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雨聽得烏洛的語氣不善,才意識到自己是不是又言中了什麼,難道說烏洛他就是因爲有什麼血栓之類的疾病,所以纔會使用燻草,只因爲燻草當中的香豆素類是最好的抗凝血藥物?
穀雨忽然間猜到烏洛之所以釀酒,也許並不只是爲了討生活,而是想借賣酒來掩人耳目,一來他是匈奴人,模樣特殊,容易被人認出,但在酒壚釀酒賣酒的匈奴胡人卻不在少數,此爲一;第二,酒香濃烈,正巧可以掩飾掉他身上的那股燻草香氣,要不是自己離他太近,又對這種香味比較熟悉,根本就不會意識到他身上氣味的不同。
如此說來,燻草香極有可能跟烏洛的身份有關,甚至是辨別烏洛身份的不二證據!
穀雨腦子裡頭正思緒亂飛,反映到臉上的神色不禁有些凝重,烏洛只當穀雨在轉悠着什麼小心思,手抵着穀雨的咽喉,“別裝了,天底下知道我需要燻草來治病的就只有兩個人,不是軍臣就是左賢王,說吧,你是哪個人的眼線。”
穀雨心中更亂,軍臣乃是匈奴大單于,在他手底下,匈奴曾達到了最頂峰的時期,聽烏洛的口氣,又是左賢王又是大單于,那麼烏洛的真實身份恐怕並不簡單。
穀雨頓了頓,向着烏洛說道:“你說的兩個人我都不認識,我也不知道你和他們有什麼過節,只能說,天底下巧合的事太多,我偏巧知道燻草的香味,知道它的藥用。所以纔會讓你誤會。你覺得我有哪點像是你們匈奴人了?”
“哈哈,就是因爲不像才讓你來的啊。”烏洛勾了勾穀雨地下巴,“既然你什麼都不肯說,那也無妨,人征服另一個人的方式有許多。但男人征服女人的方式只有一種。幸好你是女人,我是男人。那我就用最簡單直接的方式好了。若你成了我的女人,就斷不會出賣我,就算你不肯承認你是誰。你背後地人是誰,你也沒有謀殺親夫的道理,對不對?”
穀雨這一驚非同小可。變態地烏洛,居然會想到來這麼一招!自己的運氣是不是也太差了點,她已經夠注意保持低調了,可居然還能誤打誤撞,讓烏洛以爲自己是什麼匈奴單于的人!
眼見得烏洛星眸在自己身上來回掃視,穀雨感覺到自己地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我,我真不騙你。我從來沒有去過大漠。甚至連長安都沒有,絕對不會是什麼眼線,拜託你用腦子想想,我若真的是他們的眼線,真的是要對你不利,又怎麼會在你面前泄露自己知道燻草一事?那我不是自打嘴巴,自己把自己往火坑裡頭推嗎?”
烏洛摸了摸鼻子,“你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就是啊,不信你去問劉徹!我留在這裡。只是爲了幫他。絕對跟你無關,純粹純粹是一個誤會!”穀雨見烏洛有幾分相信。更加強調道。
“哦?純粹是一個誤會?”烏洛看着穀雨,眼中笑意濃密,“可是,即使之前是誤會,現在你知道的也還是多了些。有些秘密的事,還是隻有自己人知道的比較好。更何況你這個丫頭,裝瘋賣傻的本事太好,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呢!”
穀雨地心沉入谷底,她已經據理力爭了,哪知道這個不用大腦思考,只知道用下半身來解決問題地烏洛毫不理會。
烏洛的手自然而然地滑向了穀雨的腰間,只一摘就解開了束腰的長綢。他捧着穀雨的臉,“別怕,我會疼你的。”
穀雨使勁扭頭,一口咬住了烏洛的手背,手背無肉,穀雨一口咬下去,簡直痛到了筋。烏洛好容易才把手從穀雨的口中奪了出來,血淋淋的,穀雨這一口咬得可一點也不含糊。
“呵,喜歡刺激地麼,那也有趣!”烏洛吹了吹傷口,向着穀雨卻毫不退卻。
穀雨趁機以吃奶地力氣把烏洛撂開,好容易才從他身下抽身出來,但還沒跑下牀,烏洛就一把揪住了穀雨的衣袖,用力一扯,袖臂掙斷,整條藕色地手臂裸露在空氣中而手臂上那一根銀色閃亮的手環在昏暗的燈光下有些耀眼。正是穀雨用來保命的急救圈。
穀雨面色一變,下意識地就捂住那,烏洛眼疾手快,也一把捉住穀雨,手上一用勁,穀雨只覺得手臂發麻,哪裡還捂得住?烏洛順勢就將急救圈捋了下來。
“你……你還給我!”穀雨嘴脣發白,那是肖遙桃留給他應急的,一旦有什麼問題,就只能靠它保命,不到千鈞一髮的時刻,她都不敢動用。
烏洛搶過急救圈,左右看了看,卻沒發現有什麼古怪,手一撂,把急救圈往外一扔,穀雨只見那銀光晃悠了幾圈,直接被烏洛扔向了油燈。
烏洛手法精準,急救圈的一端不偏不倚地停留在火焰處,銀色的手環被火焰燒得烏黑……
“喂!還我!還我!”穀雨再不能保持冷靜,她渾身上下都劇烈地顫抖起來,那是唯一一個急救圈,唯一一個能夠把自己帶離此處的急救圈!火焰外焰溫度至少也有幾百度吧,那手環怎麼可能能忍受這樣的高溫?
可是穀雨哪裡能掙脫開?烏洛捉住穀雨的手臂,帶着她往牀裡頭一滾,笑聲與得意充斥着穀雨的心,“定然是哪個情郎送你的吧,呵呵,你現在是我的女人了,我日後送你十個比這好看百倍的手環。”
穀雨木然地看着急救圈,她剛纔一直忍着沒有拉動急救圈,只因爲她希望能夠說服烏洛化掉此劫,她不想就這樣無功而返。可是現在,唯一的一枚急救圈沒了,後邊來接應自己的成員也來不了,難道說,她就要永遠地留在這裡嗎?
不止要永遠地留在這鬼地方,眼下自己還要被該死的烏洛污辱?穀雨的眼淚頓時像瀑布一般,奔涌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