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肘撐着,才使後腦勺沒有撞到地上,我們四目相對,有濃烈的火藥味在其中猛烈的流竄,以至於我胸腔劇烈的起伏,那種胳膊擰不過大腿的無力感,憋屈的我疼。
蘇嬴何咋咋呼呼,“憑什麼,憑什麼只有你們傷害我的份!”
我也怒了,“憑什麼?就憑你是狼心狗肺的東西,就憑你拿一個孩子和一個女人威脅別人。”我和盤托出,不加一點點掩飾,言語中帶着不容忽視的味道,蘇嬴何笑了,一手慢慢的弄開我嘴角邊的血跡,“既然你來到我身邊,你就該懂,我的話是命令,而不是商量。”
忽後,他走到我提包邊上,掏出手機拿到我面前,在通信錄裡找着,當看到霍繼都名字時,不屑的笑笑,隨即,發送了一條信息,具體他發送了什麼我無從知道,當他把手機放下來,我纔看清上面的文字:莉莉正在幫我口。
我如同皮影戲裡拴着皮影被剪斷的線,整個人都散架了,我怒視着蘇嬴何,胸腔裡悶的像是被塞了火藥,我早知道他打算拿我威脅霍繼都,但從沒想過威脅的如此齷齪。
手機那邊很迅速的傳回信息,我和蘇嬴何一併兒盯着:蘇嬴何,你敢做什麼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蘇嬴何笑了一聲,“死無葬身之地?莉莉,這不是……不是法治社會嗎?”我沒作聲,牟足力氣搶過手機,迅速撥霍繼都號碼,立馬就通了,我不顧蘇嬴何壓制在我身上拉扯的痛苦,火速喊,“繼都,他喝多了,你別相信,我沒事……我現在關機了。”說完怕霍繼都再打過來,立馬關掉手機。
瞬間,五根手指頭被蘇嬴何掰的快要折斷。
隨即他提提嘴角,淡漠的說,“我剛纔說過的話你沒聽見?惹怒我的女人都很慘,知道沒有?”突然將我從地上撈了起開,我用力往後側肩膀,他便一指扣進我的腋窩裡,將我用力的攥住。
蘇嬴何將我拽到他的房間。
他的房間和我的在對立面,一手掀開被褥把我扔到牀上,他讓我面朝下趴在牀墊上,我雙手被他扭住往後,隨後他從一邊的抽屜裡拿出一個棕色的寬帶綁住我的手腕,“莉莉,怎麼辦?我突然不清醒了,我不想你和外界有任何接觸……我要一直把你綁在這裡,直到提將名額下來那天!”
說完,他的手忽然滑到我背部,然後摩挲着掀開我的內衣。
我沒辦法回頭,只覺得背上涼颼颼的,扭動着身體,驚恐的問,“你要幹什麼?”
蘇嬴何沒有繼續,突然就走開了,把我一個人晾在那裡。
渾身都快要冷透,我由最開始下意識的掙扎轉變爲安靜的不出聲,我慢慢的挪動着身體到地上。
雙腳才着落,只聽見門那裡一串腳步聲,“你還是乖乖的,小時候我父親就用這種辦法對付我,他說世界上所有女人都是賤女人,要麼爲了騙男人的錢要麼爲了榨乾男人,哈哈哈……”
此時的他看起來很是瘋狂,我的神經瞬間緊緊繃在了一起,如同一根被拉扯的琴絃,以至於緊張到背部都有些抽筋,等蘇嬴何走到我面前,我默默挪動身體後退,只覺得肝顫。
他手裡拿着針管,單手靠着管壁敲幾下,裡面的不明液體讓我恐慌,嚇得我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這一刻,我無瑕再去想什麼,牟足渾身力氣撲向他,然後一口咬在他胳膊上。
他吃痛,手上的針管也掉落了。
我趁機坐在他身上,發瘋一般拿腳狠踹他的臉,手上的繩子也因爲我動作鬆了些,我便狂野的掙,最後鬆開。
不知道踹了多少下,蘇嬴何幾近昏過去,我才氣喘吁吁的立在一邊。
這時,外面傳來瀟瀟警車聲,我已經精疲力盡了,眼前一方身影,那天帶我進來的管家,他面無表情看着我,“夫人,麻煩你出去解釋一下你沒事!”
我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一層細汗,不由得緊緊攥起了拳頭。
我看錯了這個男人,蘇嬴何選的人哪有什麼簡單?剛纔我叫的那樣大聲他不聞不問,現在如此冷靜命令我,簡直令人‘刮目相看’。
我並沒有下去的打算,他過來一手噙住我,“要是夫人還想見自己的兒子,還想讓蘇先生和你合作就應該乖乖的,這個世界上最容易破壞合作關係的就是衝動,希望夫人不要逞一時之快。”他有條不紊的用乾燥指觸碰我疼痛的部位,然後對一邊的傭人說,“去把化妝盒拿來,我給夫人化個妝遮一下。”
他慢條斯理把我按在板凳上坐着,溫熱的拇指輕輕掃過我的疼痛,其他的手指剛好輕巧的掌握住邊緣,我在他擺弄下,忽然渾身緊繃的收起了大股筋,沒錯,他說得沒錯,再沒得到兒子的消息之前,我得冷靜下來,何況讓聶徐和蘇嬴何窩裡斗的目標還沒有實現。
對於這個年輕的小夥子,我也很好奇,幾分鐘後問,“……你到底是什麼身份?”伴隨着我話音,他的手指突然停了下來,停了大概有三秒,“快畫好了,我現在去給先生收拾一番……夫人,您先下去。”他輕輕的吐息,如同一支在夜裡悄悄綻放的曇花,忽而,他伸出白皙的手,手指尖劃過我的眼皮,“你知不知道,我是蘇嬴何的男人……男人,你懂不懂?我瞭解蘇嬴何,比你更瞭解,對於他的狂暴,我習以爲常,他只是一個要不糖的小孩,夫人,您要是多關心關心他,他也不至於會這樣。”他忽然用鼻息輕笑一聲,轉身離開。
我的心再也平靜不了,蘇嬴何還玩男人?我對他的印象已經徹底顛覆了,他是潘多拉的寶盒,最底下永遠是惡劣。
這個家太多的秘密,似乎每一個臉上都戴着面具。
樓下,霍繼都和一個身穿警服的並立而坐,看到我,霍繼都眸色陰鷙着狠狠鎖住,“莉莉……”因爲避嫌,沒有進一步動作,他身邊的男人站起來,“聶小姐,我們接到電話說蘇先生要傷害您,您沒事吧?”
我微微一抿脣,忍着身上像是被玫瑰刺扎過的疼痛,“警官,沒什麼,他喝多罷了……”
警官說,“我們還是要按照程序檢驗一下,聶小姐,我們需要蘇少將出來一下。”
與其同時,只見管家扶着蘇嬴何出來,蘇嬴何臉上還有我打出來的淤青,他迷糊不輕的說,“沈長官。”驀地又硬氣上兩分,“怎麼?到我這裡來抓人?”
言語間隱約攜有不快的口吻。
警官頓了頓,最後道,“我們需要按照程序行事。”
蘇嬴何微微一怔,走到我身邊,把全身大部分重量壓到我身上,“我和我老婆能有什麼事?是吧,老婆。”他挑釁似的看向霍繼都,目光狡黠,然後親了我一口,明顯是要膈應霍繼都。
霍繼都從沙發上站起來,湊近蘇嬴何,兩隻眼睛近在咫尺地盯着蘇嬴何的雙眸,洞悉道,“看來蘇少將醉酒不輕,還是去一趟警局好好說清楚……”
蘇嬴何笑了笑,神色淡淡,“霍軍長把警察該做的事做了,嘿嘿。”不以爲意地揮揮手,然後說,“我就只是喝醉了,你說是不是,莉莉,我對你做了什麼?”頗爲自然且親暱地拽上我的小腿。
霍繼都視線兜轉一圈,最終沒有忍住,狠戾的舔了舔嘴脣後直接揪起蘇嬴何後背衣服一吊,把他推的踉蹌倒地,而後籠罩在他上方,“蘇嬴何,你要是再敢做那些變態的事,試試,你擁有的一切,你想要的一切,我沒有毀不掉的,我的底線就是坐牢……”
蘇嬴何冷呵呵笑幾聲,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喝多了,竟然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警官還是沒能放過他,把他帶走了。
霍繼都在後,捧住我的臉,我真的很想嘶吼出聲,太疼了,但忍住了,可即便忍住,他也注意到我眼裡那一點不自然,問我怎麼了,我說被嚇到,把一身痛憋在嗓子口。
他咬牙說,“寶貝兒,我還有一點就瘋了……真的瘋了,跟我走,好不好?求你了……”
“你等我,等我……只要孩子有一點點消息,我立馬離開。”
他抵住我的額頭,心疼到不行但或許知道我是鐵了心不回頭,沒法勸我,最終還是一個人走了。
等回到房間,我迅速抹掉身上和臉上的妝,然後拿手機拍了一些照片,這些照片假日時日會成爲毀壞蘇嬴何名聲的‘證據’。
而蘇嬴何臉上的那些傷,一定不會公注於衆,他是一個心高氣傲的人。
喜歡宋氳揚的仙女們可以去看在你心尖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