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1章 李老的過往
三天後。
經過一晚上的“會審”,這些“打虎小英雄”都被關了禁閉,過上了幸福快樂的躺屍生活。
反觀列霜,不但沒有受罰,反而被推到了受害者角度,被百般關照。
藍父和藍母直接把她當成被藍向爺幾個少年強帶着去的受害者,因此心懷愧疚,連續三天都各種噓寒問暖,就怕她有哪裡被傷到了出什麼問題。
對此,列霜感到很是苦惱。
最終,她只能去找冰火雙才兩位老人聊侃,才躲過了這兩個恐怖的大人。
“明天我們就啓程回巨力城了,小霜你要不要一起?”紅法袍問道。
兩位老人還是比較喜歡清淨,此時回到了家,還是不怎麼喜歡和一羣人待在一起,因此這裡只有他們和列霜三個人。而列霜也只有在這裡才能得到清淨。
沒有兩位老人的允許,也沒有誰敢來打擾他們。
“嗯。”列霜點了點頭,“巨力城以往有什麼黑暗教會的勢力活動過嗎?”
當晚,少年們已經將行跡可疑的黑衣人給說了出來,而具體的事情列霜則告訴了兩位老人。
與這些什麼都不知道的村裡人相比,冰火雙才能夠了解到事情的嚴重性。
黑暗教會的名聲就擺在這裡,沒有哪個學魔法的人不知道他們的存在。
只是冰火雙才也只是聽說過黑暗教會,實際上他們並沒有見過黑暗教徒。
他們直接否定了巨力城以往存在黑暗教會活動的猜測。
“我們之前一直待在學院裡,並不太瞭解這些,不過巨力城的話應該是沒有的,再往外就不知道了。”紅法袍說。
“不過巨力城這麼小,黑暗教會應該不會看上這裡,我們躲着點他們就好了。”藍法袍說,“李老逝去的消息他們還不知道,只是不知道他們到底找李老幹嘛。”
兩位老人與黑暗教會沒有什麼瓜葛,再加上年紀已大,因此並沒有與黑暗教會抗衡的想法。
他們之間井水不犯河水,自然沒有必要因爲一些不觸犯自己的事情而去爭些什麼。
列霜也瞭解兩位老人的想法,但她也和他們一樣,沒有和黑暗教會起爭端的意思。
這些黑衣人的身份還不確定,只是初步將他們歸到黑暗教會罷了。不過他們即使不是黑暗教徒,也必然是黑暗信徒,與黑暗教會有着密切的關係。
將他們看做黑暗教會的人,也是列霜方便進行思考下一步動作的一個假設,就如同數學問題裡假設某某爲XY一樣,這是求答案比較快捷的方法。
列霜此時的目的是要調查清楚巨力城裡各個人物的身份關係,如果沒有必要的話,她不會去惹這些黑暗信徒,畢竟惹了的話只會給她平添麻煩,增加她動作的難度。
藍法袍說起李老,頓時列霜就想到了些問題,說道:“對了,藍爺爺,你們既然認識李老,那你們知道他以前是什麼人嗎?”
聽到這個問題,紅法袍陷入了回憶。
他還真想不大清楚以前的事情了,畢竟時間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他哪裡能那麼清晰地記得那麼久遠的事情。
倒是藍法袍,先一步想了起來:“哦,說起李老來,他好像並不是巨力城原居民吶……”
“嗯,聽說他是突然就出現在了巨力城,然後就當上了守衛軍的一個隊長,當時在巨力城橫行霸道,惹得民衆怨氣滿滿。”紅法袍接口。
“也不能說是他惹的吧,畢竟巨力城的守衛軍的確是惡霸,官府就是這些惡犬的主人,他只不過是將人民的怨氣點燃了罷了。”藍法袍說着,開始講起來自己知道的有關於李老的事情。
列霜聽着,感覺一個活生生的人物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彷彿,李老還活生生地站在她眼前,元氣滿滿,衝着她招了招手。
她的眼角,不由有些溼潤了起來。
到底是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上第一個有刻在記憶中的人,李老可以說就是她的父親了,只是這個父親有些年老。
她看着在藍法袍訴說下,那雖然已經長大爲人,但仍然無比叛逆的李老頂撞守衛軍上司,然後被針對、穿小鞋,但仍然不屈於這些黑暗條理,依舊我行我素。
後來,他變老了,臉上多了鬍鬚,似乎因爲憂慮,臉上的皺紋也添了很多。他常常舉目遠望,似乎在思念着什麼,卻最終只發出一聲嘆息。
時間來到十六年前,列家破滅,他帶着尚還年幼的兩個孩子,拋棄了自己這可以逍遙自在、無法無天的職位,來到了貧民區,過上了乞丐一樣的生活。
這個時候,他摘下了城牆上長着的苦澀的果實,以這果實填肚子。
苦味斥滿他的口腔,他流下了淚水。
但他咬起了牙,將兩個孩子撫養成人。
他一生不曾成家,卻有了兩個孩子,開始懂得了責任與擔當。
漸漸地,時間來到了十年前,兩個孩子終於長大了些,開始與他分擔,他看着這兩個孩子跟他一起吃苦,轉過身,再次流下了眼淚。
儘管不是自己的骨肉,但他已然將他們當成了自己真正的孩子,真正的家人,並且將自己所會的都盡數教與他們,不曾遺漏。
他的家回不去了,但他的另一個家卻建起來了。
後來,又過了四年,列司與文莉莉相遇,在小巷中打劫文莉莉,他恨鐵不成鋼,他不知道爲什麼自己花了這麼多心力在列司身上,列司還會做出這種惡事來。
再後來,出現了他帶着列司去向文莉莉道歉的事情,緊接着,入職肖家,死於登天號之上……
列霜在登天號上嚎啕大哭,哭聲響徹了整個蒼穹……
列霜流着眼淚的雙目睜大,她猛地轉身,朝着身後看去,想要尋找着那個蒼老的人兒,卻發現,一切都如潮水般褪去,一切,皆爲虛幻。
“喂,小霜,你怎麼了?”藍法袍和紅法袍滿臉關心地湊上前來,察看着淚流滿臉的列霜。
他們不明白,爲什麼列霜會突然哭了。
而列霜反應過來之後,不由擦了擦眼淚,嘴角露出笑容:“沒事……”
只是,無論她怎麼努力,她始終擦不完自己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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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前就埋下的伏筆了,眼下終於翻出來了,填坑的感覺真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