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巫伸出手,輕輕的拭去雲嫣眼角的淚水,又輕輕地彈了彈她的腦門。
“傻瓜,這樣也能哭,我對你好不好嗎?你要是不習慣,也對我好一點啊,這樣我們就抵平了。”
雲嫣微愣,這些調皮的話,似乎並不適合從清冷的月巫嘴裡說出來呢,可是記憶中的那個小男孩,頑皮且快樂,似乎又跟現在的月巫,有些不像呢。
“雲嫣,你喜歡納蘭溪對嗎?”
月巫望着雲嫣,溫柔道。
如果能夠動彈,雲嫣一定會別過頭,不去理會如此無聊的問題。
納蘭溪都要成親了,自己纔不會喜歡他。
“雖然你在這裡呆了三年,可是在外面,卻只過去了三個月。”
月巫道,雲嫣愣神。
“所以,如果你想去找納蘭溪,還是來得及的。”
“因爲這個寒冬皇家帝國受災嚴重,所以納蘭溪的婚期被推遲到來年春天了。”
月巫道,輕輕幫雲嫣換了一塊光潔如初的新枕巾。
月巫,竟然有操控時間的本領嗎,爲什麼,在神聖帝國,時間會過得如此緩慢。
本以爲隨着時間的流逝,自己會忘記一切。
忘記那個在自己有危險時候總衝過來像大樹一般擋在自己前面的納蘭溪。
忘記那個將王妃印章給了自己並且無比認真的告訴世人此生只娶雲嫣一個的納蘭溪。
忘記那個脾氣暴躁,有些易怒又容易衝動時常沒什麼頭腦的納蘭溪。
忘記關於他的一切,可是,爲什麼月巫又要殘忍的勾起自己的期望呢,明明都已經決定忘掉了啊。
“有些事情,並不像表面看到的那樣,要用心去看。”
月巫微笑道,像一個大哥哥一般溫暖親切。
“月巫,爲什麼你要對我這麼好?”
四目相對,雲嫣無比認真。
“因爲我們是朋友啊,難道你不把我當朋友嗎?”
月巫淡淡道,平和的語氣沒有半絲情緒,就像一個神仙,對着一個凡人說,我們是朋友一般的虛無縹緲。
朋友,真的只是朋友這麼簡單嗎?
或許是吧!
雲嫣搖搖頭,月巫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不要想太多,或許,隨着時間的推移,自己終將明瞭一些事情。
“累了嗎?好好休息一下,還有兩天,就可以下牀行走啦。”
月巫道,替雲嫣壓好被子,便轉過身走到窗戶邊,放下窗簾,然後出了門去。
盯着牀頂的夜明珠,在白天,夜明珠看起來就像一顆普通的珠子一般,可每每到了夜晚,卻總綻放出讓人沉溺的夢幻光芒。
出了門,月巫便癱倒在地上,只是,彷彿早就預料到一般,瑟瑟和冰兒趕緊一左一右將他拖住。
一人兩龍,就這樣化作一道七彩的光芒,原地消失不見。
殿堂之中,柳兒依舊勤奮修煉,而風煜,換了一套衣衫後,又乘着飛鷹往寒潭的方向飛去。
“夫君,累了吧,我燉了湯。”
皇宮內院,楚星瑤將湯輕輕地遞到黃埔流月手中,然後便幫他整理了一下桌子上凌亂的奏摺。
“月先生今天沒有來嗎?”
黃埔流月搖搖頭,將喝空的碗輕輕地放到了桌上,見楚星瑤去動自己右手邊的奏摺,慌忙的將奏摺掩蓋起來,雖然只是剎那功夫,楚星瑤還是看見,那封空白的奏摺裡,畫着一幅女子的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