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淺惜來說,上課也只是一種形式,大學本來如此,該放鬆的要放鬆。但總是這麼懶散也是不行的。今天淺惜便破天荒的去上了一節無聊的《概論》,一到教室便見文然和沁言一臉錯愕的看着自己,似眼睛出了問題般。
“怎麼了?才這麼點時間沒看到我,就看我看得這麼入迷,該不會是戀上我了吧?”
“切,誰戀你了,只是奇怪你居然會來上高老頭的課。喂,你今天神經搭錯啦?”沁言一幅你太自戀的表情。
“一邊去,我閒來無事難道聽聽課也不行了。”
擠開沁言,理所應當的坐在文然旁邊,看了看一旁認真看書的思悅,淺惜非常訝異她的態度,原以爲她至少會冷嘲熱諷的對她。可是這幾天除了不理她之外,並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以至於讓她不禁懷疑前兩天的那個巴掌是不是她的錯覺。
一會兒高老頭走進教室,瞥了瞥比平常滿了點的教室,臉上笑了笑,然後照常講着他那百年不變的備課。
“文然,能告訴我你是怎麼把高老頭的課聽的這般津津有味的嗎?”
淺惜一副不解表情,臉上明顯有了倦意,上課纔不到十五分鐘而已。
“其實只要你認真聽,你會覺得老師說的挺有趣的。”
“認真?在哪裡買的,我找不到銷售點啊!早知道不來了,分明是遭罪受嘛。”淺惜一雙明亮的大眼閃着些許後悔。
“你就不應該來,打擾到我們,你應該學學人家思悅,看看她多認真。”沁言講話總是不經大腦,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思悅一直很認真,淺惜知道,大家也都知道。凌非宇也知道吧!所以纔會喜歡她,淺惜想。江思悅一直都是優秀學生,無可厚非,人長的漂亮,成績又好,和凌非宇站在一起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而她,莫淺惜,在別人眼裡一貫的高傲,一貫的目中無人。連她自己都覺得凌非宇那麼討厭自己也是理所應當。
淺惜突然覺得索然無味,下完一節課便和文然、沁言告別,匆匆離去。不知不覺便逛到學校東邊角落的一個草坪。淺惜愣了愣,似自嘲的笑了笑,看着那顆大樹底下,記得當初凌非宇就坐在那裡,而她拿着相機裝不經意的照着風景。那時凌非宇頭都不擡便把她的小動作洞悉眼底,依舊是冷冷的聲音
“莫淺惜,你無不無聊?”
“你別誤會,我沒照你哦,我只是看這裡風景美而已。”說完還特意的假裝拍了拍周邊的風景,嘴硬似乎是淺惜的特點。如今的風景依舊。可是再沒了想拍照的慾望――人已經不在了,風景再美又如何,垂眉,轉身正準備離去。
“莫淺惜”僅一句叫喚,卻讓淺惜有了想哭的衝動。是幻覺嗎?一定是吧,他怎麼可能在這。但還是忍不住回頭,那一剎那分明是欣喜,淺惜看着凌非宇抱着書,站在大樹底下,和從前那般,讓她怦然心動。意識到自己的失神,淺惜忙整理好情緒,恢復到那高傲。
“有事嗎?”一句話在心裡蕩起了漣漪,沒想到還能面對面這般平靜的對話,在經過那件事之後。
凌非宇遞過幾本書,淺惜帶着疑惑接過,看了看,是英語試題。
“這是什麼意思?”
“這幾本都是近幾年六級的試題,重點我用紅色筆幫你圈好了,看完過六級應該沒問題。”
凌非宇此刻的表情又屬什麼?冷淡?不耐煩?還是……淺惜無從探索,只覺自己被疑惑所包圍。這算是幫她嗎?可爲什麼會幫她。
“雖然很奇怪,但還是謝謝。”那一刻,淺惜看到非宇那一閃而過的欣然,又仿如錯覺般。就這樣一直的站着,四周漫溢着些許尷尬,凌非宇是故意的嗎?――+讓她覺得不自在。似乎以前他也總會讓自己知難而退,而自己每次都厚臉皮的裝不在意,可面對今日這場景,淺惜卻怎樣都無法讓自己淡然自若。
“你和思悅還好嗎?”
一句不經大腦的話,淺惜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習慣性的咬了咬脣。彷彿過了好久,耳邊傳來一句:
“你認爲我和她能怎樣,莫淺惜,你在自以爲是什麼?”
“我只是想知道會不會因爲我讓你們產生了什麼誤會,如果那樣,我可以和思悅解釋的。”只要你幸福,那股高傲我可以放下。
“呵!你還真偉大,莫淺惜,你根本什麼都不懂。”說完轉身走了。淺惜甚至來不及擡頭看他的表情。看着那背影,耳邊一直圍繞着那句話――“莫淺惜,你根本什麼都不懂。”
而她!到底該懂什麼?是她說錯了什麼嗎?還是她真的又自以爲是了。他們根本就不會因爲自己而被影響,淺惜把書愣愣的抱回了寢室。一切似又恢復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