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書友“悟與信”“誰汝爭鋒”“浮雲裡的鶴-隱”“黎明與黑幕”“珠海阿龍”“求の己”“桐葉藕花”的慷慨打賞!)
劍府醫館處,伍孤梅神色如冰霜:吳輕風破解劍題不成,遭受反噬受傷,傷情不容樂觀。此事發生在她主持負責的講劍堂上,縱然是吳輕風本身的問題,可她也要承擔一部分責任。
不過責任,倒在其次。最重要的是吳輕風能否康復過來,萬一就此一蹶不振,那麼也就意味着本來就青黃不接的新生代弟子,折損了一員干將,雪上加霜。
“可惡!在第一次失敗的時候,我就該將他拉開。如果及時使其神智清醒,就不會發生後面的悲劇了。”
伍孤梅感到一絲懊悔。
蹬蹬噔!
一名弟子心急火燎地跑來:“伍長老,伍長老,講劍堂那邊出事了。”
伍孤梅正心煩着呢,聞言不禁柳眉倒豎:“出了什麼事?”
“樑丘鋒與周文博,他們快要打起來了。”
“什麼?”
伍孤梅拍案而起:“好大的膽子,竟敢在講劍堂上亂來。說,是誰先挑動起來的?”
那弟子跑得急,上氣不接下氣:“是樑丘鋒……”
“好哇,果然如此。此子態度散漫驕橫,目無法紀,我要將其驅逐下山,永不再用!”
伍孤梅本來就一肚子懊惱,聽說樑丘鋒鬧事,更是火上加油,大發雷霆。
那弟子嚇了一跳,趕緊解釋道:“伍長老,是樑丘鋒破解了劍題,周師兄可能覺得不爽,故而雙方發生口角……”
“你說什麼?”
本來要動身趕往講劍堂處理事端的伍孤梅霍然轉身,雙目幽幽地盯着他看。
那弟子被看得一陣心虛,咕聲吞口口水,思路整理了一下,這才一五一十,將事情經過道出。
“樑丘鋒,竟然破解了《追風三十六劍》?”
剎那間,伍孤梅爲之失神:
在這時候,其他的枝節問題,統統拋至九霄雲外,只剩下最爲關鍵的核心所在,那就是樑丘鋒成功破解了今年講劍堂的玄階劍題。
除此之外,別的什麼,都不再重要。
她沉吟着,坐了下來。
那弟子小心翼翼地問:“伍長老,你不過去了?”
伍孤梅吐一口氣,恢復一貫的冷淡:“不過去了,放心,他們打不起來的。”
她畢竟坐不住,思前想後,身形展開,直奔內府,找蕭寄海。
……
講劍堂內,樑丘鋒與周文博對峙着,劍拔弩張。
“周師兄,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要回去休息了。剛破解劍題,很累呢。”
樑丘鋒的聲音,依然平靜。
周文博卻已遊走在爆發的邊緣,隨時都會動手。他無法不憤怒,所謂城府,所謂僞裝,在意識到劍題被樑丘鋒破解之後,都化作無形。
在那一瞬間,他就像個被搶走了心愛玩具的孩子,出離憤怒。再加上無比的鬱悶憋屈,諸種負面情緒攪合在一起,如同漿糊般,把心智攪得一塌糊塗,只想着要殺人。
然而,他終於還是忍住了。
不得不忍。
因爲他們現在終南山上,身在講劍堂中。
周文博死死地瞪着樑丘鋒,壓低了聲音:“樑丘鋒,你別得意得太早。破解了劍題又如何?今年的內門弟子競選,你一點機會都沒有,會輸得很慘很慘。笑到最後的,還是我!”
“哈哈哈!”
迴應他的,是三聲略帶沙啞的笑聲,樑丘鋒氣死人不賠命地一聳肩,淡然道:“也許吧,但現在我笑得出來,而你不能。”
說罷,揚長而去。
周文博雙眸要噴出火來,心火如焚,差點吐血:樑丘鋒,給本少爺等着。終有一天,定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樑丘鋒回到院落,夭夭見他面色不對勁,趕緊過來扶住,緊張地問:“小哥哥,你怎麼啦?發生了什麼事?”
樑丘鋒強笑道:“是好事,我破解了一門玄階劍題。累着了,所以很想睡覺。”
破解劍題,耗費的精神力無比巨大,甚至比激戰一場,還要虧損嚴重——上一屆講劍堂,他糊里糊塗獲得《探花劍氣訣》的傳承,卻沒有什麼副作用。箇中原因,至今仍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歸於“純屬意外”四字。
他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睡得昏天暗地,雷打不醒。
在此期間,伍孤梅與蕭寄海曾來探望。蕭寄海給樑丘鋒留下了一把玄器下品的寶劍,名曰:“凌風劍”;而伍孤梅,代表劍府帶來一份獎勵,二竅定神丹一枚。
定神丹,食之能穩定精神面貌,壯大意念力量。作爲二竅品階,價格當然不菲。
此丹是特地獎勵樑丘鋒成功破解講劍堂劍題的,屬於常規形式。換句話說,如果其他人破解了劍題,一樣會獲得。
由於樑丘鋒昏睡不醒,所以東西,暫時交由夭夭保管。
……
“師兄,有句話我想問你。”
在離開的路上,伍孤梅對蕭寄海道。
“嗯,什麼話?”
“我記得去年講劍堂,出了一件怪事,困擾已久的難題突然被解開,而解題者身份不明。當其時,你曾極力追查過,還曾向我詢問來着。”
蕭寄海回答:“確有此事。”
伍孤梅站住,問:“那麼,那個人,是不是樑丘鋒?”
“是。”
蕭寄海的回答很乾脆,沒有絲毫隱瞞。其實這件事,本來就沒有什麼可隱瞞的。
當然,也沒必要大肆宣揚。
一直以來,他只向大師兄張行空點破過。至於其他人,不曾主動提及。
“原來如此……”
伍孤梅喃喃道,她總算明白了一切的前因後果:蕭寄海之所以對樑丘鋒青睞有加,屢屢行駛長老特例權力,爲樑丘鋒鋪路搭橋等等,果然不是那麼簡單,都有原因有根據。
“大師兄早已知道了?”
蕭寄海點一點頭。
“那你爲什麼不告訴我?”
伍孤梅又問。
蕭寄海呵呵一笑:“早和你說,你就不會和我打賭了。我又哪來的玄器寶劍,送給樑丘鋒?”
伍孤梅嘴一撇:“就算你說了,我也會和你打這個賭。”她仍然不大服氣。
“呵呵,既然如此,不如我們再賭一次。”
“內容?”
“年終的內門弟子競選考覈,樑丘鋒過,而或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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