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繼都四叔是聶雲弟弟,這也就不難解釋爲什麼聶卓格和聶雲有幾分相似了,依照目前的情況來判斷,聶卓格應該不知道霍繼都四叔是自己親爹,否則不會那麼淡定自如。
相對於聶卓格和蘇贏何,我更怕和霍繼都四叔打交道,他們是兩類人羣。
聶卓格和蘇贏何像出土的竹筍,你經過即使被絆倒也會發現,霍繼都四叔則是隱隱約約露在地表的竹根,上面有一層薄薄的土覆蓋,不可能去挖這層土,被絆倒在所難免。
他不是善茬,我鬥不過。
霍繼都四叔又吸了口煙,神清氣爽的鬍鬚抖動分毫,走到沈淖身邊,把沈淖翻了個面。
沈淖的手之前被繩子捆在後面,一翻,等於違反人體工學來摧殘,讓他慘痛不已。
“你幹什麼?”我怒不可支的往前幾步。
霍繼都四叔沒理會我的憤懣,一手拎着捆綁沈淖的繩子往車子的方向走,一路,沈淖不停嘶叫,像草原上奔馳的馬匹突然被打斷腿,痛徹心扉。
他被塞進車子,車子很快開走,我的心越發的不平靜,澄清的眼睛也佈滿恨意,直凝在霍繼都四叔身上。
這老東西還在悠哉悠哉抽菸,高深莫測的很。
“莉莉啊,你熬不過也是命,熬下來,歡迎你找我。”
丟下這麼一句話背對着我站在懸崖邊,一副聖賢的模樣。
而後,伊始那個手臂上紋着紋身的男人過來了,他凶神惡煞的給我頭上套了個黑色布袋,周遭隨之一片漆黑。
“你要幹什麼?你們要幹什麼?”
我使命兒踢,使命兒掙扎,無奈,命運拋棄了我。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給我喂水,我虛脫很久,車子裡汽油的味道又濃烈,差點吐了。
得到水源,狠狠裹着瓶口,餵我水的人見我渴求的厲害,起了惡作劇的心思,瓶口一直對着我嘴脣,我喝飽了,水仍舊源源不斷,全嗆出來,氣管也疼。
癱軟在車裡熱的像條喘氣的狗,漸漸地,身體支撐不住,意識告訴自己,莉莉,你不能睡,得起來看看這羣人做什麼,身體卻沒有臣服意識。
中途,又有人給我餵了幾次水,嘴巴里被塞了幾口泡麪,水是冷的,面是熱的,一吃就吐了出來。
不知道熬了多久,整個身體都沒力氣了才重見天日,頭上的袋子被掀開,迎接我的是冰冷的地面。
“修哥……這妹子交給你了,好好看着……別讓她跑了就行,別玩死了,也別碰……”
話是閩南語,接着幾聲笑語:“行咯,貨挺正的,哪裡搞的?那些富豪肯定滿意咯……陪嗑的現在都要條兒順的……”
他們在說什麼,我聽不清楚,我就像一葉小舟盪漾在大海上,無邊無際,沒有方向。
接着,那個叫修哥的走到我身邊:“歡迎來澳門……”
澳門?澳門?我怎麼會在澳門?我不應該是在重慶嗎?我到底被關多久了?一連串的問題讓我匍匐在地上爬着,頭腦一片混亂。
修哥對着不遠處喊:“阿妹,新來一個貨,接手……”
他手上捧着菠蘿飯,穿着拖鞋在大理石地板上啪嗒啪嗒的走,異常刺耳。
我像置身事外的迷茫旅人,不知道前方在哪。
“霍繼都……”能叫的只有這個名字,摸索着身上,手機呢?手機呢?驚恐了:“我的手機呢?”
修哥吃菠蘿飯的動作停了:“聽話點就少受點皮肉之苦……今天開始你呢,你就叫玲玲,最近富豪都喜歡林志玲那樣的,你聲音甜甜的,記得配合啊,過一個星期給你開你頭一春兒……”
我聽不懂,所有的思緒梗到腦海深處。
隨後,我被關在一個看起來挺豪華的房間,從早到晚都有人看守,跟坐牢差不多。
幾天之後我才知道他們話裡的意思,讓我陪吸-毒。
很多人壓力大,不得不靠這玩意兒解心裡的悶氣,這事在內地嚴打,不能明目張膽,在這一塊,澳門,可以玩點新鮮的,而且這裡社會構成複雜,處處有人幹着噁心的勾當,爲人打掩護,比較安全。
這幾天裡,我也知道自己暫時跑不掉,我想霍繼都,也想知道沈淖在哪,顯然,無從得知,我是籠子裡的一隻鳥,不見天日。
一個星期後,第一天見到的那個叫阿妹的姑娘走到我房間,遞過來一件特別大尺度的黑色裙子,低胸,開叉腿,綁帶。
我看了一眼,不說話,拒絕。
“換上吧,這裡有不少被注射毒-品死亡的女人,警察也沒辦法,你想出去就得做……我那天看幾個高層交頭接耳說不能對你動手,看來你得罪了什麼人……”
阿妹點了一根雙喜,手上拿着雙喜的盒子,上面兩個女人看起來很漂亮,我撲騰一下跪在地上:“阿妹姐,能不能放我出去?我有老公,我有家人的,我家在重慶,你這口音是成都的是不是?重慶離成都很近的”
阿妹對着門口看了一眼,趕緊把我拉起來:“你不想活了?趕緊起來……在這裡,你得爲別人服務,你得學會忍耐,牟不定哪天哪個大富豪看上你就能走了……”
“但是,我不吸的……我不能吸……”
我不敢想象沾染上那玩意兒後果會嚴重成什麼樣,肯定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到時候霍繼都會嫌棄我。
不行,不能讓他嫌棄我。
腦海裡只有這個念頭。
我退一步要求:“能不能讓我……讓我打個電話回家?嗯?”
“還想打電話?看的這麼緊哪裡來的電話吆……一開始打電話跑了咋辦?後來姑娘上癮了給她們打電話都不打的……”
她的話把最後一點希望打掉了。
這是一個沒有人性的地方,我心裡對霍繼都四叔的恨從這一刻開始埋了下來,後來一發不可收拾。
阿妹告訴我,人活着,得先把自己的姿態埋低才能在日後擡起頭,糾結很久,爲了逃出去,我把希望寄託在要見的那位富豪身上。
我換上了阿妹遞給我的那件裙子,盤起了一頭長及腰肢的波浪捲髮。
阿妹雙目生輝的看着我:“玲玲,你真漂亮……”
我沒說話,咬着脣:“誰送我來到這裡的?”
“自然是地頭蛇啊,他們專幹這勾當,只要有偷渡有護照的地方就有地頭蛇……妹子,別想了,好好做事,到這個地方來就沒有出路了。”
從房間出去,一輛加長林肯停在外面,我身邊坐着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他們一左一右鉗制住我手胳膊。
好像,只要我動一下,他們就能瞬間把它扭斷一樣。
我靜靜的坐着,撫摸着手上的戒指,這個戒指當時他們想摘下來,我以死威脅,他們纔沒摘,同樣還有手腕上那串墨綠色的珠子。
林肯在一家叫晏皇的會所停了下來,炫彩的復古維多利亞風格tiffany玻璃窗分割了大廳和樓梯,從朱漆白的樓梯上去,我被兩個男人領着往6107號包廂。
包廂門推開的那一刻,我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時雲霄。
命運就是這麼巧合,像一道封閉的狐,你應該遇見的最終都會遇見,時雲霄對於我來說,是預料不及的人。
但我還是佈滿笑容適應着這個新角色。
領着我進來的人介紹:“玲玲,這是時總,這是瞿小公子……”
在這裡,不需要真實姓名,賺的是錢,有錢誰管你叫什麼。
和時雲霄一起來的,被稱作瞿小公子的,年紀看着挺小,頭髮上都是髮膠,造型時尚,胸前掛着個givenchy的骷髏頭鏈子,上身是男女同款的小鹿衛衣。
“叔兒……這陪吸?”
他問時雲霄,時雲霄點點頭,眼睛彎成月牙看着我:“陪,高高仰着的頭顱總會低下來………我就說這段時間霍家門前老停着好幾輛車,不知道幹嘛……原來你跑了啊,莉莉。”
我只笑,不說話,帶我進來的人出去後纔開口:“時雲霄,能不能把你的電話給我,借我打個電話,我能滿足你的一個要求……”
時雲霄放開抽着水煙的管子:“要求?霍繼都讓我在重慶那塊無地自容,你跟我談條件?蘇贏何的確挺本事的,能把你弄到這裡,我嘛,現在寧願看着你墮落也不願意伸手拉你一把,仇!總要報啊。”
他看了看桌子上的那些冰-毒和海-洛因,移開一隻手,先把冰-毒放在勺子上面用打火機融化,然後放入海-洛因,我以爲他要自己吸,沒想到他突然站起來,端着勺子走到我面前。
伸手給了我一個棉籤和一個針管:“來,試試,能讓你飄飄欲仙……”
我心裡犯怵,退了幾步。
注射很難戒掉,上癮很快,我生物不差,知道這東西的成分……
“時雲霄,不要圖一時之快,我會幫你和霍繼都說。”
“我憑什麼相信你這娘們?就因爲他把我趕盡殺絕我纔來到澳門,沒想到遇見你這麼個騷貨,結了婚又跑了真是少見……”
他被西裝撐的粗壯的胳膊伸過來抓住我頭髮往沙發上拖,對着瞿小公子說:“侄兒……想摸就摸……這都是付了錢的……”
瞿小公子吸了吸鼻子,手在我的大腿上摸了一把:“叔兒,皮膚真好……”
時雲霄冷着聲音笑:“這裡的妞都是能摸不能上的,能搞不能做的……”歡迎加入白裡大王,羣號碼:252815636,通關密碼:蘇梵音。進羣改磨鐵名字,看格式沒書看的可以看白裡的舊書:在你心尖又何妨,搜索名字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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