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猛地一提,真希望這貨的鼻子別那麼靈敏。
曹剛抽了抽鼻子之後,就朝着四叔看去,微微皺了皺眉頭。
“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師父。師父這是我老師的兒子,曹剛。”
我乾笑了一聲,雖然他們兩個肯定都認出對方了,但我還是給兩人做了正式的介紹。
四叔連看都沒有看曹剛,就繼續吃自己的面,曹剛也根本沒有要理會四叔。
我覺得氣氛有點尷尬,趕忙將曹剛拽出房間,帶他挨個房間,都看了一遍。
確定房間裡,並沒有什麼屍體之後,曹剛有在蛇場裡轉悠了一圈,確定沒有屍體,這才鬆了口氣。
“林,你就不能不和你師父混了嗎?他只會把你帶進深淵!”
曹剛跟着我走了一圈之後,無奈的說道。
我苦笑了一聲,說實話四叔真的不是個靠譜的師父,這個人唯利是圖,無論何時何地對任何人,他都覺得自己的利益纔是最重要的,和這種人在一起待着非常危險。
因爲你隨時都要防備,這個人會爲了利益,把你給賣了。
但現在他是唯一一個,能幫我解決麻煩的人,我不求他還能求誰。
“曹剛,我有件事想拜託你,如果我死了,麻煩你幫我照顧下我媽,水冰他們畢竟還小。”
我沉默了半晌,才鄭重的說,我不能保證木棉那個娘們會對我做什麼。
如果她見我沒能將梅花陣解開,說不定會惱羞成怒殺了我。
“有什麼事別總瞞着我行嗎,或許我能幫你!”
曹剛聽了我的話之後,冷冷的將我掃了一遍,依舊板着撲克臉,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着我。
“你幫不了我,我中了蛇咒。”
我無語的看着他,他和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永遠不會比置身其中瞭解的更多。
果然聽到我提起蛇咒的時候,曹剛的臉上立刻閃過一絲茫然。
“你自己保重。”
半晌他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拍了怕我的肩膀,就開車離開了。
我目送他離開,確定院子裡沒什麼活要幹之後,我纔回到房間。
只是剛走到一樓,我突然感覺掌心一陣刺痛,就像是被鋼針紮了一下似得。
我趕忙將掌心攤開,突然看到自己的右手掌心,多了一塊紅色的橢圓形印記。
我趕忙跑到外面,站在陽光下,仔細盯着自己的手掌看。
但看了半天,我也沒有看出什麼貓膩來,在普通人眼中,我掌心這東西,頂多是塊指甲蓋大的胎記。
“蛇咒已經開始蔓延了,咱們必須儘快去老瘸子呢!”
這時四叔從房間裡走了出來,見到我正低頭看自己的手,他立刻湊過來,冷冷的說道。
我心裡咯噔一下,真覺得自己是烏鴉嘴,剛和曹剛交代完後世,我的手就變成這樣。
不過很多事情,既然註定要發生,那就只是早晚的事情。
我糾結了幾秒鐘,也就釋然了,掏出手機給水清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我要出門一趟,讓他趕
緊回來看家。
水清貌似沒走多遠,很快就坐出租車回來了,我帶了些錢,就和四叔一起匆匆上了車。
上了車之後,我才發現假水霞,正站在二樓的窗口看着我。
她並沒有跟着我,只是直勾勾的盯着我,眼神中透着一絲憤怒。
我冷笑了一聲,沒有理會她,站在她的角度,她肯定不希望,我把蛇咒給解開。
不然她和她老闆,就沒有辦法繼續直接牽制我了,但這種要人命的東西長在身上,就和身上時時刻刻掛了一個,定時爆炸器沒什麼區別,哪個正常人會喜歡,身上有這麼個東西。
我按照四叔指的路線,認真的開着車,但心裡一直都很亂。
四叔偏偏在這個時候,選擇閉目養神,根本沒有理會我。
無奈之下,我只好將車上的廣播打開,這樣還不至於太無聊。
我聽得剛好是本地的中午檔新聞廣播,我原本以爲曹剛現在正爲了命案,忙的焦頭爛額。
結果我偏偏在廣播中聽到,周裕和韓麗的案子,都被定性爲車禍。
黃亮被定義成了精神病,自己上吊死了。
而那個在餐館中,瘋狂砍女屍脖子的廚師,也被定義成了精神病,在精神失常的情況下,把女孩當雞宰殺了。
聽到廣播員一本正經的,將這些案子都的接過都講完之後,我真有種罵孃的衝動。
我雖然沒有直接參與查案,但我知道這案子必然有隱情。
這根本不是三個獨立的案件,而是互相有關聯的,黃亮、周裕、韓麗還有那個廚師,甚至死去的女孩肯定生前都認得對方,並且存在某種利益關係。
黃亮根本不可能是自殺,如果他身上真的有和我腳踝上一樣的指印,他肯定是被雪梅殺掉的。
而周裕和韓麗明明是中了蛇毒,至於那個廚師,我總覺得他肯定沒有什麼精神病,說不定是被靈蛇控制了,纔會做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
但我知道這肯定不能怪曹剛,這案子雖然是由他查辦的,但這些案子的結果,都是在曹剛被惡念佔據意識的時候定案的。
從前我一直以爲,芳芳對付曹剛,只是爲了針對我,但現在看來,肯定不僅僅這麼簡單。
“劉山這廝雖然不討人喜歡,但不得不說,他的腦筋很靈活。”
四叔一直都在靜靜的聽着廣播,聽完這三個新聞之後,他立刻呵呵的笑了起來,語氣中半諷刺半讚賞的說道。
“四叔,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我疑惑的看着四叔,他明明剛從外地回來,但我總覺得,他對本地的事情,貌似知道的比我還多。
“有些事情並不需要親身經歷,也能知道個明明白白,不信你讓那個小刑警,去查一下黃亮的賬戶,他賬戶裡肯定一分錢都沒有了。”
四叔依舊沒有睜開眼睛,將身體握在座位裡,淡淡的說道。
我也有些好奇這件事,趕忙給曹剛打了個電話,曹剛很快就接通了我的電話,不過聽上去情緒有點低落。
“曹剛,黃亮的賬戶裡,是不是一分錢都沒有了?”
“他賬戶上所有的錢,都在他死的那天晚上,被分成幾波取出去了,賬戶上一分錢都不剩,你是怎麼知道的?”
曹剛有氣無力的說道,他是個比較認死理的人,這個打擊對他來說肯定不小。
他現在真算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這案子是他高調追查的,也是他自己定案的。
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真的什麼都解釋了,估計他現在比誰都崩潰。
“有些事情並不是依靠你,一個人的力量就能解決的,你別太鑽牛角尖,過去的就讓過去了吧。”
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曹剛,今天早上他來之前,肯定就已經知道這些案子的定論了。
“有些事情能過去,但有些事情是過不去的。”
曹剛冷哼了一聲,語氣中透着幾分憤怒,我聽得出他的不甘,也知道他不是輕言放棄的人,但他越是這樣,我就越是擔心他。
掛了電話之後,四叔又給我指了一下路,我按照他告訴我的路,很快就將車子開到了,老瘸子的中藥店門口。
這家店實在太明顯了,店面很破舊,而且根本沒有什麼客人光顧,幾乎可以用門可羅雀來形容,和周圍幾家生意紅火的商店比起來,簡直格格不入。
我不禁感嘆,這或許就叫做大隱隱於市吧,周圍的店主肯定不會想到,老瘸子只好一個病人掙的錢,足夠其他人掙一年的。
我和四叔下了車之後,迅速走進店裡,剛進門我就聞到了一股,迎面撲來的中藥味。
“四叔,你還真不會照顧徒弟,這小子是命大的,不然早就死了一百回了!”
我們剛進門,就看到老瘸子,摸着山羊鬍子,從櫃檯後面走了出來,眯着眼睛看着我。
這老頭的眼神中,總是冒着精光,像是一眼就能把人看透似得。
我總是刻意避開他的眼神,畢竟沒有人想被別人徹底看穿。
“只知道中了木家蛇咒,不過具體是哪一種蛇咒,我們也不清楚。”
四叔沒有任何寒暄,悠閒的坐在茶几邊上,將我的情況和老瘸子說了一邊,就招呼店裡的夥計給他泡茶。
我跟着老瘸子一起,走到櫃檯跟前,他站在櫃檯裡面,讓我坐在櫃檯外面給我診脈。
老瘸子攤開我右手掌心的時候,就看到掌心的那塊紅色的印記,眉頭不禁一挑,突然呵呵的笑了起來。
他趕忙給我把了下脈,反覆確認了好幾次,才坐在櫃檯後面,直勾勾的盯着我,臉上還掛着奸笑。
我被他盯得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乾笑了一聲,硬着頭皮問道:“大夫,這個咒還能解嗎?”
“當然可以,先抽點血,我得研究一下,你究竟中的哪種蛇咒!”
老瘸子的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很奇怪,他像是很想要笑出來,卻又極力的憋着裝嚴肅。
我冷冷的看在眼裡,只覺得這老瘸子今天出門的時候,腦袋肯定被鈦合金鋼化門給夾壞了。
但這些話我也只敢想想,沒敢說出來,老瘸子讓我給他一天的時間,明天才能下午才能出結果,倒時候我還得再來一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