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神卷?武神卷!
王策咂咂嘴皮子,一聽就不平凡,嘿然一笑,這紙條的來歷很值得磋商啊:“老許,大內營有多少人?”
“應有三十人上下。”老許太監的聲音飄忽從黑暗中傳來。
果真秘密。連跟皇帝一道發跡的老許太監都不知曉。有意思,王策眨眨眼:“有多少武宗?”
老許太監的聲線沉吟:“或有三位。”
王策沒問了,頓首一展,輕飄飄的飛躍在積滿厚雪的樓閣之頂端,眺望夜色中皇宮的方向,徐徐搖頭。
潛入皇宮?那是斷然行不通的。老顧細心有餘,奈何是其他的有些不足了。武神卷這等東西,縱然有,皇帝八成也會帶在身邊。
潛入皇宮?老許太監和大內營立刻就能像抓兔子尾巴一樣,把自家給捏住。
那隻小黑手把大內營放在他身邊保護,並非是擺設。
王策眯眼踩雪,一邊取來一根像吸管的草莖,悠然的放在葫蘆口裡,喝起了涼茶。,好一根透心涼,立刻令他全身心的涼爽下來
我修煉快,並非因爲血脈,乃因身體有相當不錯的天賦,加上足夠的修煉資源。王策口吐:“資源?夏家?”
河源夏家!
王策呻吟,太壞了。人家夏家素來無冤無仇,何必去抄人滿門?你以爲你是城管啊,看人家攤販不順眼,就是擡腳一下?
“我是一個心軟的好人。”王策重申一遍:“我從來不綁架勒索敲詐騙人。”
一頓,王策興高采烈問:“老許,我問你。如果我帶領大內營去抄夏家,得來的東西,我會拿到什麼拿到多少?”
“不多。”老許太監輕聲道。所謂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大內營的主,大體都是從外邊飄過幾趟的,那習性基本跟脫繮野馬似的。
看見饅頭?搶。
看見包子?搶。看見金銀?搶!這純屬王策的幻想,武者沒這麼沒品。
不過,你王策要當真拎着九紫同心蓮之類的寶物招搖過市,又是沒後臺沒靠山的主,人家要不搶你都覺得對不起天地良心。
“這麼說,就算我抄了夏家,就是有什麼好東西,估計也輪不到我。”王策泄氣的自言自語:“我又是從不騙人的好人,那就算了。放夏家一馬。”
你從不騙人?老許太監淚流滿面,恭王忠王等多半拼着再死一次都要從鬼界殺來。
天地良心,王策的下一步是真打算洗劫夏家。誰叫夏家參加叛亂了?被皇帝劫跟被他劫,索性對夏家都沒分別。就好像一個男人在公司被上司搞,回家被老婆搞。
王策咂咂嘴,武神卷!潛入皇宮就不必了,設從皇帝手邊騙來,那是不錯。
京城平定了。
不過,許多事不是說平定了,然後就真的平息了,就真的一絲影響都沒。
光是之前三皇子聯秧皇室僞造的皇帝駕崩消息,就已經通過各路信使,傳向北唐各地。
兩衙的人提議立刻派人追回來,派高手去追多半是來得及的。王策斷然否決:“讓他們去。天亮後,派人把四皇子請來,請內閣輔政來,以及軍機院令來。”
“請來後,我們也派信使。首先要安定八府,以及地方軍。”一羣人啊,難道還不懂?皇帝就是要某些人自動跳出來,然後再一舉拾掇乾淨。
王策神色一肅:“派信使知會各大宗派世家,給小爺老實一點。”
光是此類善後,就很是令王策埋怨不斷了,這他娘過的是什麼日子,最恨加班,我最恨恨恨加班了。
一整晚下來,南衙這一邊就只有王策狂躁的抱怨聲,抱怨沒咖啡,抱怨沒可樂,抱怨沒電影,沒電視,沒樂子。
你要考慮加班的上班族的心情,不罵幾句老闆,怎麼好意思。不罵一晚,不消極怠工,那你身爲加班族你都不好意思出去跟人打招呼。
本來王策還一時沾沾自喜的覺得,主宰京城的感覺,沒準會很拉風。拉風是夠拉,不過,拉的是狂躁的西北風,他素來就是這麼拉怪。
一個字:煩!事多人煩。
一堆的爛事,等着王策發號施令,一堆的爛人等他下令處置抓捕。一堆的狗屎,等着他清理。
儘管情緒不穩定,王策的效率仍然保持水準以上,一邊哈欠連天,一邊是半瞌睡的處理京城各地的善後。
該抓的抓,該抄的抄。說情的,不問職務大小,不問身份高低,一起當成同謀先抓了。
王策的作息是很規律的,這要放在平時,他早就瞌睡了,這會也就是在死撐而已。饒是在半瞌睡的狀態下,居然還是沒出多少錯。
後半夜,王策果斷的趴在桌子上瞌睡了。
“王大人,諸海棠回來了。”
朦朧的王策一個彈身跳起來,揉眼晴:“媳婦兒在哪裡?”
無數兩衙高層失態竊笑,諸海棠的臉頓時從白裡透紅變成全部緋紅,咬牙切齒:“死人,你想死啊!”
王策眼皮都還沒睜開,腦子都還沒清醒,條件反射的變臉爲低眉順眼,殷勤道:“好老婆,乖小麼”,…嗯?”
不對!我穿了啊。王策一個哆嗦,這回醒了,看真切了:“你回來了。”沒人能察覺,他眼中清澈下覆蓋的淡淡顏色。
“王大人,小信王來了,他要問”……”一名特務來報告。
“抓了。問我幹什麼。”王策想都沒想,果斷下令,悄然覆蓋心情,激動的一把抓住諸海棠:“我們一邊說話。”
走到院子偏僻一角,王策亢奮搓手:“如何,收穫如何?”
諸海棠板着臉,忽然噗嗤一笑:“很多。很多,都已經放在你住的地方了。”隱隱感慨:“想不到,皇室竟然有如此龐大的修煉資源。”
王策聳肩,不然你以爲,皇室那點人口基礎憑什麼能誕生這些武尊乃至武宗。
等她娓娓道來,王策才心滿意足。諸海棠這一晚,收穫最大的,是抄了皇室四大武宗的家。沒錯,這個膽大包天的命令,就是王策下的。
抄武宗的家?這已經不是無無天了,根本就是發狂了。偏偏諸海棠得手了。
“我在唐正耀的家中,抄到此物。”諸海棠取出一個玉盒,目光灼熱:“薄情花。”
王策動容,端詳一會,花瓣果然是很淡泊的顏色。薄情花乃是一種許多天才都欲求之而不得的寶物,這東西只對年輕武道天才有好處,但價格卻極其昂貴。
昂貴得不可思議。因爲,安能爲少年天才搶住時間。
裡煞境是一個很重要的關卡,就算是超越九洲的武道天才,也會等二十歲,最少十八歲,等身體張開,纔敢衝擊真武九境。以免影響身體發育。
薄情花,能消除裡煞境的基本停止身體發育的臥作用。
諸海棠凝視他,把玉盒遞給他。王策躊躇:“只有一枚?”
“只有一枚,薄情花很少很少,也很難生存。”諸海棠故作輕鬆:“我十九歲了,你比我更需要。”
王策點頭,並不矯情:“交換,我知道有一個地方有一種很好的煞氣。”
“我不聽。”諸海棠忽然掩蓋住耳朵,轉身就走。
“女人。你讓我很爲難啊。”王策嘟囔,難道他像軟飯王:“真的交換。”
“不換。”大胸姑娘忽然站住,一根筋的她衝上前來,一把抓着他,的看着他:“我說我不換。”
“我就要你欠我!就是你將來離開北唐,你也永遠欠我!”
大胸姑娘一甩手,轉身大步就走了。剩下王策怔怔的凝視這一個姑娘,嘴巴張合一會,外底是沒說出那句話!
王策忽然發現,昨夜繽紛的暴雪停了。
“王大人。王首輔請來了,院令也請來了。”
“大人,敬總鎮陪三皇子來了,三皇子要見你。”
“見他。帶他過來。”王策一個激靈,忽然回魂:“讓王首輔他們等着。”
王大年吞吞口水,我的娘喲,那可是堂堂一品大員啊。一個是文官領袖,一個差不多是武官領袖,你一個正五品小官,居然讓人家等!
六部尚書都不過是二品官兒,朝廷上手握實權的一品官數來數去,就這麼幾個。那就相當政常委和上將,你一個級別相當市長的傢伙,讓人家常委等着,這得是多麼潑天的狗膽。
人家只要樂意,年頭年尾,每逢節日,都能輕易捏死你一個五品官兒來慶祝呢。
王大年沒敢多說,索性去把三皇子帶來。
三皇子是一身明黃的打扮,倒也顯得帥氣利落,跟王策互相打量幾眼。三皇子搖頭又笑了笑:“上次我暗中觀察過你,我沒想到,你居然如斯年輕。”
“我也沒想到,你居然比我還帥。”王策不忿。
三皇子吐氣,沉默半會,才忽然輕道:“方便說話?”
“說。”王策揮手示意,其他人紛紛退卻。
“你的容貌不像父皇。”三皇子的第一句話,就充滿了衝擊力,他自嘲:“也不太像文繡姑姑,或許是我看不出吧。”
王策眨眨眼:“三皇子,若然你想說一些不相干的,那就索性還是算了。我只對你的動機感到好奇。一個堂堂有三分之一機會的皇子,爲什麼要冒險。”
三皇子眺望天邊:“我聽那個人說,你懷疑他是我二哥。他不是。不過,我冒險,跟二哥有點關係。”
“他告訴我,他當年親眼看見,老汪把二哥帶入皇宮。帶回來的時候,二哥已經嚥氣了。”