自己兩個一起打拼的同伴當做家人來看呆了。
還有一張進貨表,上面是從各個國家運輸來的原材料清單,有些項目上面畫了圓圈,有一些則被橫向花掉了。
秘書表示,這些項目是很早之前的了劃掉的是已經完成的項目,劃橫線的項目則是有待考察的項目。
老爺子平時對待工作十分認真負責。
二小姐的電腦和放在房間中充電的手機,如她所說,在推斷出死亡時間的期間一直都有通話記錄。
但是有一段時間,大概十五分鐘左右,電話都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
客房隔壁的公共廁所裡面隱隱地聞到了一種獨特的香水味道。
還有一根奇怪的絲線,一段拴着一個很小的木塊,一段是一個線圈,中間的某個位置,在另一條硬線上,但是盡頭是個比較大的線圈。
較小的一端上有氰化鉀的殘留。
在外面的垃圾桶裡發現了一個檢驗處殘留氰化鉀的小玻璃瓶,但是瓶子上沒有任何指紋,還有一小串首飾用的絲線,已經被掰的硬度不均勻了。
S望向秦遠和Z,他們兩個人同時漏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而自己,卻還一無所知,甚至沒有絲毫的頭緒。
“到底是兩個變態。”S嘆了口氣,他終於明白,他和秦遠和Z的差距有多大了,甚至於,根本沒有辦法比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