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年的復讀,我考上了一所普通的本科院校——L大,座落在一個天空總是很藍的海濱城市。小楊老師在北京進行口語培訓後,在天津的一家外企工作。蘇姝和肖筱都考上了醫科大學,不過不是同一所。張曉凡上了一所師範院校。可可在北京上大學。
我和可可的結尾不是童話式的,童話裡都是騙人的。
在可可告訴我她喜歡聽光良的《童話》之前,我並沒有聽過這首歌。或者說,周圍人都在唱這首歌的時候,我沒有在意,也無法得知他的歌名。
我與可可就是這樣。我並不想讓她做我的女朋友。有句詩這樣寫:不是不想愛/不是不敢愛/怕只怕,愛也是一種傷害。我希望我們的感情會像雕塑一樣以不變的姿勢穿梭時空,永遠保持下去。
高考結束後,我與可可並肩漫步在街上。
音像店響起一段音樂。
“你喜歡這首歌嗎?”可可問我。
“什麼歌啊?我沒聽過。”
“童話,我在學校老聽這歌。”
“不喜歡。”那幾天,高考成績還無法得知,我的心情忐忑不安,不願聽這種傷感的歌。
可可笑着對我說:“我們沒有共同語言。”
“你哭着對我說,童話裡都是騙人的,我不可能是你的王子……
我知道她想說什麼,而我無言以對,只好沉默。
“我願變成童話裡你愛的那個天使,張開雙手變成翅膀守護你……
“這幾句還好聽。”我補充道,爲了不讓她特別傷心。
後來,我們一起乘車回家。雙人座位,我在外面。我希望上天能多我一些這樣的機會,好讓我呵護她,一生一世。
我靜靜地看着她,仔細看她的眼睛。幾年過去了,我才發現她的眼睛是那麼好看,另我愛不釋眼。
我想說:我路過我的幸福,就像路過你一樣。
然而,我什麼都沒說出口,覺得自己太不合時宜了。
晚上,我失眠,把自己的心情灌入鋼筆在紙上留下一片傷感:
窗外漆黑一片,幾個慵懶的星星掛在天際。我的意識無邊無際。我到底該不該說我心依舊。我依然感覺到那份真情的存在,依舊那麼鮮活,彷彿一直藏在冰箱裡,現在拿出來新鮮如初。可是我卻故作冷酷,不近人情,不知道是要她死心還是讓我死心。
往事浮上來,如浮萍在腦海中盪來盪去。無眠的我一直寫字,期望用這種方式把自己弄得很疲倦,然後沉沉地睡去。如此,我就不會再做夢。我知道夢是美好的,但是夢與現實之間的距離卻是殘酷的,只會讓我更加痛苦。此時,我才明白爲什麼會喜歡酒精的味道,爲什麼會讓煙霧繚繞自己。總是希望再其中尋找一份解脫。我真想逃離現實,聽任時間的海洶涌彭湃,而我以局外人的身份觀看潮起潮落,堅決地對自己說,這一切與我無關。
今夜註定無眠。黑暗地夜色正好掩蓋我脆弱地心靈。沒有人看得到。慵懶的星也不會把今晚的所見告訴任何人。它們似乎根本沒有煩惱,只在自己的軌道日復一日地轉悠,無休無止。
筆尖在紙上跳躍。我聽得見血液汩汩流動的聲音;看得見白紙上藍色的血跡;感覺得到白紙被劃傷的痛楚。我漫無目標地揮動手中的筆,希望寫出一些能夠感動自己的語句。然而沒有,彷彿一切都是那麼不遂人願。紙上留下了一連串的句號,是結束的標誌,然而看起來卻像一個特別長的省略號。
無論如何,我和可可還是很好的朋友,我們仍舊願意分享各自的心情。她告訴我她找跟以前的男友分手了。我就勸她:“愛情之路是曲折的,免不了磕磕碰碰,認真付出,不難在大學找個更好的男友。”
上了大學,我和肖筱經常發短信問候。她經常考我一些腦筋急轉彎,不管我怎麼死纏爛磨,她就是不肯告訴我答案。結果想了十幾個答案後,居然得到了答案。我和張曉凡聯繫不大密切,不過我並沒有忘記這個女生的勇敢,時常回憶起來,心裡對她依舊佩服不已。
我和蘇姝遠遠沒有結束。雖然現在分隔兩地,但是每晚纏綿的短信讓我覺得她就在身邊,無時不在。我說:“L大冬天的風很大。”她就買了一件毛衣寄過來,穿在身上異常暖和,沒有感覺到寒冷。起風的時候,我想蘇姝那兒也一定在吹着北風。於是,很想在風中抱緊她,讓她感覺到我的體溫,我真實的存在着;讓她聆聽我的心語,未曾停止過呼喊她的名字。
寒假回家前,我買了一條項鍊作爲蘇姝的生日禮物,比送給肖筱的隨身聽貴多了。回到家鄉,在一家名叫“圓緣”的賓館,我親手幫她戴在脖子上。她很高興,獎勵我一個香香的吻。
結束的已經結束,沒有結束的還在繼續。大學的生活不再枯燥無味,以後的生活一定更加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