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說不管我的事嗎?今天爲什麼又食言,我這是在辦正事,請你說話的時候,能尊重一下人嗎?”
李凝雪心裡憋着一口氣,在車上她一直氣鼓鼓的,不願意理夏侯天賜,回到家裡,她總算是暴發了。
“我尊重你?我呸,我還沒休你呢,你就這麼迫不及待了?告訴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從今天開始,不許出去。你是我太子府裡的人,本來我就不應該讓你出去做什麼破生意,人朝中大臣都在說我了,你把她們的夫人一個個的帶得都沒辦法說了。成天的就想着往外面跑。”
夏侯天賜找不到別的話來答,便想着法的冠罪名。
“就是一個個的像你們這樣的榆林腦袋,才讓你們亂想,我們並沒有什麼,倒被你們說得像有什麼似的,就算真有什麼,也是被你們所逼。”李凝雪氣不過,還了嘴。
“啪。”一耳光直接打了過來。
李凝雪捂着自己的臉,眼睛好好的盯着夏侯天賜,隨後,她突然大笑起來。
“哈哈哈,你這個樣子,我可不可以誤會成,你怕我跟着別的男人跑了?你不說我是有夫之婦嗎?不說沒有人要嗎?那你現在在怕什麼?”從她抓住夏侯天賜把柄那天起,她就決定,要爲自己而活,不再像以前一樣的活。
之前夏侯天賜罵她,罰她,她都可以接受,她可以不理,因爲已經見怪不怪,可如今,他又來了,當着所有人的面,在大廳廣衆之下,對她那般的侮辱、冤枉,她今天就得和夏侯天賜把這理給說清楚不可。
“你還敢還嘴了,李凝雪看來老子今天不好好教訓教訓你,你就蹬鼻子上臉了是嗎?你在外面和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成天的粘在一起,我就不能說了,要是讓人家知道,皇家的顏面何在?”
“你,簡直不可理喻。隨你怎麼想吧。你若是阻止我出門,那你的病也別想治了。我懶得解釋,清者自清,人人都像你一樣的,腦袋裡會把別人想得一無是處,一文不值,那所有的人都不要活了。我還要活,而且我要活得好好的,我們之間也已經達成了協議,我的事你不要管。若是你只是擔心皇家顏面的話,還請你放心,我李凝雪再賤,也絕對不會作出半點傷心敗俗的事來。如果真是那樣,我寧願被浸豬籠。”
“行,有你這句話就夠了。記得你說過,到時候你不會被浸豬籠,你會比浸豬籠還要更慘。”夏侯天賜惡狠狠地說道。
“好,只要你能抓到我的不對之處,到時候要殺要剮,隨便你。反正我給你治好了病之後,就會離開。”李凝雪也扛上了。
“好,你治吧,我就看你怎麼治好我。若是治不好,你就等着一輩子陪着我,獨守空房。”
李凝雪聽到夏侯天賜如此說,心都涼了半截。
“放心吧,我會治好你的。只是請你不要再像今天這樣,發這麼大的火,這樣只會傷到你的身體之外,半點好處都沒有。我會想盡一切辦法治好你的,前提是,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我有我的自由,我是個人,而不是動物,況且我有很多的事要辦,這幾天我會出趟遠門,放心,在沒治好你之前,我不會跑的,不過請你不要派人跟着我,否則你的病,怕是要拖到明年才能治好。我真的不想拖到明年,我想你也不願意吧。再過段時間,就是八月中秋,到時候又得進宮去參加宴會,皇上問起來,我可不敢欺君。”李凝雪冷冰冰地說着。
“你,威脅我。好好,你想怎麼樣做,我都不說,若是在八月中秋之前治不好我,你也甭想到皇宮去,安心的在家裡呆着吧。”夏侯天賜一聽,被嚇住了。
李凝雪說的是事實,這嫁進來,快有一年了,李凝雪的肚子依然沒有什麼反應,就連皇后都問了好幾次,被他給搪塞過去,可若到時候李凝雪一出現,那事情就難辦了。
“多謝太子殿下,沒什麼事,我就先下去了。今天的晚飯我沒心情做,明天的早餐我也沒心情,自己解決。”
李凝雪說完之後,生氣地離開,果然晚飯,她自己做了自己的一份,管也沒管夏侯天賜,讓夏侯天賜生了一整天的悶氣,可事到如今,她脾氣看來比他還要大,他不敢惹她,若是惹到她不高興,又得反威脅了。
他沒想到自己會淪落到這樣的下場,不過,等到他被治好之後,他再想辦法收拾李凝雪,這幾天就讓她先高興高興。
***
第二日,天氣應該不錯,一早起來,濃濃的大霧,將整個國都籠罩,如夢如幻。
“你們就留在這裡吧,我有事,會發彈呼救的。放心吧,我沒事。”
天才剛矇矇亮,李凝雪已經乘馬車來到了郊外的紅楓山腳下。
她依然女扮男裝,揹着牛仔包,還有一個背蔞,裡面裝上了一牀被子,一把大傘,信號彈,鋒利無比的小匕首,還有乾糧、一個小鐵籠子,一個小竹簍、三天的乾糧,便朝着紅楓山而去。
紅楓山地勢險要,只有一條路可行,平時裡也沒什麼人路過,這也是紅楓山上有很多珍貴的藥物和大補之物出現的最大原因。
她安排了那些隨行的護衛們,守在山腳之下,不讓外人進入,這方便她抓到雪蟾,那東西太聰明瞭,必須在安靜的環境下,纔會出現。
隨着氣溫的持續上升,太陽漸漸升起,薄霧已然散去,李凝雪這才發現,她不知不覺已經爬到了半山腰。
尋了一片有些潮溼的地方,她將經過處理,加了香油和泡過藥粉的牛肉,放到了一個小小的鐵籠子裡,拉了一根線,躲到了很遠的石頭背後,如今只有靜待。
可是讓李凝雪沒想到的是,她等了一天一夜,晚上她還特意的弄了一顆夜明珠來吸引雪蟾的注意,可到最後什麼東西都沒有。
別說是雪蟾了,就連小小的蟲子都不曾看到過,什麼洪水猛獸,老虎豹子,也都沒有,只有她一人,乾糧也吃完了,李凝雪就弄不明白了,爲什麼什麼都沒有?
她已經和當地的老百姓打聽得很清楚了,就是這個時節纔會出現,難道雪蟾早有先知,知道她要來抓她們,早跑掉了。
看來她還得再守下去,幸好她聰明,帶了三天的乾糧,她就不信了,這雪蟾會放着這麼美味的東西不被吸引而來。
***
李凝雪倒是挺悠閒,不慌不忙,安安靜靜地在等待着,可有人卻坐不住了。
夏侯天賜一整晚沒有見到李凝雪,這讓他非常的憤怒,他心想着,這纔剛給了她教訓,立馬轉身就給忘了,現在竟然膽大到連家都不歸。
第二天一大早,他便帶上人,朝着紅楓山而來。
聽到了馬蹄聲,那些一直守候在山腳下的護衛們,跳了出來,正在攔人,一看,竟然是夏侯天賜,立馬下跪請安。
“她呢?”
“在山上。”
“若是她有一點事,你們全都該死。她是個女人,你們不知道嗎?一個女子孤身在山上呆一晚上?若她沒事,回去之後,全部罰俸一年。”夏侯天賜別提有多冒火,頭天他就坐不住,一晚上沒睡,忍到現在,他都快要瘋了。
他從未像現在這樣的着急過李凝雪,一想到這荒山僻嶺的,萬一出個獅子老虎什麼的,直接把她一口吞了,那他的病誰來給他治,他不爲別的,就爲了治好自己的病,所以李凝雪絕對不能出事。
“屬下該死。”見夏侯天賜發火,一干人等立馬跪下。
待他們擡頭時,夏侯天賜身影已然消失不見,他已經提起輕功,尋着李凝雪的氣味而去。
遠遠地便看到了正趴在石頭縫裡,手裡拿着手機,聽着歌,眼睛時不時朝外面小籠子瞟着的李凝雪,夏侯天賜這才放慢速度。
沒事就好,要是她出一點事,他真不敢保證,會不會把整個紅楓山夷爲平地。
聽到了腳步聲,李凝雪回過頭來,看到來人是夏侯天賜,她趕緊的放下手機,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
“喂,你怎麼來了?不是不讓你跟來我的嗎?”
“李凝……”
“噓,別吵,等會雪蟾跑了。”李凝雪趕緊的伸出手,捂住了夏侯天賜的嘴巴,同時眼睛不停地朝鐵籠子瞟。
夏侯天賜皺了皺眉頭,這還是李凝雪第一次和他之間如此親密地接觸,他竟然沒有此前的不舒服的感覺。
“別吵別吵。你想要怎麼懲罰我都可以,現在你先回去,我抓住雪蟾給你吃了之後,你應該就沒事了。”
李凝雪依然輕聲細語地說。
今天李凝雪說的話,聽進夏侯天賜的心裡,好像不是那麼的難聽,以前他只要一聽到李凝雪的聲音,心裡就有股火莫名的升出來。
“你前來,就是爲了抓雪蟾,替我治病?”夏侯天賜心裡沒來由的一陣感動連連。
“嗯。”
“就你這樣的能抓住嗎?你先下去,讓我自己來抓就好。”夏侯天賜冷冰冰地說道。
“不行不行,我那牛肉,放了特殊的藥物,總之必須讓它把牛肉吃下去,纔有效。你別管了。你先回去吧,我沒事的。”李凝雪也沒想到夏侯天賜能來,她也挺感動的。
這是不是說明夏侯天賜其實還是關心她的,若不是他的身體出了問題,她們之間應該會像以前一樣吧?
“如果想抓,你自己身上帶着的那條項鍊,最好找個地方把它給藏起來,否則你等上一輩子,它都不會出現。”
“項鍊?對對,你不提醒我倒忘了,桑倉子是給過我一條項鍊,怎麼,他也告訴你了,你也知道這項鍊帶在身上,蛇蟲鼠蟻,根本靠近不了,怪不得。原來如此。”
夏侯天賜剛開始也被自己說的話嚇了一大跳,不過李凝雪後面自圓其說之後,才讓他放下心來,還好她沒發現。
李凝雪將脖子上的項鍊摘下來,遞給了夏侯天賜。
“麻煩你幫我拿走吧。”
“哼。自己傻,還非要逞能。若是想要抓,讓別人來,也比你強,非要自己動手。”夏侯天賜冷冷地回道,一手扯過她的項鍊,下山而去。
“哎,就這樣走了。算了,他能來已經很不錯了。”李凝雪看着夏侯天賜遠去的背影,有些戀戀不捨,不過隨後一陣蟾叫聲,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立馬回過頭來,躲到了石頭背後。
夏侯天賜來到山腳下的河邊,一揮手,那項鍊便被拋進了水裡。這東西,太討厭了,害得他的那些蛇子蛇孫們,不敢靠近李凝雪,若是李凝雪哪天逃走了,也好讓蛇孫們來尋找,他好不容易拿到手,又怎麼會讓李凝雪再帶回去。
做好這一切之後,他便一回身,再次朝李凝雪所處的位置而去,站在不遠處的樹杆上,冷眼觀察着李凝雪的一切。
李凝雪現在身上沒有保護符了,這附近山上正好最適合那些有毒之物存活,夏侯天賜怕她被傷到,他這次回來就是爲了保護李凝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