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這場面,是不是太大了?”
潼關城城頭之上,一個將軍打扮模樣的人低聲道。
此人正是古天庭之前突破到天尊境界的人之一。
他口中所稱的大將軍,自然是如今的潼關城大將戰。
“那跟我們無關。”
戰沉聲道,“我們做好我們的事情就行。”
他看着潼關城外,那些忙忙碌碌的身影,眼神之中也是閃過一抹擔憂。
那裡忙碌的人,是天工閣第一副閣主崔林召集來的。
他們正在那裡緊鑼密鼓地建造着一座高臺。
這高臺,也是爲了天工閣閣主的接任大典來準備的。
戰擔心的是,場面鬧得如此之大,後面還不知道如何收場。
畢竟他清楚周恕的真正身份,周恕是不可能真的一直做這個天工閣閣主的。
“真是太了不起了。”
旁邊的天尊感慨道,“這纔多長時間,城主竟然已經走到了這種地步。”
想想不久之前,他們還是潼關城元始礦山上的礦工,如今連天工閣副閣主,面對他們都要客客氣氣的了。
如果不是因爲周恕,他們如何能有今天?
“梅六真是胡塗啊。”
那天尊嘆了口氣,說道,“自己沒本事突破到天尊境界,反倒怪城主沒有栽培他,真是個沒良心的東西!”
當初周恕把他們救出來以後,根本就沒有區別對待。
他們幾個能突破到天尊境界,那完全靠的是自己的努力,而不是周恕對他們有什麼優待。
至於得到元始神兵,那也是他們突破到天尊境界之後。
什麼樣的實力能得到什麼樣的待遇,這麼簡單的道理,梅天順竟然都想不明白。
“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戰沉聲說道,“現在潼關城就是我們的根基,無論如何,我們也要保護好這個根基。”
“那是自然。”
衆人紛紛點頭道。
他們早就已經清楚潼關城對他們的重要性,沒有了潼關城,他們就沒有了立足的根本,只有保護好潼關城,他們纔有未來可言。
梅天順背棄潼關城,那根本就是自己放棄了自己的活路。
“你們說,天工閣的實力,比我們當年的天庭如何?”
一個人忽然小聲道。
衆人都是陷入了沉默之中。
這是一個好問題。
戰一直說讓周恕成爲天庭新主,卻沒有想過,他們心中的龐然大物天庭,對人家周恕來說,或許根本就不值一提。
眼前這天工閣閣主接任的大典,看起來比當年古天庭成立時候的場面還要大。
祖地,畢竟只是這天地靈根上的一個小世界而已,而天工閣,可是這一方大世界中數一數二的勢力。
兩個根本不可同日而語,一個鄉下的土財主,能跟皇親國戚相比?
“不用想那麼多,不管怎麼稱呼,天帝、城主,還是閣主,他就是他,是我們效忠的對象。”
戰倒是看得開,灑然說道,“我們歸屬於天庭、潼關城還是天工閣,都沒有任何問題,我們只要緊跟着他的步伐,終究能在這一方天地中留下我們的名字!”
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他們只想怎麼才能活下來,何曾想過有一天,他會成爲僞神呢?
戰的心中現在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好好地跟在周恕身邊,看着他這輩子能走到什麼樣的高度。
……
天工閣的大動作,並沒有給周恕的心裡帶來多少波瀾。
他依舊是在潼關城中按部就班地進行着自己的鑄兵。
之前消耗的元始神兵,也在漸漸地重新補充回來。
唯一的問題就是,元始的消耗速度極快,他手上的元始,如今已經只剩下沒有多少了。
他現在又開始頭疼元始該從哪裡獲得了。
崔林倒是說過,天下的元始都會送到天工閣,不過周恕如今也沒有去過天工閣的總部。
他倒是問過崔林一次,崔林的說法是等周恕正式接任了天工閣的閣主之位,天工閣所有的資源,都會任由周恕調用。
至於現在……
崔林不配合,周恕拿他也是沒有辦法,左右也不用等多少天了,周恕也就暫時把這件事放下了。
僞神季賓已經離開了潼關城,他帶走了周恕借給他的元始神兵。
不過這麼多天過去了,第二顆靈果依舊是沒有任何的消息。
這倒不是僞神季賓不給力,而是第二顆靈果,確確實實尚未誕生。
這些天木治星出馬打探回來的消息,也是如此。
要說潼關城內最興奮的人,還要屬前潼關城城主葛長隆!
葛長隆現在連睡覺都高興得在唱歌。
他無比慶幸自己當初的投資,當初周恕剛剛顯露本事的時候,他葛長隆,可是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和周恕結拜爲兄弟啊。
那個時候,周恕不過是個沒什麼名氣的小小鑄兵師,而他葛長隆,不管怎麼說也是堂堂葛家子弟,潼關城的城主。
那時候葛長隆的手下很多人都不解其意,是葛長隆一意孤行。
現在證明,葛長隆的選擇實在是太對了,不管是和周恕結拜,還是把潼關城城主之位讓給來,都是葛長隆這輩子做過的最正確的決定!
如果不是當初的交情,葛長隆現在連跟周恕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那可是天工閣閣主啊,就算是他葛家的家主,想要見天工閣的閣主,也得用拜見兩個字。
別人還不一定給這個面子。
現在葛長隆呢?
他可以自由地生活在潼關城,想什麼時候見周恕就什麼時候見。
就在前幾日,他們葛家的家主,還在潼關城外求見葛長隆,那態度叫一個好啊。
不知道的,還以爲葛長隆是葛家的家主呢。
從葛家一個尋常弟子,一躍而成連葛家家主都看重的核心,靠得是什麼,葛長隆心中一清二楚。
現在的他,算是賴在了潼關城,就算只是當個普通的巡城士兵,也絕對不會輕易離開。
“有二弟在,我以後就算是什麼都不幹,也照樣能混得風生水起啊。”
葛長隆看着城外那壯大的場面,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
“葛兄,關於大典的流程,你過來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問題。”
正笑着,忽然有人招呼葛長隆道。
葛長隆擡眼看去,說話的正是天工閣八大副閣主其中之一。
看到對方熱情的面孔,葛長隆心中那叫一個陶醉。
那可是天工閣八大副閣主之一啊,尋常天尊,豈會被他們放在眼裡?
現在他們做事,還得問自己的意見,我葛長隆,真的是發達了啊。
“來了。”
葛長隆滿臉笑容地應着,“這可是我二弟的大日子,一定不能馬虎!”
“馬屁精!”
眼看着葛長隆興奮地跟着那天工閣副閣主去了,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木治星撇撇嘴,翻着白眼說道。
他溜達着直接回到了周恕的府邸,毫不客氣地就推門而入。
“我回來了。”
木治星這傢伙就不知道客氣爲何物。
周恕對此也是習以爲常,沒好氣地說道,“打探到什麼消息沒有?第二顆靈果還沒有出現?”
“沒有,這種事本來就是沒有規律可言。”
木治星隨口道,“不過你讓我打探的另外一件事,我倒是打探到一些苗頭。”
“你是說,天乩?”
周恕擡起頭,看向木治星。
周恕讓木治星去打探兩件事,一件是靈果,另外一件,就是神兵天乩!
當初和戰他們一起從祖地來到這個世界的,還有另外一波人。
或者說不是人,而是神兵器靈!
祖地神兵之城的城主天乩,古天庭天帝曾經的本命神兵。
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就和戰等人分道揚鑣,然後就沒有了消息。
周恕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一開始也沒想打聽天乩的下落。
但是後來隨着他接觸的東西越來越多,他發現這個世界的神兵,並沒有器靈存在。
他甚至問過天工閣第一副閣主崔林,崔林也從來沒有聽說過神兵器靈的存在。
這就讓周恕有些疑惑了。
天乩當年說過,他是被古天庭天帝從這個世界帶回祖地的,如果說這個世界的神兵都沒有器靈,那天乩是怎麼回事?
而且周恕也早就發現了,他的天帝劍,本來已經有了器靈萌芽,但是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那器靈的意識不知道爲何又徹底消失了。
正是這種種難解之處,讓周恕有了找尋天乩的想法。
“沒錯,就是天乩。”
木治星點點頭,說道,“天乩那些人,曾經在在陽關城出過手,再之後就徹底消失不見。”
“陽關城?”
周恕眉頭一皺。
“從潼關城一路往西,八十萬裡之外。”
木治星解釋道,“天乩他們在那裡與陽關城城主發生了衝突,一場大戰之後,再沒有了任何消息。”
“陽關城城主,應該也有天尊修爲吧。”
周恕皺眉道,“天乩的實力,恐怕未必是天尊的對手。”
“打肯定是打不過的,不過天乩又不是人,他自然有他的手段。”
木治星說道,“根據我打探來的消息,他最終是逃掉了,倒是陽關城城主,鬧了個灰頭土臉。”
“畢竟是能覆滅天庭的傢伙,哪裡是那麼容易死掉的。”
木治星感慨道。
周恕瞥了他一眼,八十萬裡之外的消息他都能打探到,還真是有些門道啊。
不過周恕並不打算深究,而是沉吟着問道,“天乩爲什麼要去陽關城?”
“那就只能去問他自己了。”
木治星聳聳肩,說道,“我倒是有個猜測,你要不要聽?”
“有話就說。”
周恕沒好氣地說道。
木治星嘿嘿一笑,開口道,“陽關城以西,是無主之地。”
“無主之地?”
“無主之地,就是字面意思,陽關城以西,是一片無人之地,那裡沒有任何城池,也沒有任何人存在。你說,天乩他們跑到那裡去做什麼了?總不會是爲了重新建立他的神兵之城吧?”
木治星意味深長地說道。
“你是想說,神聖,在陽關城以西的無主之地?”
周恕會意,沉聲道。
“我只是猜測,不負責任啊。”
木治星聳聳肩膀說道,“陽關城以西爲什麼沒有人,這一點沒有人能說得清楚,我只知道,任何人去到那一片地方,都無法活着回來。”
“久而久之,那裡就真的成了禁地,一般人,是不會去那個地方的。”
“有人看到天乩他們去了那裡?”
周恕沉聲道。
“反正他們被陽關城城主追殺,一路向西而去。”
木治星說道。
“我說老周,咱們現在的日子剛剛好起來,你可別頭腦發熱。”
木治星看着周恕說道,“天乩那個混蛋雖然坑了我大哥,但是我也沒想報仇,咱們找不找他,都不重要。”
周恕看了木治星一眼,很多時候,他都會忘了木治星這個傢伙的身份,誰能想到,這麼一個不着調的傢伙,竟然會是古天庭天帝的親弟弟。
“你以爲我找天乩是爲了替你大哥報仇?”
周恕翻了個白眼,說道。
他和古天庭天帝素未蒙面,除了身上的神兵圖譜可能跟古天庭天帝有些關係,他和對方,就沒有什麼別的關係了。
周恕可沒有一點替他報仇的意思。
他想找天乩,就是想搞清楚神兵器靈到底是什麼回事。
不過這也不急於一時。
“你繼續打探着消息,順便也多關注一下那無主之地。”
周恕開口說道,“至於其他的,你不用操心。”
“放心吧,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木治星說道,“關於無主之地,有什麼消息我會立刻通知你的。”
“對了,差點忘了告訴你。”
木治星拍拍額頭,說道,“這次你接任天工閣閣主的大典,可能會有人來搗亂!”
“有人搗亂?”
周恕道,“崔林搞不定?”
崔林這個天工閣第一副閣主可不是擺設,誰要是想來搗亂,第一個要應付的,就是崔林這個天工閣第一副閣主。
別看崔林不是僞神,但是他的武道修爲距離僞神也差不了多少,而且他還掌握着天工閣的力量。
就算不說這些,崔林這麼一個資深鑄兵師,誰知道他身上有多少神兵?
周恕能用元始神兵砸死一個僞神,崔林可能砸不死僞神,但砸死幾個天尊,怕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你以爲呢?”
木治星給了周恕一個白眼,說道,“你知道你現在是什麼身份嗎?天工閣閣主!”
“誰想來找你的麻煩,難道不會掂量掂量?沒點本事的,誰敢來找你的麻煩?”
“是誰?”
周恕冷哼道。
想想也是,天工閣閣主的接任大典,這可是天工閣的頭等大事。
敢在這種場合鬧事的,絕對不可能是普通人。
“僞神縉通。”
木治星說道。
“縉通?我沒去找他,他還敢來找我?”
周恕冷冷地道。
之前僞神縉通就來過一次潼關城,那一次他就想要滅掉潼關城,要不是僞神季賓恰好在,只怕當時周恕就得吃個大虧。
不過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現在的潼關城,和那個時候的潼關城,可完全是天差地別。
那個時候的潼關城,連一個僞神實力的人都沒有。
現在卻是有兩個。
就算不提崔林和天工閣的力量,只是周恕和戰兩人,都能讓僞神縉通吃不了兜着走!
“僞神縉通這個傢伙有些邪門。”
木治星提醒周恕道,“你可不要太小瞧了他,小心陰溝裡翻船。”
“我不會輕敵。”
周恕點點頭,說道。
木治星又有意無意地閒扯了一番這個世界的見聞,然後才離開了周恕的房間。
他走了之後,周恕停下手上的鑄兵動作,陷入沉思當中。
“天工閣接任大典,只要你們敢來找麻煩,我就敢讓你們有來無回。”
良久之後,周恕冷哼一聲。
僞神而已,他又不是沒有殺過。
……
時光流逝,一切都顯得平靜如常。
靈果之亂,也好像消失了一般,整個世界都處於一種異常的平和當中。
就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天下的仇殺,都比之前更少了一些。
如今整個天下最大的一件事情,就是天工閣閣主,換人了。
關於新任天工閣閣主的信息,早就已經放到了各大勢力的案頭。
但是他們能夠調查到的,只是吳宗銓的信息而已。
吳宗銓這個人,乾乾淨淨,清清白白,就算是崔林,當初也沒有看出來他是如何與天工閣前任閣主發生交集的。
更不用說是其他勢力的人了。
現在吳宗銓的神秘,簡直直追神聖。
所有人都在好奇,這個吳宗銓,是怎麼從一個平平無奇的潼關城小兵,一躍而成爲天工閣閣主的。
當然,也有不少人在懷疑吳宗銓的實力。
天工閣閣主,那可是天下最顯貴的幾個位置之一,沒有那個能力的人,根本沒有資格去坐那個位置。
有質疑,自然就少不了各種試探。
也就是僞神逄鐵的死不宜公告天下。
要不然,讓那些僞神知道新任天工閣閣主斬殺了一個僞神,只怕他們就不會如此懷疑了。
就在這種微妙的氛圍當中,天工閣閣主接任大典,也已經準備地差不多了。
潼關城外,崔林愣是帶着天工閣的鑄兵師,又重新起了一座城池!
僅僅爲了一個接任大典,就建了一座城,如此奢侈,怕是隻有天工閣能夠做得到了。
要不是有那麼多的鑄兵師,短短時間內,也不可能建得起一座城池。
這座城池,和普通的城池也不太一樣,它沒有城牆,只有一座四四方方的高臺,和周圍排列得整整齊齊的房屋。
那些房屋,是爲了招待四方來賓。
有資格來參加天工閣接任大典的人,身份都是非同尋常,這些房租,自然也是建造得無比奢華。
那都是仿照空中的潼關城,由鑄兵師以鑄造神兵的手法鑄造出來的,就算是用來接待僞神,牌面也是足夠了。
從這些細節上,也能看出來崔林的用心。
崔林這是真真正正把周恕當成了新任天工閣閣主,這次接任大典,他沒有一點敷衍的意思。
隨着時間的靠近,四方賓客,也是陸續到來。
來客有的是僞神,有的是僞神的親信屬下,任何一個,放到外面,那都是跺跺腳就能引起地震的存在。
不知道多少人對此羨慕不已,他們想要來參加大典,也沒有那個資格,只能遠遠的旁觀。
所幸這裡沒有城牆,就算離得遠一些,也能看到天工閣閣主的真容。
這對普通武者來說,可是能夠吹一輩子的事情啊。
在大典前一日的時候,僞神縉通也來到了現場。
他安安靜靜地入住了崔林給他安排的住所,從頭到尾,並沒有做出什麼失禮的舉動。
戰早就得到了周恕的吩咐,從僞神縉通出現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在盯着僞神縉通。
如果他不鬧事還好,他要是敢鬧事,一定會讓他知道,潼關城,不是好惹的!
僞神縉通自然也發現了戰的存在,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你竟然是天工閣的人!”
僞神縉通咬牙切齒地道。
就是這個小子,奪走了本應屬於自己的靈果!
僞神縉通現在十分懷疑,吳宗銓那小子知道自己殺了他師尊,所以纔會讓人搶走自己的靈果。
他這是在報仇!
眼睛微微眯起,僞神縉通心中殺意大盛。
雖然不知道吳宗銓這小子爲什麼沒有把事情公之於衆,但是既然他知道了,那他就一定要死!
暗害天工閣閣主,這個責任,就算是僞神縉通也背不起。
他現在在想,怎麼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吳宗銓殺死。
連續刺殺兩任天工閣閣主,僞神縉通都感覺有些壓力。
“僞神縉通!”
戰冷冷地道,“上一次你我沒有分出勝負,找機會,我倒是想再領教你的高招!”
“哼!”
僞神縉通冷哼道,“你若是想找死,我現在就成全你!”
他上前一步,身上轟然騰起強大的氣勢。
“大將軍!”
眼看形勢一觸即發,崔林的身形出現在兩人之間。
他臉上微微帶着怒意,“你們要做什麼?”
隨着崔林的動作,兩人周圍,立刻出現在十數個天尊強者。
天工閣閣主接任大典,崔林無比重視,他豈能不防備有人鬧事?
在會場周圍,崔林安排了不下百個強大的天尊。
只要有人膽敢鬧事,崔林會第一時間將事情壓下來。
如果不是戰是閣主的親信,現在崔林已經讓人動手將他拿下了。
“僞神縉通!”
崔林看了戰一眼,然後轉頭看向僞神縉通,沉聲道,“這裡是我天工閣閣主接任大典的會場,你若是來觀禮的,我天工閣打開大門歡迎,否則,請你現在就離開。”
“你若是在這裡鬧事,影響了閣主的接任大典,那可不要怪我崔林不念情面,得罪了我天工閣,僞神縉通你應該清楚後果!”
崔林一身殺氣,他固然不是僞神,但他是天工閣第一副閣主,他背後有天工閣!
天工閣掌控天下神兵,人脈遍佈天下,任何得罪了他們的人,都不會有好日子過。
僞神縉通眉頭微微一皺,他雖然和崔林不熟,但是崔林的爲人,他也聽說過幾分,據說這個人爲了天工閣,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僞神縉通當然不怕崔林,但是他這次來,是爲了斬草除根,現在吳宗銓還沒有露面,自己不能打草驚蛇。
“哼。”
僞神縉通冷哼一聲,“崔林,我給你一個面子,我跟他的恩怨,等大典結束之後再算,到時候,我希望你不要阻攔。”
“否則的話,可不要說我縉通不給天工閣面子!”
一甩衣袖,僞神縉通轉身進了房間。
崔林陰沉着臉,回頭看向戰,“這是你主子的接任大典,要是出了任何差錯,丟的是你主子的臉。”
“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
崔林冷冷地說完,轉身去接待其他人去了。
戰冷笑一聲,對崔林的話不以爲意。
崔林還真以爲我們王爺看得上這天工閣閣主之位?
不過是配合你演場戲罷了!
戰眯着眼,看向僞神縉通的房間。
之前吞吃靈果之後,他被僞神縉通追殺了數月之間,期間兩人纏鬥了何止上百次。
他對僞神縉通的脾性,可以說是瞭若指掌。
以他暴躁的脾氣,竟然能夠忍得下來,這很不正常!
戰剛剛是故意用言語激怒僞神縉通,如果僞神縉通動手的話,那有崔林他們在,也能第一時間把僞神縉通驅逐出去。
但是僞神縉通竟然能忍下來,這跟戰對他的瞭解完全不同。
之前他和僞神縉通交手的時候,僞神縉通不知道是不是受到邪兵的影響,根本沒有任何理智可言。
“看來,這僞神縉通,還真是所謀甚大。”
戰心中自言自語,警惕之心也提到了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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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任大典能不能正常進行不是最重要的,周恕和潼關城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戰眯着眼睛,身形一晃,重新回頭城頭之上,不過他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僞神縉通的房間。
從現在開始,到接任大典結束,戰決定,他會一直這麼盯着僞神縉通,絕對不能給他任何私底下動作的機會!
一場小動靜,並沒有影響太多,賓客繼續到來,崔林等人繼續忙碌。
如此一夜時間很快結束。
第二日,太陽初生,一道清脆的鐘磬之聲響起。
“請閣主,登座!”
崔林的聲音,在潼關城上空響起。
高臺之下,早就安排好了座椅,所有的來賓,都按照身份的高低分配了座次。
僞神縉通坐在第一排,眼睛直勾勾看着潼關城的方向。
只見潼關城忽然金光大放,一道金光大道,從潼關城上蔓延而出。
然後就見一個人,緩步踏着那金光大道而來。
“這就是天工閣閣主?”
在場衆人,大部分都沒有見過周恕,看到他那平平無奇的樣貌的時候,許多人心中都是升起一個念頭。
這個人除了年輕一點,也沒什麼出奇的地方啊。
他是如何成爲天工閣閣主的?
周恕一步步走上高臺,然後隨着崔林的大喊之上,有條不紊地做着儀式。
儀式這種東西,本來就是給別人看的,做的人,未必有多麼舒服。
天工閣閣主就任的儀式無比繁瑣,也就是周恕武道修爲不俗,換了普通人,這一套儀式坐下來,也得累個半死。
饒是如此,做到後來,周恕也是有些不耐煩了。
好像感覺出來周恕的不耐煩一般,崔林也是加快了語速。
又過了半個多時辰,總算是把所有的儀式都做完了。
“閣主請落座。”
崔林站在周恕身邊,讓周恕做到高臺上那個座椅之上。
周恕微微點頭,然後落座。
他的目光落向高臺下那些僞神神聖,今日到場的僞神,就超過了百人,如此大的場面,很多人終其一生只怕都未必能夠經歷一次。
就算是周恕,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的僞神。
眼見這麼多僞神到場,周恕也是第一次意識到天工閣閣主的地位。
僞神可不是大白菜啊,這麼多僞神前來捧場,已經足以看得出來天工閣閣主,到底是多麼的位高權重。
“閣主,按照以往的規矩,也圖個吉利,今日你要選擇一個人,爲他親手鑄造一件神兵。”
崔林小聲道。
周恕眉頭一皺,這件事,崔林之前可沒有跟他說過!
崔林低着頭,一副理虧的樣子。
他是故意沒有提前告訴周恕,提前告訴周恕的話,他肯定是會拒絕的。
現在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就算想要拒絕,只怕也拉不下來臉。
只不過,崔林還是低估了周恕的臉皮。
對周恕來說,再丟人,也是吳宗銓丟人,他根本就什麼都不怕。
“我有什麼好處。”
周恕也沒有直接拒絕,臉上帶着微笑,輕聲道。
“過了這一關,你就是名正言順的天工閣閣主,天工閣的所有力量,都將落入你的手中。”
崔林小聲道,“我也可以安心卸任了。”
最後一句話,他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只要周恕做完這最後一步,他崔林,就要真正的讓權了。
周恕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對崔林做了個請的手勢。
崔林點點頭,轉頭看向衆僞神。
“按照我們天工閣的傳統,閣主繼位,將選一位幸運兒,贈送一件閣主親手所鑄神兵。”
崔林揚聲道,“這件神兵,將由閣主親手當着大傢伙的面鑄造而成。”
衆人並沒有太大的反應,這一流程,是天工閣的傳統,所有人早就是心中有數。
這其實也是天工閣閣主顯示自己的肌肉,當衆鑄造神兵,自然能讓衆人見識天工閣閣主的鑄兵之術。
衆人都在想,不知道今日的幸運兒,會是誰。
其實對僞神來說,這個機會倒也無所謂,對他們來說,只有元始神兵,才能讓他們心動,其他的神兵,他們並不在意。
而元始神兵,沒有神聖的同意,是不可能送到他們手上的。
“大家進來的時候,手上都有一個號牌,現在就讓閣主親自挑選一個號牌,選中的號牌,就是今日的幸運兒。”
崔林揚聲道。
說話之間,崔林把一個箱子遞到了周恕的面前。
周恕也不推辭,隨手從箱子裡取出一個號牌,遞給了崔林。
崔林把號牌翻轉,面對衆人,揚聲道,“三十六號,今日的幸運兒,就是三十六號!”
“那位朋友的號牌是三十六號?還請站出來,你可以提出自己的要求,你想要什麼神兵,我天工閣閣主,都會滿足你!”
崔林的聲音響徹天空。
周恕心中翻了個白眼,這崔林口氣倒是挺大。
他都沒說話呢,崔林倒是吹了起來,什麼神兵都可以?
你怎麼對我這麼有自信呢?
你就不怕我鑄造不出來,讓天工閣顏面掃地?
周恕不知道的是,這是歷任天工閣閣主都要經歷的一次考驗,如果過不了這一關,那就說明這個天工閣閣主不夠格,接任大典,也會變成廢黜大典。
身爲天下頂尖的大勢力,天工閣閣主的新舊交替,豈有這麼容易?
“什麼神兵都可以?”
一道聲音,在會場之上響起,只見一個人緩緩地站了起來,他的手上,正舉着一個號牌,那號牌,赫然正是三十六號。
“僞神縉通?”
周恕愣了,崔林愣了,戰也愣了。
他們都沒有想到,竟然這麼巧,三十六號,竟然是僞神縉通!
僞神縉通滿臉冰冷地看着周恕,冷冷地道,“你確定,什麼神兵,你都能鑄造得出來?”
“這天下,可能有我鑄造不出來的神兵,但是你提出來的,我肯定都能鑄造出來。”
周恕一臉淡定地說道。
“你就算是想要元始神兵,只要你膽子夠大,我也可以如你所願!”
周恕此言一處,全場一片譁然。
“閣主!”
崔林臉色大變,低聲喝道。
周恕私底下怎麼折騰,崔林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現在這種場合,豈能胡言亂語?
元始神兵,那是能隨便拿出來說的嗎?
周恕擺擺手,示意崔林不用緊張。
他看着僞神縉通,淡然說道,“只要你能拿得出來元始,元始神兵,也不是不行。”
崔林微微鬆了口氣,還好,他真怕周恕亂說話。
現在這麼一說,僞神縉通肯定是拿不出來元始的。
和元始神兵一樣,元始也是神聖的東西,僞神沒有資格擁有元始的。
如果僞神縉通真的敢拿元始來讓周恕鑄兵,那錯也在僞神縉通,神聖就算要責罰,責罰的也是僞神縉通,怪不到天工閣的手裡。
“元始神兵,你就算敢鑄造,我也不敢拿。”
僞神縉通冷冷地說道,他又不是傻子,他雖然私底下鑄造了一把等同元始神兵的邪兵,但是當着這麼多僞神的面,他是絕對不會暴露自己的。
“我想要的神兵很簡單。”
僞神縉通直勾勾地看着周恕,沉聲道,“我要一把長劍,劍身要長五尺,劍要有……”
僞神縉通說出了一大串的要求。
他說出那些要求的時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周恕,似乎想要看出來周恕的反應。
周恕不知道的是,僞神縉通說的這些要求,就是當初他請前任天工閣閣主爲他鑄兵的時候提出來的。
也是那一次,他用請前任天工閣閣主鑄兵的理由,把前任天工閣閣主引到了無人之處,暗中偷襲,殺死了他。
唯一有些遺憾的是,前任天工閣閣主至死也沒有把元始神兵的鑄造之法告訴他!
如果不是那樣,他縉通,又豈會用邪術來鑄造邪兵?
他那是被逼到了沒有辦法!
他現在想看一看,周恕到底知不知道前任天工閣閣主的事情。
周恕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他根本就不認識前任天工閣閣主,自然更不可能知道前任天工閣閣主和僞神縉通之間的糾纏。
就算知道僞神縉通可能殺死了前任天工閣閣主,周恕也不會想到僞神縉通提出來的這些要求會和前任天工閣閣主有關。
“就這些?”
周恕一臉平靜地看着僞神縉通,淡然說道,“你確定沒有其他要求了?”
“就這些,我要的神兵,就這麼多要求。”
僞神縉通冷冷地道。
“崔林,準備材料。”
周恕淡定地說道。
他沒說行不行,但是他的實際行動,已經告訴了衆人答案。
所有人都是一臉興奮地看着高臺之上,雖然這次的幸運兒不是他們,但是能親眼看到天工閣閣主鑄兵,也算是沒有白來一趟。
“是。”
崔林躬身道,他親自走下高臺,片刻之後,便帶着所需要的鑄兵材料回到了周恕的面前。
“閣主,你需要哪一種規格的鑄造爐?”
崔林輕聲道。
“不需要。”
周恕隨口道,“鑄造這種級別的神兵,不需要鑄造爐。”
話音未落,周恕右手打個響指,他的手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火紅之色,然後一道火龍沖天而起,直接捲起了地上的那些鑄兵材料。
火龍盤旋,彷彿形成一道龍捲風一般,所有的鑄兵材料,全都在龍捲風之中上下飛舞。
眼神好一些的人,都看得出來,那些鑄兵材料,正在被火焰熔鍊。
“徒手鑄兵?”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別說衆人了,就算是崔林,也是目不轉睛地盯着周恕。
徒手鑄兵的本事,連崔林都不會,他也是第一次見識到這種本事。
以前吳宗銓的情報中雖然提到過這一點,但是崔林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
眼看衆人被驚呆的樣子,崔林的心中,也是暗暗有些興奮起來。
閣主一出手,就把今日在場的人全都給震懾住了,從今以後,誰還敢輕視天工閣的閣主?
閣主,已經能夠撐得起來天工閣了!
僞神縉通看着揮灑自如的周恕,眼底深處閃過一抹凝重,周恕表現得越輕鬆,僞神縉通心中的殺意就越強,這個人,必須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