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兒剛剛威風了一把, 特別得意的告訴了顧洵這個好消息, 下一秒就是一個響亮的噴嚏, 馬上就被顧洵塞進了被子裡,又成了紅鼻子的小可憐蟲。
“昨日周乾禮帶你去了哪裡?”顧洵看着躲在被窩裡的乙兒, 眼神有了些許的不同, 人還是同一個人,可不是爲什麼總感覺心態有了些變化。
尤其是想到乙兒之前喜歡自己,會不會是因爲沒有小時候的記憶,所以在她心目中的自己, 只是一個陌生人, 會喜歡上自己也是可以理解的。
現在她恢復了記憶, 曾經的那些往事也都回憶了起來, 兩人之間的隔閡會不會突然就產生了?
“南平郡王帶我去了姜家老宅。”
乙兒從被褥裡露出半張小臉, 一雙大眼睛黑不溜秋的盯着顧洵, 讓顧洵的心好似有無數的羽毛在滑, 酥麻酥麻的。
喉結也忍不住的抖動了幾下, 這個小丫頭到底知不知道,她這幅懵懂單純的樣子有多誘人?
偏生的乙兒還瞧見了顧洵抖動的喉結, 有些好奇的盯着一直瞧, 直把顧洵看得心裡邪火亂冒,寬大的手掌在她的腦袋上揉了揉。
“剛回京的時候我去那邊瞧過幾次,都荒蕪了,有什麼好看的?”爲了不讓自己再想東想西的,趕緊轉移了話題。
“叔父是壞蛋。”嗚嗚的輕聲叫喚了兩句, 顧洵的手掌就收了回去,乙兒毛絨絨的小腦袋又從被窩裡鑽了出來。
“叔父本來就是不是好人,尤其是對乙兒,以後還要幹壞事,你怕不怕啊?”故意的捏着她的小鼻子晃了晃,雖然瞧着很兇的樣子,可話語間和手上的動作都是極親暱的。
與其說是嚇唬人,還不如說是愛撫來的貼切些,乙兒根本就不怕,反而還發出了咯咯咯的笑聲,好像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不怕,叔父從小就對我最好了,最喜歡叔父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幻覺,總覺得乙兒恢復記憶了之後,連帶着說話也有了些以前的習慣。
小的時候那場大病之後,她說話就會拖一拖尾音,之前因爲摔了又在雪裡凍了許久,連嗓子都有些啞說話也是斷斷續續幾個字的說,現在竟然也好了。
帶着鼻音的甜糯聲音,拖了拖尾音在他的耳邊一直迴盪着,最喜歡叔父了,顧洵的嘴角不說控制的一直上揚,真的有這麼喜歡叔父嗎?
“傻丫頭,叔父也最喜歡你了。”
說這話的時候,顧洵眼裡帶着從未有過的認真和溫柔。
乙兒彷彿聽到耳邊有輕微的花開聲,這就是玉娘說的心動的聲音嘛,她的心跳的好快。
“叔父不是說喜歡兩個字不能隨便說的嗎?還是說叔父就是哄我高興的,根本就不喜歡我?”有些沮喪的低着頭,一副可憐兮兮的小表情看得顧洵的心直抽抽。
這是恢復記憶了迫不及待的來拆臺了?搞得顧洵哭笑不得,原來這個小傢伙不止心壞還愛記仇呢,以前說過的話,她竟然都記在了腦子裡。
不是不報,現在報應來的時候正是非常的酸爽了。
“那是因爲以前你還小,不懂什麼是喜歡,現在長大了是大姑娘了,當然就不同了。叔父當然也喜歡乙兒了,這不是一直在等着你長大嗎?”
“明明是叔父不懂,乙兒可是一直都懂的哦。”
一說完就看到乙兒的小臉上溜過一絲狡黠的笑,哪裡有半分的難過啊,顧洵這才知道上當了。
“好啊,壞東西還學會騙叔父了?”大手高高的舉了起來,佯裝着一副要收拾她的樣子。
乙兒馬上就縮進了被窩裡發出了咯咯咯的笑聲,顧洵只能抱着整個被子找到肉肉最多的地方,輕輕的拍了兩下,乙兒反而在被窩裡笑得更開心了,笑聲在整個屋子裡迴盪着。
還是顧洵聽到她的笑聲裡有幾分沙啞,是昨日的病還沒有好透呢,怕她在被子裡蒙壞了,趕緊哄着她從被子裡出來纔算完事。
“我是跟叔父學的啊。”一出被子就忍不住要招惹顧洵,顧洵下意識的就想說哪裡是跟她學的。
後來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上回他故意裝作傷心的樣子騙乙兒,沒想到好的東西不學,這些旁門左道的東西一學一個準!
“好了,給叔父瞧瞧燒退了嗎,頭還會不會疼?”剛剛這麼一會鬧騰了,乙兒的額頭上就冒了好些汗,出了汗是好事,就怕沒及時擦了冷汗反而又着涼了。
這回乙兒聽話的坐着不亂動了,顧洵先是拿手背搭了搭溫度,感覺和自己差不多,又怕是手背感覺的不準,身體往牀上一探,雙手撐在她身體的兩側,額頭就湊到了乙兒的眼前。
兩人的額頭就搭在了一塊,顧洵小心的避開了她受傷的地方,好像還有些燙,不過再喝兩貼藥應該就沒事了。
畢竟黃太醫也說了,心病還需心藥醫,現在心病都已經解了,又何況是身上的這點小傷寒呢。
顧洵的氣息噴在乙兒的臉上,有些癢癢的,這麼近距離的去看顧洵的臉,犀利的眉峰挺翹的鼻樑,性感的脣瓣,以及不停抖動的喉結。
這可是上回沒有偷偷嘗過的地方,靠得這麼近呢……
乙兒也不覺得害羞,只覺得能和叔父靠得這麼近很開心,想到剛剛嘴角那個輕吻,嚥了咽口水,就想趁顧洵不注意偷襲一下。
只是還不等乙兒反應過來,顧洵已經雙手撐着牀鋪又重新站直了身體,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還要再喝兩貼藥纔好,一會喝些粥了再喝藥。”視線對上她額頭上紅腫的傷口,眉頭又是一皺,睡了一覺昨日的傷口就更明顯了,淤血一顯露就更覺得可怖了。
乙兒順着顧洵的視線伸手想要摸一摸自己的腦門,就被顧洵一隻手給拉住了,“不能碰,昨日你昏迷的時候,叔父已經給你擦了膏藥。過兩日就會好了,記得不能用手碰,破了皮可就會留疤了。”
哦了一聲,乖巧的把手放進了被窩裡,叔父說的一定是不會錯的。
“怎麼會傷成這樣,是周乾禮?”
“不是他,是乙兒自己。”
還以爲乙兒是故意想要偏袒周乾禮,顧洵皺了皺眉,就差臉上寫三個字,我不信,如果不是周乾禮難不成還是她自己磕的不成。哪個缺心眼能把自己腦袋磕成這樣的。
磕壞腦袋的缺心眼道:“真的是乙兒自己,老宅是按八卦陣修建的,各處都被損壞了,可宗祠還在,是給列祖列宗們磕頭的。”
說到老宅自然的就想到了當年的事情,顧洵沉默了許久,手掌輕輕的摸了摸乙兒的小腦袋,“那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只要宗祠還在,就足以證明姜家還在。”
即便是知道乙兒的傷和周乾禮無關,可他一定是居心叵測的,不然怎麼會突然帶乙兒去姜家老宅。
都歷經先帝改換了如今的陛下,這麼多年過去了,京中知道這些事情的人少之甚少,他絕不可能從何處偶然聽到的,一定是故意打聽了乙兒的身世。
光是想到這些,就足以讓顧洵心中的戒備不減反增了。
“是,姜家還在與社稷共生,而一切屬於姜家的東西,我都會拿回來的。”
乙兒一改方纔的嬉笑口吻,認真又堅定的道,眼中是從未見過的果敢和決心。
顧洵看了心下卻有些不安起來,他突然可以理解了,當初姜裕恆爲何會設計讓乙兒去太原,避開京師,甚至他現在懷疑那場意外的落馬,也是他算好的一部分。
爲的就是讓乙兒能遠離這些是非,因爲只要她還記得,記得自己是姜家的子孫,一定會以光復姜家榮光爲己任,他們都不願意看到她爲此而深陷危險之中。
顧洵怕她繼續說這些事,很快就會問他父親的下落,趕緊把話題轉移到了豌豆黃身上。
好在乙兒雖然記憶恢復了,可性格還是和以前差不多,思路也很容易就被人給帶走了,一想到豌豆黃,又露出了期待的笑容。
“那我要叔父自己做的,不要別人做的。”
“好,只要你喜歡,別說是豌豆黃了,什麼東西叔父不給你拿來的。不過這麼多年沒做,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叔父做的一定很好吃。”
乙兒醒來的時辰早,其實天才剛亮沒多久,杏兒去廚房端了熱騰騰的粥和小菜,這些全都是昨晚上顧洵就先吩咐了廚房準備着的,只要乙兒醒來就能吃。
看到乙兒醒過來,杏兒高興極了,只是總覺得這次表姑娘醒來之後,好像有哪裡不太一樣的,可具體是哪裡,她又說不上來。
但肯定是比之前還要好了!
乙兒被顧洵裹着好幾層外衣才肯讓她靠着枕頭坐起來,也許是身體還有些熱,乙兒的胃口並不太好,吃了小半碗就吃下去。
倒是顧洵有些餓了,擔心了一晚上沒有吃,看到她沒事了吃了好些。
剛吃完飯小童就搓着手跑了進來,“大人,外頭來接您入宮的馬車來了,陛下說讓您別忘了今日殿選的時辰了。”
要不是小皇帝特意差了人來,顧洵可能真的把這件事給忘了,昨日的事情來的太急,本來都打算要放棄了的人,突然就出現在了自己身邊,哪裡還有心思管這些閒事。
難怪古有君王不早朝,若是他有這樣的美人相伴,江山不要也就罷了。
乙兒想起來了,殿選是指荷娘,雖然她的記憶昨日一股腦的混雜在裡一起,可昏睡了一整晚,已經差不多都記得了,包括失憶之後的人和事,她也都記在了心裡。
放下手裡的小碟子,顧洵也想到了她的那個小表妹,他對蕭清荷的印象還是不錯的,至少人很單純。
只是這麼單純的人適合在宮裡生存嗎?陛下還小,後宮更是百廢待興,各家勢力也是虎視眈眈的,他也希望陛下身邊能有單純貼心的人,可現實卻很殘酷。
“我記得你表妹也參加了這次的選妃吧?好似過了初選,你舅父他們的意思是怎麼打算的?你若是不想她待在宮中,即便是陛下想留她,我也有辦法讓她出宮。”
乙兒想了想小皇帝和蕭清荷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叔父不必管其他人的意思,若是能見到荷娘一面,只管瞧她的臉色,若是不悅就讓她回來,若是心情極佳叔父就不用管她了。”
顧洵有些奇怪,“這是爲何?你不擔心她嗎?”
“不擔心,我相信荷娘可以處理好的,而且事有利弊,以她的性格在宮中也不見得就是一件壞事。”
顧洵仔細的看着乙兒許久露出了一個笑容,其實不管是乙兒失憶還是沒有失憶,她看事情的方式都沒有變,只是失憶的時候很多話她不願意說。
也可以說是懶得說,有的話說的不懂的人聽等於是空話,而當她願意說的都是真心話。
看着乙兒把藥都喝下去了,顧洵又仔細的交代了一遍杏兒怎麼給她擦身體,以及擦額頭上的膏藥,又明令禁止她下牀才三步一回頭的走了。
“姑娘,奴婢怎麼覺得今日顧大人格外的仔細呀。”
乙兒縮在被窩裡睏意又有些涌了上來,搖了搖頭,“叔父一貫如此,不必煩惱。”就睡着了。
顧洵坐着馬車一路上暢通的進了皇宮,其實今日殿選是不管他的事的,只要周以世和太皇太妃看準了人就行了。
可太皇太妃偏說她年紀大了不管事,小皇帝又是個按自己喜好來做事的人,就非得讓顧洵在一旁提點陛下兩句才行,接了太皇太妃的懿旨,他纔不得不跑這一趟。
其實到底是誰求的太皇太妃誰也不是傻子,還不是以沈閣老爲首的幾位大臣,生怕這次的選妃功虧一簣,纔會有今日的事情。
等他到的時候,殿選正好開始,第一批的秀女已經站在殿前了,顧洵才慢條斯理的行了禮在位置上坐了下來。
秀女們一站定就有小太監開始報秀女們的家門,一溜煙的看過去全是小蘿蔔頭,陛下尚且十一歲,選秀的姑娘裡面最大的不過十三,最小的也已經十歲了。
若是年齡再小些,怕是誰照顧誰都不曉得了,陛下選妃那可不止是找玩伴,還要找以後能管理六宮照顧陛下之人。
“工部侍郎吳侍郎家姑娘吳婉怡……”
小皇帝打了個哈欠,他昨夜全在想師傅留下的功課,以至於睡得晚了,今日這麼早就得起來,這些看過去都長得差不多的小姑娘到底有什麼可看的啊。
太皇太妃身子不好,已經許久沒有出過宮門了,要不是爲了替陛下看這一遭,是絕對不會出她的寢宮的。
她老人家眼神也有些不好使,主要也就聽個太監報家世,家世清白的就點點頭,其實在她看來也都差不多。
小皇帝搖了搖腦袋,這一批秀女就原原本本的又退了出去,一連兩三批都是如此,太皇太妃終於是坐不住了。
“陛下都瞧仔細了?哀家覺得中間這個餘侍郎的姑娘就很不錯,哀家記得,陛下前段時日封的御前侍衛就是她的哥哥吧。來,往前走兩步哀家瞧瞧。”
小皇帝哦了一聲,如果不是太皇太妃提起來他還真給忘了,餘宏之人倒是忠心的很,長得也很俊朗,就是行事有些像他父親不太會變通,但也很合他的眼緣。
被喚到名字的小姑娘就從一排的人羣裡超前走了兩步,長得一般眉眼裡有幾分像她哥哥,不喜也不厭,但太皇太妃一眼就說了好,就成了第一個被留下的姑娘。
出去的時候宮女太監都給她賀喜,小姑娘還懵懵懂懂的,可能還沒搞清楚情況。
又往後進來了幾批,小皇帝都是隨意的擡了擡眼,太皇太妃說了他就留下,不說基本都沒留下。
顧洵就悠哉的坐在一邊喝着茶,他纔不關心陛下留了誰,聽到報家世的時候纔會些許的留意一下。
直到沈紹的孫女沈慧嫺出現在了一衆秀女當中,小皇帝原本無精打采的坐着,突然就精神的坐了起來,太皇太妃還以爲他終於有了閤眼緣的人。
聽到太監報到沈閣老家孫女沈慧嫺的時候更是高興,這個總是沒錯了!
太皇太妃正打算讓沈慧嫺上前兩步問話,就聽到小皇帝帶着些興奮的語氣道:“來人啊,朕聽說沈閣老家的孫女琴棋書畫什麼都會,今日特意準備了投壺,這個你肯定也會吧!”
說着竟然真的讓人搬上來了一個花瓶大小的壺子,小太監狗腿的拿着一捆漂亮的羽箭就送到了沈慧嫺的身邊,一副讓她馬上就投的樣子。
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沈慧嫺:???
就連太皇太妃也感覺出來了,小皇帝這哪裡是對人家感興趣啊,分明就是刁難人家小姑娘了。
而周以世自己卻沒有感覺,那日她們那般的欺負蕭清荷,讓沈慧嫺先溜了他沒抓到人,他回宮之後越想越不甘心,有人敢欺負他皇奶奶,還有皇奶奶的表妹!
那不是約等於欺負他嗎?他是誰啊,整個大周還沒人敢給他臉色看過呢!可怎麼才能讓這沈慧嫺當衆出醜呢?
爲了這個他想了好幾個晚上,總算是讓他給憋出來了!
果然,沈慧嫺瞬間臉色就掛了下來,眉頭緊鎖有些不解,她從小接受的教育全是怎麼在順從陛下的前提下,陪着陛下共同學習進步!
玩樂什麼的是不存在的,別家姑娘可能還會投壺騎馬射箭,她可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些,就連針線女紅也不需要沾手,她只需要熟讀四書五經,詩歌典籍就夠了!
此時的眼中露出了一絲的迷茫,可羽箭已經塞到了她的手中,這個到底該怎麼投?
“這,陛下,這選秀怎麼還投壺呢,依哀家看,不如讓沈姑娘在這殿上即興寫首詩也不錯,應景也好看。”
顧洵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尤其這被爲難的人還是沈紹的孫女,若是沈紹知道這會怕是能赤着腳衝進宮裡來,光是想想那副樣子就想笑。
偏生的陛下這一招還用的高明的很,他不過是簡單的讓她投壺,尋常人家都會的,只可惜這裡面不包括端莊自持的沈慧嫺。
“皇祖母不必擔心,孫兒早就聽說了沈姑娘可厲害了,什麼都會,這不過是簡單的投壺也應該很是拿手吧!”
這麼一說直接的就堵住了太皇太妃的嘴,其他的宮女太監以至於別的秀女目光也都放在了沈慧嫺的身上,沈慧嫺從小就是人羣的焦點,早就習慣了在人羣的目光中生活。
可唯獨這一次,讓她有些無所適從,輕飄飄的羽箭好似有千斤重,她彷彿可以聽到耳邊所有人嬉笑的聲音。
不可以的,她怎麼可以被人笑話,絕對不能有這種事情發生!
就這麼陷入了自己的恐慌當中,小太監在周以世的眼神下,把羽箭又往沈慧嫺的眼前遞了遞。
沈慧嫺的手顫抖着伸了出去,在手指觸到羽箭的那一剎啊的一聲,跌坐在了地上,迷茫的看着前方腦子一片空白。
小皇帝坐在龍椅上險些笑出聲來,讓你還敢趾高氣昂的欺負我皇奶奶的表妹!哼!
顧洵怕周以世沒有分寸,輕輕的咳了一聲,周以世就知道玩笑過了也就算了,沈慧嫺到底是沈紹的孫女,就算他不願意沈紹的面子也一定要留着。
只能下令留了牌子帶下去休息了。不過換成是已經沒落在權貴圈子的曹國公府就不一樣了,小皇帝嘿嘿嘿的等着曹寶娥的出現,她可就別想這麼容易就下得了臺了!
作者有話要說: 滿足一下我們小皇帝的惡趣味吧~*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