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結
在葉家過年,由於身體上的原因稍微重點的活基本都不能幹,光等着吃現成的顧亦揚又覺得不好意思,於是過年那些天關於吃上的花銷都是他出的錢。
肉、蔬菜、調料等哪好意思讓葉父去買,太辛苦了,於是顧亦揚一個電話打過去,自然會有人爭着要當跑腿的,因爲有油水可拿,只要不做得過分油水的事他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臘月二十八時,顧亦揚還拜託白清巖開車帶着他去服裝專賣店轉了一圈,給葉家二老都買了衣服,自然全是名牌,他自己的眼光不好選不好衣服,但是白清巖在這方面很懂行,有他當參謀買出來的衣服自然比較好看。
剩下的就是給葉初晴買了,顧亦揚這次沒有拜託白清巖出主意,而是自己給她挑選了一件米白色帶淺褐色腰帶的毛領大衣,領口的一圈是白色的絨毛,葉初晴皮膚較白,穿這件衣服很襯她的膚色。
知道女人愛美,於是顧亦揚又專門買了一套雅詩蘭黛的護膚品,最後連洗澡用的沐浴乳和潤膚露他也買了。
想到沐浴乳擦在葉初晴光滑的肌膚上,使得她滿身泡沫的樣子,顧亦揚就感到一陣口乾舌燥。
他大手筆買了這麼多東西感覺很值,因爲收到禮物的葉母總算對他有了那麼一點笑容,雖然很淺卻令他受寵若驚。
葉初晴收到禮物後表情很複雜,先是愣了一會兒隨後揚脣笑了笑,最後不知想到了什麼,脣角瞬間拉直眼內有可疑的水光閃過。顧亦揚想再看仔細些,卻被葉母叫去廚房擺碗筷了。
正月是走親訪友的好日子,葉家的親戚朋友不算多,初二去串親戚時顧亦揚想跟去,但是被拒絕了,葉母一句話打消了他的念頭:“你現在是以什麼身份跟我們去?小晴的前夫?”
正月中旬的一天晚上,吃完晚飯後一家人坐在沙上看電視,葉母突然提起了要離開的事:“小晴,我和你爸在這裡待了大半年,該走了,那邊還有事情需要我們去做。”
“這麼快就要走了。”葉初晴早就知道父母不出正月可能就要離開,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此時聽到這個消息還是很難受。
“當初我們能安心在加拿大定居也是因爲你結了婚所以無後顧之憂,可後來你離婚還失憶了。”葉母說完瞟了女兒身邊的顧亦揚一眼,然後接着說,“你離了婚我們爲人父母的自然不放心你一個人在這邊,於是陪了你大半年,可現在該走了,你也不要覺得不捨,我們這次將那邊需要處理的事都處理好後就回國來定居。”
“真的?”葉初晴聞言原本還苦着的一張臉瞬間放晴。
“對,我們要不回來,有人欺負了你誰站在你這邊!”葉母狠狠地瞪向某人。
顧亦揚被盯得冷汗差點冒出來,在葉母那宛如刀子般的眼神下保證:“伯母,您放心,我一定不會欺負小晴,我疼她還來不及呢。”
葉初晴臉紅了紅,嬌嗔道:“你瞎說什麼。”
“我說的都是實話。”顧亦揚一頭霧水,疑惑地看向不知道在彆扭什麼的葉初晴,不明白她口中的“瞎說”從何而來。
葉父一直在一旁微笑着,他現在已經放心女兒一個人生活了,因爲她恢復了記憶而且身邊還有一個已經開了竅的顧亦揚,他和老伴離開也不用太過擔憂,何況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回來定居。
又過了幾天,葉家二老一大早去機場,這次由已經養好傷的顧亦揚開車去送。
在大廳葉母趁葉初晴和老伴說話時將顧亦揚拉到一邊低聲威脅道:“雖然現在小晴跟你和好了,但是在沒結婚前你不能碰她!”
顧亦揚聞言不僅臉紅了連耳梢都紅了,尷尬地說道:“知、知道了。”
“若是被我知道你在復婚前就伸出狼爪,看我回來不劈了你。”葉母眼中的警告極爲明顯。
“明白,明白。”
於是直到葉家二老上了飛機,顧亦揚都還沒從葉母的威脅中回過神來。
葉初晴坐上顧亦揚的車,待車已經開起來時才從離別的傷感中掙脫出來,也是在這時才察覺到顧亦揚的表情有些奇怪,側頭看了會兒,感覺不像是捨不得父母離開才如此。
“你在想什麼?”
手握着方向盤眼睛一直注視着前方的顧亦揚突然開口問:“初晴,你想沒想過復婚的事?”
葉初晴沉默了一下最後搖了搖頭輕聲答道:“暫時還沒想過。”
雙手一緊,強壓下恐慌問道:“爲什麼?你是對我們的婚姻沒信心了嗎?我保證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
“我只是不想立刻就結婚而已,我們現在和結婚沒什麼不同呀。”
“當然不同!”顧亦揚幾乎是立刻就回道,剛剛葉母威脅的話彷彿又在耳邊響起。
“哪裡不同了?”葉初晴莫明其妙地看了顧亦揚一眼,“現在我們生活在一起,你的東西基本上都搬進了我家,我的手上也多了你的工資卡,哪有不同?”
總不能說是沒結婚就不能做愛吧?顧亦揚一臉鬱悶,最後幾乎是懇求地說道:“要不先訂婚吧?”
“我爸媽剛走,等他們回來時再訂婚吧。”
又過了一個月,葉初晴接到母親的電話,被告知他們二人大概在七月份回國定居,現在加拿大那邊還有事情沒處理完,有朋友沒有拜訪完。
葉初晴坐在臥室的牀上,對着牀頭並排擺着的兩個枕頭呆。
現在她臥室的牀上多了一個人,櫃子裡多了顧亦揚的衣服,現在他每天下班都直接來她這裡,他自己的家幾乎已經不再回了。
現在他們二人基本上已經是同居關係,可是還不算是名副其實的同居關係,因爲雖然他們二人從十天前就已經睡在一張牀上,卻什麼都沒有生,純粹是蓋着棉被純聊天。
爲什麼呢?難道是顧亦揚受過傷後“那方面”不行了?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因爲最近她和他連接吻時,都能感覺得出來他並沒有投入,根本不像以前那樣火熱。
晚上顧亦揚下班回來,和葉初晴一起吃着可口的佳餚,也許是他多心了,總是感覺有一道奇怪的視線盯得他毛,可每當擡頭時,現她根本就沒看他。
吃完晚飯顧亦揚去了客房,現在客房已經被他當成書房用了。
葉初晴在網上偷完菜又玩了會鬥地主,大概九點左右關了電腦去浴室洗澡。
顧亦揚年前給她買的沐浴乳很好用,越洗皮膚越光滑越白嫩,洗完澡在浴室的鏡子前打量着鏡中赤裸的自己,小腹沒有因爲過年猛吃而股起腰也沒變粗,胸還是和以前一樣挺立,膚質比以前還要好上那麼一點,平時王飄絮總是誇她身材好,真是太過便宜了顧亦揚那傢伙。
可是她既然身材好,怎麼和顧亦揚躺在一張牀上卻激不起他“獸性”的一面?
不敢開口問他是不是他“不行了”,男人嘛都好面子,要是她這麼說萬一刺中他心口的痛,傷了他的自尊那就太罪過了,到底他行不行她今天晚上試試看就知道了。
拿出白天特意轉了好多地方買來的薄性感的睡衣,她選了條紅色的,因爲紅色的透明薄睡衣穿在身上,會有一種野性的挑逗感。
穿好情趣睡衣外面套了一件寬鬆的大睡袍走進臥室爬進被窩,顧亦揚還沒回來,於是她拿出一本雜誌坐在牀上一邊看一邊等他。
“還沒睡呀?”顧亦揚忙完了走進臥室時看到葉初晴在看書。
“嗯,還不困。”
“我先去洗澡了,你早點休息。”
看着他走進浴室,葉初晴放下了雜誌開始思考着一會兒如何去勾引他。
幾分鐘後,浴室嘩啦啦的水聲停止,不一會兒,顧亦揚穿着浴袍走了出來,走到牀邊在葉初晴的旁邊躺了下來。
可以開始了!
葉初晴因爲即將要做的事而心跳加快,雙眼不知是因爲興奮還是因爲緊張,總之眼睛賊亮,身體貓一樣地貼了過去,一把摟住顧亦揚的腰,將俏鼻貼上他的脖子蹭着。
女人的體香伴着洗精和淋浴乳的香味襲來,令顧亦揚大腦當機了那麼幾秒,幾乎是同時燥熱感便由小腹處傳來,頭艱難地向一邊歪了歪,不自在地說:“初晴,不要玩兒了,睡覺。”
“玩?啊也對,我想跟你玩!”葉初晴說完就大膽地將手伸進顧亦揚的浴袍內,撫上他的胸膛,在還沒有消去的傷疤處來回輕撫,手忙嘴也不甘寂寞,仰頭張嘴輕咬住他那泛着清新刮鬍水味道的下巴。
天啊!顧亦揚猛地閉上眼差點呻吟出來,這個妞兒,她難道不知道他每天忍得有多辛苦嗎?每次吻她他都不敢太過投入,現在居然還來挑逗他!強忍住要將她撲倒的衝動,將葉初晴推開一點聲音略帶沙啞地說道:“初晴,睡覺吧,再這樣下去我會受不了。”
就是要讓你受不了!葉初晴沒說話一把將被子掀開,起身跪坐在牀上將穿在外面的睡袍慢慢解開,眼神誘惑地望着顧亦揚,嫣紅泛着水氣的嘴脣輕啓,舌尖輕吐來回舔着雙脣。
有人說過女人脫衣服的過程比不穿衣服的模樣還要誘人,她不知道對不對,總之她要試試。
那件很容易脫掉的睡袍她偏偏慢慢地,一點一點地解開鈕釦和帶子,然後慢慢地脫下,將她特地買來的穿着等於沒穿的睡衣露了出來。
終於忍不住低喘出聲,顧亦揚的眼睛無法從此時的葉初晴身上離開,她及肩的長披散開來,有幾縷絲垂在她泛紅的頰邊形成一道誘惑的迷人色彩;泛着水氣的眼神充滿了挑逗,紅脣輕啓彷彿在邀人上去品嚐;最要命的是她此時只着一片薄薄睡衣的身軀,透着牀頭燈的朦朧亮光,他能從她那件好比沒穿的睡衣中看到她裡面什麼都沒穿!
“你、你這件睡衣哪裡來的?”顧亦揚身體早已經緊繃熱起來,雙眼一眨也不眨地望着因爲他的注視,透過透明睡衣而漸漸挺立的酥胸,那粉紅色的頂端隨着葉初晴的呼吸而輕顫着,晃得他的頭都暈眩了起來。
“我今天買的,你喜歡嗎?”葉初晴從沒做過如此大膽的事,雖然是她在誘惑他,可是她此時心像是要跳出來一樣,在顧亦揚越來越具侵略性的眼神注視下,身體輕微地顫抖了起來,形容不出來此時的心情,因爲她也說不準此時她是興奮多些,還是害怕多些。
“喜歡!”顧亦揚坐起身,看着在那件睡衣的襯托下顯得更加迷人的曲線,他的理智在漸漸消失。
到現在葉初晴已經不再懷疑他“不行了”,他的眼神、他突然間開始急促起來的呼吸在在顯示了他是個極爲正常的男人!她有點後悔自己的衝動了,但是既然做了開頭,那就要繼續做下去。
一屁股坐上顧亦揚的腿,感受着他像是要將人燒起來的灼熱體溫,將自己飽滿的□貼在他的胸膛上一下一下地蹭着,臉上的熱度令她想忽視都難,被他充滿慾望的眼神看得差點亂了方寸,對自己如此容易被他的眼神影響感到懊惱,賭氣似地摟住他的脖子湊上自己的脣。
伸舌來回輕舔着他的雙脣,待對方張開嘴邀她的舌進去時假裝不懂他的意思,舌尖就是在顧亦揚的脣上還有下巴處流連,偏偏不伸進他的口中。
低吼一聲,顧亦揚再也忍不下去,一手環住她的纖腰一手罩住她的後腦開始反攻,他直接將火熱的舌頭伸進她的口中纏着她要閃躲的丁香小舌,反覆吸吮,將她口腔內任何一處地方都反覆愛過幾遍。
趁她快喘不過氣時才放開她的脣開始進攻她的脖子,雙臂一用力將她放平在牀上他隨勢壓住她,期間脣一直沒離開過她的身體,他很想聽葉母的話婚前不碰她,可是這次是她先點的火,令他根本沒法再忍下去。
迅將自己身上的浴袍脫掉,雙手急切地撫上身下香軟的胴體,將手伸進睡衣內在她纖細的腰上撫了一會兒,感覺到她的輕顫,手漸漸往上,脣還在她的鎖骨處輕輕啃咬着。
葉初晴喘息着,身體越來越熱,空虛感越來越強,漸漸地不滿足於他僅有的撫觸,腰向上一挺更加緊貼住他的身體,雙腿像是有了自我意識般地懷住了他的腰。
顧亦揚汗珠瞬間從額頭上滑了下來,手在她柔軟的胸房上一捏說道:“你好熱情。”不過她的熱情確實是令他由身到心都涌起了前所未有的興奮感,他想給她一個美好的難忘的前戲,但她如此急他也就不打算再忍了。
將她那件根本就遮不住什麼的睡衣脫掉,俯身張口含住她挺立的粉紅,舌尖來回舔吮着那美好的頂端,偶爾還用牙齒輕輕咬住往外拉扯,一隻手寵愛着另外一邊,拇指偶爾會在上面的頂端輕壓。
“揚。”葉初晴臉上露出既享受又痛楚的表情,纖手撫上埋守在她胸前的人的頭,脣間逸出呻吟。
知道她想要了,顧亦揚安撫地拍了拍她的俏臀,放過被他的口水徹底愛過的嬌嫩轉向另外一邊,其中一隻手伸向了她腿間最神秘的地方。
觸電般的感覺瞬間淹沒了葉初晴,在他的手指觸到她腿間那個羞死人的小核時,忍不住叫了出來,漏*點中指甲在顧亦揚的背上留下了幾道痕跡。
大滴大滴的汗從顧亦揚的頭上滲出,他腿間的堅挺已經堅硬火熱到了極點,若是再不找個地方消火,他相信他的“驕傲”以後會很難再驕傲得起來!
大手將葉初晴的修長的雙腿打得更開,她的身體已經爲他準備好了,不打算再等,顧亦揚將自己那叫囂的事物一個用力頂進她溫暖□的體內。
當結合時,兩人不約而同地出了呻吟聲。
葉初晴雙臂抱住顧亦揚寬闊的背,雙腿緊緊纏上他的腰,感覺他的“那裡”就在她的體內,酥麻感立刻傳遍全身,知道他進入她體內沒有立刻動是爲了她能儘快適應他的存在,體內流出更多的□潤滑了他,漸漸的麻癢感漸強,漸濃的渴望令她忍不住動了動腰身。
接到“可以了”的信號,顧亦揚終於鬆了口氣,出一聲低吼,開始由淺入深,由慢到快地動了起來,什麼都不想,只憑身體的本能去掌控着度,大手牢牢固定住她的纖腰開始大力抽送。
這次兩人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因爲此時他們是心心相印,不僅身體得到滿足,心靈上也得到了滿足。
夜正濃,兩個經歷過坎坷最終相愛的人正在譜寫着動人的樂章……
歡愛了大半宿,兩人都倦到再也不能動時,顧亦揚將葉初晴圈在懷中低聲問:“初晴,等伯父伯母回來我們立刻就結婚。”
“現在不想結婚,以後再說吧。”葉初晴累得眼皮都沒力氣睜開了,她前些日子突然想明白了也長了個心眼。男人都有劣根性,若是你很順從地如了他的意會使他不重視你,越是不輕易滿足他的願望,他反到像牛皮糖似的跟在你身後百般討好。
以前她很輕易地接受了顧亦揚的求婚,令他對她太過放心,放心到會忘了她的存在,這次她絕對不輕易答應他了,她要爲自己好,不是有句話這樣說嗎?說越是容易得來的東西越不容易接受,反到是對怎麼也得不到的東西卻總是放不下。
這是葉初晴在倦極入睡的前一刻腦裡閃過的想法。
顧亦揚嘆了口氣,在她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也閉上了眼睛,他要儘快將葉初晴娶回去,那個張子木從國外回來居然送給她一條在拍賣會上高價買來的玉鐲,她很喜歡它,戴在手上就不摘下來了,令他很氣惱但沒辦法。
還有紀晨那邊,雖然他是同性戀,但是他的父母卻一直將葉初晴當準兒媳看待,正月時居然寄來了那邊的特產當新年禮物。
真是前有狼後有虎,他不努把力盡快抱得美人歸,不知道還要操多久的心、吃多少的窩囊醋。
他本以爲在葉初晴父母回國後自己表現得好些,她會很快就同意嫁給他的,但沒想到無論他如何表現如何努力,她就是不答應他的求婚,過了很久,等他們的孩子馬上就要出生了,因爲涉及到給孩子上戶口的問題她纔不得不跟他領了結婚證,但一直沒辦婚宴,他想給她一個盛大的難忘的婚禮,可是人家不稀罕.
求了無數次婚到後來是因爲孩子他才被正名成了葉初晴的丈夫.有了孩子後她滿心滿眼都是孩子,對他比以前冷淡了很多倍,於是以後的幾年他都在和兒子爭風吃醋.
番外
幼兒園門口站着一個成熟的大美人,只見她褐色的大波浪卷披散在肩上,形成一股魅惑的風采,腳穿高跟長靴,黑色的皮大衣緊緊包裹着玲瓏有致的身體,她就是葉初晴,皮膚好到令人嫉妒,要說現在她已經三十有六根本沒人信,哪有三十六歲的女人眼角一絲細紋沒有,皮膚好得像是二十幾歲的人?
葉初晴在幼兒園門口等着兒子下學,現在她自己開了一家專賣店賣女裝,目前生意還不錯,她開店只爲了充實自己不求賺錢,所以在她店裡工作的人最輕鬆,和其它家店比,她家是每天最晚營業最早關門的。
“媽媽。”一個四歲多的小男孩跑過來,一頭撞進葉初晴的懷抱。
“乖兒子,咱們回家。”葉初晴蹲下身將兒子抱起來向停在路邊的紅色轎車走去,將兒子放進車內繫好安全帶,每天她都開車接送孩子,剩下的時間就去店裡工作。
“媽媽,您什麼時候和爸爸離婚呀?”顧宇航踢着小短腿,和葉初晴很相似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地,以他那清脆的童音問着。
開着車的葉初晴無奈地看了右手邊的兒子一眼:“怎麼,那個‘蘿蔔’又向你炫耀啦?”
“對的啦,他今天說他媽媽跟他的第三個繼父離婚了,嘲笑我爸爸媽媽只離過一次婚。”顧宇航掰着手指、嘟着小嘴氣呼呼地說道。
‘蘿蔔’剛來中國定居沒多久,他是美國人,思想比同齡的小孩開放許多,因爲名字中帶着羅伯特,所以幼兒園同班的孩子們都叫他‘蘿蔔’。
“媽媽不會和爸爸離婚的。”
“爲什麼?”小男孩兒不高興了。
“這個嘛,寶貝回去問你爸爸去吧。”葉初晴嘴角掛着寵愛的笑容,兒子現在還小,相信再過幾年,待他懂事後就不會再像現在這樣整天盼着父母離婚了。
“爸爸不好,沒有媽媽好。”
“爸爸很喜歡你,你怎麼能說爸爸不好。”葉初晴嗔怪道。
“爸爸老瞪我,蘿蔔的繼父也老瞪他,他繼父就討厭他,所以我爸爸也討厭我。”
“呵呵。”葉初晴笑出了聲,跟寶貝兒子在一起真是開心。
開到家將車駛進車庫停好然後牽着兒子上樓。
回家後葉初晴去廚房做晚飯,顧宇航在自己的玩具房裡玩電動小汽車。
飯熟時顧亦揚也回來了,他不再像以前那樣總是加班,現在他基本上下了班就回家,因爲家人比工作更重要。
“你回來了,先去洗手。”葉初晴將菜端上餐桌。
“嗯,小航呢?”
“在玩具房。”
“哦也,吃飯啦。”聞到香味的顧宇航大叫着從玩具房裡跑出來,見到顧亦揚撲過去抱住他的腿仰頭叫道,“爸爸。”
“乖,來洗手。”顧亦揚抱起兒子去洗手。
洗手時被顧亦揚抱着的顧宇航歪着頭奶聲奶氣地問:“爸爸,您什麼時候和媽媽離婚?”
顧亦揚聞言滿頭黑線,冷眼望過去嚴肅地說道:“我和你媽媽不可能離婚!”
顧宇航嚇得一哆嗦,乖乖閉嘴不說話了,就說爸爸不喜歡他嘛,老是瞪他,現在又在瞪了,真上的,自己讓媽媽抱時被瞪,晚上要和媽媽一起睡時被瞪,看到爸爸抱着媽媽親時也被瞪,他明明沒做錯什麼。
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吃飯。
“媽媽,我要吃魚。”
“好,寶貝等着。”葉初晴夾起魚放進自己的碗裡將刺一根根地挑了出去,然後將沒刺的魚肉放進兒子碗裡。
來來回回次數一多,顧亦揚看葉初晴一直不吃飯只顧着照顧兒子,看不過去了板起臉對兒子說:“別光吃魚,蔬菜也要吃。”說完將胡蘿蔔和茄子每樣都夾不少放進顧宇航碗裡。
看着自己一向討厭吃的蘿蔔堆了一碗,顧宇航皺着眉頭求救地望向母親。
“吃吧,聽爸爸的話。”葉初晴對偏食的兒子笑了笑。
就說爸爸不喜歡他了吧,總是逼他吃不喜歡吃的菜,還是媽媽好,給他挑魚刺,爸爸只會瞪他,現在又在瞪了,他明明沒做錯什麼!
“週六我們去爸媽那裡吃飯。”葉初晴對顧亦揚說道。
“他們太寵小航了。”兒子現在都不怕他,因爲有他外婆撐腰。
“那是當然,因爲得來不易呀。”
顧亦揚聞言表情一僵,他知道她這句話指的是什麼,當年她生小航時難產,醫生說葉初晴算是高齡產婦,而且還胎位不正需要剖腹產,生小航那天她受了很多罪。
因爲這事他一直在自責,她年輕時想要孩子他沒答應,到後來有孩子時她已經過了三十歲,每當他們歡愛時看到她腹上那一道痕跡都會令他產生歉意,每次他都要輕撫親吻它很久才進入她的身體。
“紀晨這週末會來,說給小航帶了個從英國買來的電動賽車。”葉初晴不經間提起。
“他要來?”顧亦揚和紀晨始終都無法成爲朋友,但彼此間也沒有太大成見,有一點他很介意,那就是紀晨的媽到現在看到葉初晴都在嘆氣,說到手的兒媳婦飛了,小航本來應該是她的孫子。
“嗯,他和陳先生一起來,唉,同性相愛還是不容易被大多數人接受,紀伯父紀伯母到現在都對陳先生有意見,不讓他進門,當年知道兒子的愛人是男人時,兩人都爲此氣出病來了。”
“他們的反應我能理解,要是小航以後對我說他喜歡男人,我的反應絕對比紀晨的父母要大!”顧亦揚看着鼓着腮幫子吃菜的兒子說道。
“啊你這麼一說我突然想起一件好笑的事,淺淺和飄雪都向我抱怨來着,說小航總是調戲她們的女兒,又是摸又是親的,整個一小色狼。”葉初晴邊說邊笑,兒子長得既像她又像顧亦揚,外表方面應該說是各自遺傳了一半,但這個“花心”的毛病可不像她和顧亦揚任何一方。
“有這事?”顧亦揚聞言眉挑得老高,對正吃着飯的兒子警告道,“以後不許亂親小女生,否則打屁股。”
顧宇航擡起倔強的眼看向始終看他不順眼的老爸抗議道:“爲什麼不可以親?您親媽媽行,我親小妹妹就不行,爸爸是壞人!”嘴裡塞滿了菜說出的話含糊不清,但是能讓人聽懂。
葉初晴臉熱了起來,尷尬地看了顧亦揚一眼。
“咳。”顧亦揚清了清喉嚨,板着臉說:“那不一樣,你現在不能親,等你以後結婚了親你老婆。”
才四歲的顧宇航自然不明白爲什麼現在不可以親小妹妹,他沒再開口但不打算聽爸爸的話,小妹妹們長得可愛又漂亮,水嫩嫩的小臉他看到就想咬一口,白叔叔家的小弟弟他不喜歡,因爲他老和他搶玩具車。
夜裡,顧亦揚摟着葉初晴說:“兒子爲什麼老希望我們離婚?”
葉初晴聞言噗地一笑,將前因後果都向顧亦揚解釋了一遍,隨後嘆道:“孩子太小,什麼都想比一比,根本就不懂比的東西是好是壞。”
“那個外國小孩不是在帶壞不航嗎?不行,得給小航換家幼兒園。”顧亦揚聽完後眉毛就擰在了一起。
“好了,計較這些幹什麼?小航在這家幼兒園過得很開心,不換。”
“不行,一定要換。”
葉初晴聞言推開顧亦揚背過身去:“你睡沙去!”
顧亦揚一聽身體爲之一僵,隨後嘆了口氣由身後抱住葉初晴在她耳邊說道:“聽你的,不換幼兒園了,我那麼說還不是爲兒子好?”
看對方軟化了,葉初晴心中很是得意,現在顧亦揚變得很聽話,兩人起衝突時十之八九都是他先低頭,和以前比簡直好太多了。
第二天兩人一起將兒子送去幼兒園,在門口看着顧宇航進去,要離開時被一個男人叫住了。
“你、你是葉小姐?”一位三十多歲的長着一張娃娃臉的男人不確定地看着葉初晴。
“呃,是,請問您是?”葉初晴不記得自己見過他。
“原來你真是,呵呵。”男人耙了耙頭顯得很不好意思,“幾年前我們曾經一起吃過飯。”
看到男人笑時露出的那對小虎牙,久遠的畫面突然閃現在眼前,“小虎牙”是她曾經的相親對象,還記得當初她相過的幾個男人就對眼前這位印象最好,真是太巧了,幾年後又見面了。
顧亦揚孤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在他說和葉初晴吃過一頓飯時立刻不悅起來。
“你也是來送孩子的?”葉初晴像是見到老朋友似的對他笑。
“對呀,我女兒才三歲半,唉,孩子太小,昨天還跟我和她媽哭訴說班裡有個姓顧的小男孩老欺負她,不是偷親她一下就是揉她的臉,她早上還因爲這事不想來呢,哎呀你瞧我,說這些有的沒的幹什麼,真是不好意思。”“小虎牙”說完又呵呵笑了。
葉初晴和顧亦揚對望一眼,都很尷尬,對方口中那個姓顧的小男孩八成是他們那寶貝兒子,沒想到被他“染指”的小女孩還真不少。
“我還要去上班,先走一步了。”說完後看了看始終沒給他好臉色的顧亦揚,眼中閃過一抹狡猾,開着愛車駛過葉、顧二人身邊時高聲說道,“葉小姐,當年我們相親時的那個飯店還在,有空我們再去吃啊。”
相親!顧亦揚臉黑得像包公,陰鬱地望向葉初晴,臉上明明白白地寫着“我需要解釋”。
葉初晴擡頭望向湛藍的天空,感覺很無奈,愛吃醋的老公還計較着這些個塵年舊事幹什麼,真是的,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