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冰,明天你跟林一起去他那個同學聚會,照顧好他!”
四叔看着我的欲言又止,隨後轉頭衝着水冰說道。
水冰點了點頭,詫異的看着我,我也迴應了他一個茫然的表情。
其實我也不清楚,我只是去參加一個同學聚會,能遇到什麼危險?
接下來的半天,我都在房間裡看四叔給我的那本書,這本書基本都是用文言文寫成的,我看的很慢,理解上也很有難度。
就這樣看了大半天的時間,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着的。
“林醒醒,你怎麼還睡呢,其他人都到了,就你還沒到呢!”
恍惚間我的耳朵裡,突然傳來吳狄的聲音,我反應了幾秒鐘,纔想起來他找我喝酒的事情。
我毫無防備的睜開眼睛,就朝着吳狄看了過去,誰知站在我面前的,根本不是吳狄,而是一條足有水桶粗,仗着紫黑色鱗片的巨蟒!
它見我睜開眼睛,立刻張開足以吞掉我的大嘴,朝着我撲了過來。
我清楚的看到了,它口中白亮亮像匕首一樣的毒牙。
“嗷……”
我尖叫了一聲,猛地從牀上坐起來,臉上就像是被水洗過似得,全都是冷汗。
我按着心口,清楚的感覺到,心臟在加速跳動,過了足夠半分鐘,我才從這種失神的狀態中緩過神來。
這時四叔從門外走了進來,他見到我這副反應,先是一愣,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以後每隔三天,你就到地下室去喂一次你的蛇,記得一定要給它們吃活的。”
四叔將中藥遞到我面前,我立刻聞到一股濃重的苦味,這味道只讓人噁心。
我無語的看着四叔問:“我要是不喝這個藥,會怎麼樣?”
四叔沉默了片刻,將藥放在桌子上,說:“咬你那條蛇是不是通體黑色,表皮堅若磐石,還吸了你不少血?”
我滿臉佩服的看着四叔,他不愧在圈子裡名氣這麼大,真是見多識廣,單看我手上的傷口和我的症狀,就能判斷出是什麼蛇把我給咬了。
要知道蛇的種類繁多,被不同蛇咬了之後,症狀也會有細微的差別,想要判斷出被什麼種類的蛇咬過,靠的完全是經驗。
我點了點頭說:“四叔,你真是神了!”
“這種蛇叫黑金蟒,個頭都很小,但毒性至少在五步蛇之上,刀槍不入,就算被咬中的人暫時沒死,也會受到毒蛇影響噩夢連連。”
四叔的表情突然變得狠厲,他陰笑着說:“恐怕就連那個人,也無法完全駕馭它,他乾脆將黑金蟒丟出來對付你了!”
四叔說的那個人,肯定就是害死了田苗、鄒瑞的那個兇手。
我原本以爲自己撿了個寶貝,卻沒想到是那個狡猾的兇手,故意丟給我的,也怪我自己太犯二,居然會上這麼蹩腳的當。
“趕緊喝藥,挺得過七天你就沒事了,如果這七天中你在夢裡被黑金蟒給吃了,那你就死定了!”
四叔說完又將黑乎乎的中藥遞到我面前,我苦着臉接過
藥,也知道這玩意兒有多難喝,但爲了保命,還是幾口喝了下去。
等四叔走了之後,我纔看了一眼時間,現在已經下午四點多了。
老瘸子給我開的藥裡面,肯定有安神的成分,纔會導致我這麼貪睡。
“龍爺,黑金蟒現在在哪呢?”
我靠在牀頭,疲憊的按了按太陽穴,儘管睡了這麼久,我一點都沒有覺得解乏,反而感到一絲疲憊。
“那貨的皮太硬,連我都咬不動,直接把它吞了又怕消化不了,我決定先把它圈禁起來,等想出辦法再對付它!”
白環蛇打了個哈欠,幻化成一個男孩的樣子,出現在我旁邊,手裡還掂量着一個黑色的圓環。
仔細一看這圓環,正是黑金蟒的樣子,現在它只是又恢復了最初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個死物。
我看到白環蛇完全能對付它,乾脆鬆了口氣,從牀上爬起來,在房間裡走來走去。
按照四叔的說法,這種蛇最大的武器就是製造噩夢,儘管我還不太明白,在夢中人是什麼意思,但只要我不睡覺,那它就沒有機會對付我了。
好在之前睡得太久,我一點都不困,這一晚上我繞着蛇場,逛了百十來圈,終於熬到天亮。
看着東方天際泛起的魚肚白,我不禁感嘆,從前我一直都不知道,原來熬夜是這麼痛苦的一件事。
我原本以爲吳狄這貨,至少得上午十點才能過來,誰知道天剛亮,他就開着出租車出現在蛇場門口。
這個時間就連水冰都還沒有起來,他居然就火急火燎的趕過來了。
他在門口按了幾下喇叭,我趕忙跑過去把大門給他打開了,這貨立刻開着車就衝了進來。
“你怎麼來這麼早?”
我看到他下了車,就飛快的走過去問道。
這貨在中學的時候,是出了名的懶,早上八點上課,他一個月三十天,至少得有二十三天都會遲到。
誰知道幾年不見,他反倒變勤快了。
我也沒有覺得多奇怪,到了我們這個年紀,就算不養家餬口,至少也得養活自己,只是不得不勤快。
“林,咱們是不是哥們?”
吳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他手裡還拎着好幾個盒子禮品,靠在車上滿臉嚴肅的看着我問。
我當即一愣,心說這貨一大早上跑來抽什麼風呀,說起話來都莫名其妙的。
“當然是,你沒事吧?”
我猜不准他想幹什麼,但總覺得他肯定遇到事了。
吳狄看了一下週圍,確定周圍沒人,這才壓低聲音說:“芳芳來找過我。”
我聽了心裡一緊,芳芳是我們那個村出了名的美人,吳狄和我同村從小就見過她。
但在我的印象之中,吳狄的家境不比我好多少,芳芳根本不會看上他。
“她答應做我女朋友,你也知道她那麼漂亮,我就沒把持住……”
“你說重點,你們交往和我有什麼關係?”
我的語氣立刻冷了下來,對於芳芳我現實是避之不及,根本不想知
道關於這婊子的一切,我隱隱猜到,吳狄找我絕對不只是想和我說這些。
吳狄低下頭表情陰晴不定,半晌他纔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得,擡起頭求助似得看着我。
“你看看我身上就知道了,芳芳走之前說過,這世界上只有你能幫我。”
現在都已經到了初冬季節,現在還是早上,我渾身上下過的嚴嚴實實的,還是冷得不行,但吳狄卻要在外面脫衣服。
“進屋再脫,外面太冷了!”
我趕忙拉住扯住他的袖子,把他往屋裡扯。
誰知道半路上,吳狄就把上衣掀開,讓我看看他的肚皮。
我驚愕的發現,吳狄的肚皮上,竟然長出了青灰色的鱗片!
這場面我並不是第一次見到,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木林身上就是這樣的鱗片。
“我不知道該怎麼救你,不過我可以幫你問問我師父!”
我讓他把衣服放下,輕嘆了一聲說。
“我不認識你師父,但我相信你,你一定能幫我的,芳芳說只要今天子時,到殯儀館找一具和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屍體,把屍體腹部的皮割下來給我,我就沒事了!”
吳狄無比認真地看着我,滿臉懇求的樣子讓我實在不好開口拒絕。
但他說的話,卻差點使我驚掉了下巴,我沒有想到他居然會相信這麼荒謬的辦法。
這辦法一聽就不行,那死人的皮,披在自己身上?
單是想想我就覺得頭皮發麻,雞皮疙瘩都跟着起來了。
“你肯定被芳芳給耍了,這方法一聽就行不通,實在太不科學了,你就算和那個人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你們如果沒有血緣的話,他的皮貼在你身上,只會害了你,根本救不了你……”
我抓了抓頭髮,頗爲崩潰的和他解釋到,我只覺得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已經被身上的詭異病症給搞瘋了。
他肯定試了很多種方法,都沒有治好自己的病症,他纔會如此相信這個荒唐的辦法。
“林,你就說幫不幫我?”
吳狄現在完全聽不進我的勸說,他抓住我的手,非常用力,我甚至感覺手腕微微有些疼痛。
幸好他現在抓住的,是沒有受傷的那隻手,不然我真的會疼得跳起來。
“我當然會幫你,咱們現進屋再說!”
我耐着性子穩住他,免得他情急之下,做出一些瘋狂的事情來。
芳芳這女人告訴他這樣的辦法,絕對沒安好心,我在心裡暗罵了芳芳一句,就硬着吳狄走進了一樓的客廳。
我剛進門客廳就看到水冰正在準備早餐,他擡起頭看到我和吳狄之後,滿臉詫異的看着吳狄,眼神中還帶着幾分疑惑。
“吳先生,你的氣色可不太好呀!”
吳狄和他前輩比起來,真的不算什麼高手,但水平至少在普通的馭蛇人之上,他肯定看出了什麼。
“我找四叔給他看看,你多做點飯,吳狄今天早上在咱們這吃!”
我沒有給水冰繼續詢問的機會,而是趕緊帶着吳狄去找四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