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我們一起走!白黎,快——”我轉頭焦急的大喊,可白黎似乎沒有聽到一般,直愣愣的盯着遠處香案上的小鬼。
“白黎?”
“小冉,有人在養小鬼。”白黎邊在胸口結印邊回沖着我說道。
“養小鬼?”這種靈異的事情,很早以前也聽過村裡的老人談論,老一輩都說這時一種邪術,利用不幸夭折,或者胎死腹中無法轉生的小孩屍骨做法,提升自己的運勢,以血肉作爲養料,保佑自己財運滾滾或是運勢大好。
但這養小鬼終究是邪術,時間長了,難免邪氣入體,使施術者得到反噬,養的小鬼越強,反噬就會越狠,導致養鬼之人最終走上不歸路。
俗話說,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德五讀書,很多人命不好運不濟,就寄希望於巫蠱邪術,爲了換取眼前十幾年的富貴,可是佛祖好請,小鬼難纏,飼養陰毒鬼物下場一般都不會好到哪裡去。
“白黎,這有什麼問題嗎?可能就是村長貪圖橫財所以才……”我心急救外婆,不理解爲什麼白黎會那麼謹慎。
白黎也不搭我的話,一套行雲流水的結印過後,一條通體透明的蛇身纏繞上了那香案的屍骨,牢牢地定住後就化作了白色的玉石,以一種奇異的姿勢纏繞着那小鬼的脖頸和身軀。
“小冉,全神貫注相思刀。”白黎囑咐一句,我照做後白黎用指甲劃破眉心,神奇的一幕,一滴血像是被牽引着滴向我手裡相思刀,相思刀瞬間變大數倍,刀刃寒光乍泄,我兩手才能穩穩拿住。
“斷鎖鏈。”
我使盡力去砍向腳踝處的鎖鏈,隨着坑的一聲鎖鏈斷裂,我受不住勢的撒開了手,相思刀直插地面,入土三分。
小鬼頭上的一片黃紙隨着鐵鏈的斷裂,飄落了下去。
白黎立馬接住了外婆,將相思刀拔出遞給我“意識默唸就能收回。”白黎環抱起幾近昏厥的外婆,看那乾裂的嘴脣怕是被抓起來後就沒有再進食和喝水了。
白黎來的時候只帶我一個人自然很容易,可逃出去卻要多帶外婆一個。
於是就見白黎上半身還是人形,兩手有力的抱着外婆,而兩條雙腿卻是化作了蛇尾,再次將我捲了起來,那精準的化形能力看得我呆愣了一刻。
沒注意到身後的香案,白蛇玉石裂開了一條細縫。
白黎心中警鈴大作,不敢多留,離弦之箭一般衝向地面之上。
距離地窖口沒有多少路程的時候,只聽身後傳來了破空聲,一道符紙擦着白黎的胳膊劃過,白色的袍子立馬裂了個口子,隱隱有血痕。
“放下。”
黑黢黢的黑暗中,那聲似嬰兒啼哭的聲音直傳大腦,我將眼睛掙到最大,也沒有看清任何東西,只感覺背後似乎有人在以極快的速度接近。
“可惡!還以爲能多撐一會!”白黎速度更加快的網上竄,掀起的氣流將我的髮絲都吹了起來。
“那是爸爸的東西,你不能拿走!還回來。”那聲音已經盡在咫尺了,更可怕的是我根本看不到任何東西,這個時候我不禁有點羨慕白黎!蛇類可是夜視動物!
“滾!”白黎身體一頓,轉身將我放在他的身後,迎面對上了那未知的東西。
“還回來!不然爸爸會責怪我,我就沒有爸爸的血肉吃了!”那東西奶聲奶氣的,我猜測到十之八九是那供奉的小鬼了!
白黎蛇尾抽了過去,空氣似乎都在顫抖,只聽到砰的巨響,而白黎則悶哼一聲,我心急如焚下,腦袋急中生智,當下想到了——手機!
立刻摸向口袋,將手機掏了出來,打開手電筒,照亮前方一塊。
“別開!快關掉!”一瞬間的亮堂,我看到了白黎的蛇尾上掛着一個手腳並用的小鬼,空洞的眼眶像吸食人靈魂的漩渦,牙齒和手指扎進了白黎的蛇尾,鱗片被翹起,血紅的肉都在外翻。
而開了手電筒的我就像是一個活靶子,那小鬼貌似露出來笑容,放開了白黎的蛇尾,像我的角度撲來。
我緊張之下按死了手機的開關鍵,手機直接進入了關機,沒了光芒我陷入了恐慌。
“孽障!找死!”黑暗中白黎的大喝一聲,直穿耳膜,亂石碎裂,灰塵四起。
苦苦挨近地窖門口,白黎強頂起來地窖的入口。
“走!”我顧不得受傷的外婆,撐着她逃了出去。
白黎迅速鑽出,將入口牢牢堵死,蛇身壓在了石門之上,上半身不停的大口喘息。
巨大的聲響引來了屋內的七叔公和村長。
我們的夜襲讓兩人毫無準備,張着口不知道做何表情。
“小……小冉……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村長還在辯解。
我回頭看了下蛇尾上鱗片起翹,素白衣服沾滿灰塵的白黎,還有跪坐在地上一頭一連是傷的外婆,那濤天的憤怒再也止不住了,壓抑良久的怨念將我吞沒。
“不是怎樣!你們這些該死的魔鬼!我殺了你們!”相思刀抽出,一時間雷嗔電怒,狂風怒號。
相思刀變得足有六寸長,分量不輕,可我不知哪裡來的蠻力,提着刀直衝向二人。
“啊!”我發狂的怒吼,相思刀沒有章法的亂砍一氣,躲閃不及的村長被我的亂刀逼的連連後退,腳下一滑就倒了下去。
“你……你莫不是想殺人?我,我告訴你,你殺了我我兒子不會放過你的!韓姑婆!你就看着她胡鬧?”村長臉色煞白,眼珠子亂轉,這話說的沒有一絲底氣。
“不放過我?那又如何!這時候叫韓姑婆了?那你之前是怎麼對待我外婆的?你就是個畜生!”我憑着一股蠻勁,惡狠狠的砍了下去!
“啊————”一時間鮮血從村長的斷臂處濺了出來,溫熱的血液噴濺在我的臉上,可我卻絲毫感受不到害怕,有的只是那憤怒發泄後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