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6章 暗潮下的漩渦
“所以這些到底是你的主意，還是鄧布利多教授的想法？”
麥格教授扭頭看向那個快要消失在門外的聲影，終究還是沒忍住提高音量。
“無論我說什麼，您已經有自己的答案了，是不是？”艾琳娜的聲音輕飄飄地越過門扉，“新時代……開始了。”
鄧布利多消失的第二個週末早上，霍格沃茨禮堂前的布告欄終於出現了新的告示：
【霍格沃茨教職工資質審覈重啓說明】
「從下學期開始，全體教職員工必須取得合格資質後方可上崗。」
「在崗教師員工在審覈期間可以暫時正常教學，但每週末要集中參加教師資格培訓。」
「以上條例符合《第二十八號教育令》及《霍格沃茨臨時指導意見》第五條。」
簽名：
指導校長-魯弗斯·斯克林傑
高級調查官兼顧問-多洛雷斯·簡·烏姆裡奇
……
而在一衆教授、魔法部官員，以及臨時派遣校長的簽名末尾，還有一個娟秀可愛的小小簽名。
艾琳娜·卡斯蘭娜。
這個沒頭沒尾的說明迅速在學生中掀起了各種流言。
不過，這些公告僅僅是一個開始，多洛雷斯·烏姆裡奇重新回到了教學崗位。
由於洛哈特暫時的休假，霍格沃茨文法課教授空缺太久了，差點沒頭的尼克顯然沒辦法長期兼任教授。
在斯克林傑以及魔法部方面的多方斡旋下，烏姆裡奇順理成章地填補上了洛哈特的空缺，成爲了霍格沃茨的文法教授。
“你怎麼會讓那個女人上崗，艾琳娜！她根本不懂得什麼叫做文學！”
赫敏不滿地抱怨着，她最喜愛的文法課徹底被毀掉了。
在烏姆裡奇的課堂之上，她們接觸不到任何新奇有趣的故事，甚至連古典詩歌都沒有。
各種繁瑣、無趣，同時又極爲呆板的公文撰寫，新聞公告的謄寫模仿……枯燥的練習讓大部分小巫師叫苦不迭。
人員原以爲賓斯教授的魔法史已經是最乏味和催眠的了，沒想到烏姆裡奇的課堂還能更勝一籌。
“嗯，烏姆裡奇確實不懂文學，但她在應用文、公文方面絕對是頂尖水準。”
艾琳娜不以爲意地擺擺手，隨手在空白的羊皮紙上籤下自己的名字。
“如果你不想寫，我倒是可以幫你在作業上籤個名……”
“算了，我也就是稍微抱怨一下……她那些東西是有那麼點兒用。”
赫敏支吾了一下，重新抓起羽毛筆開始對付她沒有寫完的那些文法課作業。
“好吧——反正我的特權隨時爲你敞開。”
艾琳娜聳了聳肩，若有所思地敲了敲面前的羊皮紙。
不得不說，烏姆裡奇的油滑程度超出了她的想象，粉色大癩蛤蟆根本沒給她任何發難機會。
自從那個晚上鄧布利多透露了她的身份後，烏姆裡奇幾乎完全無視了艾琳娜的任何違紀、任性行爲。
艾琳娜原本以爲鄧布利多離開，以及魔法部強勢干預霍格沃茨會讓烏姆裡奇膨脹，以及她會如同原著中那樣瘋狂。
然而，這些事情彷彿讓她變得疑神疑鬼了起來，她好像提前意識到了什麼，別說在別的教室之中亂竄，即使是在文法課的教室中她也表現得相當剋制，除了依然那麼煩人的秩序化教學方式，以及乏味枯燥的授課內容外，她好像下定決心要當一個好教授。
事實上別說不交作業，只要艾琳娜不公然擾亂課堂秩序，烏姆裡奇甚至連眼神都不會移過來一秒。
現在霍格沃茨的教授們彷彿繃緊了的發條，每個人都小心翼翼地教學，瞭解着教師資質審覈：
霍格沃茨的審覈並不僅僅張貼在學校，同時也出現在了《預言家日報》的頭版位置。
而隨着第二天漫天的應聘、諮詢貓頭鷹來信，所有教授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希望來霍格沃茨教書的巫師那可太多了。
當“教師資質”成爲一種明晰化、可以由考試決定的客觀內容時，來自魔法界的競爭浪潮足以淹沒所有人。
哪怕是麥格教授也不得不開始重視起那些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教師資格審覈考試”內容。
“魔法部和校董事會通過了法令，在合理範疇下，我們必須先通過測試。”
她看得非常明白，相比起烏姆裡奇私底下的暗箱操作，這次由“斯克林傑”提出的方案至少從表面上挑不出任何毛病。
麥格教授可以感覺到某個女巫正在一步步地操縱影響霍格沃茨的校園：
學生們的魔法書、教授們的資格審覈、一日三餐的規劃、學校課程的革新……甚至還有幽靈、畫像、小精靈乃至活動樓梯。
而麥格教授唯一可以反擊的方式，就是儘快弄明白“教師資格審覈”到底是什麼，並且以通過的身份去質疑。
不過，隨着週末的第一節教師資格審覈培訓，麥格教授開始產生了一種極其無力的挫敗感。
那些課程內容沒有絲毫難度，甚至嚴格意義上來說，它們連半點魔法考覈都算不上。
教師綜合素質、教育知識與能力、學科知識與教學能力……
麥格教授很希望自己可以在課程中找到漏洞，但與之相反的是，隨着課程深入她內心反而開始認可了。
在烏姆裡奇前一次來的那段時間，那些調查內容更多是基於教授本身和具體課程，或是來自於學生們和魔法部的意見反饋。
但現在霍格沃茨正在推行的教師資格審覈制度更像是一張精心編織的大網，麥格教授能很清晰地看出其中的方法論，那些成熟而系統化的教材和題目，絕不是一個未成年女巫可以想出來的，哪怕是鄧布利多這樣的資深教授可能都無法完整編寫出所有內容。那些看起來更像是好幾個、乃至幾十上百個學校的教師們坐在一起討論出來的結果，但魔法世界顯然不存在這種大型會議。
而且，烏姆裡奇暗地裡的審查工作也重新開始了，她偶爾能看到或聽說烏姆裡奇在調查大家。
霍格沃茨彷彿變成了佈滿暗流的漩渦，隨時有可能忽然化作巨型漩渦，吞噬她們。
“或許這是一件好事，”聽了麥格的擔憂後，龐弗雷夫人說，“類似於治療師認證，教師規範化不是壞事。”
“魔法部企圖利用它徹底的掌控學校。”麥格教授斷言，“這肯定是他們的目的，因爲考覈內容和學習標準他們隨時能變。”
麥格教授有些煩躁地揉着額頭，“我希望第一輪調查結果能快點出來，這種暗地裡審查、等待的感覺實在太糟了……”
“坦白來說，我到現在還是不明白爲什麼那麼多教授、乃至費爾奇都會支持——”
“因爲這對他們是個好事，尤其是一些邊緣學科的教師和教職員工。”
龐弗雷夫人說，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解釋道。
“阿格斯·費爾奇準備申請成爲正式教授，這差不多算是一個半公開的秘密了。”
“正式教授？可他又能教——”
“明天，我聽說明天會更新一部分新的教學崗位。”
龐弗雷夫人看着麥格教授，作爲艾琳娜陣營的那一方，她終究還是不忍心看着麥格在一片茫然中奔走。
“同時似乎還會進行一次代理校長投票，確定出一名可以真正行使校長權利的巫師……他們預計會在早餐時提出。”
“什麼？！”
麥格教授眼瞳一縮。
她擡起頭，神色凝重地看向龐弗雷夫人。
“那你知道……被提名人——”
“嗯，”龐弗雷夫人神色古怪地看了一眼麥格教授，“我聽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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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咕探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