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個走了差不多四個小時,走的非常疲憊,躺在牀上沒多久,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噠噠噠……
也不是睡了多久,門外突然傳來嘈雜的腳步聲,起初我還以爲是自己的錯覺。
但聽了片刻之後,我突然覺得這並不是錯覺,是真有人在門外走來走去。
我睜開眼睛,悄悄起身走到門口,將門裂開一道小縫朝外面看去,還沒等看到東西,門就被人關上了。
我詫異的轉過頭,房間裡漆黑一片,但只聞到了一股熟悉的煙味。
四叔很喜歡抽這種煙,這裡不會再有第二個人,身上有這種煙味。
我鬆了口氣,被四叔拽着走到牀邊,他點燃了一根蠟燭,坐在我對面,讓我保持安靜。
我無語的看着他,他這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我房間裡,也不說話對着我比比劃劃的,也不知道到底要幹些什麼。
四叔見他比劃了半天,我也沒有任何反應,大概也是看出來,我根本看不懂他的意思。
他只好招呼小白去把門,這次拿出一張紙,在上面寫了起來。
“三天後他們會去掃墓,到時候咱們跟着一起去,務必要找到梅花鎖,進入梅花陣的第一扇門,要用梅花鎖才能打開!”
四叔的字寫得很難看,而且他寫得非常快,等他寫完了之後,我拿起來看了一遍纔看明白。
我冷笑了一聲,搖了搖頭,心說,不到一天的功夫,這傢伙的狐狸尾巴就露出來了。
他爲了拿到什麼梅花鎖,就故意拿我當擋箭牌,把我騙了過來。
“佘家村的人早就盯上你了,就算你這次不來,遲早也會被他們綁來,倒不如幫我一次,想想你那五百萬,只要進了梅花陣,拿到裡面的東西,你就可以賺五百萬了!”
四叔見我滿臉陰冷的樣子,皺了皺眉頭,他不死心的又在紙上寫了一行字。
這時我突然聽到身邊有人動了一下,轉頭一看,就看到木雪爬起來,揉了揉眼睛,才朝着我們看了過來。
我趕忙叫她別出聲,她微微點了點頭,搶過我手上的紙條,仔細看了看。
隨後她有朝着四叔狠狠的瞪了一眼,衝我比劃了幾下,意思是讓我不要答應。
“我聽木棉說過,那個陣法裡面非常危險,她之前已經派出去幾波人進去,沒有一個能活着回來的,你千萬不要去,裡面太危險了!”
木雪並沒有往紙上寫,而是湊到我耳邊,壓低聲音說。
我心裡一暖,她明知道這件事對木棉的重要性,卻仍然阻止我過去,至少這證明她是真的爲我好。
“林,你不想知道是誰把,破解梅花的辦法告訴我的嗎?”
這時四叔又在紙上寫了一堆,我依舊面無表情的看着他,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利用我了。
我現在根本不想再這趟渾水,等回去之後,我就想辦法舉家搬走,搬到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
我的腦子裡甚至閃過一個念頭,當年我爸會不會也被這樣折磨過,才導致他放棄了一切,隱姓埋名把自己給藏起來
了。
我搖了搖頭,又找了一下門,什麼都沒有說,但意思再明顯不過,我絕對不參與。
四叔輕嘆了一聲,剛想繼續給我寫東西,門外就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我詫異的朝着門口看去,這都快半夜十二點了,現在找我們做什麼。
就在我朝門口的功夫,四叔已經將,他給我寫字的那張紙給燒了。
我趕忙起身,走過去將房間的門打開了,開門之後,就看到樑太太正端着飯菜站在門口。
她依舊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面色毫無血色,見我開門之後,她並沒有看我,而是直勾勾的,盯着我身後的四叔。
“剛纔敲你房間的門沒人應,原來你現在在這。”
樑太太的語氣非常平和,不等四叔迴應,她已經將其中一個餐盤遞給我,又繼續盯着四叔看。
四叔只好走出房間接過餐盤,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他走到房間門口,突然轉頭對我說:“飯菜趁熱吃了,就趕緊休息吧!”
我點了點頭,就關上門將餐盤放在牀頭櫃上,我總覺得四叔不會平白無故提醒我一句。
我特意叫了一聲白環蛇,但它並沒有迴應我,反倒黑金蟒呵呵一笑說:“龍爺帶着小靈和村子裡的蛇套近乎去了,一時間半會兒回不來。”
“幫我看着門,別讓人盯梢!”
白環蛇不在,我只好讓黑金蟒幫忙,黑金蟒慢吞吞的從我身上趴下來,這才朝着門口爬去。
確定周圍沒有人盯着我之後,我纔將餐盤遞給木雪,自己在小心的檢查起牀頭櫃。
果然在牀頭櫃的第一個抽屜裡面,找到了一隻用草編的螞蚱。
我趕忙將螞蚱拿出來,仔細看了看,越看越覺得熟悉。
“這是什麼?”
木家家境殷實,木雪有臥牀多年,她肯定沒有見到過螞蚱。
但這東西我卻很熟悉,我自己也會編,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爸曾經教過我。
時隔多年,我仍然一眼就認出,這隻螞蚱是我爸親手編出來的。
我的手都有些微微顫抖,這隻螞蚱肯定是四叔放在這的,我現在恨不得立刻去找四叔,問他這東西是從哪來的。
但很快我還是將這種衝動壓了下去,看四叔剛纔的小心勁就說明,在這說話根本不安全。
我怕我們的談話內容,被樑太太知道了,她可是一心要殺了我爸。
思來想去,我決定等明天想辦法找個時間,問問四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要是餓了就先吃點東西,我還不太餓。”
看着滿餐盤還冒着熱氣的菜,我一點胃口都沒有,腦子裡已經被各種疑問徹底充斥了。
木雪見我一臉苦悶的樣子,也沒有打擾我,吃了點東西之後,就所在牀上,瞪着一雙大眼睛看着我,大眼中充滿了迷惑。
我乾脆躺在她的身邊,靠在牀邊盯着螞蚱看,但這隻螞蚱看上去再普通不過。
我現在除了能證明,這肯定是我爸編的之外,就什麼線索都找不到了。
琢磨了半天,
我想得頭都有點疼,但仍然什麼都沒有想出來,反而想的我頭都有點疼。
最後我乾脆將螞蚱,放進上衣口袋裡,蓋好被子繼續睡覺。
或許是我想得太多的緣故,這睡着我就夢到,小時候和我爸在一塊的記憶。
很多事情時隔多年,我都已經忘記了,卻又在夢中重新記起了,這些遙遠的記憶。
“林,不要緊吧,怎麼一會兒笑一會兒哭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最後看到我爸突然從口袋中,拿出了我最愛吃的冰激凌,我正想接過來吃,就被木雪給推醒了。
我揉了揉眼睛,苦笑了一聲說:“我做了個噩夢。”
“你嚇死我了,怎麼叫都叫不醒你。”
木雪的眼圈都有些發紅,看樣子肯定沒睡好。
我輕嘆了一聲,讓她趕緊起牀,我們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就匆匆走出房間。
我現在迫切的想要知道,四叔是怎麼和我爸聯繫上的。
說來也巧,我們剛走出房間,就看到四叔也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我們對視了一眼,什麼都有說,就不約而同的朝着樓梯走去。
到了堂屋之後,我仍然一個人都沒有看到,這的人總是神出鬼沒的,我也不敢多說話,怕他們不知從哪突然蹦出來。
“四叔,我看天氣不錯,咱們出去走走吧!”
我隨便編了個理由,就打算把四叔支出去,問問他是從哪弄到這隻螞蚱的。
四叔貌似早就猜到我會找到,微微點了點頭,邊點着煙,邊悠閒的朝着外面走去。
好在路上的積水已經幹了不少,我們三個走在空蕩蕩的街上,誰都沒有吭聲。
走了足有半個小時,終於忍不住問道:“螞蚱哪來的?”
四叔是個狡猾的人,他肯定能聽懂我話中的意思,就看他要不要和我說實話。
“你知道螞蚱是誰編的,是他把破陣的辦法告訴我的,並且分文不收,條件就是必須讓你,和我一起進陣!”
四叔也不含糊,他抿着嘴笑了笑,摸着自己的山羊鬍子說。
看到他那副奸計得逞的樣子,我心裡真的有些惱火,但我現在根本確定不了,他這話是真的還是假的。
“你在哪見到他的?他還和你說了些什麼,他自己爲什麼不出面破陣,非要把方法告訴你!?”
我一口氣將心中所有的疑問,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這些疑問我都憋了半宿了,如果再別下去,我可能就要崩潰了。
“我是在一家酒店遇到他的,但現在他肯定不在那了,除了我和你說的那些之外,他只是讓我保證你的安全,至於他自己爲什麼不進陣,這個我不清楚也沒問。”
四叔將菸頭扔進路邊的水坑裡面,耐着性子說道。
他這些話雖然說的仔細,但實際上和沒說一樣,完全是一堆廢話。
按照他的說法,他現在也不知道我爸在哪,更不知道我爸爲什麼要這麼做。
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是我懷疑四叔這些話的真實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