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是再也睡不着了,心都像被掏出去了一樣的難受……
躺在母親身邊反覆想着他的沈可佳終於睡不下去了。謊稱工服還在家裡,怕早上起來趕不及,她還是堅持“回家”去睡。
走在路上沈可佳又後悔不迭,他今天在家住,她又跑回來,這樣不是等於給秦子安送上門嗎?
他會瞧不起我的,一定會。得想個藉口,萬一他奚落她,她就說是因爲電腦裡有份資料明天上班要用。
對,就這樣說。想好了藉口,她回去的步子就快了。
只是走到門口時,又忽然緊張起來。
還是輕一點,看看他睡熟了沒。沈可佳輕手輕腳地開門,悄悄進了屋。
房間裡的大燈沒開,只有橘色的牀頭燈開着。秦子安有這個習慣,喜歡開牀頭燈睡覺的。
越往房間靠近,沈可佳的心情越緊張,心裡反反覆覆地想。
他見到我,會高興嗎?會不會像往常一樣抱着我親?呸,沈可佳你在想什麼呢,你是花癡啊?
別自作多情了,他只會冷着臉問你:“是回來跟我算賬的嗎?”
想到這個可能,她又有點想笑了。秦子安有時候也倔的很可愛嘛。
終於走到門口了,往裡面一看,牀上竟然沒有人!
牀鋪空空的,一瞬間所有的期待好像都空了。牀上沒人,他會不會在別的地方,她又燃起了新的希望。
豎着耳朵聽,好像衛生間也沒有水聲,難道他出去了嗎?
她幾步去了衛生間,打開門,裡面有洗過澡的水汽。還有香皂盒上沒有乾的水滴證明他洗過澡。
這會兒,他是去哪裡了呢?
又去陽臺看,他不在。房間就這麼大,他應該不是藏在哪裡了吧?
她失落落地回了臥室,脫掉鞋子,換了他買的那件睡袍躺下來。
被子上有一股清新的肥皂香味,他分明是躺過的,怎麼又會走了呢?
明白了,他是怕你忽然改變主意回來,所以走了。
也可能是這些天他都住在別的女人那兒,許是在家睡下了,又被人家一個電話叫走了。
沈可佳,你在猜疑什麼,這是你該想的事嗎?
不想了,閉上眼,強迫自己睡吧,明天還要上班。
秦子安實在受不住對她的相思,在她回來前出去了,兩個人就這樣錯過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秦子安八點多就到了沈可佳父母住的小區外面。是說好了十點,可他一晚上都沒睡好,沈可佳一個勁兒往他腦袋裡面鑽。他實在忍不住,想一大早上就見到她。
正好約了他哥,他索性撒個謊說晚點有事,就蹭到她家去。
這時候沈可佳估計剛起牀,穿着睡衣在洗漱呢。每次看到她刷牙的樣子,他就覺得又可愛又性感。總喜歡在那種時候偷偷親親她的小臉。
今天雖然不能親她,總可以看看吧。
滿懷着期待,又裝作不經意地,他敲響了她家的門。
沈父沈母覺得他是大恩人,一見是他,笑臉相迎。
“我是來接哥去買電動車的,他起來了嗎?”他接過沈母拿過來的拖鞋,換上,一邊換一邊說。
“還沒起來呢,你在客廳坐,我去叫他。”
那,沈可佳起來了嗎?這話,他不好明着問。
“沈可佳呢?上班去了?”他只能這樣說。
“她呀,走了,說是有東西在家裡……”昨晚就走了,沈母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剛爬起來從臥室出來了的沈成舉給打斷了。
“兄弟,你好早啊。”
“啊,是啊,我晚一點有事。”他哼哈應着,再想問沈母,沈可佳是什麼時候回去的。是昨晚。還是剛剛,沈母卻說:“還沒吃早餐吧,我去給你準備早餐。”
秦子安暗暗覺得自己好笑,她怎麼可能是晚上回去的呢。知道他在家睡,她躲還來不及呢,還會回去睡。這叫什麼,這叫自作多情,癡人說夢。
多想尋個藉口回家去,和她說說話,還是被這句自作多情弄的,沒行動。
沈可佳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想秦子安了,還是因爲聞到了他的香皂味,晚上夢見了他。
夢到他深情款款地說:“沈可佳,我愛你,嫁給我吧。”說完,還單膝跪地,一本正經地求婚。
好多人在看着,好像是在郊外,風景真好,一切都是那麼美。
醒來時,房間裡依然空空蕩蕩,旁邊的位置還是沒有人。
她自我解嘲地說了句:“看來你還真是變成花癡了,全家人等着你賺錢呢,你看你都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了。”
爲了忘記秦子安,她開始背誦參賽內容,漱口時背,上了公交車在背。
工作的間歇也在背,見縫插針的,只要不想他就好。
上午十點左右,沈可佳正在專廳口做陳列,忽然路過一位客人。
那位客人是一位中年女人,穿着質樸典雅。路過沈可佳身邊時,她看到她臉色蒼白,好像還在出虛汗。
“這位大姐,您是不舒服嗎?如果不舒服,到我這裡坐一下吧。”沈可佳說道,還惹來一起當班的人的一記白眼。
說是什麼公司重點培養的大學生,天天像個學雷鋒的,看着就不順眼。
她也太耐心了,對每個顧客都那麼好。有些學生妹,根本就買不起上千塊一件的衣服,她也拉着人家試穿。
每次還津津樂道地與別的營業員討論,剛纔的那位穿什麼顏色適合,哪款能遮蓋身材的不足等。
這些都不是她們最討厭她的地方,最討厭她的就是她總是那麼認真,一絲不苟的。
弄的她們店長老是說,你們多像沈可佳學習。她雖然做的時間短,可是工作熱情高,不像你們這些老油條,只知道看着樓層主管。主管不在,就這裡磨蹭一下,那裡坐一會兒偷懶。
沈可佳呢,也會謙虛地說,她該向各位前輩學習纔對。
即使這樣,她們還是看不慣她,就是覺得她愛出風頭。這會兒看到有人不舒服,還讓到廳裡來坐,不覺得晦氣嗎?
還有,這人身上的衣服也不是什麼牌子的,要是有消費實力的,這樣做還沒話說。真是農村出來的姑娘,一點眼光也沒有,什麼人該幫,什麼人不該幫都分不清楚。
“沈可佳,你自己看一會兒,我打水去。”同事不鹹不淡地說。
沈可佳知道她是怪自己多事了,說是去打水,其實就是到那裡休息去了。她去她的吧,沈可佳還樂得一個人在呢。
“哦,你去吧。”沈可佳說。
“您進來吧,別撐着了。”她又一次邀請道。
“好吧,真謝謝你了。”中年婦人柔聲說,沈可佳覺得她聲音可真好聽。
“我扶您吧!”婦人擺擺手,表示自己還行。
在廳內的沙發上坐下來,沈可佳才注意到她在捂着肚子呢。
想是痛經了吧?
“大姐,你是不是……”沈可佳還有點不好意思問,婦人卻知道她的意思,勉強笑着點點頭。
“您等一下。”沈可佳記得隔壁專廳有個女孩兒痛經的厲害,所以總是備着紅糖放在抽屜裡的。
她忙跑過去跟人要了紅糖,又倒了熱水衝開,調到不燙的溫度,給她端回來。
“大姐,給,紅糖水,喝了就沒事了。”
“謝謝!”婦人說着,接過那杯紅糖水喝了,不一會兒好了很多。
“你這小丫頭,怎麼這麼熱情,我又不會買你的衣服。”婦人說。
“看您說的,要是人和人之間都講究一個利字,那人活着還有什麼意思啊。”沈可佳快言快語地說。
婦人便又跟她閒話了一些家常,比如她多大呀,結婚了沒有啊,什麼學歷之類的。
沈可佳也喜歡聊天,就一一作答。
“對不起,我接個電話。”婦人手機響了,和沈可佳打了句招呼。
“您請便。”
“啊,在柏頓商場呢,叫什麼專廳?等一會兒,我看看。”
“慧尼!”沈可佳說,告訴她,免得她自己起身去看了。
婦人的兒子很快來了專廳接母親,母親面對着他,沈可佳背對着他。
“媽,您沒事吧,可把我擔心死了。”
“沒事,多虧這個小女孩兒給我泡了杯紅糖水,喝了以後肚子暖了,好多了。”
“美女,真謝謝你照顧我媽。”男人調整了個站姿,可以看到沈可佳的臉了。
“原來是女雷鋒啊!”他笑着調侃道。
不知道是因爲太巧,還是因爲她天天做好事,怎麼總被他碰上呢。
“你是……”沈可佳覺得面前的男子見過,是在哪兒來着?
還說她是女雷鋒,說的她臉通紅,都不好意思了。
“我是安俊生!”看到沈可佳那麼害羞,他還真覺得意外呢。上次她是怎麼對付惡霸公子的,一副彪悍的模樣,原來還會因爲一句誇讚這麼臉紅啊,有點意思。
“哦,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副市長兒子的好朋友。”
“唉!看來我只能是人家的附屬啊,就這麼不讓人印象深刻嗎?”安俊生有點挫敗,他是一下子就記住沈可佳了,她卻把他忘腦後去了。
“這個……”沈可佳被他這一句調侃說的,更不好意思了,倒是市長夫人給她解了圍。
“人家照顧了你媽,你還這麼沒正經的逗人家。你這死小子,什麼時候學的這麼不着調了?”
市長夫人剛說完,就見剛纔躲出去偷懶的沈可佳同事回來了。
她剛纔的態度,市長夫人豈會不知嗎?她不過是不喜歡炫耀,和市長一樣,都是踏實本分的人。
今天,她還真要炫一炫了,給小丫頭出口氣。
“你去幫我看看,有沒有什麼衣服適合我,挑十件吧。”她雍容地說。
“挑十件吧”說的多稀鬆平常,安俊生卻驚的差點長大嘴巴了。他可沒見過母親這麼奢侈的,這品牌都是一兩千塊一件的,母親捨得買?這是怎麼了,被那丫頭洗腦了嗎?
十件?說的輕快,吹牛的吧?姓王的同事想。
沈可佳卻站着沒動,微笑着說:“您不用爲了感謝我的舉手之勞,買那麼多衣服。”
市長夫人也笑了,問:“是怕我買不起嗎?”
“當然不是,只是覺得同一個品牌的衣服畢竟風格相近,您買那麼多,未必穿的着。”自從安俊生來了,她就知道這位夫人是非富即貴了。
想也想得到,副市長的公子哥對安俊生言聽計從的,他能是一般的人物嗎?
“是啊媽,這可不像您的風格。”安俊生也勸道,覺得今天母親是有點衝動了。
不過這丫頭的品德真讓人讚許,有錢都不賺的嗎?
“媽是什麼風格啊?媽就是不願意鋪張,纔會讓人覺得媽是個窮老婆子,看不起。別攔着,媽也學學年輕人,血拼一把。沈可佳,拿衣服吧,我相信你的眼光。”
原來她叫沈可佳,安俊生到現在才知道她的名字,還挺好聽的。
“好了,我媽要血拼,你就讓她過過癮吧,反正她錢多的沒地方花了。”安俊生笑盈盈的,先去挑衣服了。
沈可佳還能怎麼辦,也不能真的有生意也不做吧。
安沈兩個人各給市長夫人挑了五件,穿在身上都合身。
“您身上這件衣服最大的特點是舒適……”每件衣服,沈可佳都簡潔但是重點突出地介紹,運用她剛學過的FAB知識。
她的口才頂呱呱,看的安俊生一愣一愣的。不就是稀鬆平常的衣服嗎?怎麼到她嘴裡就說的人感覺,要是不買就太遺憾了。而且她的口氣又不誇張,不做作,那麼自然。解說時,她臉上似乎閃着光,光彩奪目,讓人不能把眼睛從她臉上移開。
你聽她一說,就覺得這衣服確實是好,她也是真心喜歡每一件衣服的。
他不由得想,要是她拿出這個功夫來誇男人,想必什麼樣的男人也會被她給哄暈了。
從悍婦雄風學雷鋒到無私拒賣,再到伶牙俐齒,安俊生髮現,這個女人好像一件藝術品。你越觀察,就會發現她越多吸引人的地方。
不知不覺中,連他自己也沒發現,他竟對她產生了那麼濃厚的興趣。而且這種興趣是他在其他的異性身上從來沒有過的,是一種新鮮,欣賞,或者說是被吸引。
市長夫人一件件地試穿,穿完一件,說一句:“這件可以。”
最後,十件衣服都試穿完了,她就跟安俊生說:“你去刷卡吧,我都買了。”
此時的王同事已經後悔自己的有眼無珠了,這麼一位貴婦人愣是沒看出來。
要是她讓她來廳裡坐一下,這麼大一筆生意就是她的了,悔呀。
“您還是……”沈可佳還想攔着,安俊生卻擺了擺手,去刷卡了。
“今天真是太感謝你了,沈可佳。我是安市長的愛人,你有什麼事儘管找我幫忙。以你的品德和綜合素質,做這份工作屈才了。俊生,拿張名片給她,給我一支筆。”
安俊生忙從口袋裡抽出一張名片,連筆給了母親。
市長夫人在名片上一筆一劃地寫下自己的名字和手機號碼,拿給沈可佳。
到此時,沈可佳才知道這位是安市長的夫人,旁邊這位就是市長公子。
王同事下巴差點都要驚訝掉了,此時的後悔更多了幾千幾萬分。
沈可佳雙手接過她的名片,微笑致謝。
“謝謝您!”她還一直跟人家叫大姐的,想想就不好意思。
“你手機號呢?來而不往非禮也,得把你的也給我媽媽和我才行。”安俊生說着,接過母親手裡的筆,又抽出一張名片遞給沈可佳,讓她寫在上面。
扣了個不禮貌的大帽子,沈可佳只得硬着頭皮把手機號給他們了。
“對了,那小子沒找你麻煩吧?”安俊生又問。
“沒有,你不是說我是你朋友嗎?估計他是給你面子,也可能是這麼小的事,早就忘了。”難得他還記着呢,連沈可佳也差點忘了。
“忘?他可不是輕易忘事的人。”他意味深長地說。
回去的路上,母親問起,安俊生才把上次沈可佳路見不平的事說了一下。
“這女孩兒確實是難得,這個世道,少見了。”市長夫人感慨道。
“我也說是呢。”比天天纏着他的那女人好太多了。
沈可佳很喜歡這份工作,儘管很多人豔羨她今天的偶遇,她卻清楚自己是什麼人。
她要踏踏實實地一步一步好好走,不妄想奢求着一步登天什麼的。何況,單憑認識市長夫人,也登不上天去。
沈可佳依舊正常的上班下班,晚上回到秦子安的房子裡住。
幾天以來,秦子安一直忍耐着,不肯去看她,連晚上偷偷去看也沒有。
這晚,沈可佳查了很久的資料,比平時睡的晚。
躺在牀上,還沒等睡着,忽然聽到鑰匙響動。
應該是秦子安回來了吧,只有他有這裡的鑰匙。
她已經適應了,以爲秦子安再不會回來。沒想到,他還是回來了,她以爲她適應了,直到聽到那聲門響。她忽然有種想哭的衝動,感覺自己受盡了委屈似的。
他天天粘着她,天天纏着她的。
他霸道地宣稱她是他的女人,這輩子只能是他的女人。說這些的是他,說不要她了的,也是他。
他怎麼可以這樣?沈可佳委屈着,聽到他輕輕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感覺自己的心像在擂鼓一般狂跳。
她深呼吸,讓自己平靜再平靜。他回來,興許只是拿衣服,不一定是看她的。
不能也不可以再自作多情,她要冷靜。不,冷靜也不行,要假裝睡着了。
秦子安確實回來了,這晚他遊魂一樣走在街上,看到一對男女親親熱熱地抱在一起狂吻。
他想她了,再也控制不住相思。
他覺得自己不能再折磨自己了,犯不着。這該死的女人,哪怕只是還債的,他也不打算放過了。
儘量放輕步子,光着腳進了臥室。沈可佳睡覺時,燈總是全開着,她果然還是怕鬼吧。
她睡着了,呼吸均勻,眼睛閉着,樣子很安靜美好。
在牀邊很輕地坐下,他凝視着她的睡顏。沒有白天的鋒芒,這個樣子是不會和他吵架的,其實還更美。
她小嘴兒微微翹着,卻不如以往紅潤,有點白。
她不是希望我走嗎?自己過不是很快活嗎?爲什麼又弄的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是想讓誰心軟心疼她?
該死的女人,她就不能想我一點點?
他不是來拿衣服的?怎麼坐在這兒了?沈可佳暗暗想着,他好像在看她呢。
即使她閉着眼,似乎也感覺到他灼熱的目光。要麼,就是她想起了他那種專門看她的,灼熱的目光。
一次又一次,那目光好像要把她融化。
那是愛的表示嗎?是喜歡的表示嗎?
求求你了,既然要走就別坐在這裡假裝深情。好不容易纔不那麼想你了,別讓我再次想起你,我不想食不知味,也不想發相思,不想當花癡。
“沈可佳啊,沈可佳,我不在你就睡的這麼香?你難道就一點點也不想我嗎?只有我想你,我是一個傻子,是個自作多情的大傻子。”他嘆息一聲,大手覆蓋上她的臉頰。
多久了,好像幾千幾萬年,他沒有摸過她的小臉了。
嫩滑的小臉,讓人摸上去就不捨得放開。
該死的,爲什麼要這樣喜歡一個女人。她和別的女人有什麼不同,讓你這麼放不下,吃不香睡不着的。
正這樣想着,下意識地摩擦她的臉,卻忽然發現他手底下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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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流淚了?
這是什麼意思?她沒睡着?她是愛我的,想我的,對嗎?
秦子安被一陣狂喜的情緒淹沒了,甚至有點手足無措。
他貼近她的小臉,想確認她是不是真的流淚了。
這樣,他離她的脣真的很近很近。他帶着濃重菸草味的鼻息繚繞給她,讓她沉迷沉醉。
“誰說我不想你了?我想死你了!”沈可佳哽咽着說。終於知道了他的心意,再沒有矜持,拋棄所有的自尊心。
猛地用雙臂摟住他脖子,送上自己顫顫抖抖的小嬌脣。
“嗯……”秦子安先是意外,繼而是喜悅,悶哼一聲,幸福的窒息了。
狂熱地摟住她,瘋了似的吻上她,兩個人什麼都不說了,就用四片脣瓣訴說相思之意。
鐵遇到磁石是什麼樣,他們的脣現在就是什麼樣,緊緊地黏在一起。
幾乎是在瘋狂地啃咬對方,是愛,也是恨,更是無盡的纏綿。
愛情來的時候永遠都是這樣的狂風暴雨,他們只能像風中的樹葉顫微微地貼在一處,抗拒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