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巨響,天搖地動。曲採桑聽到爆響,立即從趙莊的樹林裡站起身子,帶着十幾個游擊隊員趕到趙家祠堂。她站在遠處,看着留守在祠堂內的三個特戰隊員,心知自己今天要殺人了。
那三個隊員渾不知即將亡命,手持衝鋒槍站在祠堂門口。曲採桑帶着的隊員剛要開槍射擊,曲採桑忽然心有不忍,喝止說:“先不要開槍,我過去看看!”
游擊隊員們知道曲採桑是大隊長的妻子,當下也不敢說話,看着曲採桑快步走到趙家祠堂。
曲採桑趕到祠堂,一個特戰隊員用槍口對準曲採桑說:“不要過來,再走一步我就開槍了!”
曲採桑說:“我是救你們的,要開槍你們只有死路一條!”
那個特戰隊員說道:“什麼?你救我們?我知道你是誰,趕快滾開。”
曲採桑突然用日語說道:“我不想看着你們死在這裡,放下你們的武器,我不讓游擊隊殺了你們,這樣可以嗎?”
那個隊員哈哈笑道:“真是好笑,特戰隊員只有戰死,從不投降,滾吧!”
曲採桑還想勸說兩句,那個特戰隊員突然朝着曲採桑扣動扳機,“噠噠噠”,一串子彈向曲採桑射來。曲採桑見勢不妙,閃身躲在一根柱子後面,子彈打得柱子木屑四濺。
聽到槍聲,躲在祠堂內的兩個特戰隊員迅速跑了過來,端着衝鋒槍向曲採桑射擊。
躲在遠處的游擊隊員眼見情勢緊張,十幾人同時扣動扳機向三個特戰隊員射擊,子彈噼噼啪啪地響了起來。那三個特戰隊員身形敏捷,閃身竄進祠堂內,躲在門口、窗戶底下進行反擊。
曲採桑本想勸說這三個特戰隊員投降,沒想到三人極爲彪悍,槍法精道,眼看着兩個游擊隊員被子彈射中,一時又氣又急,突然閃身跑向祠堂後面,特戰隊員的子彈隨即向她射來,沒想到曲採桑早有防備,閃身躲在祠堂牆壁之後。
曲採桑看到祠堂院牆不高,縱身跳上牆頭,順着牆根來到三個特戰背後,突然拔出幾根飛針向他們射去。那三枚飛針都塗抹了藥水,遇血致人昏迷,那三個特戰隊員原本並不在乎,拔掉飛針剛要反擊,忽然感覺眼前一片模糊,撐了三四分鐘,終於暈倒在地。
曲採桑站在那三人身邊,內疚地說:“我也不想讓你們死,可是你們不放下槍就會死傷更多人,我是沒辦法才這樣做的,千萬不要怪我啊!”說完這些,附在窗戶後面喊道:“他們都暈倒了,閻王寨的兄弟不要開槍,你們可以過來了!”
游擊隊員們聽到曲採桑的喊聲,急速向趙家祠堂圍了過來,看着地上昏迷的特戰隊員,連忙把他們的捆綁起來。
趙五、趙七躲在村內一直在觀察動靜,此時見游擊隊捆綁了三個特戰隊員,趕緊跑了過來。村民們聽說閻王寨的“土匪”們過來了,逮住了日本鬼子,紛紛跑到趙家祠堂看熱鬧。
曲採桑按照墨子風的作戰要求,讓游擊隊員看守住祠堂前後,不讓鄉親們接近,只等着墨子風帶人前來。
此時,墨子風正帶人守候在通往山下的通道,等待着谷村夫帶領剩下的七八個特戰隊員返回趙莊。
老鷹洞的炸藥炸響之後,谷村夫躲在一塊大石後沒有受到傷害,他的身後是幾個特戰隊員。當谷村夫看到山洞內響起爆炸聲,隨即濃煙滾滾,知道自己中了敵人的奸計。谷村夫後悔極了,他知道自己貪功冒進中了敵人的圈套,更讓他心疼的是進入洞內的特戰隊員恐怕全部死於非命。這些隊員在東北一直跟着自己,一個個身經百戰,以一當十,可是谷村夫怎麼也沒有想到,特戰隊剛剛接近墨子風的隊伍便遭到了滅頂之災,這讓他恨得牙根癢癢。
谷村夫回憶了事情的所有經過,感覺自己太愚蠢了,竟然相信趙三帶回的鑽石和藏寶圖,而這些鑽石正是墨子風拋給自己的誘餌。
看着剩下的八名隊員,谷村夫知道大勢已去,當前最重要的只剩下逃命,也不知道墨子風有沒有後招,在山下設下埋伏。
谷村夫看着腳下的地形,通往山下只有一條路,按照墨子風的狠毒,一定在這條路設下了埋伏,看來不能走這條路了,必須沿着陡峭的山路,穿過荊棘叢逃回雲州。
谷村夫當即命令隊員們在前面開路,攀越山崖往山下逃命。隊員們知道情勢危急,當即揮動砍刀將荊棘砍斷,一路往山下而去。
墨子風派了兩路人馬,一路就埋伏在通往山腳的小徑兩側,一路就在特戰隊逃命的必經之路。墨子風眼見剩下的九命特戰隊員向山下逃去,連忙帶領埋伏在山腳的伏兵噪聲吶喊。
谷村夫聽到後有追兵,命令隊伍疾行。突然,前面一聲槍響,岩石突然伸出十幾支長槍,只是對着特戰隊員猛打,他們卻不露出腦袋,當即有兩個隊員隨即倒在地上。
特戰隊員立即對岩石猛烈射擊,一時碎石飛濺,躲在石頭後面的游擊隊員當即躲在石頭後面。谷村夫見游擊隊員火力弱,命令兩個隊員用衝鋒槍不斷射擊,壓住對方火力給特戰隊員斷後,他自己帶人向山下跑去。
谷村夫一口氣跑到山下,看着剩下的六名特戰隊員,突然拔出手槍對準自己的腦袋。幾個特戰隊員見谷村夫想自殺,連忙一擁而上奪下谷村夫的手槍。一個隊員說:“隊長,你自殺沒有任何意義,如果你還是谷村夫,要帶着我們回來報仇,而不是自殺。”
谷村夫說:“我愧對天皇,如此慘敗而歸,川穀將軍不會原諒我的,與其軍法制裁,不如自己了斷!”
全體隊員跪倒在地,領頭的說:“隊長,我們在東北戰功赫赫,這全是你領導有方。如今我們雖然慘白,但是我們還有七名隊員,我建議隊長調集留守東北的特戰隊員,全力以赴完成寶藏計劃,戴罪立功。至於川穀將軍,他帶領整個師團尚且沒有絲毫進展,自然知曉對手強大,斷不會荼毒自己的軍官。”
谷村夫坐在地上,聽着隊員們的勸解,揮揮手說:“也罷!我們回雲州重整兵馬,我一定要徹底除掉這支游擊隊,爲死難的兄弟們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