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的輪盤略微向前撥弄幾小時。
奧特里·聖卡奇波爾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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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夫古德家。
“盧娜,該吃飯了。”
謝諾菲留斯·洛夫古德苦惱地揉了揉亂糟糟淡金色頭髮,忍不住提高音量。
夕陽透過鏤空的窗戶照進狹窄的客廳,將坐在窗戶前發呆的一個小影子拉得老長。
已經是第七天了。
自從洛夫古德先生將信件寄往霍格沃茨之後,一如那封彷彿石沉大海的信件一樣,沒有回信、沒有消息、那隻小貓頭鷹也再沒有回來過。
“父親,你說,彎角鼾獸它是不是迷路了。”
盧娜看着天上的雲彩,雖然已經很疲倦了,但她依舊還在努力辨認着天際邊飛過的渺小黑影,輕聲說道,“還是說,它在外面遇到了新的朋友,玩得忘記了時間。”
“……盧娜。”
洛夫古德先生嘆了一口氣,放下手中的湯碗。
【彎角鼾獸】是一個屬於兩人的秘密,每一次說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父女倆都能暫時忘記所有的煩惱,天真執着地去討論和尋找這個神奇的造物。
然而,唯獨這一次不行——因爲他知道,盧娜口中的【彎角鼾獸】指的是那隻在一年前那場可怕的事故發生以後,他買給回來給盧娜解悶的扁頭小貓頭鷹。
男人站起身,一臉無奈地走到窗邊,伸出手搭在女兒的肩膀上。
“或許,鄧布利多正在寫一封很長的回信。等你吃完飯,它就回來了。”
“這個藉口你中午的時候已經說過了。”
盧娜雙眼無神地數着天上的雲層,恍恍惚惚地說道,聲音彷彿從很遠的地方飄過來的。
“欸?”
謝諾菲留斯·洛夫古德又抓了抓凌亂的頭髮,笨拙地說道。
“霍格沃茨有特殊的魔法防護,你記得嗎?可能要等到明天早上……”
“這是昨天晚上你說過的。”
沒等男人說完,女孩的聲音幽幽地飄了出來。
語氣中充滿了一絲淡淡的幽怨,這一點是非常罕見的情況,根據謝諾菲留斯·洛夫古德的經驗,一般這個時候,說明他的小月亮真的生氣了。
而一旦盧娜開始生氣,想要指望靠着三言兩句就將她哄好的難度,簡直不亞於直接抓一隻活蹦亂跳的彎角鼾獸放在她的面前。
“額。”
謝諾菲留斯·洛夫古德苦着臉揪了揪下巴上的幾根短鬍子,如果潘多拉還在的話……想到這裡,男巫的眼神忽然黯淡了一下。
看了一眼小盧娜那與她母親越發相似的側臉,謝諾菲留斯眼神一柔,就這麼直接在窗臺邊上做了下來,陪着女兒看着天上的夕陽發呆。
“要不……我明天去一趟霍格沃茨吧?帶上你一起。”
謝諾菲留斯·洛夫古德的眼睛追逐着遠方樹林上跳動着的飛鳥,試探性地問道。
這是他所能想到的唯一辦法了。
要知道,爲了哄女兒開心,《唱唱反調》都已經停更三天了——再這樣下去的話,用不了多久,兩人的生活費就快要用光了。
當然,在那之前,茶飯不思的盧娜和他可能會先一步倒下也說不準。
“我們……算了,你該去寫稿子了,還有那麼多讀者等着看你的更新呢。”
盧娜轉過頭,看着坐在地上的父親,輕輕咬了咬嘴脣。
“總有一天,它會回來的,我知道。”
“盧娜。”謝諾菲留斯·洛夫古德有些擔心地伸出手搭在女兒的肩膀上。
咕!
就在這時,一隻灰色的穀倉貓頭鷹在天際盤旋了幾圈後,直直地朝着敞開的窗口飛了過來。
一封薄薄的信封劃過一道弧線,落在了洛夫古德先生的膝蓋上。
信封上用墨綠色的墨水,書寫着一排娟秀漂亮的字體。
【謝諾菲留斯·洛夫古德/盧娜·洛夫古德(敬啓)】
封口處是一個格外精緻的圖案——由紅底金獅、藍底銅鷹、黃底黑獾和綠底銀蛇組成了紋章的主體,紋章中心則是一個大寫的字母“H“——霍格沃茨魔法學校的校徽圖案。
“我就知道!是的,我從一開始就知道!”
洛夫古德先生微微一怔,激動地拿起信封仔細看了一眼,確實是來自霍格沃茨的來信,“阿不思·鄧布利多一定會對《唱唱反調》的內容產生興趣的。”
“但是,爲什麼送信的不是我的彎角鼾獸。”
盧娜默默地轉過頭,看了一眼正在她們家餐桌上喝水的穀倉貓頭鷹,輕聲問道。
通常來說,除非是郵寄貓頭鷹,否則絕大多數回信都是由送達信件的貓頭鷹原路送回的。
“哦,我的小盧娜,你不明白。這是屬於成年巫師之間的禮儀。”
謝諾菲留斯·洛夫古德搖晃了一下手中的信封,努力壓抑着語氣中的興奮。
“成年巫師之間的……禮儀?”盧娜揚起眉毛,面無表情地看向父親。
在她的印象裡,除了基本生活常識上,男人在事業上很少有靠譜的成功案例。
唯一值得炫耀的,就是幾乎每年都會有一筆來自奧地利的可觀收入——按照洛夫古德的說法,那一定是一名富有而上進的巫師學者,凡夫俗子很少有能理解《唱唱反調》魅力。
“沒錯。這是一種尊重,意味着正式而嚴肅的對話。”
再次感受到了來自女兒的質疑,洛夫古德先生就好像是被針紮了一下,指了指餐桌上那隻偷喝水的貓頭鷹,雙眼發亮,一臉認真地解釋道。
“鄧布利多是一位偉大的巫師,他不會做很多無意義的事情。如果回信只是交由【彎角鼾獸】帶回來,充其量只是侷限於我與鄧布利多兩人之間私底下的對話。但是,當回訪信使變更爲霍格沃茨魔法學校的貓頭鷹的時候,你想想,這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
盧娜歪着頭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地玩着胸前的三角眼項鍊,有些不確定地回答道,“這封信件,並不單單只是以鄧布利多的角度,而是站在霍格沃茨魔法學校的角度進行回覆的?”
“完全正確。再過一年,你就要去霍格沃茨唸書了。外面的世界是很複雜的,盧娜你需要學會從各種微妙的細節中讀懂其後的那些深意。”
洛夫古德先生豎起手指,滿意地點了點頭,臉上浮現出一抹不捨和欣慰。
“但是,爲什麼信件上還會有我的名字呢?”盧娜銀灰色的眼睛裡依然有些困惑。
“哈,這實在是太明顯不過了。鄧布利多的意思是,【洛夫古德家族】——這樣才能與【霍格沃茨魔法學校】保持對應。但是爲了保證信件的準確送達,他不得不使用這樣的書寫方式。”
謝諾菲留斯·洛夫古德用手指自豪地彈了彈信封,發出清脆的聲音。
“毫無疑問,這一封回信將會徹底改變我們未來的生活。當然,這還是要取決鄧布利多的誠意,如果只是單純注資《唱唱反調》的話,我並不保證會分給他太多的收益……”
一邊說着,男人心情愉快地撕開信封,抖開了裡面那張薄薄的信紙。
然後……就好像是被一道石化咒命中了一樣,洛夫古德先生的聲音戛然而止。
“發生什麼了?”
盧娜疑惑地皺了皺眉,站起身來蹦跳着湊到父親身邊,好奇地探頭看向男人手中的那封回信——幾乎肉眼可見的,那張無憂無慮的精緻小臉刷的一下一片慘白。
“怎麼,可能……假的吧……”
信紙上的內容並不多,只有短短的三行字。
(信件內容回覆可見)
以及一個陌生無比的落款:【你們忠實的——A.K.】
伴隨着信紙展開,一根皺巴巴的貓頭鷹羽毛緩緩地飄落在地板上。
一封……
非常正式的……勒索恐嚇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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