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晌午的炙熱的陽光照射在臉上的時候,林夏弦才暈乎乎的睜開眼睛。首先看到的就是白色光滑的天花板,映照出她睡眼朦朧的臉龐。她腦中一個激靈,猛地睜開眼睛爬起來。環顧四周,迷茫的捎了捎纏繞在脖子邊的長髮。
房間裡靜悄悄的,裝飾不算豪華高檔,整體頗爲清新雅緻,算是她非常喜歡的室內裝飾,尤其在窗邊擺上一兩盆綠色的盆栽更是她的習慣。但問題是,這裡不是她的房間!
“這裡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兒?”剛醒過來的她只覺得腦袋暈沉的厲害,整個腦袋就像灌了鉛似的,要多難受有多難受。她拼命的回想之前發生的事情。好像跟着某位大少爺去了酒吧,然後喝酒???好像喝了很多的酒水,然後說了很多話,至於說了什麼就不記得了,然後,然後???不記得了???
就在她朦朦朧朧的戳着臉龐的時候,象牙色的房門忽然“咔吱“一聲,扳手從外面轉動,很快房門就要被打開。林夏弦怔了一怔,忽然想到了什麼,身子不由得往後面退了退,不巧的是後面已經是一面白玉屏風,她只好將被子拉起來,遮住了半邊的臉,這才警惕的看着門外的動靜。手掌心緊握成團,不斷的滲出連她也沒有發覺的冷汗。
房門終於打開,修長有力的手指還停留在門上面,來人一進屋,剛好跟林夏弦怯怯的目光一對上,徐書憶楞了一下,隨即走進房間裡來。
林夏弦沒想到看到的人會是他,眼睛瞪得雞蛋大,懸在半空中的心總算放了下去,就連她也不知道,爲什麼可在這一刻,她會忽然平靜下來。
“徐書憶?怎麼是你?”她的嘴巴比她的大腦反應的更快,還沒想好嘴巴已經不由自主的說了出來。
徐書憶冷冷的睨視了她一眼,隨即不屑的別開目光,語氣有些奇怪的味道:“怎麼?看到是我很奇怪?那麼你希望是誰?”
林夏弦沒聽出他話裡的弦外之音,仍舊鍥而不捨的問道:“我是說我怎麼會在這裡,這裡又不是我家,而且你也在這裡,該不會是你對我做了什麼啊?”雖然身上的衣服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還是她原來的一身的裝扮,就連蝴蝶結的綁法也是她一貫的特殊的方法,可以排除他亂來的證據。但是,她腦筋一轉,徐書憶這個傢伙可是之前有了不少前科的,就算沒把她怎麼樣,誰知道他到底有着什麼不良的打算。
看出了她的質疑,徐書憶挑起嘴角笑了笑,然後走到牀邊坐下,挨着她的被子,緩緩的說道:“既然你這麼期待,那我是不是該做一些出來讓你瞧瞧?”
“誰期待了?你去死啦。”猛地看到他的身軀靠近,林夏弦二話不說,抓起旁邊的枕頭就砸了過去,狠狠的劈頭蓋下:“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麼,老實交代,不然我可真的要報警了。還有綺世去哪兒了?”
綺世二字在腦海裡激起了徐書憶的不耐,他拽開她的雙手,順便將枕頭丟得老遠,壓住她的雙臂靠近:“綺世?你怎麼會認識那個混蛋?”
“你放開我——”儼然被他強壯的身體壓住,現在的她躺在被子裡,本身就因爲宿醉而顯得渾身乏力,現在又被他壓住,一睜開眼,一張既熟悉又討厭的臉近在咫尺,實在令她痛苦不堪。
“徐書憶,我再說一遍,你滾開——”閉着眼睛大吼了一聲吼,果然感受到身上傳來的壓迫感減輕了許多。她慢慢的睜開眼睛,徐書憶已經退開了距離,但是還是厚着臉皮坐在牀邊。靜靜的盯着林夏弦的因爲驚嚇而扭曲的臉龐,淡淡的說道:“我是凌晨經過酒吧看到你的。你喝得酩酊大醉,被一個男人抱着不知道要去哪裡。你知道綺世那個混蛋是什麼人嗎?怎麼可以跟一個莫名其妙的男人去喝酒,還醉得不省人事,要不是我碰巧經過那裡,你知道你會碰到什麼麻煩嗎?”
雖然明知道自己理虧,不過她的倔強還是不肯在他面前低頭,忍不住就反駁了回去:“誰要你多管閒事了?綺世他是我的上司,雖然在外面他的名聲確實不是那麼好,但是也比你這種道貌岸然的僞君子禽獸好多了。別忘了,他雖然號稱花花公子,卻從未真正對我做過什麼,倒是你,可是不止一次的對我做過什麼奇怪的事情了。”
“你——”徐書憶語塞,面色深沉的盯着她。
雖然他們已經分開了接近幾個月了,但是林夏弦卻將他唯一的一次失控牢記在心裡。從最初的羞澀到如今的氣憤。憑什麼這個擾亂她正常生活的混蛋,處處找她的茬,他以爲他是誰啊?
看着她氣鼓鼓的臉蛋,徐書憶忽然沉默了下來,索性別過頭不再理她,心裡卻是百轉千回,有種難以言明的痛楚環繞在心中。
見他這樣,林夏弦也沉默了下來。一時間屋裡一片寂靜,牆上的指針走動的聲音霎時清楚。
過了片刻,徐書憶忽然展開緊皺的眉頭,望向林夏弦,輕柔的說道:“你家在哪裡?我送你回去。”
林夏弦丟了一個衛生眼給他,現在纔想起把她送回家了,早些時候幹嘛去了。
“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她終於回答他。語氣卻是他從未見過的冷冽。他剛剛舒展開的眉頭又蹙在一起,卻只是頓了頓,沒再多說什麼。
看他好像陷入了沉思。林夏弦撇撇嘴,飛快的掀開被子跳下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穿上鞋子,飛奔似的跑向門邊。
“綺世還有綺家的人,你不要太靠近。不然,最後受傷害的人是你!”就在她剛跑到門邊的時候,徐書憶的聲音忽然想起來。
有些愕然的停下來,她轉過頭去,卻看到他仍舊低着頭,嘴裡說着話,卻連一眼正眼都沒去瞧她。頓時氣上心頭,冷冷的說道:“接不接近是我的事情。不用你來管。“
說完“嘭“的一聲打開門,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