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好,一切都是值得的,彷彿又回到了以前,她也這樣與她說過,只要他好,一切都沒關係;只要我喜歡他,即使他不喜歡我,我也感覺到幸福了;只要他幸福,她可以放下他,成全她們。什麼都是爲了他,都是他,爲了他,她什麼委屈都受了,她是這麼愛你,凌非宇,你知道嗎?
———文然
當清晨第一束曙光照向大地,萬物開始復甦,隨着第一聲雞鳴的響起,一張張本沉睡的臉慢慢睜開,有些神采奕奕,有些卻還是依舊疲憊,人們開始慢慢忙碌起來,一日之計在於晨,清晨是一天的開始,每個人都帶着笑迎接新一天的到來。如此生氣勃勃的朝陽相對於405來說卻是格格不入。安靜,沉默,即使大家都已經起來了,卻都只是各自做各自的事,互不相干,今天是星期天,大家都這麼早起已實屬難得,思悅沉着臉,自始至終都沒有看過一眼淺惜,彷彿覺得看一眼都在浪費自己的時間,她已從沁言那裡得知淺惜要出國的事,在她想來卻是和那個什麼齊睿的雙宿雙飛去了,更加看不起她了,收拾好後便早早出了寢室,不帶有一點眷顧。沁言也隨後不久便出去了,說是有約,走時深深的朝淺惜那個方向看了看。寢室裡只留下了文然與淺惜兩人。文然看着書,餘光卻看着一直在忙碌收拾東西的淺惜,她今天便要離開了,可自己卻還有好多事沒有搞明白,還有好多事沒有問她,沒和她好好談談。顧不得她現在的心情,放下書,走到她面前
“淺惜,我們談談。”淺惜知道遲早要面對,文然不可能如同她們一樣,什麼都不問,嘆了口氣,暫時放下了自己手中的事,待兩人都坐下時,文然便開了口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一定要與非宇分手?”
“思悅不是說了嗎,我喜歡上了別人。”她呵呵一笑,儘量裝出一副淡漠的表情。
“這麼多年的朋友,你認爲那些話我會信嗎?淺惜,你到底在怕什麼?發生了什麼你要跟我們說啊,不要自己一個人扛着,我們是好朋友啊,再大的困難我們一起想辦法好嗎?”文然緊緊盯着她,不想錯過她的任何表情,努力的說服她,在看到她有些許動搖的表情中,她一度以爲自己要成功了。
“我...我...”淺惜張了口,卻說不出什麼,思緒一直掙扎着,到底應不應該和她說,最終她狠了狠心說了句“我真的沒事,你不要多想。”便轉過身,繼續收拾東西,不想面對她,拿着桌上剛剛準備好的資料,打算放到箱子裡時,一向溫和的文然像是再也看不慣她的態度,憤怒的雙手搭着她的肩膀,搖了幾下,似乎想把她搖醒
“淺惜,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以至於讓你放棄了你那麼深愛的凌非宇,什麼事都有我們,你不要一個人扛着好嗎?”隨着文然的搖動,淺惜手上的那些資料全都掉了下來,灑落在地上,本就失神的淺惜在聽到凌非宇幾個字後,終於再也忍不住的蹲下身,抱着自己,哭了出來。她真的受了好多委屈,被別人誤解卻還要裝出一副就是這樣的表情,那是她深愛的凌非宇啊,可這一切,她都只能自己往心裡咽,不能找誰傾訴。文然看到這樣的淺惜,反而有些釋懷了,她哭了,才正常,如果她一直那樣僞裝,她真不知道她會憋出什麼來,這樣就好了,哭過就好了,緩緩的,她也蹲下身,抱住她,安慰她。希望可以傳遞些正能量給她,讓她堅強。不知過了許久,她終於停止了抽泣,動了動身,文然也放開了她,在正要起身時,卻看見地散落的那堆資料中,如此顯眼的擺着一份檢查報告,如此讓人不能忽視,文然頓時覺得明白了什麼,難倒...?這種感覺隱隱的,還不確定,她飛快拿過那張單子,淺惜也用餘光看到了,頓時着了急,脫口而出便說了句“不要看”還欲想把它搶回,只不過文然快一步的閃開,在看到她那麼着急的表情時,她越證實了自己的猜測,可即便如此,在看到單子上那診斷處寫着胃癌時,還是那麼的驚訝,不可置信,一切一切纏繞在自己腦中的謎題像是找到線頭般的迎刃而解,原來如此。
她覺得說話都有些困難。
“莫淺惜,你認爲你這樣做很高尚,很了不起嗎?”她憤怒的,第一次大聲的用這種口氣與她說話,看樣子這一次真被她氣到了。淺惜閉上眼,無話可說,如果再來一次,她還是會這樣做,她不想他們擔心,文然這件事出乎她的意料,剛剛止住的淚水好像又回到了眼眶,只是她卻不願意再讓它輕易的留下了,隱忍的表情讓文然心疼,此時的她也好難過,伸手過去抱住了她,兩人抱在一起,都哭了出了,好像互相訴說。
“你怎麼這麼傻,這麼大的事爲什麼要一個人承受,爲什麼不和我們講,爲什麼任由他們那麼冤枉你,爲什麼要讓自己那麼委屈,爲什麼解釋都不解釋一下。”她的一字一句都敲擊着淺惜的心情,這些久以來所受的委屈,都傾瀉出來了,緊緊抱住她,喊着她的名字,希望她可以撐住自己不倒下去,慢慢的,哭過後,傾訴完後,理性開始恢復,她摸了摸眼淚,用乞求的眼神看着她
“文然,我求求你,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特別是非宇,好嗎?我求求你了。”
“你這樣做,以後他知道也不會好過的。”
“所以不要讓他知道,永遠。”她笑了笑,她本來就不打算讓他知道
“那你以爲你不告訴他,讓他現在這樣,就是好的了嗎?淺惜,你有沒有問過凌非宇,他是怎麼想的。”她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做什麼事,她都會尊重她,可是卻像站在局外人的角度上好好跟她分析道理,可淺惜像是早就已經做好了決定,始終堅持自己的想法。
“文然,該想的我已經想了好久,我不想他擔心,所以,你答應我好嗎?不要告訴他,這是我第一次求你,答應我。”她看着她,沒有一絲的猶豫,如此決絕。
“可是你就這樣,讓他們一直誤解你。”連她都爲她感到委屈,她,怎麼受得了。
“沒事,只要他好,其他的都沒關係。”只要他好,一切都是值得的,彷彿又回到了以前,她也這樣與她說過,只要他好,一切都沒關係;只要我喜歡他,即使他不喜歡我,我也感覺到幸福了;只要他幸福,她可以放下他,成全她們。什麼都是爲了他,都是他,爲了她,她什麼委屈都受了,她是這麼愛他,凌非宇,你知道嗎?不管怎樣,她都會尊重她的決定,所以她爲她保守這個秘密,親眼看着她嚥下所以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